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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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蒙蒙亮，漸露曙光，天地間開始泛起一絲絲微亮。門推開, 明芳獨自走出，大聲喚著流書, 流書一來, 見大門敞開, 而禹疆直直的跑在屋子裏，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一頓，立即問道:“小姐, 這是……這裏怎麽了嘛？”
好端端的, 禹疆為何在那？小姐表情看著十分嚴肅,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明芳聲音很冷，晨時天冷，她身上披著大紅色的鬥篷，烏黑的發只是簡單束起，臉上粉黛絲毫不沾，她看著流書，淡淡說道:“你差人來, 將這個奴給我趕出明府去！！區區一副卑賤之身, 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放肆！！你叫人來將他給我逐出去, 從此以後不準再入府門！”
“……”流書聞言，呆楞了半響，才不可思議的回過神, “可是t小姐，你之前不是挺……”
“快去叫人！！”明芳驟然出聲, 打斷了她的聲音。流書連連應道，不敢再猶豫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姐如此疾言厲色呢。
更何況她剛剛還想問——小姐不是挺喜歡這個奴的嗎？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下樓的那一瞬，流書沒忍住回頭。
只見明芳仍然站在那，一臉漠然無情，而她身後的禹疆呢，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
………
大好的天，今兒卻莫名涼颼颼的，明明天上還掛著一輪日光呢。
五六名仆從拉著禹疆往外走，禹疆拼命反抗著他們，吵著鬧著不肯走，拉拉扯扯，嘴裏一直喊著小姐的名字，聲勢浩大的，弄得整個明府都知道了。
一大幫的人，聚集在府門口，要麽就是躲在暗處裏，偷偷查看著情況。
——大家都在好奇著，發生了什麽？
流書跟在明芳身後，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她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聲:“小姐，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趕禹疆走啊？之前小姐你不是還挺喜歡他的嗎？說能逗你開心，還是說禹疆他，他犯了什麽事了？”
明芳沒停，看了過來，“流書，這些事情，你不該問的。”
她的眸子裏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卻看得流書心裏莫名發慌，她只是忽然，忽然覺得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虎一個人，在遠處閣樓上看著，靜靜看著這一幕，長青走過來，“公子你找我嗎？”
遠處，禹疆被人拖到了府門口，可他還是不願意離開，紅著眼，一聲聲叫著明芳的名字。明虎眸光微閃，恨不得頓時將他千刀萬剮，可是他不能。“待會，叫上幾個人，幫我去做一件事。”
“是……”
門外，街道上圍滿了人，都在看著這明府突如其來的意外。明芳擡頭，目光冷淡，眼前只有一道不高不低的石檻，門大開，其實她只需要一步，那一步跨出去，她就能馬上離開明府了，永遠自由，可她更想，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的。
天色陰沈沈的，就要下雨，空氣裏皆是悶熱難聞的氣味。明芳定定看向禹疆，道:“禹疆，你還在這裏掙紮什麽？你們都是廢物嗎？趕一個奴都趕不出去？手腳快些，我不想再見到他！快快將他給我丟出去！！”
話落，禹疆卻掙紮的更加猛烈，他一下子就掙開了束縛，跪倒在明芳腳下，擡起頭，眼神十分落寞，還有一絲不甘，“小姐不要！不要趕我走小姐！禹疆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小姐不要趕我走！！”
“在這個世上，只有我懂小姐！小姐的所思所想，我全都明白的！”禹疆扯著明芳的衣擺，一遍遍說著，聲嘶力竭，奴仆們見狀，也不敢上來拉扯了，他哀求著明芳，“就讓我陪著你吧。”
他仰起頭來，擠出一絲微笑，看著明芳，似是想證明什麽，“小姐不是……不是也很喜歡我的嗎？”
“喜歡……”
