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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第一百七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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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九章

琴霜的婚事算是定下了,江家在齊家那裏得了信很快就找了媒人來上門提親,納蘭疏影趁機看了一眼那江威,若論樣貌確實與琴霜有些不相配,只是看著人卻是個老實本分的,琴霜嫁過去應該不會受委屈。

之後納蘭疏影就將這件事托給林媽媽處理了,畢竟是個丫鬟的婚事,縱然情分再不一般,也沒到要由她這個世子妃出面的地步。

林媽媽倒是很樂意接下這個活,這本就是喜事,而納蘭疏影能將貼身丫鬟的婚事交給她處理也表明了對她的信任。

院子裏的伺候的人知道琴霜要成親了倒是都高興的很,尤其是在納蘭疏影身邊伺候的幾個,平日裏就和琴霜關系不錯。

在這些人看來,琴霜能夠選到這樣一門親事那當真是主子開恩了,出嫁就是少奶奶的待遇,有婆子丫鬟伺候著,她又與世子妃情分不一般,家裏的婆婆肯定不敢為難,以後的日子那都是泡在蜜水裏的。

所以見了琴霜總會忍不住打趣幾句,琴霜倒是穩得住,任人打趣餓,也不會和一般待嫁的姑娘似的羞的不行,而且該幹的活,該她伺候的一點也不出錯。

納蘭疏影旁邊瞧著,這樁婚事可能不那麽如琴霜的意,但是如今也沈下心來了,一門心思的待嫁。她也放心了許多,想著總算是全了這麽些年主仆的情分。

而李昭慧那邊的婚期也定下來了,就在過年,正月十七,滿打滿算也沒三個月了。婚期定的這樣近,一方面是朝桑那邊等不及,一方面該是有人怕夜長夢多吧。

從婚期定下之後,李昭慧就開始閉門不出了,倒是像安心待嫁的樣子。納蘭疏影還是又找機會見了她一面,將其中的內情仔細的說了。

李昭慧像是猜到什麽似的,倒是沒有像納蘭疏影想的那般生氣,甚至很平靜。

“多謝你來告訴我這些,若是從前我必定會鬧起來,不過現在都不重要了。”

事情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不管是為了什麽,她都是一定要嫁了,知道了又如何,她也不能拖著一家子去死。不過她任仍然感激納蘭疏影告訴她這些事。

“昭慧姐姐”納蘭疏影有些難受,如今的李昭慧毫無生氣,這再不是她認識的那個李昭慧了。

“不必擔心我,在哪裏過日子不是過呢,我就是舍不得你,舍不得姑母祖父,舍不得”說到最後,李昭慧也忍不住落下一行清淚。、

“沒事,我會很好的。”她將臉頰上的淚拂去。

“對,會好的,說不得姐姐會喜歡遲蘭的生活呢,聽說他們釀的葡萄酒,味道極美。”納蘭疏影忍著眼淚,安慰道。

她沒有說和納蘭烏帕王子怎麽樣,在她看來那位烏帕王子養個傷都不忘了招惹姑娘,大約是風流的性子,而李昭慧心中明顯是有人了,兩個人若能做到相敬如賓已是很難得了。

“是啊,肯定是極鮮美的,從前你暄妍姐姐最愛酒,如今卻喝不上我出嫁的好酒了,到時候你替我遙敬她一杯。”李昭慧破涕為笑,說道。

“好。”

李昭慧說的認真,納蘭疏影也認真的應著,她看著李昭慧的眼神,總覺得她在納蘭暄妍的事情上知道些什麽。只是如今也不必再探問什麽了,權當兩人心知肚明就好了。

“馬上就過年了,也不知道見過這次,還有沒有再見的時候。”李昭慧有些感傷的說道。

她的手帕交不多,真心說的上話的更少,納蘭暄妍算一個,納蘭疏影也算一個,如今卻是說話的機會越來越少了。

“我可是襄王世子妃呢,我去和皇後請命,你的婚事定是要參與的,說不得你出嫁的時候我就在你身側呢。”

