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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2.第二百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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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三章

納蘭疏影回來無緣鬧了一通脾氣,但是很快被風君兮哄好也就忘了吃醋這麽一茬。到哄睡了兒子之後她突然想起了柳卿月的事了。

“這柳姑娘倒是有意思,知道另辟蹊徑,竟然能想到讓我給沈二公子帶話。”

“那你怎麽不給她帶話?”風君兮本來拿了書在看,聞言擡頭問她。

納蘭疏影瞪了他一眼,“我一個婦道人家怎麽能做這種事,這又不是正兒八經的說媒。”

風君兮聞言笑了,“你給她帶話也沒事,沈二又不會張揚出去。不過聽你這意思,還想給誰做媒不成?”

“我就隨便說說,不過說起來,沈二公子怎麽和柳姑娘有了瓜葛,他可不像是會英雄救美的人。”

說到這納蘭疏影有了好奇的心思。

“你怎麽就知道他不是這樣的人,沈二紈絝的名聲都傳遍京都了,救個伶人算什麽。”風君兮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納蘭疏影本來也以為沈鐘賢如他名聲那般紈絝不羈,但是轉而一想他若是個不好的,風君兮也不會與他成為至交好友。

縱然不了解沈鐘賢的為人,但是納蘭疏影還是很看好自己丈夫的眼光的,尤其是這沈鐘賢還差點成了妹夫。

“沈二公子雖然是庶子,但是也是出身國公府,若是他有那個心,就不只一個柳卿月去沈國公府的門前閑逛了。忠義侯府我那位堂哥我也是見過的。”

那才是真正的紈絝子弟呢。納蘭疏影在心裏想道。當初梅芳那事她可沒忘,還有沈國公府的大公子,張家的公子,都是一水的無賴潑皮。

風君兮看了眼小妻子,到底滿足了她的好事兒的心,“那位柳姑娘我曾有一面之緣,她的眼睛有幾分像婉兮。”

“什麽!”這到讓納蘭疏影有些吃驚了,她怎麽也沒想到是這個原因,再回想她見到的柳卿月,那雙眼睛確實很好看。

她雖然每見過婉兮,也不怎們了解婉兮和沈鐘賢之間的事情,但是就風君兮說過的只言片語中,她也能察覺到,沈鐘賢對自己這未曾謀面的小姑是一往情深。

但是納蘭疏影卻沒想到沈鐘賢深情到這個地步,就因為柳卿月眼睛有幾分像婉兮,就會出手庇護她。

“妹妹定然是個很好的姑娘,才能讓沈二公子如此牽情。”納蘭疏影嘆了口氣說道。

說完她又有些後悔,小心翼翼的看向風君兮,不知道有沒有惹他傷心。她知道,這個妹妹一直是他心中的痛,輕易不敢碰觸。

風君兮察覺到了納蘭疏影的擔心的眼神,放下了手裏的書,唇角微勾,笑著,像是沈浸到了某些回憶中。

“婉兮確實很好,就是身子不好,她喜歡藍天,喜歡草地,喜歡騎馬,喜歡放風箏·····卻不得不困在屋子裏養病。她還喜歡下雨,但是因為病弱,下雨天她也從來不能出去。”

“那倒是和我很像,我小時候也喜歡騎馬打獵,放風箏。”納蘭疏影說道。

“還有爬樹。”風君兮笑著打趣到,結果得來了納蘭疏影一記拳頭。

“不過很可愛,我從沒看見過小姑娘爬樹的,不過我在青州見你的第一眼就覺得,婉兮若是認識你,一定會很高興,你們會成為很好的朋友。”

大約也是因為這樣他才漸漸的開始註意這個小姑娘,一點點的從單純的欣賞,到喜歡,再到現在。

“真沒羞,我當時才幾歲?”納蘭疏影瞪了他一眼,嬌斥道。

她誤解了風君兮的意思,以為當時在青州的時候他就對她又旁的心思了,可是當時她可是一點都不待見他的,整天陰沈的臉,也不愛說話,就是個不討喜的樣子。

“那我剛來京都的時候你還說什麽師兄妹,勸是唬人的。”沒由來的納蘭疏影開始翻起了舊賬。

風君兮一陣語塞,青州的時候她才幾歲,他怎麽可能那時候就動心思呢。而且他那時候正是叛逆的揮手,心中憤憤哪裏有心情想什麽兒女之情。

“你想哪去了,你剛進京都的時候我可是真的是因為岳父才照顧你的,別誣賴的好人。”

