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王耽美小說網

美男

關燈
美男

等覺羅氏回來, 就看見了滿面淚痕的自家兒媳,一臉悲憫的皇後,和一個臉拉得老長的女太醫。

不用問, 這位穿官服的女子多半就是太醫院大名鼎鼎的寡太醫了。

“這是怎麽了?可有什麽不妥?”覺羅氏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話音未落,自家兒媳和皇後齊齊看向寡太醫, 寡太醫臉拉得更長了, 輕咳一聲說:“不是什麽大問題, 就是胎位不正,生產時恐怕有些麻煩。”

覺羅氏腿一軟,若不是t被隨身侍女扶住,差點摔倒:“看準了麽?我讓宮裏的穩婆摸過,說懷相很好。”

寡太醫挺直腰背:“胎兒在母體內隨時都有變化, 今天摸過了,明天再摸可能就不一樣了。”

太醫到底是太醫, 給皇後接生過, 穩婆拿什麽跟人家比,覺羅氏見寡太醫一臉篤定,當場就信了。

郝如月這才接話:“你們既求到我這裏, 我也不能不管,以後就讓寡太醫管著博爾濟吉特氏的胎吧。”

覺羅氏連聲道謝, 又說了一會兒話便帶著兒媳離開了。

藥的事郝如月沒問, 博爾濟吉特氏都這個態度了, 就算那藥沒用完,想來也不會再用。

幾個月後,博爾濟吉特氏平安生下一個男孩, 寡太醫到坤寧宮交差:“又沒用到,又說用了, 側切術都快被她們玩壞了。”

郝如月寬慰她:“之前大家都不敢用,談切色變,總要有人帶頭。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

名聲打響之後,寡太醫漸漸忙碌起來,最忙的那一天趕了兩場。

郝如月鼓勵她帶徒弟,寡太醫立刻安排上,畢竟推廣側切術也是她的夢想。

寡大夫試著帶過幾個穩婆,都不行。穩婆雖然有助產的經驗,但傳統接生觀念根深蒂固,根本不敢在產婦身上動刀,手抖得厲害。

郝如月又出主意,讓她從娃娃抓起,從小培養。

那麽問題來了,上哪兒去找合適的女娃娃?

女醫雖不講出身,但女太醫還是要講究一下的。而且女娃娃年齡不能太小,年齡太小拿刀片不安全,還得識文斷字,不然怎麽給病人開藥方。

只出身、年齡和識字這三條就刷掉了很多人,僅有那一小撮符合的,又瞧不上太醫這個職業。

畢竟哪個高門貴族會送女兒去學醫,還是動刀的那種,連庶女都不行。

郝如月思來想去,傳了烏雅氏進宮,烏雅氏一聽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多謝娘娘記掛,這巧宗兒可便宜寶珍和寶珠了!”

沒錯,寶珍和寶珠正是烏雅氏收養的那兩個豐臺善堂的女孩子。

出身赫舍裏家長房,年齡合適,識文斷字,簡直是寡太醫的夢中情徒。

兩個孩子一直養在烏雅氏身邊,眼界自然與普通深閨女子不同,聽說學成能做官,兩人眼睛都亮了。

識字在善堂時就開始學了,後來到了赫舍裏家長房,烏雅氏也沒虧待她們,跟著男孩子一起上課,學業一天都沒落下。

寡大夫收徒的時候絕沒想到,等側切術在民間推廣成功,她這兩個小徒弟又在皇後娘娘的指引下,主動研究起了剖宮產。

當然這些都是後話。

就在赫舍裏家長房送女學醫的當口,赫舍裏家三房也沒閑著。

索額圖中風了,整日臥病。那續弦人老實,把幾乎癱瘓的索額圖照顧得很好。索額圖剛病那會兒都不能說話,現在已經可以含糊開口了。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最近在忙什麽?怎麽都不見人影?”索額圖歪著嘴問,說完這一句還流下了口涎。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都是三福晉生的嫡子,根本沒把繼室放在眼中,又怎會告知繼室他們的動向。

兩人也恨阿瑪在額娘死後沒多久就續了弦,只在索額圖剛病那會兒過來看過幾回,之後就不見了蹤影。

繼室不知,只能搖頭。索額圖如今這副模樣,想管也管不得了。

他一共有六個兒子,前四個不論嫡庶都已成親,只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小些,因他被皇上調去領兵,三福晉忽然暴斃,這才耽誤了親事。

