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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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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我真是服了, 八百年沒見過這樣的人,連我公司發財樹都搶。”

“誰說不是呢,我那一池子錦鯉放在外面養了一年多了,從來沒丟過, 誰知道還會有人連別人養的景觀錦鯉都撈啊……”

“誰有我慘, 我公司門口那一排景觀樹都讓人給薅禿了。”

“天知道, 那可是從我公司開業的時候種起來的,跟我們公司命脈息息相關啊……現在把我樹給薅禿了, ”張總睡胸頓足, “這跟砸我公司有什麽區別, 這簡直就是在要我的命啊!!”

“真不是個東西!”

“就是!”

“連我一直在餵的流浪貓都拉去噶蛋了,簡直喪盡……”

說到一半,王總不吭聲了。

帶流浪貓去噶蛋絕育是好事……這個沒法噴, 這個噴不了。

“但我還是要強烈譴責他!”

王總話鋒一變, 繼續開噴道:“帶去噶蛋也就算了, 別把貓眼睛捂住啊, 現在好了, 我員工說這貓現在看見我的照片就咬,非說是我把它蛋蛋噶掉的。”

“所以到底是誰?!”

幾位老總咬牙切齒, 發誓找到這個喪心病狂的人一定要把他扒皮抽筋,讓他生不如死!

相義習一邊安慰自己哥哥相義學, 一邊安慰其他心靈受到重擊的老總們。

“大家別著急,我已經讓人去查了。”

“不過這些吉祥物都是擺在公司大樓外面的廣場上的,而外面沒有監控……所以查起來需要點時間。”

這也是讓眾老總郁悶的事情, 要是這些東西在自家公司裏面, 他們用監控分分鐘鐘就能把人給抓了,但偏偏這些都是放在公司大樓外面的。

現在……就只能靠他們那片區域外的大道上的電子眼了, 看有沒有可能掃到什麽可疑人員的身影……

相義習:“我公司新招了個還不錯的小夥子,他的空間構建和推理能力都很強,可以根據不同角度的監控視角裏的一點小痕跡,就可以推算出目標的行動軌跡。”

“那你讓他差快點哦……”張總捂著自己的小心臟,悲痛道:“我不想我公司的財神爺在外漂泊流浪太久。”

十幾分鐘後,相義習的手機響起,那邊傳來了消息和結果。

相義習:“怎麽樣?有結果了嗎?”

“相總,監控沒拍到人,但拍到了發財樹的一部分,”男生聲音輕快,“幸虧“令和”的發財樹長得夠高,讓大道那邊的道路監控拍到了發財樹的樹頂。”

“那人呢?”

王總好奇,“拍到是誰了嗎?”

“沒拍到人,但我們根據監控裏發財樹出現的地點和監控的方位推理出了他們大概的運動軌跡……我們……”

張總聽得不耐煩,直接打斷了他,“別說那麽多廢話,我也不想聽你這一堆沒用的東西,你就直接告訴我結果,人去哪兒了?!”

男生有些受打擊,聲音都弱了不少。“根據發財樹推斷出來的軌跡分析,它最後是走進了離‘令和’大樓最近的……‘太聖’。”

???

空氣一下子寂靜了。

誰都沒想到會是這個結果,剛才還迫不及待地要知道地點,要去抓人,現在知道地點後,他們一下子卻又都遲疑了。

最後一片寂靜裏,還是張總義正辭嚴:“我們去‘太聖’找傅晗深算賬!”

王總猶豫,“真的是傅晗深嗎?”

“他不像是會做這種事情的人啊……”

李總點頭同意:“萬一不是,我們就這麽過去,會不會被傅晗深記恨啊……”

他們不像“強盛”“令和”這些大公司,可以跟“太聖”硬碰硬,他們只是些連公司名字都不配出現的小公司啊,就像他們本人的名字都不配出場一樣……

喬祖聖:“怕什麽,就算不是他傅晗深幹的,那也是他公司裏的人幹的,不然為什麽監控裏那人最後去的是太聖?”

相義學不爽道:“既然是他公司裏幹的,那傅晗深他這個總裁就要負責任!”

“不管你們,反正我是一定要去找傅晗深的!讓他給我個說法!”

“說得對,我跟你一起去!”

“我也去!”

