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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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9
“下面插播一條新聞，東京上空突然出現一個巨型足球，根據可靠消息，全世界各地都出現了這個巨型足球，接下來讓前線的記者帶來更詳細的介紹......”
午間，行駛在路上的公交上放著日間新聞，車上乘客不多，司機也不緊不慢地開著，看上去絲毫不在意自己是否會晚點，就連新聞裏這條炸裂的新聞也沒有讓他擡起眼皮去看。
車上零散的乘客倒是有幾位擡起了頭，而其中，一位身穿淺藍色連帽衫的男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他揉了揉自己藏在兜帽下柔軟的白發，隨後低頭打開手機裏的新聞推送，此時，世界各地的熱搜頭條上都是足球，仿佛世界杯馬上就要開始一樣。
一時間推特上全是各種陰謀論，不乏很多猜測是為世界杯比賽營銷造勢，也有人立刻反駁以世界杯的熱度根本沒這必要，已經有人標註出足球出沒的地點準備一個個前去探索，也有人已經被攔到了靠近足球四周，發現有疑似FBI探員的人在試圖封鎖附近，於是索性開始了直播......
類似的場景出現在世界各處，巨大的足球成為了網絡上最大的焦點。
諾爾滑動著手機上的一條條新聞，隨後息了屏，沈默了片刻，將手機關了機。
———
決戰前的前一夜，
諾爾恍惚間便已經走回了自己的家，好像已經成了肌肉記憶般，在還扮演著夏川空的時候，他曾無數次從宮野明美的花店走回自己的家，隨後推開門，家裏會有人等著自己。
站在門口，諾爾無意識地摩挲著衣擺的布料，竟有一絲的局促感，他深呼了一口氣，推開了沒有上鎖的大門。
沒有人......
也對，今天晚上大家都很忙，尤其是諸......小光。
諾爾看著空曠的客廳，心裏卻有種莫名的酸澀。
但隨後，他註意到了餐桌上的紙條，上面簡單寫到:飯在冰箱裏，自己加熱。
像是突然註入了燃料的機器般四肢瞬間流暢運作了起來，諾爾加快了步伐走向冰箱，食物在保鮮盒裏被整齊地摞在裏面：
松軟可口的米飯、裹著糖醋醬汁的炸肉、鮮美清口的味增湯、以及特意做成不辣版本的麻婆豆腐，還有一份香甜的草莓蛋糕放在更內側，想是擔心諾爾忍不住先把蛋糕吃了不好好吃正餐......
很簡單的幾道菜，一飯一湯一葷一素再加個小甜點，靜靜地躺在冰箱裏等待著，就跟制作它們的主人一樣，不催促，但卻在誘惑著來人做出選擇。
諾爾停頓了片刻，將飯盒從冰箱裏拿出，塞進了微波爐裏。
需要等待幾分鐘的加熱時間，讓他站在桌前看著自己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屋子。
這裏並沒有因為一個主人長期不回來而失去生活氣息，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幹凈整潔，插座也都被包上了絕緣膠帶，那是小光在得知自己曾經怕電的時候一個個包上的。
電視機前擺放著幾個色彩亮麗的動物擺件，櫃子裏是游戲手柄，廚房裏有增高用的小凳子，樓梯邊緣有個卷起來的毛絨地毯，那是偵探團的孩子們來的時候會鋪在地上打游戲用的，角落還有個貓爬架，宮野明美偶爾會帶那個叫花生醬的小貓來玩，那只貓很黏諾爾，也因此貓爬架的作用不大被閑置在了角落。
“叮咚——”
微波爐的飯熱好了。
諾爾直接伸手將飯盒拿出來放在餐桌上，他盯著冒著熱氣的米飯，輕聲道：“我開動了。”，隨後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這不是他的習慣，倒是小光經常會認真地說一句，只是也沒有強行讓諾爾學習的意思，一般兩人一起吃飯時，諾爾都是在飯端到桌前的那一刻便撲上去。
很快，飯被清掃一空，將最後一口米飯咽下，諾爾放下飯盒，又看了眼小光留下的紙條，起身找了只筆，在上面的空白處寫道：
不愧是小光，今天的飯超好吃。
紙條不大，寫完這句便沒有了空隙，他翻過到了紙片背面，看著上面一片空白，想要再寫點什麽......
