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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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灑落在瓦片上, 已至黃昏，漫天彩霞遍布雲層，今日可真是一個好兆頭。明府裏裏外外四處張燈結彩, 喜氣洋洋，大紅色的燈籠懸掛在高樓之上, 在風中搖曳, 激昂歡快的鼓聲起伏不定, 一切的一切，皆是為了這一日。
明芳坐在妝臺前，宮裏來的嬤嬤們替她梳妝打扮, 她身上已換上了大紅色的嫁衣, 這個人被襯得水嫩明艷, 姣麗美好，只是倒映在鏡子裏的那張臉，始終都是很平淡冷靜，即使是在今日這種氣氛下，也沒有多少笑容。
流書看著，忍不住發出讚嘆:“小姐，你今日真好看啊。”
梳頭的嬤嬤見了, 也忍不住附和:“你們家六小姐啊, 可不是個美人胚子出落的這麽水靈漂亮，等嫁去了東宮, 想來那太子殿下一定會很喜歡的！！”
一提到這太子，流書訕訕一笑，沒話了。她知道小姐一向不喜歡這太子殿下。
但一切整裝待畢, 明芳手拿卻扇，緩緩走出了屋子。明虎早早等在外面, 陡然見到盛裝的明芳，忍不住楞了一下神，隨即笑道:“阿寶，你今日可真漂亮。很好看。”
“謝謝阿兄。”明芳淡淡說道。
“吉時已到——”門外響起禮官的喊聲。明虎伸出手，道:“阿寶，這一路，就讓阿兄送你吧。”
明芳卻沒動，她笑了笑，卻很堅定，“不，我要自己走。”說著，她起身便往大門的方向而去，沒有一絲留戀。
今日，就如昨夜那場大火，整個明府的人全都聚齊了，送明芳出嫁。明謙也在，他穿著深紅色喜慶衣袍，在門口迎客，喜氣洋洋的，臉上的笑根本就藏不住，今日過後，他就是名副其實了太子岳父了，能不開心嗎？
明芳停住腳步，笑了笑:“父親，希望你自以為是的選擇，沒有錯。”
明謙沒什麽反應，只是淡淡一句:“阿寶，你去吧。”
“……”明芳冷笑著，一言不發，穩穩當當踏出了明府大門。明虎停在臺階上，目送她離去，她終於是離開了這裏。
張燈結彩，紅綢飛舞。
鑼鼓喧天，歡聲笑語。
“六小姐，出閣了——”
——
——
黃昏過後，即將入夜，今日，註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一邊高朋滿座，李丹端在喜宴上喝的醉醺醺的；一邊紅燭燃盡，明芳端坐在大紅色喜床上，雙手緊握匕首；另一邊，夜色濃郁，數不盡的騎兵正緩慢的包圍了奉安城。
閣樓之上，歡聲笑語，禹疆靜靜望著張燈結彩的東宮，僅是一墻之隔，金銀與珠寶兩人已準備穩當，就等著禹疆一聲令下了。他道:“半炷香之後，就開始動手。”
禹疆:“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還有皇城，人手可都安排妥當”
金銀:“主子放心，都已準備好了。”
“那就好。”禹疆聲音低沈，“為了這一天，是足準備了一年，全然不易，所以不得有失，這一次只能贏，不能輸！我要那大晉皇帝的腦袋！至於東宮那邊，我親自去。”
“是！！！”
珠寶舉起手臂，朝著天空，發出三聲清脆鳴笛，這場戲，便著重開始了。
“………”
東宮與明府不同，行完禮，明芳便被送進了婚房，至於前堂的事，已不歸她管。待那些嬤嬤們一走，明芳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卻扇。
流書見狀，以為明芳是累了，連問:“小姐，外面有好多人啊，小姐你也累了一天，我去小廚房拿點吃的，來給你墊墊肚子吧？”
這會，明芳可沒有心情吃:“不用了流書，你就在這裏陪著我。”
“小姐可是害怕了？”流書忽然問道。
