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差點一刀完結一本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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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差點一刀完結一本書
羅裳話音落下, 大殿在一刻間出奇的安靜。
重九長老微微皺眉，白胡子的重五長老和肅然的重七長老面上不動聲色，卻大有看戲的意思, 身後一眾代師父不是挑眉不屑, 搖頭嘆氣；就是摩拳淡笑，呵呵吃瓜, 那幫被無端叫來的各峰男性弟子們, 在代師父們面前尚不敢過於放肆, 但彼此左右稍稍對過眼神, 就確定都是看不上這大言不慚臨花門小女修的人！
連領路弟子張有利在一旁都不由小聲道：“解道友會不會太沖動了, 那可是第一峰……”
早和他一起退到一邊的蘇萍珊, 輕撇了一眼不遠處大殿中間的解羅裳, 冷哼道：“不自量力！”
羅裳微笑著, 看了眼天乾子，又望向刀宗一眾, 最後將目光定格在了重九長老身上，道：“晚輩可有說錯什麽？”
重九長老又揚起了異常親和的笑容, 走近羅裳, 輕聲道：“丫頭，武鬥可不是鬧著玩的——你想清楚了？” 然後對她暗號似地眨了眨眼，意思好像在說, 試驗險惡，不行就撤，你隨時給個信號，本長老給你打掩護！
羅裳心裏覺得這重九長老當真是個妙人, 也暗自感激他的一番好意，但她既然開了這個口, 今日必定刀指第一峰！
“想清楚了，我遵從仙刀宗的規矩。” 羅裳言語上依舊恭敬，但氣勢不讓分毫，朗聲道，“從第六峰開始，過試驗關，當戰便戰。”
懷中的貓兒，目光微閃。
天乾子銀發若飄，他側目看向重九長老，若無形之泰山壓頂。不止是他，其餘眾人皆好整以待——說起來，這媚道臨花門的弟子敢單挑仙刀宗武鬥，百年來恐怕都是頭一回！
重九長老臨了又對羅裳努了努嘴，似在最後確認般地道“真的打？”
羅裳嘴角同時向下，展示了一把並不算出眾的顏藝，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打！”
重九長老隨之彎起眼一笑，眾目所集的壓力，萬事於他不過舉重若輕，他清了清嗓子，笑容漸收，瀟灑轉身面眾，聲如洪鐘道：“入門試驗，同階武鬥，各峰立即就位——重七長老，你專司比武考核，這天道武鬥結界場就有勞你來請罷！”
武鬥結界場，根據原書中的設定，原形不過是個巴掌大小，玻璃篩盅形狀的結界盒，可以隨身攜帶，在六界鬥法時請出，即會在地面上出現寬敞的比試擂臺，且外有結界，比試場上各類具有大規模破壞性、殺傷性的法術會在打到結界邊緣時被消化掉，所以不怕因鬥法而毀壞原生環境的花花草草，更不用怕會砸到無辜路過的小朋友身上。
而且這個武鬥結界場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設置，比如對賭，開打前將對賭物器或靈石交由結界暫時保存，當勝者勝出時，物品會自動到勝者手中。
但由於武鬥結界場分不同的級別，一些心術不正者就會拿低階的結界場作文章，書中黑掉或掉包對賭之物的坑蒙拐騙者也不在少數。
重九長老所說的天道武鬥結界場，是頂級之結界場，又由原書中向來嚴謹的重七長老主持，這次武鬥看起來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羅裳走到重七長老身邊，按入門規矩，先用刀宗的測靈石測了一下修為和靈根——
“純水靈根，練氣期三階。”
