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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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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結局(上)

撞馬的動作很危險, 伊爾根覺羅氏沒敢再做,不過她發現太子下半場球技暴漲,仿佛上半場並沒盡全力。

大阿哥很快也發現了, 因為太子那邊的籌旗已然追了上來。

不僅是太子的球技暴漲,石靜殊的球技也比三格格好了太多, 幾乎可以與伊爾根覺羅氏比肩。

最後進這幾個球, 雖然是別人照顧她第一次上場, 故意餵球給她,石靜殊也都能接住,巧妙進球。

對方兩人球技暴漲,大阿哥這邊除了他和他的哈哈珠子,其他人的球技好像都下降了。

伊爾根覺羅氏是女子, 之前打了半場,大約體能出了問題, 影響了發揮。

納蘭一的騎射並不在他之下, 怎麽只打了半場,也變得遲滯麻木起來,失誤連連。

大阿哥剛想去找納蘭一問個明白, 便聽見伊爾根覺羅氏在旁邊壓低聲音提醒了一句。大阿哥聞言睜大眼睛,轉頭看她。伊爾根覺羅氏篤定地點點頭, 還擡手t指了指正在場邊喝彩的小七。

原來是這樣!

大阿哥頓覺醍醐灌頂, 所有一切的不合理就都說得通了。

之後大阿哥頻頻放水, 放得比納蘭一還明顯,明顯到太子都有些看不下去了:“大哥,何必這樣?”

石靜殊騎射不錯, 球技也好,憑實力他們照樣能贏。

大阿哥嘿嘿笑, 用只有兩人才能聽見的聲音道:“未來的弟妹嘛,我心裏有數。”

太子:“……”

一場馬球賽打下來,太子隊反敗為勝,還是壓倒性的勝利。

郝如月聽小七夾帶私貨地描述了一番,都被逗笑了,這個保清讓她說什麽好。

翌日見到太子,郝如月遣了身邊服侍的,問太子對石靜殊的印象如何,太子輕咳一聲:“很漂亮,很聰明,性格要強。”

不愧是康熙的好大兒,漂亮很重要,必須放在首位。

外在美過關,才有興致去發現內在美。

接下來的話,不必再問。自己養大的孩子自己清楚,太子回答得這樣直白,就是喜歡的意思了。

大選結束之後,康熙給太子和大阿哥分別指了婚。郝如月與兩家商量先訂親,等孩子們年滿二十歲再成親。

賜婚聖旨都頒下了,自然再無意外,兩家都無異議。

兩年後,皇宮先後辦了兩樁喜事,又是嫁女兒又是娶兒媳,把郝如月忙夠嗆。

先是三格格出嫁。

三格格的親事是太皇太後活著的時候定下的,訂親時有太皇太後在,哈林部又是長公主掌權,郝如月只說訂親,沒提條件。

如今太皇太後故去多年,長公主也退居二線,將巴林部交到了烏爾袞手上,郝如月這才在婚前給出幾點建議。

皇後給的建議,連皇上都極重視,更不要說烏爾袞了。

“榮憲的公主府前年就建好了,裏面的家具擺設和人手也都安排好了。”郝如月說著看了榮妃一眼,“榮妃只榮憲這一個女兒,舍不得也是有的。”

看完榮妃又看烏爾袞:“不光是榮妃,皇上和我也舍不得。”

皇後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烏爾袞哪裏還不知道是什麽意思,忙含笑接話:“是是是,臣曉得,臣保證每年都帶榮憲公主回京城住上一段時間。”

一段時間是多久,郝如月不接受這種含糊其辭:“每年至少回來住三個月。”

烏爾袞巴不得:“若皇上允準,住上半年也無妨。”

大清公主嫁到蒙古有兩種方式,一種是隨旗,即要跟隨額駙回草原定居,另一種是駐京,在京城建府,永居京城。

因烏爾袞接管了巴林部,無法離開部族太久,榮憲公主只能隨旗。隨旗的公主不能隨便回京省親,更不可能想住多久就住多久。省親的時間和留居京城的時長,全都要經過皇上的批準,看皇上的意思。

