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第一百七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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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三章
且說，成側妃找了三個本家的侄女來王府陪她，頭先時候幾個人還算老實，沒有再府中亂走，真真是安分陪成側妃的樣子。
納蘭疏影一直忙著，也沒理會這些，倒畫兒，小小的人，心思倒是不少，時時刻刻都註意著成側妃這三個侄女，就怕她們有什麽幺蛾子。
納蘭疏影問是誰吩咐她的，結果畫兒竟然說是自己的註意，那成蓮香不要臉敢肖想世子，她都是知道的，當然要替世子妃看著。
納蘭疏影聽了覺得好笑，想不到從前只知道玩樂的畫兒也這樣的心思，不過笑開的同時又有些欣慰，畫兒是真的長大了。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琴霜，琴霜如今已經二十了，比棋雪還大一歲，雖說主子將心腹丫鬟留到二十三四再嫁人的也不是沒有，可是她卻不想這樣，不想最後委屈了琴霜。
納蘭疏影找了個時機試探了幾句，這次琴霜沒有像以前一樣堅決，但是卻有些支支吾吾的，還有些心神不寧。
見在她這問不出什麽，納蘭疏影轉而問了書雨和棋雪，她們每日都在一起，該是知道些什麽。
棋雪倒是一頭霧水，什麽也不知道，不過她也覺得琴霜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書雨卻是像知道些什麽的樣子。
“琴霜姐姐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書雨微微低著頭說道。
“這是好事，你可知道是誰？”納蘭疏影聽了她的話反而有些高興，她以前還總怕琴霜一直不開竅。
而且琴霜能接觸到的人不多，也就是前院伺候的小廝或者是王府的侍衛，不過納蘭疏影猜該是王府的侍衛，小廝長隨什麽的琴霜大約是看不上的。
“是”書雨有些猶豫，她本來答應琴霜不說，可是又覺得現在不說對不起世子妃。
“是誰？”
“是原來在別院的那位公子。”書雨聲音小小的，還有些悶悶的。
納蘭疏影本來有些高興的翹起的嘴角有些抿下來了，別院那位的身份她一清二楚，琴霜若是真傾心於他，那必定是毫無結果的。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琴霜的忠心，所以當書雨說出這事的時候她只是有些心疼琴霜。
“這事先這麽著吧，別告訴琴霜我知道了。”納蘭疏影說道。
書雨乖巧的點了點頭。
納蘭疏影本來還想著說不得能成全一對人呢，結果到頭來是這麽個結果。琴霜從小就跟著她，情分自然是不同的，對她的事也上心幾分，這心情不好了，納蘭疏影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怎麽了這是？”
風君兮被宣召進宮，回來就看見笑小妻子懨懨的坐在那，書都拿反了。他上前抽出拿在小手裏的書，掃了一眼，居然是本才子佳人的小說。
納蘭疏影早忘了她偷看的書了，看見風君兮坐在一旁楞了一下，“你回來了。”
“回來了，不回來還不知道我家夫人原來喜歡看這樣的。”他好暇以整的將書舉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納蘭疏影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尖，真是粗心，竟然忘了提前將書藏起來了。