畢竟大婚這種事，又是平生頭一次，女子心裏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明芳笑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怕啊。怎麽會不怕……”她話還沒說完，外頭忽然就響起了一陣嘈雜混外的聲音。
流書也聽到了，“外面這是什麽聲音？！”
“去看看。”明芳吩咐。
“嗯。”流書推開門，抓住外面一個胡亂奔跑的小婢罵道:“大喜的日子，好好的，在外面吵什麽吵？也不怕驚著了我們小姐！”
“外面……外面起火了！來了！來了好多人像是叛軍，死了好多人！你放開我……”那小婢女十分驚恐，說著便推開了流書，往後院跑了。
“這……”
剛剛的話，明芳自然也是聽見了，流書有些無措:“好像是出事了小姐！！這可怎麽辦啊？”
“不要慌，先把屋門關緊。”明芳說道。想來是禹疆的人來了，現在出去亂走一通，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還不如好好呆在屋子裏，等著。
明芳想了想，頓時喚流書將她頭上的鳳冠拆下來，厚重的嫁衣外袍也脫了下來。若是發生什麽意外，她也不至於被這些東西拖累，一味等待禹疆來救她，可不是她的風格。
禹疆能不能來，那不知道呢。
如果奉安城被攻破，奪權之人，最先闖的應該是那皇城，最想要的，也是那皇帝老兒的頭顱，而不是她這麽一個小小的太子妃。
外頭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有人開始敲打屋門，是太子李丹端身邊的屬臣，“太子妃，東宮發生動亂了，還請太子妃娘娘跟我們一起離開。”
“好像是太子殿下來了！”流書說:“我們還是先走吧小姐！”
李丹端也在外頭。
明芳一楞，握緊了袖子裏的匕首，她給了流書一個眼神，流書便開門去了。
門剛剛打開，李丹端便大步走了進來，他還是幾年前那副模樣，只是此時，臉色極為難看，他先是環視一圈，最後目光才落到了明芳身上，聲音冷漠:“當初你進宮，宮裏人人都說你是一個福星，嫁進來肯定會有好運，這才多久啊，孤的東宮就要沒了！你可真有福氣啊。”
這無厘頭的一句，倒是令明芳心裏覺得有幾分好笑，“這些話，殿下應該感謝那位娘娘，是她非要這麽說的。那時我尚且年幼，可逼迫不了她的嘴。”
“倒是牙尖嘴利。”李丹端冷哼一聲。在外頭等候的幾名東宮臣屬，見狀連道:“殿下，時機緊迫，咱們得趕快走了，有什麽話，之後再和太子妃說也不遲啊。”
“叛軍馬上就要攻進來了！”
“是啊殿下！！”
李丹端是個聰明人，知道審時度勢，也不再廢話，他漫不經心的掃了明芳一眼，“若不是看在你父兄手握兵權，孤還真想把你丟在這，看著你的下場。”
流書聞言，頓時就害怕的看向明芳，明芳卻不慌，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李丹端煩悶至極，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見她不動，立馬走過來拽緊她的手，“待會再教訓你！走！”
手被掐的生疼，明芳眉頭一皺，另一只手剛要抽出匕首，屋外忽然響起尖叫聲，那是驚恐的慘叫，還有刀劍抽動的聲音，只是一刻，幾名東宮屬臣的屍體便倒在了地上。
“……快……走……”
叛軍殺進來了，李丹端外強中幹，這些年他常混跡於煙花巷柳之地，身體早已抽幹虛空，是副沒用的空架子，連刀都提不起，見許多穿著盔甲的士兵沖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頓時害怕的縮到了明芳身後。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將明芳推了出去，大聲喊道:“孤……我！我是太子！你們不能就這樣殺了我！叫你們的主子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可以送給你們！不要殺我……”