“我知道他們恨我,對你也不甚尊重。”索額圖說話費勁兒,心裏還是記掛著兩個小兒子的親事,“可你畢竟是他們的額娘,我現在這樣了顧不上。在親事方面,還得你操心。”

同住在一個府裏,低頭不見擡頭見,繼室對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做下的那些荒唐事,還是有些耳聞的。

所以這兩人的親事,她壓根兒不想插手,免得損陰德。

但也不能跟老爺說,怕老爺知道了一口氣上不來撒手人寰。

面對老爺的托付,繼室一律點頭應承,也會裝模作樣地出去參加一些聚會,卻絕口不提任何與說親有關的事。

索額圖見繼室應下,便心累地閉上眼睛,再次沈沈睡去。

他這段時間總是覺得累,想睡覺,可睡又睡不踏實,噩夢連連。

此時被索額圖惦記,被繼室嫌棄的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兄弟倆正在四執庫看大門。

索額圖回京之後病休,皇上體恤,恢覆了格爾分和阿爾吉善三等侍衛的身份,把他們打發到了四執庫。

“哥,阿瑪怕是指望不上了,咱們就一輩子窩在這裏看大門了?”為了與格爾分商量,阿爾吉善今天特意跟別人換了班。

見四下無人,格爾分斜斜倚在門框上:“阿瑪都指望不上了,還能指望誰?咱們的皇後堂姐麽?”

阿爾吉善狠狠“呸”了一聲:“要不是她,阿瑪怎麽會敗,額娘又何至於死!還有五妹和五妹夫……被削成庶民了都不放過!”

格爾分冷笑:“阿瑪倒了,索黨一小半投靠了明珠,一多半投靠了圖海,咱們能依靠的就只有自己了,混一天是一天吧。”

他們的四個哥哥不都這樣混著,沒法子的事。

格爾分碌碌無為,阿爾吉善的性子卻是隨了三福晉,不認命且能折騰:“五哥忘了,咱們家在宮裏還有一個靠山呢。”

格爾分在腦中搜索一遍,沒對上號,湊過去問:“還有誰?我怎麽不知道?”

阿爾吉善輕笑:“太子啊!五哥別忘了,他可不是皇後生的。”

格爾分“嗤”一聲:“你瘋了吧,太子雖然不是皇後生的,卻是皇後從小帶大的,比親生也不差什麽。”

阿爾吉善當然沒瘋,他此刻清醒得很:“五哥別急,你還記得漠西蒙古送來的那個小美人嗎?就是讓大阿哥追著滿禦花園跑的那個?”

當時都轟動了,格爾分當然記得:“跟咱們說的有什麽關系嗎?”

他天生不喜歡女人,什麽美人對他來說都沒有任何吸引力。

阿爾吉善與格爾分不同,他生冷不忌男女通吃:“聽說那個小美人鐘情太子,在大阿哥追她之前,她先跟太子表白過。”

格爾分對美人興致缺缺:“然後呢?你想說什麽?”

阿爾吉善輕輕靠在格爾分對面的門框上,一臉壞笑:“那個小美人我見過,是個難得的尤物。而且她被調.教過,舉手投足間都透著風.騷。不然怎麽能把大阿哥迷成那樣,差點就鬧出醜聞來。”

擡眼見格爾分無聊到盯著地面,看螞蟻搬家,阿爾吉善也不兜圈子了,大膽猜測;“這樣的尤物示愛都勾不起太子半點興致,你說太子會不會跟你一樣,壓根兒不喜歡女人?”

格爾分詫異擡眸,半晌才算消化掉這個猜測:“什麽叫跟我一樣,你不是麽?”

阿爾吉善咯咯笑起來:“我不一樣,我都吃。”

想起某些畫面,格爾分不適地擰起眉頭:“太子是不是同道中人,試一下不就知道了?”

