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5.第二百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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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六章
風君兮與朱尚書一起進宮覲見陛下，還帶著被五花大綁的朱興朝。風君兮將查到的事一並上交共惠欽帝查看。
惠欽帝看過之後確實怒不可恕，不過朱尚書這也算大義滅親，主動認錯了，恵欽帝並沒有多怪罪他，只是罰了他一年薪俸，讓他好好教導族中子弟。
但朱興朝卻是要按律治罪，還有此案涉及的人員一律交由兵部和大理寺共同審理，風君兮做監察之責。
朱興朝雖然膽大包天，大但是只要不知勾結外匪，通敵賣國，也罪不至死。朱尚書呢，舍了半個兒子，但是保全了全家。
待朱尚書與朱興朝離開之後，惠欽帝單獨留了風君兮說話。他可還沒糊塗，這事一看就是風君兮有意放他一馬。
不過風君兮也乖覺，不待他問，就前前後後都招了一點沒有隱瞞，就連朱尚書送的什麽禮都說了。
“你倒是乖覺，就不怕朕罰你嗎。”惠欽帝板著臉，神色晦暗不明。
“陛下要罰臣，臣甘願領罰。只是這朱家只出了朱興朝這一株歹筍，若是整個朱家都被他連累，臣有些於心不忍。至於朱尚書不過是愛子心切，有些慌不擇道了。”
這些自然是其中一層，但是風君兮卻沒有表明他心中的另一層打算。
朱尚書雖然能力並不十分出眾，但是他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只忠於惠欽帝，其餘的哪邊也不靠。
雖然那位新上任的左侍郎也是這樣的純臣，但是他畢竟資歷尚淺，若是朱尚書真的被罷了官，不定會是誰坐上這尚書之位。
惠欽帝雖然是天下之主，但是也總有些身不由己的時候，朝廷的官吏選拔任命有時候他自己也是不能完全做主做主的。
惠欽帝聽了風君兮的話卻是面色緩和了許多，甚至隱隱有些笑意。
不管風君兮是不是於心不忍，他這樣做也確實方便了自己。
“母後昨日還說你好幾日都沒去寧壽宮請安了，看來是想你了，你去瞧瞧她老人家去吧。”
他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帶著些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是。”
風君兮知道他這件事是辦到惠欽帝心裏去了。
張家的那位禦史如今已經是正三品的左副都禦史，那是左都禦史手下第一人，也一直跟在這位左都禦史的麾下。
想當初他就是跟對了上司，表對了忠心，這才一路升遷，做到了三品大元。
而這位左都禦史又與中書省的平章政事是一黨。
本朝自從風君兮的外祖，三朝元老林老丞相致仕之後，就沒有在設丞相一職。所以當朝以平章政事為百官之首。
而這位平章政事這幾年都有更進一步的打算。但是若是不能選出兩位丞相互相制約，以這位平章政事在朝中的實力，再升任丞相之職，那豈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長此以往，就連惠欽帝說不定也會被他架空。
但是惠欽帝也不能隨意動他，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能壓著。
如今風君兮卻遞了梯子過來，雖然撼動不了平章政事，但是卻能剪除他的黨羽，惠欽帝自然高興。
當初惠欽帝將幾家世子公子派遣到六部，也不只是為了堵住宗室朝臣的嘴，也有些暗自鍛煉他們的想法。