明芳笑了，笑得很淡很淡，眉一挑，頓時就變成了另一副樣子，“喜歡，我會喜歡你嗎”
禹疆臉色一怔，失了聲。
明芳一把扯開他的手，蹲下身，聲音很輕卻足夠令在場之人都聽個模板，“禹疆，你只是區區一個賤奴。你出身卑微，性情粗鄙，就連我府上的仆人都比不上，你本就是死奴，被我阿兄從死鬥場裏買回來的一個死奴，你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控，我會喜歡你嗎”
“若不是你生了這副好皮囊，還算有點可取之物，讓本小姐看得賞心悅目，你以為我會留你在身邊嗎？”
“不……不是的……”禹疆不相信，也不會相信明芳所言，他拼命搖頭，抓緊明芳的衣擺，明芳輕輕一嘆，有些惋惜的說:“可惜了，本小姐不過是閑來無聊，玩弄玩弄你一下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
“走吧。”
禹疆還是那句話:“你不會的。”
明芳徹底沒了耐心，“禹疆，我馬上就要嫁去東宮了，成為太子妃以後，我明芳就是大晉最尊貴的女子了，太子妃之後就是皇後，我會是整個大晉最尊貴的女子！我的身邊，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的奴。”
“你明白了嗎？”
“所以，請你離開，不要再礙我的眼。”
“………”
話落，明芳厲聲喝向身旁發楞的仆從，“ 都楞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把他趕出去！！”
“是。”
一頓拉扯，禹疆還是不肯走，身後的流書看得於心不忍，想要勸勸明芳，卻又不敢。此時明芳的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尤其是看見禹疆這樣。
可她沒有辦法。
明虎從閣樓上走了下去，“竟然趕不走，就拿棍子打一頓，再拖出去。”
“阿寶不喜歡的東西，不想看見的人，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府上了。”
說著，他就吩咐長青去動手，長青抄起門口的木棍就要動手。明芳見狀，雙眼一閉，出聲打斷長青:“慢著，我不想見血，也不想聽慘叫，把人趕出去就好，我不見就是。”
這話，其實是在對明虎說。
明虎頓了頓，點頭，“就將人趕出去吧。”卻深深的看了長青一眼。他就知道明芳會舍不得，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這樣的人，他絕不會留。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小奚奴他竟拼死爬到明芳身前，死死抓著她的裙擺，雙目赤紅，一字一句的問：“小姐當真要棄我？”
這番情景，這般拉扯，是個人，都看出問題來了。這明家的六小姐，和身邊的奴關系匪淺。
可明芳不在乎，她俯視著禹疆，笑道:“你忘了，你我之間，只是游戲罷了。”
她笑得十分無辜，十分刺眼，禹疆的表情也一點點平靜下來。“禹疆，我從未動過半點真心，以後，也不會後悔的。”
“還有。”
明芳站在臺階上，一把拂開他的手，言語間滿是冰冷：“似你這種卑賤之人，我如今看一眼都覺得臟，真惡心啊，你還是……快點死罷。”
“……”不等禹疆反應，明芳已然轉身，往府裏面走了，沒有遲疑。明虎見狀，只是淡淡的掃了禹疆一眼，又看向長青，“你去吧。這件事不要讓阿寶知道。”吩咐完，他追明芳而去。
“是，大公子。”長青點頭，指揮著仆人，將禹疆拖出明府。
只有流書一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看著禹疆心如死灰，沒有任何反抗，就像死了一樣，被他們拉了出去。
僅短短一夜，便已天翻地覆。
小姐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一會，果然下起了蒙蒙細雨，明芳停住腳步，仰頭看天，明虎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卻不敢靠明芳太近了，真到明芳淋了好一會的雨，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才走了上去，“阿寶，雨大，小心得了風寒，還是快些回去吧。”
明芳睜開眼睛，轉過身，看著明虎，忽然笑了笑，“這樣子，阿兄可還滿意”
“……”明虎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他看著明芳，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擁入懷裏，輕拍著她的背說道:“阿寶，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我的好阿寶……還是那個最聽話的阿寶啊，這樣，阿兄也就放心了。”