沒名沒姓沒權沒勢的張王李總們見狀……互相對視了一眼,也默默地跟了上去。

反正人多勢眾,他們藏在裏面也不顯眼,到時候見勢頭不妙他們轉身就溜就行了。

於是,一群公司老總在各家公司大樓樓下集合,然後浩浩蕩蕩地直奔傅晗深的那棟‘太聖’的辦公大樓。

*

太聖。

在聽說其他公司已經到樓下後,王助和徐助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也像是即將被逼宮的皇帝身邊的小太監。

大禍臨頭了!

雖然他們“太聖”一點都沒把這周邊的公司放在眼裏,但此一時彼一時,現在的他們確實心虛!

至今,兩個助理都還很清楚地記得一個小時前大少回公司的情形。

終生銘記,刻骨銘心。

中午,他們吃了午飯剛打算淺淺睡個午覺,結果卻接到了本該在酒會上的大少的電話。

大少說他已經到公司樓下了,讓他們倆下去公司後門接貨。

王助當時就疑惑了,“接貨?”

接什麽貨?哪裏來的貨?

而且為什麽要去公司後門?

而徐成仁則是什麽都沒想,大腦一片空白樂呵呵地就摁了電梯要下去。

徐成仁:“你管什麽貨呢,反正大少能拿來的,肯定都是好東西!”

“叮”

電梯上上下下,電梯門再次打開後,徐成仁十分積極地搶在王助前面出電梯。

他要第一個出現在大少面前,讓大少知道他才是最忠心最積極的助理!

拐過一個彎,徐成仁果不其然看見了後門外有個偉岸的身影,是大少,他一眼就認出來了。

“大少!”

徐成仁喊了一聲,對面人聽到聲音,轉過身來……

那一刻,徐成仁臉上的表情僵住了,人也僵住了,他站在那兒像被抽了魂。

他身後,慢了一步的王助終於走了上來,見徐成仁一動不動,他推了推他。

“幹嘛呢?怎麽站這兒不走了?”

徐成仁還楞在那兒,視線呆楞楞地望著眼前的人,王助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然後整個人也楞在那兒了。

怎麽說呢,他很少用“潦草”去形容一個人,因為覺得不禮貌。

但在那一刻,他看見了一個極其潦草的大少……

一身西裝已經被蹂躪地不成樣子了,一絲不茍的發型也亂了,一向一塵不染的鞋子上因為濕了,所以粘上了灰塵和泥巴以及一些殘破的樹葉子。

而大少的肩上,衣服上,乃至頭發上……都是樹葉子。

甚至他身後還直挺挺地豎著幾棵綠葉樹……

難怪滿身葉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剛從深山老林裏鉆出來的呢。

而更讓他們覺得違和的還是此時此刻的大少的表情。

明明滿身狼狽,他還笑呵呵地招呼他們過去,“來來來,你們都來看看我的戰利品。”

徐成仁一臉麻木地走過去,三魂丟了七魄。

偶像形象崩塌,作為死忠粉的徐成仁暫時接受無能。

等走近了,王助才發現大少身後有個不知道哪來的手推車,剛才那幾棵發財樹也是放在手推車上的……

王助心裏有一絲奇怪的念頭閃過……所以,這些樹都是大少自己搬的?所以才會弄得西裝都皺了,身上都是葉子?

除了這幾棵發財樹外,一整個手推車上,還有一個大缸裝著幾條活蹦亂跳的錦鯉,以及一些其他的小物件。

那一刻怎麽說呢,這些不值錢東西再配上大少這個“潦草”的形象……雖然可能有些冒犯,但王助想:

感覺大少像是撿破爛的……

雖然不禮貌,但王助還是有些想笑,因為他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大少。

這麽的……打破常規,不同以往,這麽的鮮活。

只是總覺得手推車上的這些東西有點眼熟……

於是王助隨意問了一句,“大少,這些都是哪來的?”

只見他那“潦草”的大少淡定開口,“其他公司門口薅來的。”

“什麽?!”

徐成仁瞬間回魂。

王助:“……”笑不出來了。

……

現在,其他公司都找上門來了,而他們的大少,卻還坐在那兒優哉游哉地吃水果……

王助:“……”

徐成仁:“……有時候真的很佩服大少的心理素質。”

殊不知葉時現在就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擺爛狀態。

他們來找她就來找她唄,還能怎麽樣?

葉時:都是我幹的,怎麽,打死我?