若真讓他們試出來,不管太子對他們的晉升是否有幫助,反正夠皇後喝上一壺的。

仁孝皇後薨逝,皇上放心把太子交給繼後,繼後也因此成為繼後。結果太子還未成年,便有了斷袖之癖,也不知皇上知曉以後,會是怎樣的表情。

格爾分並不清楚他的阿瑪和額娘都做過什麽,只知道阿瑪當年助皇上扳倒鰲拜,有從龍之功,卻因繼後的枕邊風莫名其妙被皇上踢出京城,踢到南邊去打仗。

人是活著回來了,可也廢了。

而他的額娘辛苦操持家業,殫精竭慮,就因為與長房分家得罪了繼後,從此就沒個好。

額娘是怎麽死的,別人不清楚他卻是知道的,並不是急病,而是宮裏賞的毒酒。

一杯毒酒害死他的額娘,一紙調令讓他的阿瑪生不如死,他恨皇上的寡恩,更恨繼後的惡毒。

可他太弱小了,弱小到想報仇都見不到正主的面。

現在機會來了。

不管太子是不是同道中人,他都要想辦法把太子拉下水。只有毀了太子,才能讓皇上和繼後同時感覺到疼。

格爾分與阿爾吉善交換了一下眼神,各自明白了對方心中的想法,簡單分工一下,等到換班便各自行事去了。

“納蘭一,你最近是不是有相好的了?”太子饒有興趣地問。

萬壽節放假三日,太子得空跑去坤寧宮帶娃,因納蘭一和阿林身份特殊,便帶了兩人一起過去t給皇後請安。

平時不讓納蘭一跟著,太子還未察覺,這回倒是敏銳地感受到了有人暗中關註納蘭一,並且向他暗送秋波。

太子留了心眼,派人去查,發現那日對著納蘭一暗送秋波的,並不是坤寧宮的宮女,而是在四執庫當差。

納蘭一簡直莫名其妙:“太子為何這樣問?”

太子笑起來:“有人想辦法偶遇你,給你暗送秋波,我都看出來了,你竟不知?”

那麽明顯的示好,除非是個木頭人,很難毫無覺察吧:“聘則為妻,奔則為妾,無媒茍合,臣不感興趣。”

太子拍拍他肩膀:“你今年都十九了吧,回頭我跟額娘說說,趕緊給你娶個媳婦,省得總被人惦記。”

納蘭一比他大六歲,生得高大英俊,且年紀輕輕已經是二等侍衛了,也難怪有宮女惦記。

另一邊的四執庫大門口,阿爾吉善又跟人換了班,與格爾分一起當值。

“納蘭一那小子正派得很,藍珠子這麽漂亮的妞兒主動勾搭,他居然看都不看一眼。”藍珠子是四執庫最漂亮也是最風.騷的宮女,當年一次就把阿爾吉善給勾搭上了,沒想到竟然在納蘭一身上遭遇了滑鐵盧。

看來利用納蘭一的這條路是行不通了。

太子身邊倒是還有個阿林,可阿林是常泰的兒子,被常泰和綸布看得很嚴,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想著格爾分看向阿爾吉善:“不然你上吧,反正太子也合你胃口。”

阿爾吉善挑眉:“你覺得太子能在我上面?”

半晌,他勾唇:“好像也不是不行。”

過了萬壽節,四阿哥帶著小狗給郝如月請安的時候,對郝如月說:“皇額娘,太子哥哥身邊的哈哈珠子是不是換人了?”

“沒有啊。”事關太子,郝如月總是願意多上一份心,“怎麽了?小四看見什麽了?”

“沒什麽,就是放學的時候沒看見阿林。”四阿哥喜歡小狗,阿林也喜歡,兩人在一處讀書,倒是沒少交流養狗的經驗。

這時小黑汪汪叫了兩聲,郝如月看向小黑。這只小狗從木蘭圍場開始就一直跟在四阿哥身邊,被四阿哥馴養得很好,從來都是安安靜靜的,都沒怎麽聽過它叫。

“小黑這是怎麽了?”郝如月招呼四阿哥靠近一些,這才註意到小黑走路腿有些瘸。

四阿哥心疼地抱起小黑:“小黑放學的時候認錯了人,被太子哥哥身邊的人踢了一腳,傷到了腿。”

太子身邊的人都認識小黑,也很喜歡它,又怎麽會踢它?