任誰都沒想到，李丹端會說出這麽一番話，流書聞言指著李丹端大罵:“我呸！你還是不是人啊？t！”
“放肆！小小賤婢，竟敢罵我這兩個女人你們都可以隨便玩弄！只要放過我！！”此時此刻的李丹端已經顧不上任何禮義廉恥了，或者說，他心裏本就沒有廉恥。
這種事，這個人，能說出來的，做出來的事，倒是在明芳情理之中，她冷冷一笑，抽出了手裏的匕首，看向李丹端，“太子殿下可真是好樣的，從小到大，也沒有辱沒你的名聲呀。”
李丹端，本就是一個畜牲。
面對明芳的冷嘲熱諷，李丹端已經沒有心情回擊了，若不是剛剛那幾名屬臣，硬是要帶著明芳一起走，他這會兒早就逃走了，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只是他不明白，這些士兵將他們圍住，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是為何呢？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嘛？”
李丹端也發現了不對。
此時，圍困住他們的黑甲將士們，忽然側身讓出了一條道，明芳望著那一處，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領口的花紋樣式華貴覆雜，極其尊貴，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流書忽然張大了嘴，有些目瞪口呆，不可思議道:“小姐，是禹……禹疆……”
明芳也看到了，她的小禹奴，此時，正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狼煙四起，烽火連天，大婚之日，她沒等來太子，卻等來了禹疆，他身著一襲高貴的黑袍，被人稱為殿下，判若兩人般出現在明芳眼前。
一樣，又好像不一樣了。
他沒有違背諾言，那一刻，明芳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他緩緩取下她手中的匕首，一雙黑眸，緊盯著明芳的眼睛，深邃而又明亮，像是要將明芳永遠困在裏面，明芳心頭一顫，忽然就不敢直視他的眼。
忽然，他目光越過明芳，淡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李丹端，勾唇一笑，“李丹端的頭顱，誰去幫我割下，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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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灑落在瓦片上, 已至黃昏，漫天彩霞遍布雲層，今日可真是一個好兆頭。明府裏裏外外四處張燈結彩, 喜氣洋洋，大紅色的燈籠懸掛在高樓之上, 在風中搖曳, 激昂歡快的鼓聲起伏不定, 一切的一切，皆是為了這一日。
明芳坐在妝臺前，宮裏來的嬤嬤們替她梳妝打扮, 她身上已換上了大紅色的嫁衣, 這個人被襯得水嫩明艷, 姣麗美好，只是倒映在鏡子裏的那張臉，始終都是很平淡冷靜，即使是在今日這種氣氛下，也沒有多少笑容。
流書看著，忍不住發出讚嘆:“小姐，你今日真好看啊。”
梳頭的嬤嬤見了, 也忍不住附和:“你們家六小姐啊, 可不是個美人胚子出落的這麽水靈漂亮，等嫁去了東宮, 想來那太子殿下一定會很喜歡的！！”
一提到這太子，流書訕訕一笑，沒話了。她知道小姐一向不喜歡這太子殿下。
但一切整裝待畢, 明芳手拿卻扇，緩緩走出了屋子。明虎早早等在外面, 陡然見到盛裝的明芳，忍不住楞了一下神，隨即笑道:“阿寶，你今日可真漂亮。很好看。”