她輕易不發瘋的,實在是被逼的。

人被逼急了什麽都幹的出來,人被餓急了也一樣。

葉時一點也不後悔自己做的事情,要不是她沒吃飽,高低要把那兩座巨型財神爺和巨型超人也給搬回來。

讓這群人知道她不是好惹的,不讓她吃飯,簡直就是在找死!

“砰砰。”

辦公室的門被敲響。

一個助理進來匯報,“王助,其他公司的老總們已經都被安排到會議室了。”

王助點頭:“嗯好。”

這是他安排人去做的,總不能讓這一群人全跑到大少的總裁室來吧,那不真成逼宮了……

“但是……”助理為難道:“那些老總說要大少去見他們,而且今天大少要是不給他們個說法,他們就不走了!”

王助:“……”

一旁的葉時卻站起來就走。

“人在哪兒?我去看看!”

王助想攔都攔不住,他嘆了口氣,現在總算是知道了

——發癲期的大少實在是太可怕了。

九條哈士奇都拉不回來。

無奈,王助只能跟著自家大少一起下樓去會議室,同時還在手機上等徐成仁給他回消息……

……

十五層會議室。

門口,葉時已經做好決定了。

她要進去再發一次癲,當場陰暗爬行嚇死所有人!

發瘋這玩意兒,你只要癲過一次,你這輩子就定型了……你這輩子就是個癲子。

那邊,一片黑暗裏,傅晗深在等待。

自從發現可以喚醒自己後,他每次在黑暗中恢覆意識後,都會立馬開始用意志力喚醒他自己。

只不過最近喚醒都需要一個小時。

而現在……傅晗深在心裏倒數。

【三】

葉時活動手活動活動腳,就差現場來一套廣播體操了。

【二】

葉時活動了下嘴巴,準備待會兒舌戰群儒。

【一】

一切都準備好了,葉時拉開會議室的門,準備隆重登場發癲的時候,那股拉扯她的力量感又來了……

很迅速,幾乎是一恍惚,她就回到了自己宿舍的小床上。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以至於葉時還有些懵。

她楞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哎?”了一聲。

她還沒上場呢?怎麽就回來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被強制登出……

葉時郁悶。

……

那邊,傅晗深一睜眼,入目就是自己那扭成麻花一樣的雙手。

傅晗深:?

他擡頭,他對面的會議室裏坐滿了他的競爭對手。

按照他對自己身體異常時的智商來預估,如果沒猜錯,剛才的“他”是打算在這群人面前搖花手。

傅晗深:“……”

傅晗深默默地把自己扭成麻花的手放下來,握成拳背在身後。

見傅晗深出現,一群老總立馬開始質問他。

“傅晗深,我的發財樹呢?”

“我那一池子錦鯉呢?”

“還有我的財神爺呢?!”

“你別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們在監控裏都看到了,那個偷了我們東西的人最後走進的是你的公司!”

“把人交出來,不然我們就要搜人了!”

傅晗深面上不動聲色,不能讓這群人知道他身體有異常,每天都會有一段時間性格大變,智商約等於零,要是被這群人知道了,他們絕對會趁機弄出亂子。

傅晗深偏頭,看向自己的工作助理,用眼神詢問他是怎麽回事。

而王助則把這個眼神當成了是發癲期的大少在求助。

經過這些天的觀察,他也發現了,發癲期的大少智商確實不太高。

王助看了眼手機,徐成仁已經給他回消息了。

很好,一切都回覆原位了。

王助瞬間變臉,堅定看向傅晗深,“大少放心,有我在!”

像個護崽的老母雞。

傅晗深:?

那邊,王助就走進了會議室,開始跟這一群老總對峙。

“各位,現在你們成群結對闖進我們公司的這種行為,已經算是很不禮貌了。”

“而且沒有搜查令,你們無權搜查我們公司,影響到我們的員工正常工作的話,我們會報警的!”

“我們說過了,不把人和東西交出來,我們是不會走的!”

“對,我們不會走的!”

兩相僵持著,一道電話鈴聲突然打破了局勢。

尤元忠不耐煩地接起來,“幹什麽?沒看見我有事正在忙嗎?”

“有事趕緊說。”

對面人說了些什麽,尤元忠有些詫異,“真的?”

“行吧,我知道了。”

掛了電話,尤元忠神情古怪地看向其他人,猶豫又有些不敢置信道:“剛才我公司助理打電話來說……我公司裏的發財樹又回去了。”



“什麽叫回去了?”

