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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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舊賬

臺.灣那邊的戰事一起, 皇上忙得不可開交,郝如月反而不確定要不要說明珠的事了。

不過一想到老狐貍要動她的娃,郝如月心口就像壓了一塊大石頭, 總想給老狐貍一點教訓。於是把明珠越過惠妃,派人直接接觸大阿哥的事說了。

康熙聽完都驚了一下。

臺.灣戰端一開, 朝臣們全都忙到腳打後腦勺, 所有時間被榨幹, 明珠居然還有時間結交皇子。

扳倒索額圖,他以為他給明珠的暗示已經很明顯了,沒想到人家壓根兒不怕。

想結交大阿哥就去結交,路子多得很,為什麽偏要造皇後的謠!

這回若是不剁了他的爪子, 難保還有下回。

大阿哥與太子從小一起長大,感情深厚, 可再深厚的感情, 也架不住總有人挑撥。

大阿哥還未成年,沒有妻妾,沒有岳家, 身邊服侍的都是他精挑細選的可靠人。再加上惠妃還算安分,只一個明珠偶爾跳出來挑撥挑撥, 大阿哥還能扛得住。

等到成年之後, 大阿哥身邊的人只會更多更雜。以明珠的長袖善舞, 保不齊就會有人淪陷。

都說三人成虎,眾口鑠金,再好的孩子恐怕也經不起挑撥了。

只是眼下戰端才開, 雖然明珠從前被迫主和,可對.臺.戰略和主帥人選都是他提出來的。

名將施瑯也是明珠舉薦的, 這個時候動他,恐怕於戰事不利。

見皇上微微瞇眼,郝如月就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可她也知道皇上的顧慮,了解皇上的脾氣,於是貼心給皇上出主意:“明珠高才,留著還有用處,皇上不如挑點小毛病敲打敲打,讓他收心。”

康熙苦笑,也沒瞞郝如月:“之前的敲打還不夠多嗎?”

從清除暗樁,到容若外放,再到朝堂上的各種暗示,有索額圖這個對手在的時候,明珠被敲打了還算老實。等索額圖一倒,明黨一家獨大,雖然有圖黨牽制,可圖海老了,精力不濟,搞政治玩人這一塊也不如明珠,很快便被反壓。

如今在朝堂上,能夠壓制明珠的,就只剩下皇上自己了。

郝如月不是很清楚前朝的事,就自己知道的說:“皇上還記得臣妾之前查過內務府的帳嗎?”

康熙把自己從愁緒中拔出來,轉頭看她:“記得,怎麽了?”

明珠早些年是管過內務府,可皇後那時候查賬他特意交代過,只給皇後查近一年的,怕把皇後累著。

“皇上,臣妾說了,您可不能生氣,也別治噶祿的罪。”郝如月查賬查上癮,陸陸續續把內務府的帳全都翻了一遍。

康熙一聽就知道噶祿多半是讓皇後給誆了,可他當時也沒把話說死,只說怕皇後累著,不許給皇後看太多賬簿。

皇後自己要看,噶祿當然不敢攔。

且噶祿過來說事的時候,好像提過一嘴,說皇後還查了以前的賬簿。

內務府的賬簿浩如煙海,便是戶部安排專班來查,也要查上很久。皇後只有兩只手,一雙眼睛,還要管著後宮諸事,能看多少。

他知道了,並沒管。

噶祿見他不管,估計也不敢管了。

“可是看出了什麽差池?”明珠管內務府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如月封後才幾年,康熙不信她查賬已經查到了那幾年。

內務府歷年的賬簿都已平賬,且經過戶部專班檢查,應該不會有大的紕漏。

翻舊賬確實是個敲打人的好辦法,康熙記性好,上朝懟人的時候偶爾也會用到。

可對面的畢竟是明珠,內閣大學士第一人,吏部尚書,如果只是些無傷大雅的小過失,很沒必要拿到朝堂上說事。

郝如月點頭:“這些年臣妾抽空把皇上登基之後,內務府所有賬目全都翻了一遍,發現明珠管著內務府的時候紕漏頗多。”