“謝謝阿兄。”明芳淡淡說道。
“吉時已到——”門外響起禮官的喊聲。明虎伸出手，道:“阿寶，這一路，就讓阿兄送你吧。”
明芳卻沒動，她笑了笑，卻很堅定，“不，我要自己走。”說著，她起身便往大門的方向而去，沒有一絲留戀。
今日，就如昨夜那場大火，整個明府的人全都聚齊了，送明芳出嫁。明謙也在，他穿著深紅色喜慶衣袍，在門口迎客，喜氣洋洋的，臉上的笑根本就藏不住，今日過後，他就是名副其實了太子岳父了，能不開心嗎？
明芳停住腳步，笑了笑:“父親，希望你自以為是的選擇，沒有錯。”
明謙沒什麽反應，只是淡淡一句:“阿寶，你去吧。”
“……”明芳冷笑著，一言不發，穩穩當當踏出了明府大門。明虎停在臺階上，目送她離去，她終於是離開了這裏。
張燈結彩，紅綢飛舞。
鑼鼓喧天，歡聲笑語。
“六小姐，出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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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過後，即將入夜，今日，註定是個不平凡的日子。一邊高朋滿座，李丹端在喜宴上喝的醉醺醺的；一邊紅燭燃盡，明芳端坐在大紅色喜床上，雙手緊握匕首；另一邊，夜色濃郁，數不盡的騎兵正緩慢的包圍了奉安城。
閣樓之上，歡聲笑語，禹疆靜靜望著張燈結彩的東宮，僅是一墻之隔，金銀與珠寶兩人已準備穩當，就等著禹疆一聲令下了。他道:“半炷香之後，就開始動手。”
禹疆:“東南西北四個城門，還有皇城，人手可都安排妥當”
金銀:“主子放心，都已準備好了。”
“那就好。”禹疆聲音低沈，“為了這一天，是足準備了一年，全然不易，所以不得有失，這一次只能贏，不能輸！我要那大晉皇帝的腦袋！至於東宮那邊，我親自去。”
“是！！！”
珠寶舉起手臂，朝著天空，發出三聲清脆鳴笛，這場戲，便著重開始了。
“………”
東宮與明府不同，行完禮，明芳便被送進了婚房，至於前堂的事，已不歸她管。待那些嬤嬤們一走，明芳立即放下了手中的卻扇。
流書見狀，以為明芳是累了，連問:“小姐，外面有好多人啊，小姐你也累了一天，我去小廚房拿點吃的，來給你墊墊肚子吧？”
這會，明芳可沒有心情吃:“不用了流書，你就在這裏陪著我。”
“小姐可是害怕了？”流書忽然問道。
畢竟大婚這種事，又是平生頭一次，女子心裏會害怕也是正常的。
明芳笑笑，語氣中帶著幾分調侃，“怕啊。怎麽會不怕……”她話還沒說完，外頭忽然就響起了一陣嘈雜混外的聲音。
流書也聽到了，“外面這是什麽聲音？！”
“去看看。”明芳吩咐。
“嗯。”流書推開門，抓住外面一個胡亂奔跑的小婢罵道:“大喜的日子，好好的，在外面吵什麽吵？也不怕驚著了我們小姐！”
“外面……外面起火了！來了！來了好多人像是叛軍，死了好多人！你放開我……”那小婢女十分驚恐，說著便推開了流書，往後院跑了。
“這……”
剛剛的話，明芳自然也是聽見了，流書有些無措:“好像是出事了小姐！！這可怎麽辦啊？”
“不要慌，先把屋門關緊。”明芳說道。想來是禹疆的人來了，現在出去亂走一通，也不知道外面是什麽情況，還不如好好呆在屋子裏，等著。
明芳想了想，頓時喚流書將她頭上的鳳冠拆下來，厚重的嫁衣外袍也脫了下來。若是發生什麽意外，她也不至於被這些東西拖累，一味等待禹疆來救她，可不是她的風格。
禹疆能不能來，那不知道呢。
如果奉安城被攻破，奪權之人，最先闖的應該是那皇城，最想要的，也是那皇帝老兒的頭顱，而不是她這麽一個小小的太子妃。
外頭忽然響起急促的腳步聲，不一會，有人開始敲打屋門，是太子李丹端身邊的屬臣，“太子妃，東宮發生動亂了，還請太子妃娘娘跟我們一起離開。”