重七長老話還未說完，弟子間都傳出了幾聲嗤笑議論聲：“水靈根而已……”，“才三階，嘁——”。重七擡眼一橫，立馬又安靜了。
羅裳則不由暗暗松了口氣。鬼隱羽不愧是鬼族寶器，一般的測靈石見了都得跪。
重九聞聲對著羅裳笑笑，若有替不懂規矩的吵鬧弟子抱歉之義，但下一刻，他就轉向第六峰的代師父地坤道人，背手道：“阿坤，同階的弟子裏，選一個以木刀出戰，點到為止。” 發令做事幹凈利落，到是不拖泥帶水。
雲六峰代師父地坤道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老頭，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了眼帶到殿上來的程若和武小義：此時的原書男主程若入道並不久，如之前所說靈根雜且資質不高，但因體內有一股不明靈力的相助（別問，問就是主角特權），短短幾個月也已經是練氣期三階。
相比練氣期六階的武小義，他是最合適羅裳的對手。
地坤道人沒有多少猶豫，當即開口道：“程若，來和臨花門的小道友過過招。”
將手中下了咒的貓交給一旁熱心的張有利暫管照料，手負好幾道貓抓痕的羅裳，還來不及和張有利交代幾句，聽見程若的名字，不由一頓。
羅裳轉身——
適才介紹時，重九長老對男主程若不甚上心，羅裳也沒有在意，本來她就是個搶主角機緣的，加上她對原書中解羅裳和程若的關系很抵觸，所以她並不想一開始就和主角扯上什麽關聯。但此刻重七長老已在大殿之中請出了天道武鬥結界場，她和這書中的天道之子，即將一對一入場對打，就算是作為第一個對手，也不能不多看幾眼。
只見走上前的，是一身最低等道衣的質樸男孩，他大約二十出頭的歲數，長得十分平平無奇，不是古天樂的那種平平無奇，而是類似樓上指著古天樂說他平平無奇的那個路人那樣的平平無奇，不算多難看，做個有點戲份的群演不算有礙觀瞻，但用“帥”來形容，就很是勉強，肯定達不到言情劇男主的標準。
羅裳到不是個顏控，但如果要讓她信服多年後的程若，能有湊齊那幾桌麻將後宮的魅力，憑現在這張臉一定是不夠的——他差不多應該去換個頭。
可能，是修煉讓他脫胎換骨了吧。上前按武鬥規矩，和程若微微行禮的羅裳如是想。
羅裳在觀察程若的時候，程若也在暗暗打量她。
如果說，沒有在今時今日遇到羅裳，多年後已登仙的武聖程若，在被問及年少時第一次心動給了誰時，一定會在猶豫一陣後，在甘小梅和木素中隨便選一個，但這一天，還不識情為何物的少年忽然有點明白了，什麽叫做驚艷，也因此那即將長久執著紮根於他腦海心底的心動之人，慢慢有了鮮活的容顏，而關於之前一問的作答，而有了不假思索的唯一之解。
聽第六峰的同門說起臨花門的女修要來時，程若還只是好奇，雙修是什麽，媚道又是什麽，十幾歲的他並無概念。師妹師姐會捂著嘴笑，師兄們則會互相開著玩笑，拿那個話說要來仙刀宗的臨花門大師姐打趣。
但他們都道，媚道來的人，一定長得不俗！能有多不俗？一開始程若到不覺得，還暗自不忿道，能比自家小師妹小梅可愛嗎？還是比木素師姐更空靈如玉？
直到他見到了眼前一身嶄新道衣的臨花門小女修，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含遜帶雅，風颯淩霄，可比第一峰上最高遙的縹緲之雲，初冬之日最靈動之輕雪，忍不住生起絲絲留戀。
羅裳對他微微一笑，他就幾乎連仙禮都不記得怎麽行的，只管往下低著眉眼，不說話。
所以那誰不是說過嗎——人年少時，千萬不要過早遇上太過驚艷的人……
不然，容易受傷，而且是心靈和身體的雙重創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讓程若很有發言權的那種巨大的創傷！
羅裳也是很長時間後才知道，因為她是天生媚者，所以低階且沒有一點定力準備的人，第一眼看著她時容易自帶濾鏡，且把美顏功能自動開到最大。