巴林部在羊毛線生意上落後於人,卻用海貿補了回來。蒙古的羊毛線生意都是與西邊鄰近的國家交易,而海貿生意卻要往東走。

與赫舍裏長房的船隊相比,巴林部的船隊根本不成規模,就一直跟在赫舍裏家長房的船隊後頭,一來能保證安全,二來也能接到一些零散的生意。

在赫舍裏家長房看來是零散的生意,在別人眼中卻是天降大單。

也只有在這種模式下,烏爾袞才能一邊管著族裏的事務,一邊還能集中精力去做海貿生意。

可與赫舍裏家長房合夥做生意,很多時候都要見面聊,僅靠書信往來恐怕不能及時傳遞消息,耽誤了商機。

今日即便皇後不說,烏爾袞也會提回京小住的事。

他之所以含含糊糊說一段時間,不是不想跟著榮憲公主回京,而是想多住些時日,卻怕皇上猜忌。

聽烏爾袞這樣說,郝如月立刻想通了其中關竅:“半年就半年,皇上那邊自有我去說。”

榮妃聽說榮憲婚後有一半時間在京城居住,長久懸著的一顆心終於放下。

等烏爾袞離開,榮妃又帶著榮憲過來坤寧宮,向皇後倒了一番謝。

三格格春天出嫁,去巴林部轉了一圈又折返。理由很充分,她要與額駙一起參加成親王大婚。

大阿哥娶妻定在秋天。

與公主府一起修建的,還有成親王府。兩處府邸都不是從無到有,而是在原來府邸的基礎上翻蓋的。

依著皇上的意思,本來要推倒重建,奈何時間趕不及了。即便如此,兩處府邸依然簇新,亭臺樓閣一應俱全。

當初說要翻蓋的時候,大阿哥和三格格都沒意見。畢竟暢春園的建設還在繼續,預算上不封頂。大阿哥和三格格都是孝順的孩子,不想在這時候湊熱鬧,給國庫增加壓力,讓太子難做。

而且三格格和大阿哥都是定了親的,新建府邸確實不趕趟。

可翻蓋也有翻蓋的章程,想到此處,兩人都不約而同地想起了太子。

銀子可以少花,但太子還是要去麻煩一下的。

以後要住一輩子的府邸,在規劃這一塊可不能馬虎了。

太子欣然應下,很快拿出了兩個府邸的規劃。速度之快,規劃之巧妙精美,令人嘆服,儼然化身大清基建狂魔。

郝如月看過兩張規劃圖,由衷讚嘆:“這樣好的規劃,我都沒見過。”

亭臺樓閣,十步一景,景觀並不會影響使用和功能,相反還在一定程度上擴大了使用面積。

康熙也湊過去看:“治大國如烹小鮮,太子這小鮮烹得不錯,該讓他做些大事了。”

郝如月擡眸看他:“註意工作量,別把保成累壞了。”

康熙拍拍她手背:“知道了,保成過兩年也要大婚了,朕還想早點抱嫡孫呢。”

想了想又道:“過兩年暢春園的主園也快建成了,咱們搬過去住好不好?只咱們兩個和咱們的兩個女兒,一家四口。”

歷史上暢春園建成之後,康熙就愛住在那裏,一年之中要住上小半年,把奏折和早朝都搬了過去,就連最後薨逝都是在暢春園。

可見有多喜歡。

在南巡回來的路上,他問她倘若有的選,她是不是根本不會進宮。她沒有正面回答,只說自己不喜歡宮裏的四角天空,她想住在有山有水的地方。

當時他只是附和她的說法,說自己也不喜歡住在宮裏。

她以為那次的對話已經結束了,他卻將對話的內容全都記在了心裏,並且把她喜歡的山水和江南園林全都搬來了京城。

一片山水,一家四口,遠離凡塵,過著悠然自得的生活。

郝如月陶醉片刻,補充說:“把太子也帶上,一家五口。”

康熙搖頭:“帶不了太子。”

郝如月蹙眉:“為什麽?”

康熙笑著給她解釋:“太子要留下繼承朕的皇位。朕和他總要有一個留下,不能全走了。”

全走了,誰來管朝廷和天下。

郝如月頃刻夢碎:“再過兩年太子才二十歲,皇上就打算把江山的重擔全都壓他肩上嗎?不行,絕對不行!”

