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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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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珩

李珩的假在五一假期結束後第二周假期也結束了, 章恪收假回校後,李珩陪她回了趟南方,公司引進股東已經談到最後階段。

楊總和俞靜兩個人兩個人來家裏做客, 李珩也在家,楊萬是個健談的性格,笑著說:“我前兩年第一次見你, 坐在徐斯年身邊, 我還不認識你。以為你是跟著虛年來蹭飯局的, 和俞靜說起, 她才說你。我認識你哥。”

李珩倒是挺喜歡這個江湖氣的楊萬:“你好,我是李珩。”

俞靜看著章辛的肚子,問:“預產期在幾月?”

“八月底。”

俞靜:“辛苦了。”

章辛眨眨眼睛, 不知道她這句話的意思。

李珩問:“你辭了華眾的工作嗎?”

俞靜:“我怎麽辭?只能說不再管事了。想做點新鮮事兒。”

李珩失笑:“這可不新鮮, 再說了這行也很辛苦,日夜顛倒, 不比廣告業輕松多少,楊總肯定有體會。”

楊萬:“是挺辛苦的,年輕人層出不窮,競爭也大。”

俞靜:“我又不做主播。你少給我上眼藥。”

李珩難得開玩笑,搖頭笑說:“辜負你的前男友不是我, 你不用對我這麽咬牙切齒。”

楊萬聽的大笑, 等笑完了才感慨:“你哥多瀟灑的一個人。”

章辛這才明白,楊萬和俞靜, 還有李盛居然是很多年前就是朋友。而且俞靜和楊萬能認識, 也是因為李盛。

李珩很平靜說:“他就是那麽個性格, 喜歡交朋友,喜歡到處流浪, 喜歡一切新鮮的東西。”

俞靜白他一眼,他也當沒看見。

他不希望有人因為李盛駐足不前,一輩子都在緬懷中,不論是家人,還是俞靜,亦或者是其他人。

因為很長時間他自己就是陷在其中,從來不願意和人提起哥哥。只是後來,他自己明白了,緬懷一個人,是隨時隨地能聊起他,他留下的所有的痕跡都在,就像西疆的馬場,他後來甚至連續投錢,一直爭取做到最好。

俞靜輕嘆了聲,轉頭問章辛:“那就祝我們合作愉快。”

章辛:“我後期很長時間都要休假,公司的事情就拜托你們了,祝大家共進退。”

她說不出什麽漂亮的話,也不擔心楊萬和俞靜的加入會有什麽變故,他們帶著新的人,俞靜做人事管理,楊萬只管他自己的人。四維科技原本的業務和人事一律不變。

等雙方業務熟悉了,再做調整。

李珩聽著她和俞靜楊萬聊天,終於覺得她不是小孩子了,再沒懷孕之前他眼裏她一直都是小孩子。

俞靜回頭看了眼那一面墻的展示櫃,問:“這都是他給你買的?”

李珩回頭看了眼那些禮物,淡淡說:“不是,我沒見過,估計是她前男友送的吧。”

他這個玩笑開的很靈性。

章辛瞪大眼睛看著他,真不知道他怎麽知道的。

他說得沒錯,這裏的大部分東西都是顧巖送的,而且她也不好拿回去擺在t家裏,再就是,她後來不怎麽背包了,用不上這些,就放在這裏。

俞靜聽得大笑,仿佛報仇了一樣,問章辛:“你這麽猖狂的嗎?”

章辛都無奈了,都這麽愛看熱鬧嗎?真不怕我們兩打起來?

她看李珩的臉色,然後解釋:“真的是我前男友送的,但是我沒和他講過,所以他現在看著雲淡風輕,但是可能心裏非常在意。我前男友是我們從小一起長大的夥伴,不止是現在,未來都是好朋友,雖然戀愛的時候他一直綠我,我們每天鬧的雞飛狗跳,等後來分手了,成了老朋友反而關系一直不錯。”

俞靜沖李珩笑問:“你是不是超在意?還說不出口,就等著這個機會問呢?”

李珩則是一臉無辜,輕描淡寫說:“我能在意什麽,誰沒兩個前男友,是不是?”

俞靜真的有動手打他的沖動了。

怎麽有這麽欠的人。

章辛聽得好笑,笑個不停。

幾個人喝了茶,聊了工作,最後閑聊完就告辭了。

章辛在推出這個計劃後,就可以休息一段時間了。

但是來這邊,就有這邊的人情,上次顧巖和樊能又來了,因為顧巖看到她發的朋友圈了,這次不同,李珩也在家。

顧巖是受樊能的委托,被一起拉來的。

章辛產檢完有點缺鐵性貧血,醫生給開了藥,李珩這次陪她南下也盯著她的飲食,她忙的時候吃飯就糊弄,李珩在家就盯著她牛肉一頓不落,顧巖來家裏的時候依舊帶了禮物,是章辛喜歡的玩偶公仔一對,也是限量款。

樊能的禮物就比較貴重,帶了一套珍珠。

顧巖進門看到章辛挺著大肚子,呆如木雞,上次見她才幾個月,他想著才意識到上次見她,她已經懷孕了。樊能也驚訝了,三個人站在門口,面面相覷,都不知道說點什麽。

李珩倒是很淡定,問了聲:“誰啊?”