尤元忠:“就是又在公司大門外出現了……”

“那是誰放回去的?看見了嗎?”

“肯定是那人心虛,怕被我們抓住,所以又把東西給運回去了。”

“現在正好抓他個現行!”

“剛才光記得讓公司人去查監控了,沒讓人在公司門口盯著。”

其他人:“……”

“那我那幾條錦鯉呢?”

“還有我的財神爺,景觀樹呢?”

“怎麽就你發財樹回去了?”

話音剛落,這些人的手機突然一個接一個地都響了起來。

嗯?

“真的嗎?我的錦鯉都在池子裏了?”

“一條不少?”

“我的景觀樹也回來了?”

“我的咪咪也……哦,我的咪咪的蛋蛋回不來了。”

他們不見了的那些東西全都回去了。

掛了電話,幾個人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裏看到了猶豫。

他們今天來這裏,一方面確實是來找他們不見了的東西的,另外一方面也是借這個名頭進來鬧事的。

結果現在事還沒鬧呢,東西先回去了……

沒有了鬧事的借口,也沒有證據,還被傅晗深身邊的助理說的“報警”給唬了一下。、

最後敷衍地放了幾句狠話,這群人又原路返回了。

一場戰爭還沒形成就已經消散。

等所有人都走後,一直不見蹤影的徐成仁這才不知道從哪兒冒了出來。

老天,幸好趕上了……

徐成仁感慨。

傅晗深這才問了一句,“發生了什麽?”

其實不問也知道,他一天一次的精神身體雙重異常。

“我的天,大少你知道嗎?”

剛經歷一場驚險刺激的躲攝像頭大戰,徐成仁現在腎上腺素飆升,說話都豪邁了不少。

“大少你中午的時候突然回來,還把其他公司放在門口的花啊樹啊魚啊全給搬回來了。簡直就跟撿破爛的殺紅了眼一樣,還說等你下午吃飽了,晚上去把那財神爺和超人也給搬回來……”

王助:?撿破爛殺紅了眼是什麽形容。

“幸虧剛才趁著這些個老總都來了太聖,我躲著監控,從地下車庫那個口把這些東西全都送回了各家公司。”

徐成仁也沒想到他這當生活助理的,有一天會幹這種堪比走私一樣刺激的活……

我的大少啊,下次不可以這麽癲了哦。

再這麽顛下去,他怕他這個助理會先斷氣。

傅晗深:“……”

難怪他剛才就一直能聞到自己身上有一股很奇怪的氣味……

有點腥,又有點清新,原來是泥巴和樹葉和魚混合在一起的獨特氣味。

哈哈。

傅晗深轉身就走。

王助:“大少,你去哪兒?”

傅晗深:“把我下午的行程往後推。”

請一下午假,他要回去洗個澡。

*

那邊,司嘉樹也是個行動派。

自從酒會上在傅晗深面前放過話,說要跟傅晗深處處對著幹後,回去幾天他就搞定了一切。

第三天他就出現在了傅晗深和他的“太聖”所在的金融街。

公司的地址也選好了,就在傅晗深的“太聖”旁邊,而且已經開始裝修了。

司嘉樹為人張揚誇張,選的用的都要最好的,在設計公司logo的時候,他只有一點要求

——要比傅晗深的“太聖”要大,要高,要顯眼!

設計和裝修大隊連夜趕工,幾天後就把一個巨大的公司logo給掛上了二十幾層的大樓頂部。

於是,這就苦了“太聖”斜對角的“令和”了。

本來在“太聖”那棟三十幾層的大樓旁邊,他這十六層就顯得低矮沒什麽氣勢。

結果現在右邊又來來一個二十幾層的大logo。

左右夾擊,顯得他這“令和”像是這兩棟大樓的兒子……

不過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傅晗深背後有傅家,不好惹。這司嘉樹背後是司家,同樣不好惹。

“令和”眾管理層只能一邊繼續在自家低矮的辦公樓裏工作,一邊逮到機會就站在窗戶邊唾棄這兩棟高樓。

有人厭惡司嘉樹,就有人上趕著巴結。

司家可是棵大樹,而且不像傅晗深心思多城府深,這司嘉樹十分容易相處。

哄幾句拍幾句馬屁就好。

“司少,還是你有實力,可沒幾個人能有財力把這棟大樓全盤下來。”

“司少不愧是司少。”

“就是有本事。”

