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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1.第一百七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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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一章

這些日子納蘭疏影確實有些忙了,一邊要顧著李德素那邊,還有就快中秋了,也要預備好節禮,這也是重中之重。

好在明王大婚的細節已經都確定的差不多了,納蘭疏影也不必經常去李德素那裏,算是空下些時間能處理府裏的事。

她給各個府裏都備好了禮,親近的除了一般的禮物還送上了襄王府的廚子自制的月餅,也給納蘭暄妍那裏送了一份去。

這本是個團圓的節日,納蘭暄妍那裏卻是形單影只了,納蘭疏影不放心,著人備了許多東西去,還有就是納蘭暄妍就要生了,也要隨時準備這。

八月十五這天,因為太後身體不適,宮中沒有宮宴,襄王府就在家裏擺了兩桌,家宴。這是範桐欣安排的,這也是除了世子大婚,她第一次操持這樣的事。

雖說辦的不錯,只是襄王和成側妃的興致不高,因為太後那裏把襄王要扶正的成側妃的事駁了回來。

太後會生病,連宮宴都沒辦,傳聞都說是讓襄王氣的。沒有人懷疑這個傳言,只因為從前襄王真是太渾了。

一家人沒滋沒味的吃著飯,風君兮和納蘭疏影不說話,風泠泠和風靈絮跟不會插嘴,除了成側妃說幾句,就沒什麽話了,真正的食不言寢不語。

納蘭疏影覺得每次和他們吃飯都會積食,雖然每次都吃的不多。

家宴很快就散了,有了成側妃不能扶正的噩耗,襄王心情不佳,也沒心思過,想找茬,結果席上的人都不開口,也沒有找茬的借口,吃完飯就讓散了。

納蘭疏影和風君兮回了澐璟院,兩個人泡了一壺山楂茶,然後切了月餅,在院子裏擺了小幾,兩個人就坐在那吃月餅,賞月,也別有一番風味。

下人早就有眼色的躲得遠遠的,只留了小夫妻兩個。所以除了秋蟬的鳴聲,就剩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納蘭疏影喝了一口山楂茶,又吃了一小塊月餅,覺得有些愜意,她忽然就想起了從前父母還在世事,一起在院子裏納涼的情景了,嘴裏突然就哼起了小時候母親時常唱給她聽的歌謠。