只是照顧著照顧著,返現小姑娘越長越好看,越看越稀罕,有些丟不開放不下了,這才將人劃拉到了自己這裏來。

“暫且信你。”納蘭疏影哼了一聲說道。

“怎麽不是說沈二的事,怎麽最後扯來扯去扯到我身上了。”風君兮將人攬進懷裏哄著,師徒轉移話題。

“那位柳姑娘你也見過了,覺得怎麽樣?”他又問道。

“雖然有些小心思,但是看著倒是不像個壞的。”納蘭疏影想了想說道。

“怎麽,你想給他們兩人牽線?”她突然明白了風君兮問這個的意思,有些吃驚。

“你不是說她的眼睛和妹妹有些···沈二公子看著可沒這個意思,這不是替身?”

“未嘗不可。”風君兮看著小妻子有些吃驚的眼神說道。

“沈二對婉兮一往情深,一直拖著不肯成親,以後好像也沒有成親的意思,既然這樣,哪怕是收個替身在身側,也未嘗不可。”

風君兮隨口說道,只是這話卻顯得有些冷情了。

只是他發現被抱在懷裏的小妻子有些沈默了,一時覺得自己不該這樣說,他自己是有些冷心冷肺,不過那是對旁人,但是卻不想妻子這樣想他。

“是覺得這樣對柳姑娘不公平嗎?”風君兮問道。

“不是。”納蘭疏影知道她這一楞,可能讓風君兮誤會了。兩人認識許多人,成親兩載,她又則呢會不清楚他的為人。

“說句不好聽的,柳姑娘如今是樂籍貫,若是能跟著沈二公子那是倒不說是天大的福分,那也是對她再好不過的結局了。”

所謂樂籍也只比妓籍好了那麽一點,可說到底也是被人看輕的。縱然這位柳姑娘再潔身自好,可只要是入了樂籍,縱然後來改籍也會受人輕視。別說嫁與世家公子為妾,就是放在平民家裏都是被小看的。

這個世道就是如此不公,一朝陷入泥沼,這輩子都不一定翻得了身。納蘭疏影雖然唏噓,但是也沒有天真到以為就能改變這種看法。

她雖然沒有看清柳卿月的意思,但是世道如此,怕是柳卿月自己也明白,什麽對她來說才是好的結局。

“不過,我卻不認同你的做法。”納蘭疏影有些鄭重其事的說道。

“哦,為何?”風君兮來些興趣。

“若是沈二公子自己對柳姑娘有心就算了,若是打著做替身的想法,這事就不成了。柳姑娘可能現在不在乎,可是以後呢,誰想在自己丈夫眼裏當個替身呢,長此以往便生怨,怨多生恨,恨則家宅不寧。”

“我知道你是好意,看沈二公子一個人過的清苦。可是他不成親還好些,若是以後娶了妻子,讓她如何自處又看待柳姑娘?更甚者,萬一以後沈二公子有了喜歡的人·····”

納蘭疏影一字一句,很是正經的與風君兮說道。

風君兮只是心疼好兄弟,但是內宅裏的事卻不會考慮那麽多,自然不如納蘭疏影想到明白。

“那該如何,不過看沈二那個樣子,要說以後他能喜歡上什麽人怕是難,你別看他平日裏吊兒郎當的,可是性子固執的很,若不是我與沈國公攔著,他都想與婉兮**,抱著婉兮的排位過一輩子。”

風君兮有些惆悵的說道,他到現在也忘不了婉兮剛去世的時候沈鐘賢的樣子,白日裏像是沒事人似的,可是夜裏卻整晚整晚的不睡覺,非要娶到婉兮的墳塋前守著才能休息片刻。

“婉兮走的時候讓鐘賢答應她,一定要給娶個喜歡的姑娘回來,沈二那小子口頭答應了,卻從未想履行過。他過的,太苦了。”風君兮慘然一笑。

納蘭疏影聽了也是感慨萬千,明明是一對有情人,卻終究是有緣無分。

“沈二公子情深似海,可這世上也不會有第二個婉兮了。我知道你心疼他,這就更不能提替不替身的,這對柳姑娘不公平,對沈二公子更是殘忍。”