只不過到如今，只有風君兮將事辦妥帖了，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惠欽帝卻是得了實惠的。
不過惠欽帝卻不能明著賞他，只將這一功記下，日後再賞不遲。
他看著風君兮遠去的挺拔的身影，心中突然就想到了襄王，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居然有這樣一個成器的兒子，還有那樣一個可人孫子。
不過轉而一想，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可不怎麽樣。惠欽帝突然就覺得，之前太後未說出口的那個想法也未嘗不可。
風君兮從禦書房出來就去了寧壽宮見太後，他也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來個太後請安了，倒是納蘭疏影常常進宮來。
“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是朝兒來了呢。”
太後語氣中有些不滿意了。
風君兮沒想到，他在太候著依然是失寵了。
“皇祖母，您這也太偏心了，只記掛孫兒的兒子，不記掛孫兒。”風君兮面上有些委屈的說道。
太後卻是笑了，“你有什麽可記掛的，都這麽大人了，餓了自己知道吃，困了自己知道睡，本宮就是想朝兒，心肝的惹人疼。”
從前對風君兮太後也是心啊肝的，如今倒是換成小包子了。
風君兮認得好辛苦才沒有撇嘴，雖然風澤辰這小子還小，可是餓了也知道吃，困了也知道睡，而且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那成，那孫兒先告退了，等明日抱著兒子了，再來給皇祖母請安。”
風君兮當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順著太後的話打趣。不過他還是作勢要轉身。
“回來回來。”
果然，太後先開口留了。
“你看看他，還跟他兒子吃醋，也不嫌臊得慌。”太後有些無奈的和澄周抱怨，可是語氣裏確實透露著喜意的。
“世子是想念娘娘您了，想您心疼呢。”澄周笑著說道。
“行了，快把你那喪氣的樣收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明日讓你媳婦帶著孩子進宮來，你也來，明日我讓陛下過來用飯。”
說道最後太後是聲音變得正色了，她有些認真的瞧著風君兮，風君兮自然看的出她的意思。
“是，不過明日疏兒要去齊家，她現在做上媒人了，給她表兄商議婚事呢。孫兒帶著朝兒來。”
其實納蘭疏影來不來都沒關系，反倒是惠欽帝來陪太後用膳的時候，她還要避諱，避出去。
“也好，就將朝兒放在我這，等你閑了再來接他。”
只要孩子能來，太後就很高興。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太後的意思也是讓孩子與惠欽帝多親近親近。
第二日風君兮果然帶著小包子進宮了，而納蘭疏影則是去了齊家，不過他們說好了，等過了午膳的時辰，她再進宮，也怕小包子放在太後那裏鬧騰。
李公公看著時辰提醒惠欽帝去太後那裏用午膳。
本來也該叫上皇後，只是皇後最近身子不好，太後就沒讓人召她。只他們三個加上一個小包子一塊用飯。
按理風君兮是不能和惠欽帝同桌用飯的，只是太後說，在寧壽宮裏只看親緣關系，不看君臣。作為侄子，和大伯一起用個飯還是可以的。
風澤辰小包子如今已經可以一個人用飯了，太後還專門讓人給他也留了一個位置。
雖然他只能用湯匙，吃起飯來也是弄的四處都是，可是小小人坐在那，左看看右看看，甚是喜人，他又長得白嫩好看，就連一向冷情的惠欽帝也忍不住多看了幾句。