如果早點知道，她對天發誓，這一次和程若對打，她一定會把力再收著些！她確實不想和男主結緣，但也不想結仇呀！
說回這日武鬥，因為考慮是主角，即使羅裳比程若整整高出了一個修為等級有餘，她依舊謹慎以待。
入場後，程若手持一把長木刀站定，架勢上還是頗具刀宗正統風範，透明結界外圍觀的宗門一眾的目光則都集中在武鬥場內羅裳的身上——
他們在等著看臨花門小女修的笑話！
蘇萍珊翻了個白眼道：“連把刀都不借，剛見時還以為她多聰慧呢——哼，一會兒有她哭的。” 這是要用幻術對打？她以為自己能撐多久？！
天乾子則已開始在一旁閉目養神，似對這第六峰的武鬥並不關心。
第五峰的坎水仙子微微側頭，對地坤道人低語道：“畢竟是臨花門那位的女兒，莫傷著為好。”
重九長老面色微凝，註視著鬥武場，時不時對身旁重五老頭嘖嘖有聲道：“五師兄，一道留意著點，該出手時，咱們這些長輩也不能閑著。”
而被下了咒，不得不接受被張有利看管的伏煬殿下，渾身暗暗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貓漆黑的雙眼，一直幽幽地盯著武鬥場：
羅傻，真當這咒令總能控住本座，你未免太天真？！你教訓他們就罷了，但若何人敢傷你一分一毫，管他什麽宗門、玄仙，本座都不會放過！
場上的羅裳則全身心都在對決上，她擡手從儲物袋中取出木巨鐮，隨即進入戰鬥模式。根本沒有察覺到當見到她的武器是一把死神鐮刀時，主持武鬥的蘇重七長老、奇二峰代師父巽風靈師、明五峰的坎水仙子皆是一驚。
特別是坎水仙子，她皺起眉，尋思了一陣，隨即一道傳訊符，傳叫第五峰的兩位女修徒兒前來大殿——練氣九階的葉璃，以及練氣四階的金慧。
重七長老一聲令下打開，程若半晌都沒反應，搞得羅裳一開始還以為他在暗搓搓憋大招，也跟著如臨大敵，畢竟主角有主角光環，但轉而一想——
憑什麽姐要在意主角光環，我可是讀者，哪本書裏的主角能大過讀者的？！主角到底也是為了讀者服務的！我的讀者光環一定比你得還閃！
這麽一想，羅裳也就不客氣了，她掄起巨鐮騰空就是一擊強攻！
在她的預想中，程若再不濟，也該如妖二代朗治一般知曉躲閃。結果，眼看鐮刃要收割男主人頭在即，拿著刀的程若才恍然擡首，對著眼前掄起巨鐮要手起刀落的羅裳……紅了臉！
那是一種少年情竇初開的紅，一抹別致的彤。
她真的很美，連出刀砍下的姿勢都是那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木刀都快拿不穩的程若，只覺得昏昏呼呼間，腦海中只有羅裳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就再無其他。
這一刻，她離他那麽近！真是太好了！
少年紅著臉，癡癡一笑……
我去，你在傻笑什麽呀，這是站著讓我砍嗎？！羅裳眼看自己一刀下去，就要完結整本書了，驅動靈氣一個側身，憑實力自己把刀砍斜了。
場外早在刀落下的時刻，就一片震驚，重九和重五對視，彼此眼中都是難以置信！地坤道人差點拔了自己的小八胡；蘇萍珊眼睛瞪圓了，一旁抱著貓的張有利下巴都快掉到貓身上了。
連慣來嚴肅的重七長老，立於場前主持，都不由眉頭緊鎖。
若不是及時撤力，一刀巨木鐮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羅裳轉過身就暗覺不爽——臉紅什麽？這難道在犯花癡？！
知道你是種馬型男主，但不要這麽年輕就走上這條不歸路好嗎？！而且，你有沒有尊重過你認認真真打擂臺的女性對手呀！你這樣一點反擊都沒有，好像故意讓了的感覺，讓我這逼裝得沒有一點成就感呀！再者，臺下刀宗同門的師父、長老，各位師兄弟們都看著呢！我要是刀宗的，這麽丟人，我分分鐘上臺砍死你的心都有了！