他動筆，隨後又劃掉，有些煩躁地趴在了桌子上想要等待一會。
好像只要一直等下去，就會有天使帶著奇跡降臨，仿佛故事的結局終將迎來幸福.......
但很快，他又支撐起了身體，又寫下了幾句話，便伸手撈起飯盒拿到廚房裏熟練地洗幹凈，放在了一邊瀝水。
緊接著，他花了些時間走遍了家裏每一個角落，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件衣服，輕輕推開了門，踏出家向著遠方走去，他沒有說再見。
——
收網行動的那天上午，宮野志保坐在花店的門口，靜靜地等待著患者自行到來，可惜直到太陽已經升得高高的，也沒有人來。
“他應該不會來了。”
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是跟著工藤新一和諾爾一起回來的井上，一個看上去很沈默的男人。
“井上真，我見過你。”宮野志保看了眼男人，開口道。
“竟然記得我嗎......”井上面露驚訝，道：“那你應該也知道，我在村上手下待過一段時間，但顯然，他沒有認出我。”
今天一早他便已經來了，專門去實驗室逛了一圈後又跟同樣匆匆趕來的麻生醫生對好了治療流程，中途在村上面前幾次經過對方也沒什麽反應。
“格拉帕還在村上負責‘治療’的時候，我在他實驗室幫忙，雖然都是些雜活，比如把格拉帕綁上手術臺，還有給其他實驗體註射藥劑，也是我來做。”
這些後期從組織策反過來的人更習慣叫諾爾格拉帕，宮野志保默默想道，但諾爾其實非常討厭這樣叫他，現在要是聽到估計會炸毛。
“為了活下去我很聽話，仿佛一具行屍走肉般服從著，那時我曾經想過，和偶爾還會反抗一下的實驗體相比，我們這些幫兇才是真正被洗腦的人吧。”好像有些自來熟的井上找了個凳子坐在了宮野志保旁邊，有些自顧自地講著自己的經歷。
“直到有一次，格拉帕他掙開了那些綁帶，給了村上一拳，那一拳直接把村上打昏了，但卻讓我清醒了些許。”
“我去了組織的醫院，其實逃離那裏沒有那麽難，村上壓根不在意我們這些小助手，有其他人補上來的時候我借機被淘汰下去就行，但補上來的那些人跟最初的我一樣，只以為自己是進了什麽特殊保密的醫療團隊，其實這一來就再也走不了。”
“再後來，我在醫院裏被宮野小姐，你的姐姐拉到了白色聯盟裏，然後，站在了你面前。”
這些他說得更加簡略，就像匆匆要概括一下自己的一生，很難詳略得當。
“你說這些想要表達什麽。”宮野志保扭頭看向這個男人問道。
“沒什麽，只是想說能來這裏幫忙很開心，在幫格拉帕恢覆身體上能做出一點點貢獻我就心滿意足了，但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這句話，讓他身邊的宮野志保有些不滿地看過來，她有些不耐煩了。
井上笑了笑說道：
“這話由我這個突如其來的人說好像不太合適，但是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他的選擇。”
他說完便起身走向了地下的實驗室，隨口道：
“我去看一下村上博士。”
宮野志保沒有阻止，只是低頭看了下手機，頁面是白色聯盟的群聊，上面寫著：
收網行動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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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上零散的乘客倒是有幾位擡起了頭，而其中，一位身穿淺藍色連帽衫的男人一副剛睡醒的樣子，他揉了揉自己藏在兜帽下柔軟的白發，隨後低頭打開手機裏的新聞推送，此時，世界各地的熱搜頭條上都是足球，仿佛世界杯馬上就要開始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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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隨後，他註意到了餐桌上的紙條，上面簡單寫到:飯在冰箱裏，自己加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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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的幾道菜，一飯一湯一葷一素再加個小甜點，靜靜地躺在冰箱裏等待著，就跟制作它們的主人一樣，不催促，但卻在誘惑著來人做出選擇。
諾爾停頓了片刻，將飯盒從冰箱裏拿出，塞進了微波爐裏。
需要等待幾分鐘的加熱時間，讓他站在桌前看著自己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的屋子。