再過兩年康熙才四十歲,還不老,怎麽也要等到五六十歲才能退休。

朝政多忙啊,皇上每天吃飯睡覺都得算著時辰。

這還是熟手,做慣了的。

太子現在化身基建狂魔,雖然在基建中歷練得越發成熟,皇上那句“治大國如烹小鮮”也說得沒錯,可沒做過就是沒做過,生手就是生手,不能一筆帶過。

一想到太子接班之後,可能沒時間吃飯沒時間睡覺,郝如月就心疼。

她把太子從一個奶團子養到現在,每走一步都精打細算,可不是讓他長大之後過勞死的。

就像她穿越前那樣。

人沒了,有錢又怎樣,要江山有何用?

郝如月親手規劃了太子從出生到如今的人生軌跡,把什麽都算到了,就沒算到康熙想提前退位。

明明可以幹到六十幾歲將近七十歲,憑什麽四十歲就想辭職!

從前她讓太子韜光養晦,太子就一直韜光養晦,甚少染指政事。

眼瞧著太子即將成年,郝如月已經把太子未來十年的接班規劃都做好了。

按照這個規劃走,十年之後太子接班,也算是半個熟手了,會有些辛苦,但不會很辛苦。

求穩的話,還可以再跟著皇上學幾年。

可眼下什麽情況,太子才成年,皇上就想退休了?

那怎麽行!

計劃被打亂的郝如月,心情更亂。

此時比郝如月心情還亂的,是康熙。

皇後說她不喜歡皇宮的四角天空,想住在有山有水的地方,康熙便把山水和江南原樣搬來,捧到她面前。

兩年後主園建好就能搬進去了,他們終於可以停下t來,過上向往中的生活,怎麽皇後還不願意了呢?

再過兩年,太子都二十歲了,已經是弱冠之年,且已娶妻。這時候站出來替君父分憂,接過他肩上的擔子,怎麽就不行了!

他八歲登基,十四歲親政,二十一歲手握天下,他說什麽了?

累肯定是累,也會很辛苦,可誰不是從那時候走過來的!

先帝比他登基還早,當時太宗皇帝都沒了,只孤兒寡母兩個。他登基也是趕鴨子上架,父母都沒了,只與祖母相依為命。

繼位之後就是鰲拜專權,親政之後撤藩,再之後收.臺.灣,與沙俄談判驅逐準格爾,開海禁搞海貿,到如今萬國來朝。

最難熬的歲月,他都熬過來了,留給太子一個太平盛世。

以太子現在的能力,做一個守成之君綽綽有餘。

別看他不到四十歲,從去年開始已經在染發了,皇後還眼圈紅紅,親手給他染過。

當時染完皇後還哭了,哭著說他太辛苦,合該給太子安排一些差事,讓太子分擔。

從那時起,他就動了退位的念頭,想著再培養太子兩年,就把肩上的重擔交出去。

他與皇後同歲,皇後四十歲依然嬌艷,而他都快枯萎了。

他可不想以後與皇後坐在一處,不像夫妻,更像父女。

除了白發,身體也有些吃不消。

人生苦短,他還想多活幾年,好好陪陪皇後和一雙女兒呢。

沒想到皇後竟然說一套做一套,嘴上說著他累,心疼他,等到他想讓太子頂上的時候,皇後忽然翻臉說不行。

太子在皇後心裏排第一,康熙沒意見,其實他已經適應了,可他沒想到自己在皇後心裏一點地位都沒有。

就純屬一頭拉磨的驢。

還是幹到死的那種拉磨驢。

他有點傷心了,很傷心,哄不好的那種。

皇後說話太傷人,莫說皇上,就是梁九功這樣一個有著多年鬥爭經驗的成熟“家具”,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為了太子,就不管皇上死活了嗎?

多少年沒見過康熙黑臉了,郝如月夢碎之後猛醒,剛才的話說得太直白,有些傷人。

想起上個月才給他染過頭發,郝如月也怕康熙像歷史上的雍正帝那樣英年早逝。

太子還未成年,康熙不能死,郝如月也舍不得他死:“太子暫時接不下這萬裏江山,不過可以讓太子協助皇上。等他能順利處置朝政,皇上再退下來安享晚年,好不好?”