“程若！” 武小義在場外大喊了一聲，臺上的程若才突然間若回過神來。
而羅裳的那淩空一刀，也讓結界外眾人的氣氛都隨之一變。
一直閉目養神的天乾子，微微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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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九長老微微皺眉，白胡子的重五長老和肅然的重七長老面上不動聲色，卻大有看戲的意思, 身後一眾代師父不是挑眉不屑, 搖頭嘆氣；就是摩拳淡笑，呵呵吃瓜, 那幫被無端叫來的各峰男性弟子們, 在代師父們面前尚不敢過於放肆, 但彼此左右稍稍對過眼神, 就確定都是看不上這大言不慚臨花門小女修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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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和他一起退到一邊的蘇萍珊, 輕撇了一眼不遠處大殿中間的解羅裳, 冷哼道：“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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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裳心裏覺得這重九長老當真是個妙人, 也暗自感激他的一番好意，但她既然開了這個口, 今日必定刀指第一峰！
“想清楚了，我遵從仙刀宗的規矩。” 羅裳言語上依舊恭敬，但氣勢不讓分毫，朗聲道，“從第六峰開始，過試驗關，當戰便戰。”
懷中的貓兒，目光微閃。
天乾子銀發若飄，他側目看向重九長老，若無形之泰山壓頂。不止是他，其餘眾人皆好整以待——說起來，這媚道臨花門的弟子敢單挑仙刀宗武鬥，百年來恐怕都是頭一回！
重九長老臨了又對羅裳努了努嘴，似在最後確認般地道“真的打？”
羅裳嘴角同時向下，展示了一把並不算出眾的顏藝，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打！”
重九長老隨之彎起眼一笑，眾目所集的壓力，萬事於他不過舉重若輕，他清了清嗓子，笑容漸收，瀟灑轉身面眾，聲如洪鐘道：“入門試驗，同階武鬥，各峰立即就位——重七長老，你專司比武考核，這天道武鬥結界場就有勞你來請罷！”
武鬥結界場，根據原書中的設定，原形不過是個巴掌大小，玻璃篩盅形狀的結界盒，可以隨身攜帶，在六界鬥法時請出，即會在地面上出現寬敞的比試擂臺，且外有結界，比試場上各類具有大規模破壞性、殺傷性的法術會在打到結界邊緣時被消化掉，所以不怕因鬥法而毀壞原生環境的花花草草，更不用怕會砸到無辜路過的小朋友身上。
而且這個武鬥結界場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設置，比如對賭，開打前將對賭物器或靈石交由結界暫時保存，當勝者勝出時，物品會自動到勝者手中。
但由於武鬥結界場分不同的級別，一些心術不正者就會拿低階的結界場作文章，書中黑掉或掉包對賭之物的坑蒙拐騙者也不在少數。
重九長老所說的天道武鬥結界場，是頂級之結界場，又由原書中向來嚴謹的重七長老主持，這次武鬥看起來絕對是公平公正的。