爹媽的本事……

那邊,傅晗深路過,恰巧看見這一幕……

雖然他不知道酒會那天這司嘉樹跟他說了些什麽,但他也差不多能猜到了。

司嘉樹從小就對他很有敵意,一直把他當作假想敵,張口閉口就是“情敵”,“婚約”什麽的……他做什麽他都要來橫插一腳,小時候是這樣,現在大了,這司嘉樹的腦子還是跟小時候一樣,沒有一點長進。

為了討好這位司家的獨生子,拉近距離,張總沒話找話,“司少,還是你有眼光,這棟大樓前面有一個特別大陽光特別好的廣場空地,風水好。”

“是嗎?”

司嘉樹不在意道:“我也不在乎什麽風水不風水的。”

他視線掃過其他公司門口的廣場,除了那個討人厭的傅晗深公司門口空蕩蕩一片外,其他公司門口都或多或少地做了些建築景觀。

司嘉樹:“我看其他公司都擺了些什麽噴泉水池花啊樹啊什麽的,我到時候也擺幾個吧……”

這話一出,周圍幾個人臉色都變了。

“司少,可千萬別……”

司嘉樹:“?為什麽?”

怎麽一下子這臉色都變了呢?

其他人附和點頭,“對,還是先不要放這些。”

“不好……”

“起碼最近不要。”

司嘉樹更疑惑了:“怎麽了?”

為什麽最近不能?

張總神秘兮兮地左看看右看看,然後才小聲道:“這附近最近出了小偷,專門偷人家公司門口的吉祥物。”

司嘉樹聞言皺了皺眉,嫌棄道:“誰這麽沒品,連人家公司吉祥物都偷。”

路過的傅晗深:“……”

擡腳就走。

……

一群人拍了一遍司嘉樹的馬屁,深覺已經和司家搭上關系了,樂呵呵地回自家公司。

而司嘉樹連這些人姓什麽叫什麽長什麽樣子都沒記住。

身為家中獨子,司嘉樹從小到大都是眾星捧月的,身邊也不缺圍著他陪他說話逗他笑的人,他早就習以為常了。

等其他人都走光了,“強盛”的相義學這才出現在了司嘉樹面前。

他和那些純粹是拍馬屁動動嘴皮子的人不一樣,他來見司嘉樹是有很正經的事的……

“司少,那天在慈善酒會上,我聽到了你和傅晗深的對話。”

相義學開門見山道:“我知道你要對付傅晗深,阻礙他的芯片上市,你們司家也有芯片,我“強盛”的主營業務也是芯片……”

司嘉樹打斷他,“你到底要說什麽?”

相義學趁機立馬道:“司少,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強盛’也希望能一同出一份力。”

到時候不僅打壓了傅晗深和他的太聖,還能順帶幫他公司的芯宣傳宣傳打打廣告。

這簡直是一石二鳥。

“是嗎?”

司嘉樹瞇著眼打量著自己面前站著的人,莫名的,相義學突然還有些緊張。

不會被這司嘉樹看出什麽吧……

下一秒,就聽見他說,“好吧,那你加入一起吧,我晚點回去把計劃發你看看。”

相義學:“……”

想多了,他果然是個傻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相義學假笑著跟司嘉樹說了再見,滿意地回了自己公司。

*

那邊,傅晗深回了一趟傅家老宅。

芯片上市在即,有一些資料還被他那個爹藏著掖著,大概是想以此威脅他什麽。

不過傅晗深卻不覺得他有什麽能夠威脅到他的。

回了家,偌大一個老宅除了傭人,主家人一個都不在。

今天周三,傅盛和傅晗日都去了學校。

只不過讓傅晗深沒想到的是他那個爹傅興樊也不在家……

不知道是不是知道他今天會回來找他,所以為了避開他,特意躲出去了。

見過爹逮兒子的,沒見過兒子蹲爹的……

傅晗深懶得去猜,他直接給傅興樊發了條他看得懂的消息,隨即就把手機關了,徑直上樓了。

反正他時間多,就不信他不回來。

在書房裏處理了一下午工作,中途還開場遠程的跨國會議,樓下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傅晗深不急也不躁,他一向有耐性,這個破碎不堪的家庭讓他知道哪怕是自己父親,也不是可靠的,甚至有時還會是反過來刺他一刀的人。