這樣的書一般都被認為是不正經的，尤其是姑娘家是不允許看了，雖然納蘭疏影覺得有一些還是寫的極好的，除了親親愛愛還有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所以她喜歡用來打發時間。
但是絕對也是避著人的，連張嬤嬤都避著，這還是棋雪從外邊給她的帶的呢，結果還沒看兩頁就被發現了。
“呵，呵呵，我讀來打發時間的。”納蘭疏影一把將書搶過來，塞在了靠枕後邊，一副此地無銀的樣子。
“陛下找你什麽事，是不是要忙了？”
本來納蘭疏影是從不過問這些事的，畢竟公事有些多也不方便與她講，納蘭疏影也知趣。這次會問也不過是沒話找話，想轉移話題罷了。
風君兮沒有為難她，書的事就揭過了，沒再問。
“是遲蘭的事，應該是見朝桑和風禦的婚事，也想要求親。”風君兮說道。
納蘭疏影一哽，這剛剛還在為琴霜的事愁呢，這轉眼另一個當事人就要向風禦求親了。
“怎麽了？”風君兮覺得納蘭疏影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什麽。”納蘭疏影沖他搖搖頭，反正都是沒結果的事，不提也罷。
“對了，靈絮的事你上些心吧，她是宗室女，若真肯定也在待選之列，還是趁早給她定下來吧。”
風君兮對人對這些庶妹不怎麽關心，但是也不會看著她們遠嫁和親，風泠泠的事是已經晚了，他無力改變，但是風靈絮這還有回旋的餘地。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風靈絮嫁一個像王二一般的人，也總比孤身一身遠嫁和親要好的多，最起碼受了委屈還能回府。
“所以，真的答應了？”納蘭疏影也了解這些事，但是惠欽帝竟然這樣就答應了遲蘭的求親？
“差不多吧，遲蘭願意進貢兩百匹大宛良駒作為聘禮，且公主尚未成年，不過是選給宗室女，不虧。”風君兮勾起唇角一笑，說道。
遲蘭雖小可是這個盟友的位置卻很重要，是風禦和突勒的緩沖地，若是和遲蘭鬧翻，讓他轉投突勒，兩方夾擊，那風禦的邊關該起戰事了。
如今能用一個女子換兩國安寧，還能換兩百匹良駒，何樂為不為。對於帝王來說，親情骨肉是最不重要的，換來的社稷才最重要。
“那陛下那裏會不會”納蘭疏影的意思是風君兮既然早人許多知道這事，還給妹妹定了親，惠欽帝心裏會不會不舒服。
雖然她可憐風靈絮的處境，但是在她心中風君兮才是最重要的。倒不是她就會冷眼旁觀，總會先保證了風君兮這邊，她才會想辦法去幫助風靈絮。
“不會，想來不過幾日皇祖母那裏就會召你了。”風君兮摸了摸她的頭，對於小妻子保護自己的想法很受用。
若是和親只是真的搬上臺面，那首當其沖的就風靈絮，誰讓她與皇家血緣關系最近，但是也不能忘記，她到底是太後的親孫女，哪怕是個庶出。
想通了這條，納蘭疏影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了。”
果然沒出幾日，在她進宮請安的時候，太後單獨留了她說話，言語間就是風靈絮已經大了，要把婚事提上日程了，越快越好，倒是沒說什麽和親的事。
納蘭疏影明白其中的到底，笑著點點應下了，說一定竭盡全力辦好。
本來這些日子又是風泠泠的事，又是明王娶妃的事，襄王世子妃已經在京都城裏出盡了風頭。這又到了風靈絮的婚事，納蘭疏影想低調都難。
只是這人選也是犯愁，若論身份，風靈絮比風泠泠還高一些，畢竟她的生母是庶妃，風泠泠的生母只是個下人，是偶然間襄王喝醉了，見她有幾分姿色，這才納進屋裏伺候，後來有了風泠泠。
而且她認識的人也有限，最後還是拜托了平安侯夫人，先來這位愛做媒的夫人，手裏應該有合適的人選。
不禁如此她還特意找了風靈絮，當然沒有明說，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了問，這位六姑娘也機靈，也察覺出納蘭疏影的意思了，此後殷勤了許多，也常到澐璟院找納蘭疏影說話，不過都是挑著風君兮不在的時候。