羅裳走到重七長老身邊，按入門規矩，先用刀宗的測靈石測了一下修為和靈根——
“純水靈根，練氣期三階。”
重七長老話還未說完，弟子間都傳出了幾聲嗤笑議論聲：“水靈根而已……”，“才三階，嘁——”。重七擡眼一橫，立馬又安靜了。
羅裳則不由暗暗松了口氣。鬼隱羽不愧是鬼族寶器，一般的測靈石見了都得跪。
重九聞聲對著羅裳笑笑，若有替不懂規矩的吵鬧弟子抱歉之義，但下一刻，他就轉向第六峰的代師父地坤道人，背手道：“阿坤，同階的弟子裏，選一個以木刀出戰，點到為止。” 發令做事幹凈利落，到是不拖泥帶水。
雲六峰代師父地坤道人是一個矮矮胖胖的老頭，他摸了摸自己的八字胡，看了眼帶到殿上來的程若和武小義：此時的原書男主程若入道並不久，如之前所說靈根雜且資質不高，但因體內有一股不明靈力的相助（別問，問就是主角特權），短短幾個月也已經是練氣期三階。
相比練氣期六階的武小義，他是最合適羅裳的對手。
地坤道人沒有多少猶豫，當即開口道：“程若，來和臨花門的小道友過過招。”
將手中下了咒的貓交給一旁熱心的張有利暫管照料，手負好幾道貓抓痕的羅裳，還來不及和張有利交代幾句，聽見程若的名字，不由一頓。
羅裳轉身——
適才介紹時，重九長老對男主程若不甚上心，羅裳也沒有在意，本來她就是個搶主角機緣的，加上她對原書中解羅裳和程若的關系很抵觸，所以她並不想一開始就和主角扯上什麽關聯。但此刻重七長老已在大殿之中請出了天道武鬥結界場，她和這書中的天道之子，即將一對一入場對打，就算是作為第一個對手，也不能不多看幾眼。
只見走上前的，是一身最低等道衣的質樸男孩，他大約二十出頭的歲數，長得十分平平無奇，不是古天樂的那種平平無奇，而是類似樓上指著古天樂說他平平無奇的那個路人那樣的平平無奇，不算多難看，做個有點戲份的群演不算有礙觀瞻，但用“帥”來形容，就很是勉強，肯定達不到言情劇男主的標準。
羅裳到不是個顏控，但如果要讓她信服多年後的程若，能有湊齊那幾桌麻將後宮的魅力，憑現在這張臉一定是不夠的——他差不多應該去換個頭。
可能，是修煉讓他脫胎換骨了吧。上前按武鬥規矩，和程若微微行禮的羅裳如是想。
羅裳在觀察程若的時候，程若也在暗暗打量她。
如果說，沒有在今時今日遇到羅裳，多年後已登仙的武聖程若，在被問及年少時第一次心動給了誰時，一定會在猶豫一陣後，在甘小梅和木素中隨便選一個，但這一天，還不識情為何物的少年忽然有點明白了，什麽叫做驚艷，也因此那即將長久執著紮根於他腦海心底的心動之人，慢慢有了鮮活的容顏，而關於之前一問的作答，而有了不假思索的唯一之解。
聽第六峰的同門說起臨花門的女修要來時，程若還只是好奇，雙修是什麽，媚道又是什麽，十幾歲的他並無概念。師妹師姐會捂著嘴笑，師兄們則會互相開著玩笑，拿那個話說要來仙刀宗的臨花門大師姐打趣。
但他們都道，媚道來的人，一定長得不俗！能有多不俗？一開始程若到不覺得，還暗自不忿道，能比自家小師妹小梅可愛嗎？還是比木素師姐更空靈如玉？
直到他見到了眼前一身嶄新道衣的臨花門小女修，一雙燦若繁星的眼睛，含遜帶雅，風颯淩霄，可比第一峰上最高遙的縹緲之雲，初冬之日最靈動之輕雪，忍不住生起絲絲留戀。
羅裳對他微微一笑，他就幾乎連仙禮都不記得怎麽行的，只管往下低著眉眼，不說話。
所以那誰不是說過嗎——人年少時，千萬不要過早遇上太過驚艷的人……
不然，容易受傷，而且是心靈和身體的雙重創傷！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讓程若很有發言權的那種巨大的創傷！
羅裳也是很長時間後才知道，因為她是天生媚者，所以低階且沒有一點定力準備的人，第一眼看著她時容易自帶濾鏡，且把美顏功能自動開到最大。