納蘭疏影說的討巧,可是她心裏卻是真的這樣想的。她不是個愛攬事的人,像當初明王納妃,那是趕鴨子上架,但是李昭慧的婚事她卻是一定要參與的。

“那我豈不是要拜托世子妃少讓我受些罪。”李昭慧也笑了,總算是驅散了些愁緒。

見過李昭慧的第二天,納蘭疏影就真的遞牌子進宮了,她先去拜見了太後,將意思小心的說了,也沒有隱瞞,再說她這點小心思也瞞不住太後。太後倒是沒有反對,還有些欣慰。

雖然都是和親,可是娶妃與嫁女是一樣的,需要一位身份高貴的長輩操持著,只是現在皇後傷心不已,有些精神不濟,而將事情交給其他嬪妃皇後定然是不願意的,若是納蘭疏影幫襯著皇後那是正好的。

在太後這裏得了準話,納蘭疏影又去拜見的皇後。皇後如今還是傷心,但是已經不鬧了,大約是知道事情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徹底放棄了。

納蘭疏影進去的時候正有人給皇後商議要給李昭慧準備多少嫁妝的事。雖然定國公府肯定會有陪嫁,但是李昭慧如今是公主,是為國和親,她的嫁妝宮裏肯定是要出一份。

且這嫁妝上也有名頭,若事平常女子那定然是帶些金銀首飾古玩字畫或者銀錢,但是李昭慧這個除了這些還要帶些工匠,伶人之類的。

“你來了,快進來。”納蘭疏影剛進門,皇後就看見她了,沖她招了招手。

納蘭疏影快走了兩步,行禮請安。

“起來吧,你來的正好,幫本宮看看也拿個主意,本宮頭痛的很。”皇後一直捂著額頭,一邊說道。

這納蘭疏影還沒說明來意呢,結果直接讓皇後抓了壯丁,不過這樣也好,也省的她自薦了。

納蘭疏影看了看那張單子,雜七雜八的,但是已經是很齊全了,看的出來,皇後是真的疼愛李昭慧,能想到的都帶了,連廚子都帶了好幾個,大約是怕她吃不慣那邊的飯食。

只是光帶廚子她覺得是不大夠的。

“聽說遲蘭那邊的農作物和我們風禦的完全同,是不是也帶上些種子,這樣公主還能吃些家鄉的飯菜,還有像是綢緞錦緞棉布這些是不是多帶一些,遲蘭那邊怕是沒有這些東西。”

納蘭疏影本來是想說帶些能夠織綢緞錦緞的匠人,但是轉而一想,現在宮裏用的這些都是下邊進貢的,而且這樣的技術絕對是一家謀生的手段,怕是不會有人願意跟著李昭慧去遲蘭。

“對對,種子要帶些,這些綢緞錦緞的也多帶些。”皇後點點頭,似乎很是同意納蘭疏影的意見。

“至於這些金器可以少帶幾套,換成瓷器或玉器,雖然不好運送,但是瓷器精美玉器貴重,當比金器更顯分量。”

納蘭疏影說的隱晦,就差沒說金器誰稀罕,瓷器和玉器才能讓公主面上有光。這也是她從前看那些游記時看到的,說西域諸國都不產瓷器,卻極愛瓷器,遲蘭也是其中之一。

那前來稟報的人本來以為這份單子已經是盡善盡美了,但是被納蘭疏影這樣一說,反而看出其中幾處不盡如人意的地方。

像是金器這個,置辦的人未必沒有想到別的,只是金器不像瓷器一般易碎,好運送,後邊能剩很多事,自然作為第一選擇。

但是納蘭疏影卻是從為著李昭慧好的角度,旁的都考後。若是旁人她未必會開這樣的口,但是這次卻不一樣了,所以皇後讓她幫著出主意,她就立即進入了角色。

“還有幾十陪嫁的下人隨從,旁的還好說,至於丫鬟這一塊,我覺得還要問問公主的意思,畢竟是要貼身伺候她的人。”最後納蘭疏影又說的。

皇後看了一眼後邊附著的名單,都是已經擬好的,“是該問一問昭慧的意思。”

兩個人看了又看,最後終於是找不到什麽不滿意的地方,這才打發了人走,讓去重新改過再拿過來給皇後過目。

“你與昭慧是好友,我這些日子精神不濟,你就多替我掌掌眼。”皇後拉過納蘭疏影的手拍了拍說道。

“是。”納蘭疏影微笑著應道。

“我昨日還見了公主,看著公主精神不錯,娘娘安心。”