歷年都會平賬,賬本自然看不出什麽,可郝如月不僅看賬本,還看憑證。

不僅對照當年的賬本和憑證,還擅長數據分析,將歷年數據都拎出來橫向對比。

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這一對比就對比出傷害來了。

當時她沒有針對明珠的意思,只是就事論事,發現了明珠在任上的兩宗罪。

其一,吃空餉,即憑空捏造人頭,冒領例銀。

這一條賬本和憑證都看不出來,是郝如月翻看小選名冊,和各宮領用記錄時,橫向對比數據發現的。

該宗罪始於明珠高升之前,也就是他管著內務府的最後一年。

郝如月純屬好奇計算了一下冒領金額,狠狠震驚。

要不怎麽說內務府是肥差呢!

其二,是賣官鬻爵。說賣官鬻爵可能嚴重點,就是將內務府的差事劃分成三六九等,明碼標價。除了皇上指定的,其他都可以有償調動。

這一條與上一條相關,是郝如月深挖原因時分析出來的,也是明珠在任上最後兩年做下t的。

其他零零碎碎還有一些,都是由以上兩條引發的小問題。

查賬也不能白查,郝如月把查到的問題全部記錄在冊,並且標註了相關依據,也就是檔案名稱或編號。

內務府的賬簿做得相當漂亮,檔案管理也很不錯,一本在手查閱起來非常方便。

查完之後,郝如月並沒聲張。當時她要對付的人是索額圖,沒空搭理明珠。現在明珠自己撞上來,造她的謠,撩撥她的娃,就別怪她翻他的舊賬了。

康熙聽郝如月說完,比剛剛聽說明珠有時間造謠皇後,私下結交皇子還驚訝。

忽然感覺身邊藏龍臥虎,先是出現了明珠這個時間管理大師,現在又是皇後這個人形算盤,康熙覺得自己還是不夠卷,還得加倍努力。

說完這一番話,小六和小七全都睡沈了,郝如月喚了各自的乳母過來將人抱走。

之後郝如月拉著皇上去看她的小賬本。康熙手握賬本,深覺這舊賬翻得好,翻得及時。

明黨是康熙一手扶植起來的,明珠的發家史他再清楚不過。

前期漫天撒錢,收買人心,中期撿索額圖的棄子,吃剩飯,等索額圖倒下,招兵買馬,擴充隊伍。

除了中期不用錢,哪一個階段不是花錢如流水。

明珠家祖上曾經煊赫,只不過被多爾袞坑過之後沒落了,他本人也是從基層幹起,一路擠進內閣。

那些年他看重明珠,利用明珠牽制索額圖,猜到對方的錢多半來路不正,卻也沒有深究。

做大事不拘小節。

如今明珠做大,開始有了索額圖指點江山的架勢,康熙忽然覺得大事要做,小節也是要顧的。

於是明相收到大阿哥的邀請,還沒想好要不要去赴約,人就在早朝上被禦史彈劾了。

更加離奇的是,禦史彈劾他的兩宗罪並不是現在發生的,而是十幾年前他在內務府任職期間的舊事。

索額圖倒臺之後,明珠並不想做什麽內閣第一人,他認為那些都是虛的,只有簡在帝心才最實在。

奈何皇上選中牽制他的圖海不給力,幾個回合下來,輸得一敗塗地,讓他不想出頭都難。

都說權力迷人眼,明珠盡量讓自己保持清醒,可架不住整天被人吹捧,竟把他吹得飄飄欲仙,差點忘記自己是誰了。

吃空餉,賣官鬻爵,雖然查出來的都是舊事,但他在吏部尚書任上也沒少做。

皇上天縱英才,就他這點小伎倆,還敢在魯班門前耍大斧,多半被皇上發現了什麽。

也是他運氣好,正趕上朝廷對臺.灣用兵,皇上要用他,且自己也足夠好用,否則恐怕就不是翻舊賬這麽簡單了。

禦史彈劾的兩宗罪,每一宗都正好敲打在明珠心裏最虛的地方。他咬咬牙,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全部認下,痛哭流涕說自己那時候年少無知,請皇上降罪,並且自請免除吏部尚書之職。