平安侯夫人做事是個利落了的，很快就理出了一份名單來，大約有五六人，都寫的詳詳細細的，有幾個還是納蘭疏影認識的。而且其中一個她還相當熟悉。是她齊家二表哥，齊柏江。
齊柏江閉門苦讀終於是苦盡甘來，如今已經是舉人了，就等下次會試，能得一個名詞。納蘭疏影怎麽也沒想到平安侯夫人會把他的名字放上。
雖然齊柏江是舉人，齊歸也是從五品的的朝廷命官，但是要說齊家的門庭還是太低了，沒有根基，娶風靈絮完全是高攀了。
雖然王二都不成器，可是王家還是有些底蘊的，在嶺南啊還有些根基，完全不是齊家能比的。襄王雖然是醉酒定下的這親事，但是到底也沒完全糊塗。
平安侯夫人是個妙人，自然看出了納蘭疏影心思，“這齊家的二公子雖然如今只是個舉人，但是前途無量啊，大家又是親戚，這不是親上加親嗎。”
這京都城裏隨意牽出量兩家人來都可能是拐著彎的親戚，都見怪不怪了。
納蘭疏影自然知道自家二表哥是好的，只是和風靈絮，好像性子不是很相配的樣子。不過也暫時撂在一邊，先看別人。
還有一位何承宣，納蘭疏影從風君兮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是景成長公主的小兒子。這個貌似也不大合適，景成長公主寵愛幼子，一心想找個大家族出身溫柔知禮的小兒媳，大約看不上風靈絮。
再剩下的就是指揮使安德懷的小舅子，林志洲；沈鐘賢的親弟沈鐘文；承平候家的嫡次子元弘揚。
除了齊柏江，其它的大多數是世家子弟，且，除了林志洲都和朝堂沾不上邊，看得出來平安侯夫人是真的用了心了。
納蘭疏影和平安侯夫人客套了幾句，直說和世子商議一下，也沒露出什麽偏向，也讓她多註意一些，多留意合適的人。
其實納蘭疏影對這些人都不是很滿意，世家有底蘊，可是人多，事也多，麻煩就多，就是不知道風靈絮是怎麽想的。
到了晚間風君兮回來，兩個人用過了晚飯，納蘭疏影拿出了那份名單給風君兮看了一眼，詢問他的意思。
“差點以為沈鐘賢那小子也在上邊呢。”風君兮明顯是看見了沈鐘文的名字，一時恍惚。
“這些我都著人打聽了，我家表哥是身邊感覺的，也沒什麽不良的嗜好，就是我覺得兩個人性格可能不大合適。”
納蘭疏影沒往自家表哥臉上貼金，而是很實在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靈絮配不上他。”風君兮隨口道。
倒是把納蘭疏影驚到一下，什麽叫“靈絮配不上他”不是她謙虛，就算覺得自家表哥千好萬好，可身份上到底是有差別的。
“我這個六妹看著機靈，其實有許多小心思，柏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合適。”風君兮看到納蘭疏影的樣子，只好解釋了一下。
而且風靈絮也確實心思多，從前見成側妃勢大，就低眉順眼的在成側妃手下討生活，但是也從不得罪他。
後來他漸漸大了，露出些鋒芒，風靈絮也會過來親近，現在又像是站在他這邊的樣子。能讓她真心以對的也就魏庶妃和風泠泠了。
納蘭疏影自然也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再看這份名單，心裏就有數了，默默的又把沈鐘文的名字劃掉。
這名單是平安侯夫人給的，風君兮來之前納蘭疏影就將何承宣的名字劃掉了，風君兮看到那被劃掉的名字，笑了一聲。
“你倒是很了解景成姑母。”
“明王娶親那日接觸過，聽她說過。”在她看來景成公主是有些驕傲的，大約是看不上庶女的，就像看不上她這個庶子之女的世子妃一樣。
這說話間就劃下去了三個人，還剩兩個，林志洲和元弘揚。
“我過幾日請他們來家中喝酒，你可以借機看一看，也可以將靈絮叫來，畢竟是她的婚事，省的以後怨你。”風君兮說道。