小包子吃的事寧壽宮小廚房特制的飯菜，連惠欽帝都沒這待遇，其實也沒別的，都是很常見的食物，只是做的格外爛一些，確保他能嚼爛，不會卡到。
“啊！”
小包子已經會喊爹娘了，可是還是喜歡，啊，啊，的。他看見風君兮手裏的筷子夾起東西往嘴裏地，再看自己的碗裏沒這菜，忍不住揮舞著勺子，啊，啊的叫。
“叫爹。”
風君兮將沒吃完的一小塊豆腐夾了一點，伸過來逗誘哄小包子。
“爹”
短促，但是聲音洪亮，還咧著嘴，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風君兮滿意了，將那一丁點的豆腐餵到了他嘴裏。
小包子也滿意了。
太後說不論君臣，風君兮就真的只看親緣，用飯絲毫不拘束，甚至和小包子的互動都和在家中一樣。
而這事是風君兮在家用飯時常見的事了，每每總能哄的幾聲爹出來。只是惠欽帝和太後卻沒看過，都有些驚奇。
“朝兒都會喊爹了，我還以為他只會喊娘呢。”
太後此時也不稱本宮了，而是自稱為我。到是真的像一家的老祖宗似的。
“這孩子蔫壞了，只肯喊娘，若是讓他喊幾聲爹，還要哄著。”
風君兮拿過一塊細棉布的帕子，給小包子將快要留下來的口水擦掉，動作輕柔熟練，一看就是在家長做的。
“朝兒，喊祖奶奶，喊祖奶奶給你吃。”
風君兮又夾了一塊山藥哄他。其實小包子的碗裏也也有，只是小包子吃的大多沒什麽滋味，不如他手裏這塊有味道。
“喊祖奶奶。”
太後也來了興致。
“呢，乃。”
還是太小了，雖然是在誘惑之下，但是也能發出和奶，相近的聲音。不過就算只有這個也讓太後樂開了花。
“哎呦，我的小金曾孫，可真聰明，這才還不到一周歲呢，就會喊祖奶奶了，陛下聽見了嗎，朝兒喊我呢。”
太後就像個平常的老人一般，因為曾孫的一句奶奶而開心不已。就連惠欽帝也感染了這份喜悅。
“這孩子真聰明。”他眼神也有些溫柔，看著小包子。
小包子卻像是得了什麽鼓勵一般，躥騰著上身，呢，乃的喊，露出了兩顆小乳牙來，可愛的緊。
其實小包子說話也不算很早，還有一個月他就一周歲了，一般一周歲的孩子也都會喊爹娘，和一些單個單個的詞。
這頓午飯惠欽帝吃的很舒心，離開之前還抱了抱小包子。
小包子也不怕生，還樂呵呵的，讓本來對他有五分喜愛的惠欽帝瞬間變成了七分。
甚至帶著風君兮離開，路上還對他有了些鼓勵的眼神，好像在誇獎他生的兒子不錯，教的也不錯。
在皇宮的量另一角，文賢妃知道惠欽帝午時去了太後那裏用午膳，也不敢去打擾了，後來才著人去打聽，襄王世子妃是不是來了。
知道了只有襄王世子和小公子進了宮，而且小公子被留在了太後那裏，文賢妃也不失落，反而收拾了收拾，帶著瑤珠公主去給太後請安去了。
其實文賢妃也不是真的就只能靠著納蘭疏影帶著瑤珠交際，幫著找婆家。可是她怕瑤珠會像李昭慧那樣，被迫去和親，她是真的怕。
文賢妃雖然沒有什麽大的聰明才智，可是她通透，又是個細心的性子，自然看的出納蘭疏影在太後，皇後心中的地位。
更別說還有個襄王世子，如今最有機會的襄王世子。
文賢妃是深居後宮，也不懂朝政，可是她懂最簡單的血緣至親。她總覺得比起旁人，惠欽帝還是更願意找個與他血緣關系更近的，來掌管這偌大的“家業”。
她不是看的清惠欽帝，也不了解他，只是用最簡單的想法去想這件事而已。所以這才有了這之後的未雨綢繆。
太後見文賢妃和瑤珠來了，也高興，宮裏如今只有瑤珠這一個孩子，太後自然也是疼愛的，只是到底不是在身邊長的，又已經大了，說來也是生分許多。
文賢妃請了安倒是沒有多留，只留下了瑤珠在太後這裏。瑤珠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她性格柔順，跟風澤辰小包子還是能玩一玩的。
這事文賢妃樂見其成的。太後看著兩個孩子玩得好，心中也高興。
小包子在家雖然得寵，但是做父母卻也不慣著他，於是被納蘭疏影管著，被風君兮管著。可是到了太後這裏就不一樣，太後沖著他，誰又敢管他，於是有了些霸王性子。