章辛:“顧巖,我的朋友。”

顧巖聽到那個男人的聲音,就知道是誰了,他站在門外,心裏有一瞬間是想躲避,不想面對李珩,但是又輸的不甘心,還是領著樊能進門了。

李珩已經起身過來,尤其看到顧巖這個樣子,在李珩看來,顧巖就是個標準的年輕人,沒什麽很突出的優點,他就是這麽自信。

顧巖看到了李珩,但先問章辛:“預產期在幾月?”

章辛:“在八月底。”

顧巖:“那就再剩三個月就生了。”

章辛沒好氣說:“你數學跟誰學的?”

樊能聽得嘿嘿笑,他和顧巖不一樣,他沒什麽感觸,也不知道內情,就是跟著引薦的人來辦事的,只是有點驚訝。

李珩之前在家裏的時候,哪裏會招待客人,都是章辛招待。

他跟大爺一樣,只管坐在那裏,一個字都吝嗇說。終於風水輪流了,章辛挺著大肚子,李珩開口招待;“過來坐。”

章辛笑著介紹;“這是我老公李珩,這是我朋友顧巖,和樊能。”

李珩到底年紀大,先伸手,顧巖看著李珩,真的有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雖然李珩渾身沒有什麽老錢風的穿著,他一身衣服,都是品牌方送章辛的。寸長的頭發,談不上什麽發型,但他周身的氣質,就是很攝人,顧巖從前對男人的氣質,不以為意,但真的遇見了,他就知道不是隨便說說的,雖然自己穿的講究,發型也更精致,但顧巖就是覺得輸了。

清淺的握手,李珩是不在意顧巖的,但是他看顧巖倒是挺在意自己的。

樊能看不懂這兩人的官司,只管笑著說:“到時候討杯喜酒喝。”

章辛:“你說句好話吧。就不能是滿月酒,非是喜酒?”

樊能:“嗐,我這個嘴,我一個粗人,說不出來好聽話,你別見怪,我這是找你幫忙的,我也不繞彎子。”

李珩甚至泡了壺茶,然後招待說:“坐下慢慢說,不著急。”

說完順手給章辛背後墊了個抱枕,章辛靠著抱枕:“什麽事?都是老朋友,不用不好意思,你只管說。我如果能幫上,一定盡力。”

她完全是因為顧巖,因為顧巖領著人來了。

樊能:“是這樣的,我家裏是做衛浴的,這幾年市場被壓縮不好做了,我自己創業呢,也沒個出路,糟蹋了很多錢,無底洞一樣,上次回去我就收拾不幹了,回家接手家裏的生意了,就想問問你們搞這一類的促銷嗎?價格怎麽樣,利潤空間大小。我們有一批舊的款式,存貨非常大。你給我個準數,能成的話我來找你。”

樊能是楞頭青,說話楞楞的,但是人不藏奸,說話有些沒遮攔。

雖然章恪挺煩他,但是章辛覺得還好。

章辛想了下,解釋說“你也拿不出具體數據,我也不知道怎麽和你談。這樣吧,我回去讓你們的銷售人員整理出價格目錄,我這邊好一一核對,我可以不賺你的錢,但是平臺抽成需要你們付錢,最重要是你們的實體渠道的價格要做好統一,保持一致的宣傳,這裏面需要溝通的很多,你只要和你們的分管銷售的人一談他們就懂了……”

樊能聽她講的明白,也高興了:“行,我回去就發給你!”

他來之前就心裏忐忑,因為他和章辛的交情真的很一般,以前也說不上是朋友,所以才硬拖著顧巖一起來,沒想到章辛根本沒提顧巖,直截了當,在商言商。

讓他很意外,又覺得情理之中。他第一次真切感受到章辛做生意的爽快和幹脆,心裏不由得感嘆她做生意一飛沖天,肯定是有過人之處。

事情談成了,剩下的需要用數據雙方細致討論,顧巖才和接電話回來的李珩說:“心心結婚也是悄悄的,大家誰都不知道,眼看快生了,你們是不舉辦婚禮了嗎?”

李珩聽了他說的挑眉在想怎麽回答,取了藥倒了水給章辛,才說:“婚禮要等一等了,結婚確實有些倉促,不過我們兩個對結婚的想法是一致的,等孩子出生後吧。我短時間內不會回來。小家夥太小,她也沒精力。目前還是先顧好家庭。”

顧巖已經知道自己輸在哪裏了,而且也不想自己輸得太難看。和李珩聊天態度也極好,好奇問:“華鈦鋼鐵在海外有礦嗎?”