四阿哥說放學沒看見阿林,郝如月猜阿林可能有事告假了。太子身邊還有誰?小黑是納蘭一在木蘭圍場救下的,與他親著呢,踢小黑的那一個也不可能是納蘭一。

難帶是張廷玉?不可能。

郝如月很快否定,張廷玉是太子的伴讀,比四阿哥還早進南廡房讀書。

若真是他,四阿哥直接說名字就好,沒必要用太子身邊的人指代。

想起四阿哥剛進門時問的那句話,郝如月留了個心眼兒,派人去盯著太子那邊。

這一盯,又盯到了赫舍裏家三房的人,郝如月:“……”

“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鐵馬是你,冰河也是你。郝如月做了一個夢,夢見歷史中的太子搞基被康熙撞見,然後基友集體被殺,太子顏面掃地,從此懷恨在心。

而太子那些基友裏面,就有索額圖最小的那兩個兒子,郝如月夢中驚坐起:“美男計!”

大約是歲月靜好的日子過久了,太子也長大了,可以用自己的力量為她遮風擋雨了,讓郝如月幾乎忘了太子在青春期還有一道坎兒。

被人掰彎。

這都是什麽事啊!

郝如月剛想重新躺下,擡眼便與皇上的目光在空中相撞,莫名火花四濺,然後就有了那麽一點點旖.旎的味道。

大約怕吵醒他,皇上並沒讓人伺候,自己動手除去外衣。

天氣有些悶熱,只穿中衣也熱,男人索性連把中衣也脫了,全身上下只剩一條褻褲。

常年伏案工作,只讓皇上的皮膚稍顯冷白,騎射並不曾放下,所以被冷白皮包裹的身體,格外健碩。

尤其讓燭光從側面一照,身上肌肉紋理分明,胸肌腹肌人魚線一樣不少。

這樣的美男計誰扛得住啊!

郝如月艱難挪開視線,老夫老妻了,他身上哪處自己沒摸過,沒必要這樣心潮澎湃吧。

確實摸過,但還沒仔細看過。

正想著,男人已然走到近前,彎腰坐在了床沿上,用手捏住她的下頜,強迫她將視線重新轉回到自己身上:“什麽美男計?嗯?”

就是這樣嬸兒的!

郝如月閉上眼睛,男色在前,她不想當場犯花癡。

事實證明,郝如月根本扛不住美男計。幹柴烈火各種折騰,鬧到三更累到哭,還要被人掐著腰問,美男在哪兒。

郝如月低低喘息著,捋了一下鬢邊汗濕的頭發,才算找回自己早已破碎的聲音:“美男還能在哪兒,當然是在臣妾的床上。”

斷袖在古代到底算不得光彩,在她把事情搞清楚之前,不打算讓皇上知道。

翌日用過午膳,郝如月挑了個機靈的小內侍,讓他去乾清宮南廡房盯梢太子。

太子正值青春期,面皮薄,這種事不能像小時候那樣直接問。

如果不問,可能還沒什麽。若是趕上叛逆發作,問出來反而會適得其反。

郝如月也是從青春期走過來的,自然知道這個時期的朦朧情愫,真是要多擰巴有多擰巴,要多矯情有多矯情。

個人心裏也是脆弱得不行,玻璃心嚴重,還點火就著。

結果盯梢的小內侍還沒回來,阿林先過來給郝如月請安了,郝如月問他:“聽說太子這段時間和阿爾吉善走得很近,前幾日還將人帶回了毓慶宮,你可知道?”

阿林正要說這事,聞言點頭。郝如月當場急了:“那個阿爾吉善的品行怎樣,太子不知道,你還不知道麽,為何不提醒太子?”

阿林是阿爾吉善的堂侄,長房和三房沒分家的時候,阿林就聽大人們說起過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在外面鬼混的事。

小時候只是朦朦朧朧有些印象,長大之後才知道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原來都是斷袖。

格爾分是純斷,阿爾吉善卻是個生冷不忌男女通吃的主兒。

格爾分還算收斂,只在戲班養了一個戲子。阿爾吉善則是處處留情,玩得又花又爛,還因為得過花柳病被三叔打過。

當然三房對外是不會說阿爾吉善得了花柳病,阿林也是無意間偷聽到額娘和阿瑪說話才知道的。

他清楚阿爾吉善不是什麽好鳥,所以在阿爾吉善主動接近太子的時候便提醒過了:“娘娘別急,太子知道阿爾吉善的底細,這段時間與他接觸不過是想確定一下三房還有誰摻和進來了。”