納蘭疏影看著皇後,身子是真的虛,但是依舊強撐著為李昭慧張羅婚事,雖是姑母,但依然成了母親的角色,讓她有些動容。

“那孩子原本是個性子烈的,從前總說什麽要找個文武雙全,頂天立地的男兒才成。她又喜歡舞刀弄劍的,我總是拘著她,想掰一掰她的性子。現在倒好了,性子是沈穩了,可我心裏總是難受。”

皇後說起李昭慧從前的樣子,面露懷念,可是說著說著就傷心起來。

“若早知今日,我當初就該鐵了心將她的婚事定下來,也不至於到這個地步。”說著說著,又是要哭了。

除了那些皇後在太後宮中哭訴,她還沒有見過這樣脆弱是皇後呢,從前沒沒見她總是雍容華貴,儀態萬千的。

大約是憋在心裏久了,又無處訴說,這才絮絮叨叨的跟她說了這麽多。

“公主盛行豁達,又聰穎非常,不管在哪裏總能過的好的,若讓公主知道娘娘這個樣子,怕也要傷心了。如今最重要的,是公主的婚事,這都要指望娘娘您呢。”納蘭疏影規勸道。

皇後深深的嘆了口氣,抽出帕子擦了擦眼淚,“你說的是,事到如今,本宮改變不了這樁婚事,但是總要多為昭慧爭取一些。”

為母則強,皇後視李昭慧為親女,在這種時候總不會倒下。

納蘭疏影在崇寧宮陪著皇後用過午飯,又服侍著午睡了,這才出宮回府。

回府的時候正好碰上了承平候府來送年禮,往年兩家也會送禮,只是都是面上好看,若是深交也是沒有的,而今年承平候府的年禮多了不止一成,還是元弘揚親自送來了。

“拜見世子妃。”元弘揚見了納蘭疏影倒是尊敬的很。

“元二公子多禮了。”納蘭疏影福了福身回禮。

元弘揚大約也是剛進門的,府裏都還沒有人出來迎,風連淞不知道,風君兮可是在家的。

正想著呢,不遠處風君兮就走過來了,納蘭疏影是女眷,寒暄幾句也就可以了,借口有事處理,回了澐璟院,留兩個人喝茶說話。

只是她轉身的時候刻意吩咐了身邊的順心,讓她去請風靈絮,將人請去花園裏說話,就說她有事尋她。

她的聲音不低,又沒有走遠,元弘揚自然是聽到了的,納蘭疏影有意給兩人制造機會,就看著元弘揚是不是個機靈的了。

不過是舉手之勞,納蘭疏影本來沒放在心上,豈知,倒是下午,風靈絮特意拎了一下子點心來,雖然每明說謝意,但是納蘭疏影看她有些羞澀的樣子也就明白了。

納蘭疏影打趣了她幾句,兩個人又說了幾句話,風靈絮才離開。

“你倒是紅娘做上癮了。”見風靈絮出了門,風君兮才進屋,笑道。

“舉手之勞而已,都是這個時候過來。”納蘭疏影隨口說道。

風君兮卻是聽進心裏了,“哦?那你當初也是很想見我咯。”

“我可不想,我還嫌你煩呢。”納蘭疏影瞥了他一眼,無所謂的說。

男女即是定了親,過了明面,能見面的機會任然不多,可她和風君兮卻是不同,還未定親前他就以師兄的名義給中照顧,定了親更是找各種理由偶遇,簡直像個粘人精。

想到這個詞兒,納蘭疏影噗嗤一下,笑了。

風君兮被說嫌煩也不生氣,他就當小妻子又害羞了,又看見她笑的開心,小臉也紅紅的,哪裏還生的起氣來。

“對了,你今日怎麽沒有出門?”納蘭疏影有些奇怪的看著他。

風君兮這些日子又被惠欽帝抓了壯丁了,讓他找到風禦的準女婿,遲蘭王子烏帕。這位遲蘭王子可不是個安分的主,對什麽都很感興趣的樣子,拉著風君兮到處亂轉,好幾日了都是天擦黑才回府。

幾日卻奇怪的很,竟然一直在府裏,出門的時候若不是她強烈拒絕,還非要親自送她。

風君兮看了納蘭疏影一眼,想著該如何說才更穩妥,“我說了你別生氣。”

“我氣什麽?”納蘭疏影有些奇怪。

“那位烏帕王子說要見識見識風禦的風花雪月之地,我就沒陪他。”風君兮摸了摸鼻子說道。

“風花雪月之地?”納蘭疏影一時沒想到這是地方,還要見識見識。

“就是青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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