風君兮微微側著頭,看著小妻子閉著眼,嘴裏哼著不知道是什麽的曲子,小調子很輕快,無來由的讓人覺得心中愉悅。

澐璟院這邊小夫妻甜甜蜜蜜的,但是範桐欣那邊可就苦了她了。本來忙碌了一整天已經很累了,結果風連淞去了,又要親力親為的伺候著。

這也就算了,風連淞還因為成側妃不能扶正的事發了通脾氣,他不敢罵宮裏的幾位,只怨恨命運不公,怨恨前襄王妃,還摔了一套茶具,膽小的小丫頭都嚇哭了。

範桐欣想上前勸兩句,結果差點被砸了一個茶碗,嚇的她心都提起來了,滿眼驚懼的看著風連淞。

風連淞不過是隨手,看著範桐欣的樣子也有些訕訕的,覺得自己有些過分了。只是他這樣慣了,自然也拉不下臉來道歉,隨意安撫了幾句,轉身就走了。

範桐欣看著他的背影,還沒緩過來,只要丫鬟過來說他去了哪個小妾的屋子,眼淚瞬間就落下來了。合著她不過是個出氣筒罷了。

過了中秋天就漸漸更涼了,各院裏的下人,紛紛將主子的厚實的衣服取出來,也有那曬棉被曬褥子的。

澐璟院裏也忙碌了起來,林媽媽還帶著裁縫來給納蘭疏影量尺寸,做幾件新衣。她今年似乎又長高了一些,去年的裙子穿著有些短了。

納蘭暄妍發動的那一晚,納蘭疏影正在看她嫁妝鋪子的賬本,那是上半年的帳,早就送來了,只是納蘭疏影一直沒時間看。而棋雪,本來已經回家了,又匆匆跑了回來。

其實納蘭暄妍那裏下午就發動了,只是消息傳到納蘭疏影這裏晚了一些。

這種時候納蘭疏影是想陪在納蘭暄妍身邊的,她一刻都不敢耽誤,立即就要出府。

只是臨走到門口風君兮攔下了她,她一擡頭有些疑惑的看了風君兮一眼。

“你大晚上的出門目標太大,去換身下人衣服,我陪你一起去。”風君兮說道。

納蘭疏影此時也覺得她太著急了,關系則亂,都忘記她一個女眷大晚上出門多引人註意。

聽了風君兮的話,她沒有停留轉身就去換衣服了。

“茗墨,去備馬車,避著點人,若有人問就說我要出門。”風君兮吩咐道。

納蘭疏影很快換了丫鬟的衣服,正要出門,突然想起了什麽,將柳方和琴霜招呼進來,讓柳方扮做自己呆在屋裏,琴霜在一邊伺候。

待安排好這些,納蘭疏影才跟著風君兮從角門出去,上了馬車。雖然天已經黑了,但是好在還未到戌時五刻,城門還沒有關。

納蘭疏影到的時候整個院子裏都靜悄悄的,實在不像是又人的生孩子的樣子。她進門的時候是常姑出來迎的,沒耽誤,直接去了產房。

而風君兮很自覺地自己找了間廂房等著她。

等到納蘭疏影進了屋的時候,才一陣血氣鋪面而來。進了屋才知道為何那麽安靜,開始她以為還沒到時候,要保存體力,進了屋才看見,是納蘭暄妍咬著一疊布,只悶哼使力氣。

“怎麽樣了?”納蘭疏影看納蘭暄妍好像有些恍惚了,沖著產婆問道。

“宮口已經開了,胎位也正,只要夫人用力生就好了。”產婆頭也沒擡說道。

納蘭疏影是不懂這些的,但是聽著應該還算順利,也放心了些,拿起帕子來給納蘭暄妍擦汗。

“你來了。”納蘭暄妍微微喘著氣,說道。

“是,你別怕,我在這陪著你。”納蘭疏影握著她的手說道。

納蘭疏影的到來似乎真的是安慰了納蘭暄妍,她微微一笑,表情放松了許多。納蘭疏影這才知道,她也是會怕的,此時納蘭疏影更埋怨上那個始作俑者了。

雖然產婆說順利,可是也過了兩個時辰,孩子才呱呱墜地。納蘭疏影是第一次看剛出生的孩子,渾身的皮膚有些發青,皮膚上還粘著一些白色的不知什麽的東西,實在說不上好看。

產婆將小娃娃提起來,在他小屁股上打了兩下,小小的人兒瞬間哭起來,聲音不算大,但是也是中氣十足,然後就讓常姑就抱著去洗澡了。

納蘭暄妍早就已經是力竭了,昏昏沈沈的睡過去了。納蘭疏影帶著連枝和棋雪給收拾了床鋪,擦幹凈身子,換了衣服。

她還不放心,讓大夫隔著屏風給納蘭疏影把了脈,知道大夫說無事這才放心。

待她忙活完,想起風君兮想出來尋他的時候,竟然發覺出了一身汗。

“當心著涼了。”風君兮看人過來,見她額頭上的汗趕忙把人拉進屋裏。

“是個男孩子。”雖然納蘭疏影希望是個姑娘,但是外甥她也是喜歡的。

“嗯,事忙完了?”風君兮看她有些雀躍的小臉,沒有打擊她,其實納蘭暄妍的孩子是男是女他都不關心,他只關心眼前的人是不是還好。

“忙完了,不過我想等她醒了再走。”她出來的時候納蘭暄妍還在睡,她想等人醒了,確認沒什麽事了再走。

風君兮沒有發對,而是和她一起等著,其實納蘭疏影已經有些困倦了,最後窩在風君兮的懷裏差點睡著。

結果沒等到納蘭暄妍行,孩子倒是哭了,是被餓哭的。

因為不想節外生枝,乳母是沒有找的,主要合適的也不好找,納蘭暄妍只有自己餵養孩子,不得已將她叫醒。

納蘭疏影進去看了一眼,小猴兒似的娃娃正呼哧呼哧的喝奶呢,此時納蘭暄妍身上早已沒了當初的那些淩厲,整個人散發著一種母性。

“我這裏無事了,你回去吧。”納蘭暄妍擡頭看著納蘭疏影說道。

納蘭疏影知道這也不是說話的時候,也沒多說什麽,見沒什麽事了,叮囑了連枝兩句,就想和風君兮回府。

兩個人都忘了,這三更半夜,城門都關了,哪裏回的去。最後兩個人只能在這裏住一晚,一早再走。

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地方的原因,明明已經很累了,納蘭疏影就是翻來覆去的睡不著。