這個誰很明顯是指索額圖。

原來是這樣,吃了阿林給的定心丸,郝如月這才叫太子過來問話。太子就說得比較直白了:“兒臣想探探索額圖的態度。”

從前三房鬧事,都已經查清楚了,最臟的部分全是三福晉指使的,很多索額圖並不知情。

這不是郝如月的臆斷,而是皇上派人查實的。正因如此,皇上才沒趕盡殺絕,而是給了索額圖在戰場上將功贖罪的機會,只賞了三福晉一杯鴆酒。

皇上給了索額圖機會,自然也不會為難他那幾個兒子。

索額圖回京之後,一直在家養病,又因為伊桑阿和芙蓉的死,中風了,說話和行動都受限制。

郝如月向人打聽過索額圖的繼室,都說是個老實人。

“想試探索額圖的態度,不一定要通過阿爾吉善。”

聽阿林說過阿爾吉善近乎糜爛的私生活,一想到太子最近跟這樣的人在一起,郝如月心都跟著揪了起來:“這事我來想辦法,你不必管了。今後不許再跟這樣的人來往!”

說到最後,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嚴厲。

此時小六和小七從外面走進來,本來小六走在前頭,小七聽見郝如月說話,“嗖”一下就躥到了小六前面,嘴快問:“額娘,太子哥哥也不聽話了嗎?”

小六走路四平八穩,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太子哥哥說話做事一向最是穩妥,額娘常把這話掛在嘴邊,今日是怎麽了?”

小姐妹倆你一句我一句,半句不提給太子求情,意思t卻已經全部到位了。

兩個小人精,郝如月剛想說什麽,被太子搶了先:“確實是我毛躁了,讓額娘跟著擔心了。”

他想試探索額圖,卻選錯了方法。如果阿爾吉善真如阿林所說的那樣不堪,自己與他混在一起,只會帶累自己的名聲。

即便他知道自己的初衷,可別人不知道啊,也許就會以為他跟人搞斷袖。

若他是普通人還好,可他不是。他是太子,一國的儲君,名聲對儲君來說可太重要了。

從他呱呱墜地,便養在額娘身邊,由額娘帶大,額娘為他付出良多。現在他長大了,可以反過來為額娘遮風擋雨了。但凡能自己解決的事,他都習慣自己處理,不想再讓這些事來煩擾額娘。

特別是兩個小妹妹出生之後,額娘更忙了,他又怎麽忍心再給額娘增加負擔。

自己帶大的娃,自己還能不了解。從她懷孕開始,保護角色在她與太子之間就互換了。太子主動承擔起了保護她的責任,而她也樂得被太子保護。

互換之後,郝如月感覺肩上的擔子確實輕了許多,但她與太子之間的交流也隨之減少了許多。

雖然太子經常過來,可他們談論的內容幾乎全是日常瑣事。輕松歸輕松,對太子的成長其實沒有任何幫助。

事到如今,出了這樣大的事,太子居然瞞著她以身犯險,甚至有可能搭上自己的名聲。

太子進入青春期,很多事她都要考慮起來了。哪怕太子不想讓她操心,她也不得不為他多考慮一些:“你把那邊斷了吧,剩下的交給我。你是太子,大清的儲君,去做你應該做的事。”

轉過天,郝如月傳了索額圖的繼室進宮說話。沒心情與她寒暄,直接把格爾分和阿爾吉善做過的事與那繼室說了,然後仔細觀察她臉上的表情。

那繼室聽完如遭雷擊,當場跪下請罪,說她家老爺中風之後癱瘓在床,話都說不利索,根本管不了格爾分和阿爾吉善。

“既然你們都管不了,那就由我來管吧。”郝如月道,總不能由著這樣的貨色繼續留在皇宮。

那繼室求之不得,生怕沾上一點:“但憑皇後娘娘處置。”

格爾分和阿爾吉善都在四執庫當差,歸內務府管,郝如月沒驚動皇上,先把噶祿叫來安排下去。

噶祿這些年都被皇後使喚慣了,哪裏敢有二話,當即領命而去。

本站無廣告,永久域名(danmei.twking.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