“好像是太子殿下來了！”流書說:“我們還是先走吧小姐！”
李丹端也在外頭。
明芳一楞，握緊了袖子裏的匕首，她給了流書一個眼神，流書便開門去了。
門剛剛打開，李丹端便大步走了進來，他還是幾年前那副模樣，只是此時，臉色極為難看，他先是環視一圈，最後目光才落到了明芳身上，聲音冷漠:“當初你進宮，宮裏人人都說你是一個福星，嫁進來肯定會有好運，這才多久啊，孤的東宮就要沒了！你可真有福氣啊。”
這無厘頭的一句，倒是令明芳心裏覺得有幾分好笑，“這些話，殿下應該感謝那位娘娘，是她非要這麽說的。那時我尚且年幼，可逼迫不了她的嘴。”
“倒是牙尖嘴利。”李丹端冷哼一聲。在外頭等候的幾名東宮臣屬，見狀連道:“殿下，時機緊迫，咱們得趕快走了，有什麽話，之後再和太子妃說也不遲啊。”
“叛軍馬上就要攻進來了！”
“是啊殿下！！”
李丹端是個聰明人，知道審時度勢，也不再廢話，他漫不經心的掃了明芳一眼，“若不是看在你父兄手握兵權，孤還真想把你丟在這，看著你的下場。”
流書聞言，頓時就害怕的看向明芳，明芳卻不慌，也沒有動作，只是靜靜的看著他。
李丹端煩悶至極，不知為何，心中隱隱不安了起來，見她不動，立馬走過來拽緊她的手，“待會再教訓你！走！”
手被掐的生疼，明芳眉頭一皺，另一只手剛要抽出匕首，屋外忽然響起尖叫聲，那是驚恐的慘叫，還有刀劍抽動的聲音，只是一刻，幾名東宮屬臣的屍體便倒在了地上。
“……快……走……”
叛軍殺進來了，李丹端外強中幹，這些年他常混跡於煙花巷柳之地，身體早已抽幹虛空，是副沒用的空架子，連刀都提不起，見許多穿著盔甲的士兵沖了進來，將他們團團圍住，頓時害怕的縮到了明芳身後。
他眼珠子一轉，忽然將明芳推了出去，大聲喊道:“孤……我！我是太子！你們不能就這樣殺了我！叫你們的主子來！這個女人，這個女人可以送給你們！不要殺我……”
任誰都沒想到，李丹端會說出這麽一番話，流書聞言指著李丹端大罵:“我呸！你還是不是人啊？t！”
“放肆！小小賤婢，竟敢罵我這兩個女人你們都可以隨便玩弄！只要放過我！！”此時此刻的李丹端已經顧不上任何禮義廉恥了，或者說，他心裏本就沒有廉恥。
這種事，這個人，能說出來的，做出來的事，倒是在明芳情理之中，她冷冷一笑，抽出了手裏的匕首，看向李丹端，“太子殿下可真是好樣的，從小到大，也沒有辱沒你的名聲呀。”
李丹端，本就是一個畜牲。
面對明芳的冷嘲熱諷，李丹端已經沒有心情回擊了，若不是剛剛那幾名屬臣，硬是要帶著明芳一起走，他這會兒早就逃走了，也不至於如此被動。
只是他不明白，這些士兵將他們圍住，卻遲遲沒有動靜。
這是為何呢？
“你們……你們到底想幹嘛？”
李丹端也發現了不對。
此時，圍困住他們的黑甲將士們，忽然側身讓出了一條道，明芳望著那一處，只見一個身著黑袍的身影緩緩走了進來，領口的花紋樣式華貴覆雜，極其尊貴，一看便知不是常人。
流書忽然張大了嘴，有些目瞪口呆，不可思議道:“小姐，是禹……禹疆……”
明芳也看到了，她的小禹奴，此時，正一步一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狼煙四起，烽火連天，大婚之日，她沒等來太子，卻等來了禹疆，他身著一襲高貴的黑袍，被人稱為殿下，判若兩人般出現在明芳眼前。
一樣，又好像不一樣了。
他沒有違背諾言，那一刻，明芳心裏說不出是什麽感覺。
他緩緩取下她手中的匕首，一雙黑眸，緊盯著明芳的眼睛，深邃而又明亮，像是要將明芳永遠困在裏面，明芳心頭一顫，忽然就不敢直視他的眼。
忽然，他目光越過明芳，淡淡的掃了一眼身後的李丹端，勾唇一笑，“李丹端的頭顱，誰去幫我割下，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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