這裏並沒有因為一個主人長期不回來而失去生活氣息，屋內的每一個角落都幹凈整潔，插座也都被包上了絕緣膠帶，那是小光在得知自己曾經怕電的時候一個個包上的。
電視機前擺放著幾個色彩亮麗的動物擺件，櫃子裏是游戲手柄，廚房裏有增高用的小凳子，樓梯邊緣有個卷起來的毛絨地毯，那是偵探團的孩子們來的時候會鋪在地上打游戲用的，角落還有個貓爬架，宮野明美偶爾會帶那個叫花生醬的小貓來玩，那只貓很黏諾爾，也因此貓爬架的作用不大被閑置在了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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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爾直接伸手將飯盒拿出來放在餐桌上，他盯著冒著熱氣的米飯，輕聲道：“我開動了。”，隨後拿起筷子慢條斯理地吃起來。
這不是他的習慣，倒是小光經常會認真地說一句，只是也沒有強行讓諾爾學習的意思，一般兩人一起吃飯時，諾爾都是在飯端到桌前的那一刻便撲上去。
很快，飯被清掃一空，將最後一口米飯咽下，諾爾放下飯盒，又看了眼小光留下的紙條，起身找了只筆，在上面的空白處寫道：
不愧是小光，今天的飯超好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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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動筆，隨後又劃掉，有些煩躁地趴在了桌子上想要等待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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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又支撐起了身體，又寫下了幾句話，便伸手撈起飯盒拿到廚房裏熟練地洗幹凈，放在了一邊瀝水。
緊接著，他花了些時間走遍了家裏每一個角落，回到自己房間換了件衣服，輕輕推開了門，踏出家向著遠方走去，他沒有說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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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早他便已經來了，專門去實驗室逛了一圈後又跟同樣匆匆趕來的麻生醫生對好了治療流程，中途在村上面前幾次經過對方也沒什麽反應。
“格拉帕還在村上負責‘治療’的時候，我在他實驗室幫忙，雖然都是些雜活，比如把格拉帕綁上手術臺，還有給其他實驗體註射藥劑，也是我來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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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活下去我很聽話，仿佛一具行屍走肉般服從著，那時我曾經想過，和偶爾還會反抗一下的實驗體相比，我們這些幫兇才是真正被洗腦的人吧。”好像有些自來熟的井上找了個凳子坐在了宮野志保旁邊，有些自顧自地講著自己的經歷。
“直到有一次，格拉帕他掙開了那些綁帶，給了村上一拳，那一拳直接把村上打昏了，但卻讓我清醒了些許。”
“我去了組織的醫院，其實逃離那裏沒有那麽難，村上壓根不在意我們這些小助手，有其他人補上來的時候我借機被淘汰下去就行，但補上來的那些人跟最初的我一樣，只以為自己是進了什麽特殊保密的醫療團隊，其實這一來就再也走不了。”
“再後來，我在醫院裏被宮野小姐，你的姐姐拉到了白色聯盟裏，然後，站在了你面前。”
這些他說得更加簡略，就像匆匆要概括一下自己的一生，很難詳略得當。
“你說這些想要表達什麽。”宮野志保扭頭看向這個男人問道。
“沒什麽，只是想說能來這裏幫忙很開心，在幫格拉帕恢覆身體上能做出一點點貢獻我就心滿意足了，但現在看來沒機會了。”
這句話，讓他身邊的宮野志保有些不滿地看過來，她有些不耐煩了。
井上笑了笑說道：
“這話由我這個突如其來的人說好像不太合適，但是我能理解，我能理解他的選擇。”
他說完便起身走向了地下的實驗室，隨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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