“有投資。”

“多嗎?”

李珩笑了下說:“不能說多不多,能源礦產資源在外海比較敏感,尤其和外交政策等等原因,不穩定因素也多,華鈦的投資偏保守,當然也有失敗的。”

李珩終於理解章辛說的,他和你不是一類人。

在李珩眼裏,顧巖太稚嫩了,甚至都沒有失去過什麽,只是失戀都覺得耿耿於懷,他甚至沒有見過風浪,可能遇到最大的阻礙都是來自父母,屋檐下的家雀,沒有被風吹過,確實是個小孩,他見過的風浪都不如章辛多,在章辛眼裏,他應該也是個玩伴……

所以他現在相信章辛說的,當然他不可能承認自己之前存心留意。也不想回想曾經自己因為章辛說‘他和你不是一類人’而生氣的事情了。

顧巖和章恪的感覺一樣,李珩這個人深不可測。李珩和他聊天,他甚至能很清楚理解,兩個人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李珩的工作和思考的事情,是他想象都想象不到的,他到目前位置,最刻苦最辛苦就是這一年在這邊督工,盯著工廠建設和投產,但這些在章辛和李珩眼裏,甚至不算什麽。

他有點理解章辛被他吸引。

怎麽說呢,就是很矛盾,知道這個人能力很強,又會覺得他很危險。

被情敵比下去,顯然不是一件愉快的事情。

顧巖和樊能沒有停留多久,就告辭了,等人走後章辛才問:“這次看清楚了吧?”

李珩:“什麽?”

“裝,你繼續裝。”

李珩抱著人粲然一笑:“就是一個小孩子。”

章辛總覺得他對自己的年齡很介意,他總是把自己放在一個長輩的位置。

但是明明他才三十幾歲,也是孩子。

“你才多大,你也是個小孩子。”

李珩聽的笑起來抱著她,下巴擱她頭頂笑著說:“等孩子生了,就是秋天。我下半年可以直接回來,休假三到五個月。

章辛聽得嚇了一跳:“你不想幹了?請假半年?不怕把你開除了?”

李珩失笑:“那邊的工期不快,還有一部分本地人,本地人工作強度三天也幹不了國內工人一天的活兒。需要我的時候就過去一趟,沒事的話我就在國內。”

章t辛不知道他怎麽會突然這麽戀家,明明沒結婚之前,他經常出差,半個月半個月的不在家,而且對她愛答不理的。管教她都是寡著一張臉。

李珩也不解釋,他這次過去加緊處理章擇平的事情。

第二天兩個人就回家了,因為家裏兩個老人不放心李珩照看章辛,催著兩人早點回家。

章辛到家了接到顧巖的電話,他特意找的一家香港餐廳,請他們夫妻吃飯。

章辛:“我回家了,昨晚航班回來的。等下次吧。”

顧巖焦急問:“怎麽這麽急?”

章辛笑起來:“本來就是他陪我去公司開會,家裏老人不放心,催著回家。”

她說的很平常,可語氣裏是不經意的滿足。

家裏的老人不放心,顯然不是章家的人,是李珩家裏的長輩。

顧巖突然就覺得很心酸,她很渴望長輩的呵護,所以,她找到了愛護她的家人。

“好吧,現在月份大了,是不安全。你老公陪你到生產?”

“怎麽可能,他過幾天就要走。”

顧巖:“你說說,你結婚圖什麽?人見不著嗎,苦是一點不落。”

章辛笑起來,笑夠了才說:“圖他,為我赴湯蹈火啊。圖他,對我有求必應。顧巖,人不可能一直走對,我錯過,遺憾過,但是我命好,我抓住機會了,畢竟他只有一個,我不可能再錯過了。你也是,不要再輕易游戲,遇到合適的女孩子,好好對人家,別像從前那樣,游戲玩鬧。錯過了傻姑娘,可能你這輩子都不會遇到真心的愛著你的人了,然後你就覺得,往後遇見的每一個人總是差點意思,其實不是差點意思,有沒有愛你心知肚明。你們這幫人有一個算一個,都是這樣。這樣其實對自己很不好,最後傷害的都是自己。”

顧巖聽得好像是心裏那一汪水洩洪一般,快要將他淹死了。

他張張嘴,想說自己後悔了,最愛自己的女孩子他已經錯過了,但又說不出口。

最後說:“我記住了。”

他也說不上來為什麽,掛了電話眼淚就出來了。

章辛也說的眼睛泛酸,顧巖對她的殷勤她不是不知道,這世上哪裏有看不出來別人殷勤的。

她只是不想點破,朋友還有得做,況且他不是十惡不赦的人。她的朋友真的很少,每一個都很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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