研究

問世間熟最執著，直教人至死方休？答曰：科學家。

薩爾阿波羅曾經是虛，盡管現在變成了破面，但對他來說，只要自己能進行各種研究，當破面和當虛沒有什麽不同。但是，就在剛才那個會議上，藍染大人居然以那種他不能接受的理由斷絕了他要研究那個女孩的想法，不，應該說，無論是何種理由，都是他絕對不能接受的，他怎麽能忍受一個絕佳的實驗材料就這麽在自己眼皮底下逃跑，這種荒唐又可惜的事？

絕對不可以，就算是要違背藍染大人的意志，他也要得到那個素材，要不擇手段地得到，然後秘密地藏起來，秘密地研究，就算是被發現而處死，他也死而無憾了。

他確乎這樣做了，而且他發現一切比他想的還要簡單，那個素材居然弱小到因為餓肚子而昏倒在虛圈。甚至都免去了抓她的麻煩，天知道，當他抱起那具素材時，他是多麽的激動，他的手都要顫抖了。但是不行，不行，一定要忍住，一定要忍住把她立刻解剖了的欲望，至少也得等到把她得研究完後才行。還有那個井上織姬，早晚也會是他的素材。

啊！到時候，這該是怎樣一種幸福的感覺啊！這樣神奇的兩樣素材居然都成了自己的囊中之物！薩爾阿波羅想到日後的美好時光，簡直想笑出聲來。

“咳咳！”被風沙嗆住的陳歐發出了聲音，喉部的不適感讓她微微睜開了眼睛，但是只是微微而已，她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的，她已沒有氣力，也不想去看清眼前的事物，她只知道自己被人救了，她甚至都懶得去多想是誰救了自己，她只是很餓。餓到無力思考別的事情了，所以她和之前一樣問了同樣的問題。

“有……吃的嗎？”虛弱的她有氣無力地說著。

薩爾阿波羅楞了一下，馬上領會到她的意思，“有，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肯讓我研究。”

“好，什麽都好。”陳歐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她只想填飽自己那已經抗議了很久空無一物的肚子。

在陳歐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中時，薩爾阿波羅不停地用著轉響，只希望能盡快進行自己的研究。很快的，他終於到了自己那親愛的實驗室。

“準備點食物，和井上織姬的食物一樣。”利索地向手下吩咐的同時，他自己也沒閑著：他將陳歐放在了實驗室中的一臺像手術臺一樣的儀器上，然後替她罩上了防護罩。設置好程序後，他就啟動了機器。

那是很少用到的一個儀器，能夠將防護罩內的靈子進行某種特殊處理，而這經過特殊處理的靈子會紛紛被陳歐吸入體內，探查她體內的狀況，體表的狀況則會被外部的靈子報告上來，這是種非常高級的機器，相對的啟動一次也非常麻煩。一般情況下薩爾阿波羅是直接解剖或者是提取組織樣本來研究的，但是這次不同，在看那個影像的時候，他就猜想這個女孩的能力大概是消除一切的攻擊，那麽他就無法解剖或是提取組織了，畢竟那些都是要動刀的，算作攻擊。而靈子則不同，死神也是要吸收靈子的，那個一定不會被視為攻擊，是現在薩爾阿波羅進行研究唯一可行的手段。

“扣扣！”舒緩的敲門聲傳來，接著是門外的屬下恭敬的話語，“薩爾阿波羅大人，食物已經準備好了。”

在薩爾阿波羅滿意的示意下，下屬很快就退了下去。這時，聽到“食物”一詞的陳歐突然來了精神，立刻睜大眼睛，饑渴地望著薩爾阿波羅……

怎麽有種不給她吃的，她就會吃了我的感覺，薩爾阿波羅心想。

“吶，就在這裏了，不過是有代價的，之前你答應讓我研究了的事，沒忘吧。”薩爾阿波羅揭開了餐桌上的蓋子，頓時香氣四溢，陳歐也被那誘人的氣味“勾引”的幾乎就要淌下口水了。

“啊？我什麽時候答應了的？”陳歐懵了，她完全忘了她下意識說的那句話了，盡管如此她還是如狼似虎地盯著那盤食物。

“果然是這樣嗎？”薩爾阿波羅很顯然早就想到了陳歐會耍賴這個問題，但是他有他的辦法，沒有把握的事，他很少做，“那我恐怕就不能給你食物了。”