他十分眷戀這種感覺，有明芳在身邊，明明知道她是什麽性格，卻還是最喜歡，她偶爾乖巧又聽話的時候。
可明芳心裏知道，從前那個，最聽話最乖巧的明芳，早就死了。一切都已回不去。
明虎又道:“阿寶啊，這段日子裏，阿兄會好好陪著你的，哪裏都不會去。”
“直到你嫁去東宮。”
“你說好嗎？”
他不放心，也很擔心。
可在明芳心裏面，所謂陪伴，不過是另一種變相的囚禁與監視，她勾起唇，淡淡一笑，莫名有幾分淒涼，“那就，多謝阿兄了。”
多希望，能快一點，到大婚那一天啊。這樣，不管是死是活，總歸有個結論，有個解脫了。
一切的一切，她是真的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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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天蒙蒙亮，漸露曙光，天地間開始泛起一絲絲微亮。門推開, 明芳獨自走出，大聲喚著流書, 流書一來, 見大門敞開, 而禹疆直直的跑在屋子裏，不知發生了何事。
她一頓，立即問道:“小姐, 這是……這裏怎麽了嘛？”
好端端的, 禹疆為何在那？小姐表情看著十分嚴肅, 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明芳聲音很冷，晨時天冷，她身上披著大紅色的鬥篷，烏黑的發只是簡單束起，臉上粉黛絲毫不沾，她看著流書，淡淡說道:“你差人來, 將這個奴給我趕出明府去！！區區一副卑賤之身, 竟有了不該有的心思，真是放肆！！你叫人來將他給我逐出去, 從此以後不準再入府門！”
“……”流書聞言，呆楞了半響，才不可思議的回過神, “可是t小姐，你之前不是挺……”
“快去叫人！！”明芳驟然出聲, 打斷了她的聲音。流書連連應道，不敢再猶豫了。她還從來沒有見過，小姐如此疾言厲色呢。
更何況她剛剛還想問——小姐不是挺喜歡這個奴的嗎？這又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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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明芳仍然站在那，一臉漠然無情，而她身後的禹疆呢，還是跪在地上，一動不動的，就像是死了一樣……
………
………
大好的天，今兒卻莫名涼颼颼的，明明天上還掛著一輪日光呢。
五六名仆從拉著禹疆往外走，禹疆拼命反抗著他們，吵著鬧著不肯走，拉拉扯扯，嘴裏一直喊著小姐的名字，聲勢浩大的，弄得整個明府都知道了。
一大幫的人，聚集在府門口，要麽就是躲在暗處裏，偷偷查看著情況。
——大家都在好奇著，發生了什麽？
流書跟在明芳身後，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到底是為什麽？
她沒忍住，還是問出了聲:“小姐，好好的，為什麽突然要趕禹疆走啊？之前小姐你不是還挺喜歡他的嗎？說能逗你開心，還是說禹疆他，他犯了什麽事了？”
明芳沒停，看了過來，“流書，這些事情，你不該問的。”
她的眸子裏很平靜，沒有一絲情緒，卻看得流書心裏莫名發慌，她只是忽然，忽然覺得小姐像是變了一個人。
明虎一個人，在遠處閣樓上看著，靜靜看著這一幕，長青走過來，“公子你找我嗎？”
遠處，禹疆被人拖到了府門口，可他還是不願意離開，紅著眼，一聲聲叫著明芳的名字。明虎眸光微閃，恨不得頓時將他千刀萬剮，可是他不能。“待會，叫上幾個人，幫我去做一件事。”
“是……”
門外，街道上圍滿了人，都在看著這明府突如其來的意外。明芳擡頭，目光冷淡，眼前只有一道不高不低的石檻，門大開，其實她只需要一步，那一步跨出去，她就能馬上離開明府了，永遠自由，可她更想，光明正大的走出去。
總有一天，她會離開這裏的。
天色陰沈沈的，就要下雨，空氣裏皆是悶熱難聞的氣味。明芳定定看向禹疆，道:“禹疆，你還在這裏掙紮什麽？你們都是廢物嗎？趕一個奴都趕不出去？手腳快些，我不想再見到他！快快將他給我丟出去！！”
話落，禹疆卻掙紮的更加猛烈，他一下子就掙開了束縛，跪倒在明芳腳下，擡起頭，眼神十分落寞，還有一絲不甘，“小姐不要！不要趕我走小姐！禹疆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求小姐不要趕我走！！”
“在這個世上，只有我懂小姐！小姐的所思所想，我全都明白的！”禹疆扯著明芳的衣擺，一遍遍說著，聲嘶力竭，奴仆們見狀，也不敢上來拉扯了，他哀求著明芳，“就讓我陪著你吧。”