納蘭疏影點了點頭，心裏想著，不只是風靈絮，魏庶妃那裏也要知會一聲，這魏庶妃可是個又心思的人，說不得有別的打算沒說呢。
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風靈絮這事差不多了，納蘭疏影就想著去看看納蘭暄妍了。她早已經出了月子了，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聽說有力氣的很，還未到三個月都已經會翻身。
納蘭疏影雖然後來只滿月的時候見過一回，卻喜歡的緊，忍不住想親親抱抱。
只是沒等到她空出時間來去看她，常姑那邊帶來了消息，說納蘭暄妍走了，夜裏悄悄走的，不告而別。
只在屋裏留下了一封信，納蘭疏影將信打開看了，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她捏著信久久不能回神，終究還是走了，去了哪裏不言而喻，可是她卻不能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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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疏影一直忙著，也沒理會這些，倒畫兒，小小的人，心思倒是不少，時時刻刻都註意著成側妃這三個侄女，就怕她們有什麽幺蛾子。
納蘭疏影問是誰吩咐她的，結果畫兒竟然說是自己的註意，那成蓮香不要臉敢肖想世子，她都是知道的，當然要替世子妃看著。
納蘭疏影聽了覺得好笑，想不到從前只知道玩樂的畫兒也這樣的心思，不過笑開的同時又有些欣慰，畫兒是真的長大了。
想到這裏，她又想起了琴霜，琴霜如今已經二十了，比棋雪還大一歲，雖說主子將心腹丫鬟留到二十三四再嫁人的也不是沒有，可是她卻不想這樣，不想最後委屈了琴霜。
納蘭疏影找了個時機試探了幾句，這次琴霜沒有像以前一樣堅決，但是卻有些支支吾吾的，還有些心神不寧。
見在她這問不出什麽，納蘭疏影轉而問了書雨和棋雪，她們每日都在一起，該是知道些什麽。
棋雪倒是一頭霧水，什麽也不知道，不過她也覺得琴霜和以前有些不一樣。書雨卻是像知道些什麽的樣子。
“琴霜姐姐好像有喜歡的人了。”書雨微微低著頭說道。
“這是好事，你可知道是誰？”納蘭疏影聽了她的話反而有些高興，她以前還總怕琴霜一直不開竅。
而且琴霜能接觸到的人不多，也就是前院伺候的小廝或者是王府的侍衛，不過納蘭疏影猜該是王府的侍衛，小廝長隨什麽的琴霜大約是看不上的。
“是”書雨有些猶豫，她本來答應琴霜不說，可是又覺得現在不說對不起世子妃。
“是誰？”
“是原來在別院的那位公子。”書雨聲音小小的，還有些悶悶的。
納蘭疏影本來有些高興的翹起的嘴角有些抿下來了，別院那位的身份她一清二楚，琴霜若是真傾心於他，那必定是毫無結果的。
她從來沒有懷疑過琴霜的忠心，所以當書雨說出這事的時候她只是有些心疼琴霜。
“這事先這麽著吧，別告訴琴霜我知道了。”納蘭疏影說道。
書雨乖巧的點了點頭。
納蘭疏影本來還想著說不得能成全一對人呢，結果到頭來是這麽個結果。琴霜從小就跟著她，情分自然是不同的，對她的事也上心幾分，這心情不好了，納蘭疏影整個人都有些懨懨的。
“怎麽了這是？”
風君兮被宣召進宮，回來就看見笑小妻子懨懨的坐在那，書都拿反了。他上前抽出拿在小手裏的書，掃了一眼，居然是本才子佳人的小說。
納蘭疏影早忘了她偷看的書了，看見風君兮坐在一旁楞了一下，“你回來了。”
“回來了，不回來還不知道我家夫人原來喜歡看這樣的。”他好暇以整的將書舉起來，在她眼前晃了晃。
納蘭疏影的臉一下就紅到了耳尖，真是粗心，竟然忘了提前將書藏起來了。
這樣的書一般都被認為是不正經的，尤其是姑娘家是不允許看了，雖然納蘭疏影覺得有一些還是寫的極好的，除了親親愛愛還有一些當地的風土人情，所以她喜歡用來打發時間。