“怎麽可以這樣，我快餓死了。”陳歐一面回答著，一面起身，直接穿過了那層防護罩向薩爾阿波羅走去，經過之前的撞墻奔跑，不管她前方的是什麽，她都能毫無壓力地穿過。

在看到薩爾阿波羅沒有別的什麽動作的時候，陳歐放心的猛地向前一撲，打算搶奪食物，就在這時，薩爾阿波羅卻突然不見了。陳歐就這樣撲了個空，她覺得自己的肚子好像變得更癟了，胃部也抽痛著。看過《死神》的她自然知道薩爾阿波羅為什麽會消失，那是因為他用了名為轉響的破面技能，於是她開始四處張望，尋找食物的身影。在她眼中，薩爾阿波羅只是食物的代表，她並沒有太把《死神》中的這位死的無比淒慘的炮灰破面放在眼裏。

終於在實驗室門口處發現了薩爾阿波羅，可是陳歐這次不打算再沖過去了，她剩餘的體力不容許她這麽做。她開始想自己之前的尋找簡直毫無意義，而薩爾阿波羅估計也是一早就這麽計劃著：用食物來威脅自己。

“陳歐你知道嗎？這個叫轉響哦。”薩爾阿波羅笑著對她說，“看樣子，你好像不會瞬步，所以你是絕對追不上我的，而且，你的體力也下降了不少，如果沒有我的食物，你大概……”薩爾阿波羅說到這裏還壞心眼地笑著停頓了，過了幾秒才繼續，“會活活地餓死吧。”

“……”陳歐只能惡狠狠地看著那個可惡的人。然而這惡狠狠卻半點威懾力都沒有，只是讓薩爾阿波羅打從心底有種掌控了她的滿足感。

表面上看只過了幾分鐘，但是在饑餓的痛苦的作用下，時間被格外放大，終於，她覺得自己的忍耐到了極限：看樣子薩爾阿波羅是不準備妥協了，如果不答應他的話，可能自己就要成為有史以來第一個活活餓死的穿越者了，這種死法實在是……特步，非一般的丟臉，非一般的痛苦啊！

“好吧，我投降，你想怎麽研究我。”陳歐思考過後終於妥協，捂著毫無內容的肚子艱難地說。

“只是想提取你的一些身體組織而已，其實就是要抽一點血而已，不會對你有什麽影響的。”薩爾阿波羅盡量用溫和的語氣誘導她。

“不行，我怕抽血。”這是真的，陳歐並不暈血，但是非常害怕看到抽血，所以她理所當然地拒絕了。但是，薩爾阿波羅在她說出了那句話以後就一直盯著她看，毫無表情的那種。在這樣的註視下，陳歐也不好意思了，同時心裏還有些發怵，但她還是有些不願意，“真是的，要抽你趁我睡著的時候抽啊，這時候抽，我無法接受啊！”

“要是能的話，我一定會把你身體裏面的血全部抽幹！”薩爾阿波羅這時再也維持不了他的淡定的形象了，他的咬牙切齒連陳歐都聽得出來，如果陳歐具有感應靈壓的能力的話，她一定會發現，薩爾阿波羅的靈壓在這時大幅爆發。

“你太直白了吧。”抽幹，這也太恐怖了，果然科學家都不能惹。

陳歐大致也想到了為什麽不能趁自己睡的時候抽，那時候自己沒有同意，針管視作攻擊。早在兜給自己打針時，陳歐就知道了這一點，之前只不過是一下子沒反應過來。

抽血的過程就和在現世裏的一樣，一針，一管，一橡膠，一陳歐，一科學家，就把抽血過程給完成了。

果然如薩爾阿波羅所說，沒有出現針管消失的現象，陳歐對自己的能力又多了一層了解。

最後，薩爾阿波羅終於將報酬——食物給了陳歐。看到那盤香噴噴的食物，陳歐卻只想哭：自己大概是唯一一個為了食物而出賣身體的吧，盡管只是一管子血。

“那麽以後就麻煩你待在這裏了，雖然沒人能阻擋你，但是如果你出去過一次，我就再也不會給你提供食物了。而且你也不希望讓更多的破面看到你吧。一旦被發現，藍染大人可不會像我這麽溫和地對待你哦。”薩爾阿波羅還是不放心，將食物威脅進行到底。

“你把我當什麽了？”陳歐這次是真的生氣了，這根本是把她當豬，不，說好聽點，是當小白鼠一樣地養。

“你是我絕佳的實驗素材哦。”薩爾阿波羅理所當然地說，那眼裏的狂熱讓陳歐知道，他並不是在說笑，他是說真的，他真的只是把自己當成了一個實驗素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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