又在書房裏待了不知道多久,傅晗深再次從工作裏回過神,已經晚上快十點了。

他看了眼手機,沒有私人消息。

如果傅興樊看到了那條消息,回來後就一定會來找他,而現在還沒動靜……

要麽,他看了消息繼續躲在外面不敢來找他;要麽,他連消息都不敢看。

無論是哪個,都現在這個點了,傅興樊今晚都不會回來了。

傅晗深合上電腦,去簡單洗了個澡,打算直接睡覺了。

這個家裏他以前住的房間一直都空著。

躺在床上臨睡前,傅晗深開始覆盤今天白天的工作……盤著盤著,他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

今天白天一整天他的記憶都是完整的……也就說明著他今天一整天都是正常的。



剛察覺到這個異常,傅晗深還來不及坐起身思考,下一瞬,一陣無法抗拒的困意襲來。

……他閉上了眼。

夜深人靜,時間來到淩晨兩點。

整個房子裏寂靜漆黑一片,正是人深睡的時候。

而二樓臥室裏,傅晗深眼睛瞪得像銅鈴。

葉時醒了。

……

她昨天通宵了,白天才睡的。

葉時睜眼,看了看這周圍陌生的環境,確認了自己的想法。

果然是這個邏輯,她前半夜睡,穿過來就是上午;她後半夜睡,穿過來就是下午;而她晚上不睡白天睡……到了這邊就是晚上了。

她那個世界的白天黑夜和這個世界是顛倒的。

還沒見過這個世界的晚上呢……葉時好奇地左看看右看看,又在這霸總傅晗深的床上躺了躺,好好地體會了一把“在八百平大別墅裏的床上睡覺”的感覺。

到處摸摸看看,半個小時後,葉時就覺得無趣了。

看得見摸得著又帶不走……再摸也白摸。

想趁半夜摸黑出去搞點吃的,葉時又怕影響住家傭人休息,翻來覆去折騰到最後,她摸出了霸總的手機,決定打幾把游戲過過癮。

不得不說,霸總傅晗深的手機貴就是好啊,打游戲半點不帶卡的,打久了還不太燙手,一個小時兩個小時依舊絲滑無比,還不用充電。

簡直夢中情機。

要不是她帶不走這世界裏的任何東西。

葉時想。

這霸總的家都要被她給搬空,連霸總這床她都得扛起走……

游戲打到一半,手機頁面上突然跳出個什麽新聞推送。

葉時掃了一眼,好像看到了“太聖”“芯片”“傅晗深”什麽什麽……之類的字眼。

什麽東西這是?

打完一把,葉時退出了游戲,在消息欄裏翻了翻,找到了剛才的那條新聞推送。

葉時點進去。

就剛才她打游戲的時間,這條推送的文章已經有很多人閱讀並且評論了。

劃拉劃拉看完正文,葉時覺得這作者的水平還不如她呢。

通篇就是在用“太聖”的芯片和“強盛”的芯片,以及司嘉樹他司家的芯片做對比。

然後得出結論:【“太聖”初出茅廬,在芯片這一行顯然是弱勢,比“強盛”這種專攻芯片技術的公司弱,比“司家”這種靠芯片起家的元老來比,那就更加比不上,沒法比了。】

不知道是有意還是無意,這篇報道最後還說到了傅晗深本人。

【“太聖”總裁傅晗深,今年二十七歲,和眾多行業大佬前輩們相比,他這個年紀也確實是年輕了,年輕人沒有經驗,貪功冒進也是很常有的,希望他能早日放過自己,也放過芯片領域。】

葉時:?

罵我兄弟?

你什麽人種?!

這條新聞底下的評論也是五花八門。

【我看你們是沒什麽可以的黑的了】

【這麽低級的拉踩手段,當別人是傻子嗎?】

有人支持傅晗深和“太聖”。

也有人中立,說【等芯片真正上市了才知道好壞,要親自用了才知道好壞】

但更多的還是讚同這新聞的說法,覺得“太聖”很垃圾,比不上“強盛”,以及“司家”。

【本來“太聖”就沒做過芯片,做不出好那不是很正常的嗎?】

【怎麽還不讓人說了嗎?】

【就是,我們公司的無人機一直用的都是“強盛”的芯片,十幾年了,從來沒出過問題】

【所以說這種要點技術含量的東西,還是得挑老牌子】

那邊,刷著網上這滿屏誇“強盛”的評論,相義學只覺得通體舒暢,報了上次被傅晗深挖走他員工的仇。

傅晗深把人搶走了又怎麽樣?組建了最懂芯片的專家團隊又怎麽樣?