“最好的結果莫不如娶一位家世門第相當的妻子,縱然沒有男女之愛,但是也總能相敬如賓的過下去。沈二公子身邊也有一位知冷知熱的人。”納蘭疏影說道。

“你這個想法對這位門當戶對的姑娘不是也不公平嗎?”風君兮有些興味的反問道。

“世上之事哪有十全十美的,你以為人人都能嫁一位心意相通的夫婿嗎。平常女子想著未來的夫婿,也不過就是能相互敬重,平平淡淡就好了。”

“我瞧著沈二公子也不像是貪戀女色的,以後大約不會納妾,對妻子應該也會敬重,能嫁給這樣人已經是許多女子可遇而不可求的了。”

她也是有幾位手帕交的,從前閨中的時候偶爾也會談起對未來夫婿的向往,無非就是能得到丈夫的敬重,家中妾室安分。當然家裏的父母那裏會教小姑娘這個,不過是看看自己的情形慢慢悟的。

她還記得那時候許多夫人都看不上自家娘親,覺得她善妒。但是許多小姐姑娘卻是羨慕自己家的,因為自家父親沒有妾室,夫妻和睦。

這些小姑娘看慣了家中妻妾象征,自小耳濡目染,心中怕是也從未想過強求丈夫一心一意。

“你說的對,這才是正途。”風君兮眼神深邃的瞧了納蘭疏影一眼,他從前知道小妻子聰明,現在卻發現小妻子不僅聰明,而且通透。

······

懷王世子妃的荷花宴已經過去好幾日了,不過在京都上層世家中這次大約宴會還是一樁美談。

懷王府的女眷一下子就高調起來了,不過懷王和懷王世子卻低調了下來。

其它幾家王府也不冒頭,那些被派去六部見習的世子公子們也都是低調的勤勤懇懇的。不過這都是明面上的,私下裏誰知道誰又悄悄的聯絡了哪家。

不管是各王府還是朝臣們,其實有些拿不準惠欽帝這麽做的意思,到底是要考察歷練還是先堵住下邊人的嘴另謀他法。

但是有一個卻是不管這些的,那就是襄王,襄王知道幾個王爺的兒子都被派去了六部,這其中竟然沒有風連淞,不樂意了,在府裏再被成側妃攛掇出了火,急沖沖的就要進宮去。

這件事也傳到了澐璟院,當時風君兮正在書房畫畫呢,他這一日休沐,好不容易空閑下來,想做一個木馬給兒子,就先畫下來,照著樣子做。

“殿下,王爺這會估計快到宮門了。”茗墨稟告道。他擡頭看了眼風君兮,不急不躁,似乎沒把這事放心上。

可是茗墨卻是看見襄王氣沖沖的樣子的,都擔心他就這樣進宮會不會惹得陛下不悅,連累到世子和世子妃。

“不用管,反正我這個做兒子的也攔不住。”風君兮頭也沒擡,繼續畫。這個木馬的頭似乎不夠威風啊。

“可是,王爺就這麽進宮,難保不會惹怒陛下。”茗墨斟酌著說道。

風君兮聞言停下動作,嘆了口氣,“算了,誰讓我是做兒子的,還是進宮給陛下陪陪罪的好。”

說著他將筆放在一旁,“這畫別給我動。”

“是”

縱然不願意,風君兮還是打算進宮去,給自己混賬爹打掃爛攤子。

誰知剛走到門口,風君兮就停下了,轉頭看了一眼茗墨。

“世子?”茗墨被看的心裏有點發毛。

“最近長進了不少啊。”風君兮一笑,說道。

說完他轉身就走了,跟在後邊的茗墨撓了撓頭,有些羞澀的笑了,畢竟得到世子的誇獎可不容易。

惠欽帝自痛失兩子之後,身子就不太好了,但他是一國之君,還是強撐著處理國事,不敢讓自己倒下。

他也不是沒想過將昭王提到人前來,只是上次召見了昭王,看他一副病的快要站不住的樣子,他就把這個念頭摁下了,他還想讓這個兒子多活幾年。

不過他也不是沒做準備,既然你負擔不了國事,那生幾個孫子也是可以的,昭王身上可是還有一樁婚事呢。

因為惠欽帝在賜了幾個醫女去昭王府的同時,招來了人商議昭王的婚事,還想著再挑幾個好生養的側妃,這次像是打定了註意一般,一定要昭王成親才行。

昭王上次進宮倒不是裝的,他是真的病了,不過就是半夜賞了次雨,穿的單薄了點,結果就染上了風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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