如果早點知道，她對天發誓，這一次和程若對打，她一定會把力再收著些！她確實不想和男主結緣，但也不想結仇呀！
說回這日武鬥，因為考慮是主角，即使羅裳比程若整整高出了一個修為等級有餘，她依舊謹慎以待。
入場後，程若手持一把長木刀站定，架勢上還是頗具刀宗正統風範，透明結界外圍觀的宗門一眾的目光則都集中在武鬥場內羅裳的身上——
他們在等著看臨花門小女修的笑話！
蘇萍珊翻了個白眼道：“連把刀都不借，剛見時還以為她多聰慧呢——哼，一會兒有她哭的。” 這是要用幻術對打？她以為自己能撐多久？！
天乾子則已開始在一旁閉目養神，似對這第六峰的武鬥並不關心。
第五峰的坎水仙子微微側頭，對地坤道人低語道：“畢竟是臨花門那位的女兒，莫傷著為好。”
重九長老面色微凝，註視著鬥武場，時不時對身旁重五老頭嘖嘖有聲道：“五師兄，一道留意著點，該出手時，咱們這些長輩也不能閑著。”
而被下了咒，不得不接受被張有利看管的伏煬殿下，渾身暗暗散發出冷冽的氣息，貓漆黑的雙眼，一直幽幽地盯著武鬥場：
羅傻，真當這咒令總能控住本座，你未免太天真？！你教訓他們就罷了，但若何人敢傷你一分一毫，管他什麽宗門、玄仙，本座都不會放過！
場上的羅裳則全身心都在對決上，她擡手從儲物袋中取出木巨鐮，隨即進入戰鬥模式。根本沒有察覺到當見到她的武器是一把死神鐮刀時，主持武鬥的蘇重七長老、奇二峰代師父巽風靈師、明五峰的坎水仙子皆是一驚。
特別是坎水仙子，她皺起眉，尋思了一陣，隨即一道傳訊符，傳叫第五峰的兩位女修徒兒前來大殿——練氣九階的葉璃，以及練氣四階的金慧。
重七長老一聲令下打開，程若半晌都沒反應，搞得羅裳一開始還以為他在暗搓搓憋大招，也跟著如臨大敵，畢竟主角有主角光環，但轉而一想——
憑什麽姐要在意主角光環，我可是讀者，哪本書裏的主角能大過讀者的？！主角到底也是為了讀者服務的！我的讀者光環一定比你得還閃！
這麽一想，羅裳也就不客氣了，她掄起巨鐮騰空就是一擊強攻！
在她的預想中，程若再不濟，也該如妖二代朗治一般知曉躲閃。結果，眼看鐮刃要收割男主人頭在即，拿著刀的程若才恍然擡首，對著眼前掄起巨鐮要手起刀落的羅裳……紅了臉！
那是一種少年情竇初開的紅，一抹別致的彤。
她真的很美，連出刀砍下的姿勢都是那樣美得讓人移不開眼……木刀都快拿不穩的程若，只覺得昏昏呼呼間，腦海中只有羅裳一雙明亮動人的眼睛，就再無其他。
這一刻，她離他那麽近！真是太好了！
少年紅著臉，癡癡一笑……
我去，你在傻笑什麽呀，這是站著讓我砍嗎？！羅裳眼看自己一刀下去，就要完結整本書了，驅動靈氣一個側身，憑實力自己把刀砍斜了。
場外早在刀落下的時刻，就一片震驚，重九和重五對視，彼此眼中都是難以置信！地坤道人差點拔了自己的小八胡；蘇萍珊眼睛瞪圓了，一旁抱著貓的張有利下巴都快掉到貓身上了。
連慣來嚴肅的重七長老，立於場前主持，都不由眉頭緊鎖。
若不是及時撤力，一刀巨木鐮下去，真的會死人的——
羅裳轉過身就暗覺不爽——臉紅什麽？這難道在犯花癡？！
知道你是種馬型男主，但不要這麽年輕就走上這條不歸路好嗎？！而且，你有沒有尊重過你認認真真打擂臺的女性對手呀！你這樣一點反擊都沒有，好像故意讓了的感覺，讓我這逼裝得沒有一點成就感呀！再者，臺下刀宗同門的師父、長老，各位師兄弟們都看著呢！我要是刀宗的，這麽丟人，我分分鐘上臺砍死你的心都有了！
“程若！” 武小義在場外大喊了一聲，臺上的程若才突然間若回過神來。
而羅裳的那淩空一刀，也讓結界外眾人的氣氛都隨之一變。
一直閉目養神的天乾子，微微睜開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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