他仰起頭來，擠出一絲微笑，看著明芳，似是想證明什麽，“小姐不是……不是也很喜歡我的嗎？”
“喜歡……”
明芳笑了，笑得很淡很淡，眉一挑，頓時就變成了另一副樣子，“喜歡，我會喜歡你嗎”
禹疆臉色一怔，失了聲。
明芳一把扯開他的手，蹲下身，聲音很輕卻足夠令在場之人都聽個模板，“禹疆，你只是區區一個賤奴。你出身卑微，性情粗鄙，就連我府上的仆人都比不上，你本就是死奴，被我阿兄從死鬥場裏買回來的一個死奴，你連自己的命都無法掌控，我會喜歡你嗎”
“若不是你生了這副好皮囊，還算有點可取之物，讓本小姐看得賞心悅目，你以為我會留你在身邊嗎？”
“不……不是的……”禹疆不相信，也不會相信明芳所言，他拼命搖頭，抓緊明芳的衣擺，明芳輕輕一嘆，有些惋惜的說:“可惜了，本小姐不過是閑來無聊，玩弄玩弄你一下罷了。你又何必當真呢？”
“走吧。”
禹疆還是那句話:“你不會的。”
明芳徹底沒了耐心，“禹疆，我馬上就要嫁去東宮了，成為太子妃以後，我明芳就是大晉最尊貴的女子了，太子妃之後就是皇後，我會是整個大晉最尊貴的女子！我的身邊，根本就不需要你這樣的奴。”
“你明白了嗎？”
“所以，請你離開，不要再礙我的眼。”
“………”
話落，明芳厲聲喝向身旁發楞的仆從，“ 都楞在這裏做什麽？還不快把他趕出去！！”
“是。”
一頓拉扯，禹疆還是不肯走，身後的流書看得於心不忍，想要勸勸明芳，卻又不敢。此時明芳的心裏也挺不是滋味，尤其是看見禹疆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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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虎從閣樓上走了下去，“竟然趕不走，就拿棍子打一頓，再拖出去。”
“阿寶不喜歡的東西，不想看見的人，就沒有必要再留在府上了。”
說著，他就吩咐長青去動手，長青抄起門口的木棍就要動手。明芳見狀，雙眼一閉，出聲打斷長青:“慢著，我不想見血，也不想聽慘叫，把人趕出去就好，我不見就是。”
這話，其實是在對明虎說。
明虎頓了頓，點頭，“就將人趕出去吧。”卻深深的看了長青一眼。他就知道明芳會舍不得，所以他早就做好了準備了。
這樣的人，他絕不會留。
可是，誰都沒有想到，那小奚奴他竟拼死爬到明芳身前，死死抓著她的裙擺，雙目赤紅，一字一句的問：“小姐當真要棄我？”
這番情景，這般拉扯，是個人，都看出問題來了。這明家的六小姐，和身邊的奴關系匪淺。
可明芳不在乎，她俯視著禹疆，笑道:“你忘了，你我之間，只是游戲罷了。”
她笑得十分無辜，十分刺眼，禹疆的表情也一點點平靜下來。“禹疆，我從未動過半點真心，以後，也不會後悔的。”
“還有。”
明芳站在臺階上，一把拂開他的手，言語間滿是冰冷：“似你這種卑賤之人，我如今看一眼都覺得臟，真惡心啊，你還是……快點死罷。”
“……”不等禹疆反應，明芳已然轉身，往府裏面走了，沒有遲疑。明虎見狀，只是淡淡的掃了禹疆一眼，又看向長青，“你去吧。這件事不要讓阿寶知道。”吩咐完，他追明芳而去。
“是，大公子。”長青點頭，指揮著仆人，將禹疆拖出明府。
只有流書一個人還站在原地看著，看著禹疆心如死灰，沒有任何反抗，就像死了一樣，被他們拉了出去。
僅短短一夜，便已天翻地覆。
小姐變了，一切都變了。
她甚至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不一會，果然下起了蒙蒙細雨，明芳停住腳步，仰頭看天，明虎一直不遠不近的跟著，卻不敢靠明芳太近了，真到明芳淋了好一會的雨，還一點反應都沒有，他才走了上去，“阿寶，雨大，小心得了風寒，還是快些回去吧。”
明芳睜開眼睛，轉過身，看著明虎，忽然笑了笑，“這樣子，阿兄可還滿意”
“……”明虎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他看著明芳，摸了摸她的頭，將她擁入懷裏，輕拍著她的背說道:“阿寶，不說這些了，都過去了。我的好阿寶……還是那個最聽話的阿寶啊，這樣，阿兄也就放心了。”
他十分眷戀這種感覺，有明芳在身邊，明明知道她是什麽性格，卻還是最喜歡，她偶爾乖巧又聽話的時候。
可明芳心裏知道，從前那個，最聽話最乖巧的明芳，早就死了。一切都已回不去。
明虎又道:“阿寶啊，這段日子裏，阿兄會好好陪著你的，哪裏都不會去。”
“直到你嫁去東宮。”
“你說好嗎？”
他不放心，也很擔心。
可在明芳心裏面，所謂陪伴，不過是另一種變相的囚禁與監視，她勾起唇，淡淡一笑，莫名有幾分淒涼，“那就，多謝阿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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