吏部乃六部之首,他心裏中縱然不舍,可皇上把吃空餉和賣官鬻爵兩宗大罪都擺到明面上說了,他必須壯士斷腕,盡快把自己剝離出來。

若這時候貪權,死活不放手,他的下場並不會比索額圖好到哪裏去。

索額圖回京之後,明珠去拜訪過他。索額圖比明珠還要小幾歲,被調去南邊的時候,頭發只是花白,再回來竟然全白了。整個人看起來很虛弱,比明珠老了十歲不止,已然是一副老翁的模樣了。

索額圖見到他,眼中沒有往日的防備,反而真誠笑道:“端範兄,咱們鬥了這麽多年,最後還是你贏了。”

當時的明珠正是鮮花著錦,烈火烹油的時候,見老冤家低頭認輸,心中不禁一陣暗爽。

然而老冤家就是老冤家,索額圖面甜心苦,又怎會讓他如意:“你贏了我,是因為你背後有皇上的支持。可我倒了,你就成了我,你說皇上還會繼續扶植你嗎?”

那會兒明珠在天上飄著,哪裏聽得進去,只當是索額圖咒他,拂袖而去。

現在看來竟是一針見血,一語成讖。

朝堂上,皇上對他的表現還算滿意,只免去了他的吏部尚書之職,並沒做過多打壓。

散朝之後,坐上自家的馬車,明珠才捂住心口,一陣一陣地出虛汗。

離開皇宮,聽心腹隨從道:“老爺,大阿哥已經在八仙樓等您了。”

明珠脫力般靠在車壁上,虛弱道:“回府。”

其實見過索額圖,被他潑了冷水之後。明珠暈乎乎的腦子就有點清醒了。只是很多局早已布下,很多人已然投入進去,命運的齒輪開轉動,想收手都不能了。

出頭的椽子先爛,明珠想過無數種被皇上打壓的可能,唯獨沒想過皇上會翻舊賬。

角度刁鉆,證據確鑿,看似是翻舊賬,卻每一下都敲在他最虛的地方。

打了他一個措手不及。

連招架之力都沒有,只能跪地請罪。

平三藩,緊接著收.臺.灣,明珠不信皇上每天覺都不夠睡,居然還有閑心去翻內務府的陳芝麻爛谷子。

越想越不對勁兒,於是派人去查。這一查不要緊,直接給他整懵了。

查賬的果然不是皇上,而是……皇後!

皇後一個深宮婦人,在家的時候頂多學學記賬算賬,認識幾個字就不錯,真能看懂內務府覆雜的賬簿麽?

答案是肯定的。

皇後查賬整個內務府的人都知道。

明珠坐在炕上,敲著桌邊,想不通皇後為什麽要查他。

當初得罪皇後的是索額圖,他從來作壁上觀,並沒跟著摻和過。

與惠妃兩次聯絡,兩次失敗,也從未觸及到皇後的利益。

就算這回他越過惠妃,為了搭上大阿哥,造了皇後的謠,讓皇後知道了。內務府的賬簿浩如煙海,皇後便是神仙下凡,也不可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搜集到如此翔實的證據。