也虧得瑤珠懂事，年紀又大些，會讓著他，還會逗他開心，小包子倒是很喜歡這個人。
這兩個正玩著呢，納蘭疏影也進了寧壽宮，先給太後行禮問安，才註意自己的兒子。
只是兒子玩的正歡，都沒看到她。
“說起來這瑤珠還是小姑姑呢，兩個孩子竟然也能玩到一起。”太後看著笑道。
“是呢，朝兒的性子有些獨，誰都不然，就說和家中的奶哥，也是自小在一塊了，還總是欺負人家，也難為瑤珠公主，願意和朝兒一起玩。”
納蘭疏影這還真不是謙虛。棋雪的孩子平哥兒只比他小半個月，略大些的時候放在一起玩的，只是小包子總是欺負人，將人惹哭。
納蘭疏影有時候都心疼的不行，覺得自家兒子過分了，而棋雪卻覺得自家兒子活該，一副悶葫蘆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說來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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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朱興朝卻是要按律治罪，還有此案涉及的人員一律交由兵部和大理寺共同審理，風君兮做監察之責。
朱興朝雖然膽大包天，大但是只要不知勾結外匪，通敵賣國，也罪不至死。朱尚書呢，舍了半個兒子，但是保全了全家。
待朱尚書與朱興朝離開之後，惠欽帝單獨留了風君兮說話。他可還沒糊塗，這事一看就是風君兮有意放他一馬。
不過風君兮也乖覺，不待他問，就前前後後都招了一點沒有隱瞞，就連朱尚書送的什麽禮都說了。
“你倒是乖覺，就不怕朕罰你嗎。”惠欽帝板著臉，神色晦暗不明。
“陛下要罰臣，臣甘願領罰。只是這朱家只出了朱興朝這一株歹筍，若是整個朱家都被他連累，臣有些於心不忍。至於朱尚書不過是愛子心切，有些慌不擇道了。”
這些自然是其中一層，但是風君兮卻沒有表明他心中的另一層打算。
朱尚書雖然能力並不十分出眾，但是他有一樣好處，那就是只忠於惠欽帝，其餘的哪邊也不靠。
雖然那位新上任的左侍郎也是這樣的純臣，但是他畢竟資歷尚淺，若是朱尚書真的被罷了官，不定會是誰坐上這尚書之位。
惠欽帝雖然是天下之主，但是也總有些身不由己的時候，朝廷的官吏選拔任命有時候他自己也是不能完全做主做主的。
惠欽帝聽了風君兮的話卻是面色緩和了許多，甚至隱隱有些笑意。
不管風君兮是不是於心不忍，他這樣做也確實方便了自己。
“母後昨日還說你好幾日都沒去寧壽宮請安了，看來是想你了，你去瞧瞧她老人家去吧。”
他的聲音變得溫和了許多，帶著些長輩對晚輩的愛護。
“是。”
風君兮知道他這件事是辦到惠欽帝心裏去了。
張家的那位禦史如今已經是正三品的左副都禦史，那是左都禦史手下第一人，也一直跟在這位左都禦史的麾下。
想當初他就是跟對了上司，表對了忠心，這才一路升遷，做到了三品大元。
而這位左都禦史又與中書省的平章政事是一黨。
本朝自從風君兮的外祖，三朝元老林老丞相致仕之後，就沒有在設丞相一職。所以當朝以平章政事為百官之首。
而這位平章政事這幾年都有更進一步的打算。但是若是不能選出兩位丞相互相制約，以這位平章政事在朝中的實力，再升任丞相之職，那豈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長此以往，就連惠欽帝說不定也會被他架空。
但是惠欽帝也不能隨意動他，畢竟牽一發而動全身，只能壓著。
如今風君兮卻遞了梯子過來，雖然撼動不了平章政事，但是卻能剪除他的黨羽，惠欽帝自然高興。
當初惠欽帝將幾家世子公子派遣到六部，也不只是為了堵住宗室朝臣的嘴，也有些暗自鍛煉他們的想法。