但是絕對也是避著人的，連張嬤嬤都避著，這還是棋雪從外邊給她的帶的呢，結果還沒看兩頁就被發現了。
“呵，呵呵，我讀來打發時間的。”納蘭疏影一把將書搶過來，塞在了靠枕後邊，一副此地無銀的樣子。
“陛下找你什麽事，是不是要忙了？”
本來納蘭疏影是從不過問這些事的，畢竟公事有些多也不方便與她講，納蘭疏影也知趣。這次會問也不過是沒話找話，想轉移話題罷了。
風君兮沒有為難她，書的事就揭過了，沒再問。
“是遲蘭的事，應該是見朝桑和風禦的婚事，也想要求親。”風君兮說道。
納蘭疏影一哽，這剛剛還在為琴霜的事愁呢，這轉眼另一個當事人就要向風禦求親了。
“怎麽了？”風君兮覺得納蘭疏影的表情有些奇怪。
“沒什麽。”納蘭疏影沖他搖搖頭，反正都是沒結果的事，不提也罷。
“對了，靈絮的事你上些心吧，她是宗室女，若真肯定也在待選之列，還是趁早給她定下來吧。”
風君兮對人對這些庶妹不怎麽關心，但是也不會看著她們遠嫁和親，風泠泠的事是已經晚了，他無力改變，但是風靈絮這還有回旋的餘地。
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風靈絮嫁一個像王二一般的人，也總比孤身一身遠嫁和親要好的多，最起碼受了委屈還能回府。
“所以，真的答應了？”納蘭疏影也了解這些事，但是惠欽帝竟然這樣就答應了遲蘭的求親？
“差不多吧，遲蘭願意進貢兩百匹大宛良駒作為聘禮，且公主尚未成年，不過是選給宗室女，不虧。”風君兮勾起唇角一笑，說道。
遲蘭雖小可是這個盟友的位置卻很重要，是風禦和突勒的緩沖地，若是和遲蘭鬧翻，讓他轉投突勒，兩方夾擊，那風禦的邊關該起戰事了。
如今能用一個女子換兩國安寧，還能換兩百匹良駒，何樂為不為。對於帝王來說，親情骨肉是最不重要的，換來的社稷才最重要。
“那陛下那裏會不會”納蘭疏影的意思是風君兮既然早人許多知道這事，還給妹妹定了親，惠欽帝心裏會不會不舒服。
雖然她可憐風靈絮的處境，但是在她心中風君兮才是最重要的。倒不是她就會冷眼旁觀，總會先保證了風君兮這邊，她才會想辦法去幫助風靈絮。
“不會，想來不過幾日皇祖母那裏就會召你了。”風君兮摸了摸她的頭，對於小妻子保護自己的想法很受用。
若是和親只是真的搬上臺面，那首當其沖的就風靈絮，誰讓她與皇家血緣關系最近，但是也不能忘記，她到底是太後的親孫女，哪怕是個庶出。
想通了這條，納蘭疏影也就放心了，“我知道了。”
果然沒出幾日，在她進宮請安的時候，太後單獨留了她說話，言語間就是風靈絮已經大了，要把婚事提上日程了，越快越好，倒是沒說什麽和親的事。
納蘭疏影明白其中的到底，笑著點點應下了，說一定竭盡全力辦好。
本來這些日子又是風泠泠的事，又是明王娶妃的事，襄王世子妃已經在京都城裏出盡了風頭。這又到了風靈絮的婚事，納蘭疏影想低調都難。
只是這人選也是犯愁，若論身份，風靈絮比風泠泠還高一些，畢竟她的生母是庶妃，風泠泠的生母只是個下人，是偶然間襄王喝醉了，見她有幾分姿色，這才納進屋裏伺候，後來有了風泠泠。
而且她認識的人也有限，最後還是拜托了平安侯夫人，先來這位愛做媒的夫人，手裏應該有合適的人選。
不禁如此她還特意找了風靈絮，當然沒有明說，只是旁敲側擊的問了問，這位六姑娘也機靈，也察覺出納蘭疏影的意思了，此後殷勤了許多，也常到澐璟院找納蘭疏影說話，不過都是挑著風君兮不在的時候。
平安侯夫人做事是個利落了的，很快就理出了一份名單來，大約有五六人，都寫的詳詳細細的，有幾個還是納蘭疏影認識的。而且其中一個她還相當熟悉。是她齊家二表哥，齊柏江。
齊柏江閉門苦讀終於是苦盡甘來，如今已經是舉人了，就等下次會試，能得一個名詞。納蘭疏影怎麽也沒想到平安侯夫人會把他的名字放上。
雖然齊柏江是舉人，齊歸也是從五品的的朝廷命官，但是要說齊家的門庭還是太低了，沒有根基，娶風靈絮完全是高攀了。