便是皇後真有這本事,內務府辦事是個什麽效率,他還能不知道麽。

死也要死個明白,於是再次派人去查,結果更令人震驚。

皇後查賬並不是針對他的,而是把皇上登基之後,內務府的所有帳全都查了一遍,並且做了記錄。

皇後要查,皇上就真給她這個權力,明珠以手扶額,從前還是小看了那個女人。

內務府是什麽地方,那是皇親國戚紮堆的歷練場,也是皇上培養親信的所在。

但凡管過內務府的,現在不是六部高官就是封疆大吏。

皇後這哪裏是查賬,分明是揪住了一堆大員的小辮子,以後誰敢陰她,隨時可以拿來用。

明珠不相信,誰管過內務府沒有貪墨,以他的謹慎都被皇後抓住了把柄,更不要說別人了。

從前有人說扳倒索額圖有皇後的功勞,明珠還以為是皇後給皇上吹了枕頭風,畢竟是個女人,除了吹枕頭風還能做什麽。

如今細想倒也未必。

拜訪過索額圖之後,明珠可不想步他的後塵。

索額圖被皇上踢到南方平叛,至少還是陸戰。現在收.臺.灣那可是海戰,而他連最起碼的游泳都不會。

去了就是一個死。

至於大阿哥那邊,他也暫時收了心思。

人留在大阿哥身邊就好,也不算白忙活。

與此同時,大阿哥正在處置那兩個宮女。

今天被明珠放了鴿子,大阿哥很不開心,回去便尋了錯處,將那個宮女原路退回,並把宮女的情況與惠妃說了。

惠妃震驚,明珠還真是無孔不入,當即打消了自己給大阿哥選人的念頭。

惠妃這邊都退了,貴妃送來的也沒留。

貴妃聽說了惠妃的遭遇,也聽說了明珠的遭遇,並不確定自己送給大阿哥的那個宮女身上是否夾帶了私貨。

因為給大阿哥身邊塞人,堂堂明相都丟了吏部尚書的官帽,她也該避避嫌疑才是。

大阿哥那邊的消息是太子帶過來的,同時郝如月也交換了一個消息給太子。

自打有了兩個小妹妹,太子每天無論多忙,都會過來給郝如月請安。

郝如月當面打趣他:“從前也不見你來得這樣勤快。”

從前忙起來,三五日不過來也是有的。

太子此時抱著小六,側過頭讓她觀察自己的耳朵,不但被觀察,偶爾還會被摳幾下。

“小六,不許摳哥哥的耳朵。”郝如月看見女兒伸出小手,就忍不住想提醒。

小六舉著小手頓住,轉頭朝太子軟軟一笑,太子就沒了脾氣:“沒事的,額娘,不疼。”

說話間,腰上掛著的金墜子已經在小七手上了。t小七此時正拿著金墜子,仰頭看小六,滿臉都是羨慕。

郝如月對小女兒這個土匪做派簡直無語:“小七,把墜子還給哥哥。”

小七被說了,朝郝如月吐吐舌頭,就去拉太子的衣擺,提醒太子該抱她了。

太子傾身過去摸摸她的頭:“等小六看完耳朵,就抱你。”

又對郝如月說:“特意給她帶的,讓她拿著玩。”

明晃晃就是寵妹妹,比皇上直白多了。

兩個小公主出生之後,郝如月把坤寧宮的西暖閣改建成了類似原來慈仁宮後殿那種育兒室。

此時育兒室中,除了小六、小七,還有五阿哥和八阿哥。

三阿哥、四阿哥到了年紀,已經去乾清宮的南廡房讀書了,七阿哥也開始啟蒙,都被學習拴住來不了。

三格格和五格格倒是無事,幾乎每天都過來陪小六和小七玩,這會兒剛走。

五阿哥比七阿哥還大些,卻因為貌醜性惡,遭了皇上的厭棄,不準他去學堂搗亂。

所以五阿哥醒著的時候一般都陪在八阿哥身邊。

八阿哥一歲多,被惠妃養得性格開朗,見人就笑,唇邊還有兩個漂亮的小酒窩,十分討喜。

隨著年齡增大,地位穩固,有兩個兒子傍身,惠妃早沒了爭寵的心思。

節食減肥統統滾一邊去,她就是個吃貨,純的。

至於皇上看她的眼神,不好意思,礙眼別看,也不是很想被看到。

八阿哥從小就知道額娘熱衷美食,也很會做美食,他也愛吃額娘做的美食。每回都能吃很多,然後得額娘一句讚:“幹吃不胖,真是我的好兒子!”