現在他的芯片被黑成了一坨翔,不會有公司想要這樣有風險的芯片裝載在自家的產品上。

到時候就等著看傅晗深竹籃打水一場空,白幹了。

另外一邊,司家。

司嘉樹也在看網上的風評。

他倒不是為了什麽自家芯片的生意而去打壓抹黑“太聖”的芯片。他單純就是討厭不喜歡傅晗深這個人,只要是能讓傅晗深栽跟頭的事,他都樂意幹。

正美滋滋地給那些說傅晗深“心思多”,“城府深”,“不是什麽好人”的評論點讚呢,下一秒,司嘉樹的平臺主頁消息欄就多了一條@。

司嘉樹:?誰@他?

難道是讓他去看傅晗深的樂子的?

司嘉樹樂呵呵地點開,結果發現這消息是樂子本人傅晗深發的。

他轉發了這個新聞,然後@他,文案只有一行字。

【@司嘉樹,你家的芯片都是爛的。】

司嘉樹:?

傅晗深居然還敢回他?

司嘉樹本來脾氣就不好,一點就炸。

他氣急敗壞打字:【你放屁!!!你家的芯片才是爛的!】

沒一會兒,傅晗深那個號又轉發了司嘉樹的評論,回:【你家的芯片都是用泥巴做的。】

一個感嘆號都沒打,能看得出來說話的人心態有多平和。

葉時是面無表情打出這些話的,胡說八道而已,信手拈來。

???

司嘉樹氣得直接原地跳腳。

司嘉樹:【你放屁,你太聖才是泥巴糊的呢!你全家都是泥巴糊的!】

上升到人身攻擊了。

葉時:【你是你是,你全家都是。】

司嘉樹:【你放屁!】

葉時:【你是你是你是,你祖宗十八代都是!】

眼見著這兩個人撕起來了,“強盛”的相義學見勢不好,打算渾水摸魚偷偷跑掉。

結果下一秒,傅晗深的主頁上就多了一條@他的公開消息。

【@相義學,你“強盛”的芯片就更爛了,是大糞做的。】

相義學:“……”

奶奶的,終究是沒跑掉。

評論底下都笑瘋了。

【哈哈哈哈無差別攻擊。】

【喜歡這樣的精神狀態】

【原來商界霸總也喜歡發瘋。】

【果然現代社會高壓,人均顛子。】

*

第二天,傅晗深一覺醒來。

發現自己手機被社交平臺的消息轟炸得快卡死機了。

好不容易他成功點進去,撲面而來就是一堆評論留言。

【第一位半夜破防發瘋的霸總。】

【虛假的商戰,你搶我項目,我挖你人才。】

【真實的商戰,大半夜破防網上互罵】

【哈哈哈哈樂死我了。】

【我宣布這是我近期上網看到的最大的樂子。】

【“太聖”是嗎?好的,我關註了,以後會經常去你公司主頁逛的。】

【好好一個霸總,可惜是個顛子。】

傅晗深:?

看著這沒頭沒腦的回覆,傅晗深還有些疑惑。

他都不怎麽逛社交平臺,這個號也只是為了配合公司宣傳部門才創建的,他一年都上不了兩回。

而現在……他點進自己的主頁,然後發現他昨天晚上,不,淩晨3點,在網絡社交平臺上跟人互動了十幾次?

???

一時之間,傅晗深不知道是該意外原來真的半夜,哪怕他睡著了,這身體也會異常。

畢竟,他本人是完全不可能大半夜不睡爬起來在社交平臺連發十幾條消息的。

還有……他昨天晚上都跟人都互動了些什麽?

傅晗深想。

能發十幾條……

傅晗深點進自己的主頁,將自己淩晨發過的消息一一劃過。

【你爛你爛你家芯片是泥巴做的。】

【你爛你爛你全家都爛。】

【你爛你爛你你祖宗十八代都爛!】

【@相義學,還有你們“強盛”,你家芯片是用大糞做的。】

【你爛,你也爛,你們倆一樣爛!】

看完,都快不認識這個“爛”字了……

而這些發言的擡頭,都是他【傅晗深——太聖集團總裁】

良久,傅晗深閉了閉眼。

一向沈穩自持的霸總,遇事波瀾不驚的霸總……

他快碎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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