孩子是很順利的生了,雖然納蘭疏影看著過程難受,但是常姑卻說其實這還是好的,母親沒有受什麽罪。

只是後邊的事情就不好辦,韃靼在打仗,納蘭暄妍執意要去找乎圖敕勒,而納蘭疏影卻想讓她去青州。

“擔心你姐姐?”風君兮將亂動的人摟進懷裏,問道。

“嗯。”怎麽能不擔心,前路漫漫,說不得那條就是一條血路。

“她都這麽大人了,該為自己的決定負責。”風君兮有些冷漠的說道。不是他不近人情,而是有些事,旁人幫不上忙,而納蘭疏影已經做的夠多了。

“若是她自己,去就去吧,現在還帶著孩子。”納蘭疏影想起那個小人,就忍不住擔心,還那麽小,那麽脆弱,韃靼路途遙遠,怎麽受的了。

納蘭疏影自己都沒發現,她的想法發生了這麽大的改變,從前不過是看納蘭暄妍才接受這個孩子,現在倒是把孩子放在首位了。

“該做的都做了,你也總不能藏她一輩子吧。”風君兮看著納蘭疏影糾結的樣子,忍不住勸道。

其實他也能理解納蘭暄妍,為了乎圖敕勒放棄了原有的地位,榮耀,她當然不會甘心一直隱姓埋名,抓緊到乎圖敕勒的身邊,陪著他,幫他奪得大位,這才是她想要做的。如今不過是被孩子拖住了腳步。

其實私心了,風君兮倒是希望她早些走,畢竟納蘭疏影已經放了太多的心思在她身上了,讓他有些吃醋。

“等她出了月子我再找她談談。”納蘭疏影還是不想放棄,她也不是酒不如納蘭暄妍去找乎圖敕勒,總要等到韃靼局勢明了才行吧。

風君兮也知道其實自家小妻子也是個執著的人,也不再勸了,抱著人,讓她快些睡,很快就天亮了。

天剛亮,兩個人就起來,納蘭疏影悄悄的去看了孩子一眼,這才啟程回府。兩個人都是半夜才睡,又氣的早,尤其是納蘭疏影,困倦的很,到了澐璟院裏直接倒頭就睡,一直睡到快中午。

風君兮倒是只睡了一會就起了,見她睡的香也沒喊她起來,一個人用過早飯,到書房看書去了。

只是他半夜出門的消息還是被成側妃知道了,成側妃總是對澐璟院多一分關註的,只是她雖然知道風君兮是出了門,但是卻不知去了哪裏。

不過風連淞也會晚上出門,無非就是和一些狐朋狗友去吃吃花酒,眠花宿柳,也是到天亮才回家。

所以在風連淞的誤導下,成側妃就以風君兮是出門會什麽佳人去了,倒是沒忘他去青樓這方面些,畢竟這麽些年了他也沒去過那種地方。

只是成側妃知道風君兮在城外有個別院,還聽到說著別院裏如今住了人,風君兮又是出城,過了夜才回來,去了哪裏一猜便知。

這又讓成側妃的心思活泛起來了,本來還以為這風君兮對納蘭疏影是怎麽的情比金堅呢,如今看著也不過如此。

所以,當天下午,身子一向柔弱的成側妃就病了,還一直說沒事,攔著不讓請大夫。襄王急的和無頭蒼蠅似的,握著成側妃的手絮絮叨叨的勸說。

最後還是請了常給成側妃瞧病的大夫來,大夫只說是心病,心有郁結,要她放寬心才好,最後開了一副藥。

襄王則以為是因為扶正的事沒辦成,成側妃才如此,心裏更是愧疚了,一個勁的道歉。成側妃倒是很善解人意,只說是因為思念娘家的人才如此。

只是襄王不信,以為成側妃是敷衍他,但是心裏還是很受用,因為在他心裏成側妃寧願自己委屈也不忍他自責。

最後襄王拍板,要接幾個成家的小公子和姑娘過來陪著成側妃。

本來這不管澐璟院的事,管他誰陪著成側妃呢,直到納蘭疏影見到了成蓮香,才發覺這事不簡單。

再看看跟在成蓮香身後的幾個貌美嬌俏的小姑娘,心下了然了,這不是想家人了,是想給她添堵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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