惠妃是大吃貨,喝涼水都長肉那種,八阿哥是小吃貨,怎麽吃都不上膘。

“知道的,是八阿哥幹吃不胖,不知道的還以為臣妾虐待他呢。”惠妃都快愁死了。

趁著太子被兩小只纏上了,郝如月吩咐人端點心進來,招呼兩個小阿哥過來吃點心。

五阿哥看見點心,伸出小臟手就要抓,慌得旁邊的保姆趕緊過去攔,反被五阿哥一頭頂在了南墻上,哎呦哎呦直叫喚。

小六小七很快被吸引了註意力,小六蹙眉,好像被打擾到了,小七咯咯直笑,總想朝那邊爬,一副看熱鬧不怕事大的樣子。

小六思路被打斷,見小七被捉回來又要爬過去,就掙紮下地。幾下爬到小七身邊,咿咿呀呀地跟她說起了話。

小七留戀地看了一眼那邊的熱鬧,又看看手裏的金墜子,還是朝姐姐揚起笑臉,又對著太子伸出了小胳膊,要太子抱。

太子抱起小七,小七又咿咿呀呀跟太子說了幾句,小手還比比劃劃的。

太子聽懂了,抱著她湊過去看熱鬧。

“……”

五阿哥的保姆被頂之後,八阿哥第一個跑了過去。他拉住五阿哥的小手,也不管他是否聽得懂,就對他說:“打人不對。吃東西,要洗手。”

五阿哥比八阿哥大兩歲多,足足比八阿哥高出兩個頭。每天在阿哥所的吃穿用度,自然比不得八阿哥在延禧宮的好,卻比八阿哥要壯實許多,力氣也大。

發了脾氣的五阿哥就像一頭小野獸,破壞力驚人。所有孩子當中能制服他的人不多,大阿哥算一個,太子算一個,都屬於能動手絕不廢話的那一掛。

獨八阿哥說教為主,以德服人,效果卻是最好的。

若沒有八阿哥,郝如月多半會將五阿哥關在阿哥所,永遠不許他出來。

這會兒被八阿哥拉著小手,五阿哥很快平靜下來。盡管鼻子哼哼著,還是照著八阿哥說的,學著八阿哥的樣子,老老實實洗了小手,這才拿起點心吃。

“小八真有耐心,換做兒臣恐怕要上手教訓了。”在眾多弟弟中,太子最不喜五阿哥,看見五阿哥作亂,就忍不住手癢。

大阿哥比太子還忍不了,太子頂多將人拎開關起來,大阿哥不打兩下屁股是完不了的。

所以五阿哥在宮裏也有個怕。

“是啊,多虧有小八。”郝如月真心感嘆,不然她這個慈母都要裝不下去了。

五阿哥生得高大壯實,比同齡人高出一個頭,寬出半個肩膀,且力氣大到驚人。

大阿哥去年揍他屁股還游刃有餘,今天抓到人都要費些力氣,也不知還能鎮壓多久。

倒是八阿哥的以德服人更管用些。

小七閑不住,不可能像小六似的抱著耳朵研究半天。小七在太子懷中只老實了一會兒,就像條鯉魚似的扭來扭去。

太子抱不住,只得把她放下。放下之後,保姆要抱小七去餵點心,小七不讓,執拗著要往五阿哥和八阿哥他們那邊爬,似乎熱鬧還沒看夠。

小六那邊的奶羹都喝下兩勺了,小七還在咿咿呀呀跟保姆吵架。偏保姆聽不懂,想抱小七又抓不到人,別提多熱鬧了。

郝如月忍不住跟太子吐槽:“當初帶你的時候,可沒有這兩個費心。尤其是小七,也不知隨了誰。”

太子記性好,能想起很多從前的事:“兩個總歸比一個難帶,額娘看開些。小七確實不好帶,但這樣的小姑娘長大了不容易受欺負,也挺好的。”

說話間,小七巧妙避開了保姆聯手布下的防線,一個沒留神讓她爬到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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