安享晚年是什麽意思?要等晚年才能退下來,還是皇後嫌棄他老了?

是夜,郝如月都哭了,還被人掐著腰問他老了嗎,郝如月:一把年紀了,還逞強,這男人真是……

“不老,不老,我就是心疼皇上不容易。”郝如月軟著腰,有氣無力說,“朝政上的事,皇上多教教太子,咱們也好搬去暢春園……”

剛想說養老,趕緊咽下:“到時候,我陪著皇上一起變老。”

經過一晚上的反覆試探,郝如月覺得康熙確實有了退休的念頭,並不是在測試太子的反應。

既然這樣,太子就沒必要繼續韜光養晦了,是時候接觸朝政。

有了修陵建園的打磨和歷練,太子各方面的能力都得到了提升。上到內閣,下到六部衙門,全都打過交道,被皇上親自帶著,上手很快。

“額娘,汗阿瑪今天讓我單獨批閱奏折了……是什麽意思?”大約韜光養晦了太長時間,忽然接觸到政事,太子有些誠惶誠恐,不知道如何拿捏這個度。

表現不好,怕汗阿瑪覺得他沒用,表現得太好,又怕被忌憚。

這個郝如月早替他試探過了,聞言笑道:“做了三十年皇帝,從登基開始事情就沒斷過,皇上有些累了,有要退下來的意思。”

冷靜自持如太子都怔住了:“汗阿瑪今年還不到四十歲……”

是不到四十歲,可架不住人家八歲登基啊,上班早。

在後世,二十歲出頭上班,連續上三十年的班,也差不多可以退休了。

更不要說皇帝這個職業,並非其他普通職業可比。

當政三十年,真的不算短了。

而且聖主明君幾乎都有晚年綜合癥,即年輕時雄才偉略,到了晚年不是追求長生,就是疑神疑鬼,總要幹出些晚節不保的事來。

就比如康熙,一生的高光時刻幾乎都在四十五歲之前,晚年沒什麽事了,搞出一個九龍奪嫡,連自己是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鑒於歷史上的康熙也是“晚年綜合癥”患者,郝如月忽然覺得康熙在五十歲之前退下來也挺好。

她斟酌措辭,寬慰太子:“皇上也不是鐵打的,也會累。皇上教你什麽,你盡管學,能為君父分擔的,盡量去做。”

額娘最懂汗阿瑪的心,且在大事上的判斷從未出過錯,太子知曉這件事的分寸在哪裏了。

一年後,康熙已經是半隱退狀態,朝政陸陸續續都交到了太子手上,只差退位。

康熙想退,郝如月不讓,康熙:……皇後管得是不是有點太多了?

“好吧,朕再多考察你幾年。”面對太子的苦苦挽留,康熙如是說。

太子其實早出師了,不過是皇後不放心,怕太子獨掌朝政會出錯,留著他給太子擋槍。

康熙做了一輩子的下棋人,到了晚年卻淪為別人的棋子。

可誰讓那個下棋人是如月呢,自己的女人,自己不寵誰寵。

太子大婚當天,郝如月含淚受了新婚夫婦的禮,含淚對太子妃說:“我把保成交給你了,以後你們好好過日子,白頭到老,子孫滿堂。”