只不過到如今，只有風君兮將事辦妥帖了，不管他是有心還是無意，惠欽帝卻是得了實惠的。
不過惠欽帝卻不能明著賞他，只將這一功記下，日後再賞不遲。
他看著風君兮遠去的挺拔的身影，心中突然就想到了襄王，這個不成器的弟弟，居然有這樣一個成器的兒子，還有那樣一個可人孫子。
不過轉而一想，他們父子倆的關系可不怎麽樣。惠欽帝突然就覺得，之前太後未說出口的那個想法也未嘗不可。
風君兮從禦書房出來就去了寧壽宮見太後，他也確實有一段時間沒來個太後請安了，倒是納蘭疏影常常進宮來。
“你怎麽來了，我還以為是朝兒來了呢。”
太後語氣中有些不滿意了。
風君兮沒想到，他在太候著依然是失寵了。
“皇祖母，您這也太偏心了，只記掛孫兒的兒子，不記掛孫兒。”風君兮面上有些委屈的說道。
太後卻是笑了，“你有什麽可記掛的，都這麽大人了，餓了自己知道吃，困了自己知道睡，本宮就是想朝兒，心肝的惹人疼。”
從前對風君兮太後也是心啊肝的，如今倒是換成小包子了。
風君兮認得好辛苦才沒有撇嘴，雖然風澤辰這小子還小，可是餓了也知道吃，困了也知道睡，而且一點委屈都不能受。
“那成，那孫兒先告退了，等明日抱著兒子了，再來給皇祖母請安。”
風君兮當然不是真的要走，只是順著太後的話打趣。不過他還是作勢要轉身。
“回來回來。”
果然，太後先開口留了。
“你看看他，還跟他兒子吃醋，也不嫌臊得慌。”太後有些無奈的和澄周抱怨，可是語氣裏確實透露著喜意的。
“世子是想念娘娘您了，想您心疼呢。”澄周笑著說道。
“行了，快把你那喪氣的樣收起來，我還不知道你。明日讓你媳婦帶著孩子進宮來，你也來，明日我讓陛下過來用飯。”
說道最後太後是聲音變得正色了，她有些認真的瞧著風君兮，風君兮自然看的出她的意思。
“是，不過明日疏兒要去齊家，她現在做上媒人了，給她表兄商議婚事呢。孫兒帶著朝兒來。”
其實納蘭疏影來不來都沒關系，反倒是惠欽帝來陪太後用膳的時候，她還要避諱，避出去。
“也好，就將朝兒放在我這，等你閑了再來接他。”
只要孩子能來，太後就很高興。而且最重要的就是孩子，太後的意思也是讓孩子與惠欽帝多親近親近。
第二日風君兮果然帶著小包子進宮了，而納蘭疏影則是去了齊家，不過他們說好了，等過了午膳的時辰，她再進宮，也怕小包子放在太後那裏鬧騰。
李公公看著時辰提醒惠欽帝去太後那裏用午膳。
本來也該叫上皇後，只是皇後最近身子不好，太後就沒讓人召她。只他們三個加上一個小包子一塊用飯。
按理風君兮是不能和惠欽帝同桌用飯的，只是太後說，在寧壽宮裏只看親緣關系，不看君臣。作為侄子，和大伯一起用個飯還是可以的。
風澤辰小包子如今已經可以一個人用飯了，太後還專門讓人給他也留了一個位置。
雖然他只能用湯匙，吃起飯來也是弄的四處都是，可是小小人坐在那，左看看右看看，甚是喜人，他又長得白嫩好看，就連一向冷情的惠欽帝也忍不住多看了幾句。
小包子吃的事寧壽宮小廚房特制的飯菜，連惠欽帝都沒這待遇，其實也沒別的，都是很常見的食物，只是做的格外爛一些，確保他能嚼爛，不會卡到。
“啊！”
小包子已經會喊爹娘了，可是還是喜歡，啊，啊，的。他看見風君兮手裏的筷子夾起東西往嘴裏地，再看自己的碗裏沒這菜，忍不住揮舞著勺子，啊，啊的叫。
“叫爹。”
風君兮將沒吃完的一小塊豆腐夾了一點，伸過來逗誘哄小包子。
“爹”
短促，但是聲音洪亮，還咧著嘴，口水都要留下來了。
風君兮滿意了，將那一丁點的豆腐餵到了他嘴裏。
小包子也滿意了。
太後說不論君臣，風君兮就真的只看親緣，用飯絲毫不拘束，甚至和小包子的互動都和在家中一樣。
而這事是風君兮在家用飯時常見的事了，每每總能哄的幾聲爹出來。只是惠欽帝和太後卻沒看過，都有些驚奇。
“朝兒都會喊爹了，我還以為他只會喊娘呢。”
太後此時也不稱本宮了，而是自稱為我。到是真的像一家的老祖宗似的。