雖然王二都不成器，可是王家還是有些底蘊的，在嶺南啊還有些根基，完全不是齊家能比的。襄王雖然是醉酒定下的這親事，但是到底也沒完全糊塗。
平安侯夫人是個妙人，自然看出了納蘭疏影心思，“這齊家的二公子雖然如今只是個舉人，但是前途無量啊，大家又是親戚，這不是親上加親嗎。”
這京都城裏隨意牽出量兩家人來都可能是拐著彎的親戚，都見怪不怪了。
納蘭疏影自然知道自家二表哥是好的，只是和風靈絮，好像性子不是很相配的樣子。不過也暫時撂在一邊，先看別人。
還有一位何承宣，納蘭疏影從風君兮嘴裏聽到過這個名字，是景成長公主的小兒子。這個貌似也不大合適，景成長公主寵愛幼子，一心想找個大家族出身溫柔知禮的小兒媳，大約看不上風靈絮。
再剩下的就是指揮使安德懷的小舅子，林志洲；沈鐘賢的親弟沈鐘文；承平候家的嫡次子元弘揚。
除了齊柏江，其它的大多數是世家子弟，且，除了林志洲都和朝堂沾不上邊，看得出來平安侯夫人是真的用了心了。
納蘭疏影和平安侯夫人客套了幾句，直說和世子商議一下，也沒露出什麽偏向，也讓她多註意一些，多留意合適的人。
其實納蘭疏影對這些人都不是很滿意，世家有底蘊，可是人多，事也多，麻煩就多，就是不知道風靈絮是怎麽想的。
到了晚間風君兮回來，兩個人用過了晚飯，納蘭疏影拿出了那份名單給風君兮看了一眼，詢問他的意思。
“差點以為沈鐘賢那小子也在上邊呢。”風君兮明顯是看見了沈鐘文的名字，一時恍惚。
“這些我都著人打聽了，我家表哥是身邊感覺的，也沒什麽不良的嗜好，就是我覺得兩個人性格可能不大合適。”
納蘭疏影沒往自家表哥臉上貼金，而是很實在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確實，靈絮配不上他。”風君兮隨口道。
倒是把納蘭疏影驚到一下，什麽叫“靈絮配不上他”不是她謙虛，就算覺得自家表哥千好萬好，可身份上到底是有差別的。
“我這個六妹看著機靈，其實有許多小心思，柏江是個光明磊落的人，不合適。”風君兮看到納蘭疏影的樣子，只好解釋了一下。
而且風靈絮也確實心思多，從前見成側妃勢大，就低眉順眼的在成側妃手下討生活，但是也從不得罪他。
後來他漸漸大了，露出些鋒芒，風靈絮也會過來親近，現在又像是站在他這邊的樣子。能讓她真心以對的也就魏庶妃和風泠泠了。
納蘭疏影自然也聽懂了他話裏的意思，再看這份名單，心裏就有數了，默默的又把沈鐘文的名字劃掉。
這名單是平安侯夫人給的，風君兮來之前納蘭疏影就將何承宣的名字劃掉了，風君兮看到那被劃掉的名字，笑了一聲。
“你倒是很了解景成姑母。”
“明王娶親那日接觸過，聽她說過。”在她看來景成公主是有些驕傲的，大約是看不上庶女的，就像看不上她這個庶子之女的世子妃一樣。
這說話間就劃下去了三個人，還剩兩個，林志洲和元弘揚。
“我過幾日請他們來家中喝酒，你可以借機看一看，也可以將靈絮叫來，畢竟是她的婚事，省的以後怨你。”風君兮說道。
納蘭疏影點了點頭，心裏想著，不只是風靈絮，魏庶妃那裏也要知會一聲，這魏庶妃可是個又心思的人，說不得有別的打算沒說呢。
事情總是一件接著一件的，風靈絮這事差不多了，納蘭疏影就想著去看看納蘭暄妍了。她早已經出了月子了，孩子一天天的大了，聽說有力氣的很，還未到三個月都已經會翻身。
納蘭疏影雖然後來只滿月的時候見過一回，卻喜歡的緊，忍不住想親親抱抱。
只是沒等到她空出時間來去看她，常姑那邊帶來了消息，說納蘭暄妍走了，夜裏悄悄走的，不告而別。
只在屋裏留下了一封信，納蘭疏影將信打開看了，只有三個字“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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