石靜殊以為皇後娘娘會說一些勉勵她的話,或者告訴她該怎樣侍奉太子,怎樣孝敬公婆,就像她出家門之前,額娘和祖母教她的那樣。

可皇後娘娘沒有,她沒有擺婆婆的譜兒,更沒有端皇後的架子,只簡簡單單祝福幾句,讓人聽了心中十分熨帖。

從她第一次見到皇後娘娘,石靜殊就覺得皇後娘娘跟宮裏的其他娘娘,或者說與她見過的所有長輩,都不一樣。

皇後人很隨和,沒有架子,跟人說話的時候不會頤指氣使,就好像朋友之間聊天一樣。

榮憲公主要嫁去蒙古,想學騎射,皇後就允許她在景山圍場辦馬球賽。

馬球都是男人打的,石靜殊從來沒見過女人拋頭露面打馬球。

就算有,也都是在自家的莊子上,與自家的姐妹玩樂。

若是被家中長輩發現,少不得要挨一頓訓斥。

皇後不但允許公主打馬球,還讓榮憲公主叫上了伊爾根覺羅氏,讓七公主帶自己去馬球場。

榮憲公主遠嫁蒙古,馬球賽由七公主接管,伊爾根覺羅氏在婚後仍然是馬球賽的常客。

因為馬球賽的關系,石靜殊仍然與伊爾根覺羅氏保持著密切的聯系。

她私下問過伊爾根覺羅氏,大阿哥成親之前屋裏有幾個侍妾,伊爾根覺羅氏搖頭,說一個都沒有。

“一個都沒有?”成親王可是親王啊,別說親王了,便是普通的貴族子弟在婚前怎麽也該有個通房,石靜殊睜大眼睛,吃驚不小。

伊爾根覺羅氏含笑說:“一開始我也不信,問過惠娘娘才知道,是皇後不許。”

雖然有些不合規矩,可哪個清清白白的女孩子不希望自己的夫君同自己一樣,也是清清白白的呢?

誰也不希望一進門就要跟小妾鬥法,甚至榮升庶子庶女們的後媽。

平常人家都難做到的事,皇家居然做到了,說不驚喜是假的。

越了解,越覺得皇後娘娘與眾不同。所以石靜殊聽見皇後娘娘的新婚祝福,只是短暫地錯愕了一下,很快欣然接受。

她很慶幸自己能有這樣一個開明的婆母,就連新婚的緊張都被沖淡了。

轉過年,康熙如願搬進了暢春園。好消息是能過二人世界了,壞消息是只有兩個人。

孩子們都沒跟來。

太子要主持朝政,不能來,太子妃要留下照顧太子,來不了。小六和小七都在國子監讀書,住在皇宮更近便。

太子、小六和小七都不來,其他人也沒來。

“這暢春園多好,他們怎麽都不肯來?”太子要忙政事,不來就不來,小六和小七是怎麽回事,康熙忍不住吐槽。

國子監最近來了一批西洋科學家,小六要跟著交流,暫時過不來還說得過去。別告訴他,小七也是因為熱愛學習才走不開。

郝如月看了一眼窗外的冰天雪地,親手倒了杯熱茶給康熙推過去:“暢春園,暢春園,怎麽也得春天住過來。皇上非要冬天搬,什麽景色都沒有,也難怪孩子們不願意過t來住。”

康熙端起茶杯喝下一口,感覺心裏暖洋洋的:“所以說呀,孩子們都靠不住,還是皇後對朕最好。”

其實郝如月也不想來,冰天雪地看什麽,這裏還冷,不如宮裏暖和。

再過半個月她就四十歲了,格外怕冷,吹涼風膝蓋會疼。

之所以選擇跟著皇上過來住,一則她是皇後,總不能自己住在皇宮,讓皇上孤零零一個人搬進暢春園吧,二則冬日裏她習慣了有人暖被窩,人的體溫均衡,比湯婆子暖的面積大,還不會有燙傷的風險。

聽康熙腆臉說自己對她好,郝如月想懟他兩句,話到嘴邊,瞥見他頭上的一絲灰白,又改口:“皇上的白頭發又長出來了,等會兒歇過午覺,我給皇上染一染。”

康熙轉頭看她:“朕老了,你倒是看起來沒什麽變化。”

郝如月穿越前身經百戰,後宮裏這點事對她來說只是有些瑣碎,沒什麽難度,並不曾耗費太多心力。

這些年要說最累的,還是帶著太子宮鬥那會兒。

幸虧只有幾年時間,很快就熬過來了。

郝如月含笑看他,除了頭頂時不時冒出的白發,其實皇上的變化也不大。眉眼依然英俊,尤其是眼睛,很亮,有光彩。

大約自己打量對方的時間有些長,讓男人產生了誤會,他擡手屏退屋裏服侍的,傾身過來對她說:“皇後,咱們再生一個孝順的孩子吧,宮裏那些個不能要了。”

郝如月躲他遠遠的:“皇上想辦法自己生吧,我愛莫能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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