“這孩子蔫壞了，只肯喊娘，若是讓他喊幾聲爹，還要哄著。”
風君兮拿過一塊細棉布的帕子，給小包子將快要留下來的口水擦掉，動作輕柔熟練，一看就是在家長做的。
“朝兒，喊祖奶奶，喊祖奶奶給你吃。”
風君兮又夾了一塊山藥哄他。其實小包子的碗裏也也有，只是小包子吃的大多沒什麽滋味，不如他手裏這塊有味道。
“喊祖奶奶。”
太後也來了興致。
“呢，乃。”
還是太小了，雖然是在誘惑之下，但是也能發出和奶，相近的聲音。不過就算只有這個也讓太後樂開了花。
“哎呦，我的小金曾孫，可真聰明，這才還不到一周歲呢，就會喊祖奶奶了，陛下聽見了嗎，朝兒喊我呢。”
太後就像個平常的老人一般，因為曾孫的一句奶奶而開心不已。就連惠欽帝也感染了這份喜悅。
“這孩子真聰明。”他眼神也有些溫柔，看著小包子。
小包子卻像是得了什麽鼓勵一般，躥騰著上身，呢，乃的喊，露出了兩顆小乳牙來，可愛的緊。
其實小包子說話也不算很早，還有一個月他就一周歲了，一般一周歲的孩子也都會喊爹娘，和一些單個單個的詞。
這頓午飯惠欽帝吃的很舒心，離開之前還抱了抱小包子。
小包子也不怕生，還樂呵呵的，讓本來對他有五分喜愛的惠欽帝瞬間變成了七分。
甚至帶著風君兮離開，路上還對他有了些鼓勵的眼神，好像在誇獎他生的兒子不錯，教的也不錯。
在皇宮的量另一角，文賢妃知道惠欽帝午時去了太後那裏用午膳，也不敢去打擾了，後來才著人去打聽，襄王世子妃是不是來了。
知道了只有襄王世子和小公子進了宮，而且小公子被留在了太後那裏，文賢妃也不失落，反而收拾了收拾，帶著瑤珠公主去給太後請安去了。
其實文賢妃也不是真的就只能靠著納蘭疏影帶著瑤珠交際，幫著找婆家。可是她怕瑤珠會像李昭慧那樣，被迫去和親，她是真的怕。
文賢妃雖然沒有什麽大的聰明才智，可是她通透，又是個細心的性子，自然看的出納蘭疏影在太後，皇後心中的地位。
更別說還有個襄王世子，如今最有機會的襄王世子。
文賢妃是深居後宮，也不懂朝政，可是她懂最簡單的血緣至親。她總覺得比起旁人，惠欽帝還是更願意找個與他血緣關系更近的，來掌管這偌大的“家業”。
她不是看的清惠欽帝，也不了解他，只是用最簡單的想法去想這件事而已。所以這才有了這之後的未雨綢繆。
太後見文賢妃和瑤珠來了，也高興，宮裏如今只有瑤珠這一個孩子，太後自然也是疼愛的，只是到底不是在身邊長的，又已經大了，說來也是生分許多。
文賢妃請了安倒是沒有多留，只留下了瑤珠在太後這裏。瑤珠雖然年紀大了些，可是她性格柔順，跟風澤辰小包子還是能玩一玩的。
這事文賢妃樂見其成的。太後看著兩個孩子玩得好，心中也高興。
小包子在家雖然得寵，但是做父母卻也不慣著他，於是被納蘭疏影管著，被風君兮管著。可是到了太後這裏就不一樣，太後沖著他，誰又敢管他，於是有了些霸王性子。
也虧得瑤珠懂事，年紀又大些，會讓著他，還會逗他開心，小包子倒是很喜歡這個人。
這兩個正玩著呢，納蘭疏影也進了寧壽宮，先給太後行禮問安，才註意自己的兒子。
只是兒子玩的正歡，都沒看到她。
“說起來這瑤珠還是小姑姑呢，兩個孩子竟然也能玩到一起。”太後看著笑道。
“是呢，朝兒的性子有些獨，誰都不然，就說和家中的奶哥，也是自小在一塊了，還總是欺負人家，也難為瑤珠公主，願意和朝兒一起玩。”
納蘭疏影這還真不是謙虛。棋雪的孩子平哥兒只比他小半個月，略大些的時候放在一起玩的，只是小包子總是欺負人，將人惹哭。
納蘭疏影有時候都心疼的不行，覺得自家兒子過分了，而棋雪卻覺得自家兒子活該，一副悶葫蘆的性子，也不知道像誰。說來也是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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