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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4.第一百四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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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四章

風君兮找來了羽林衛,沒過多久就將在外隱藏徘徊的朝桑男子找到了,至於李德悅,他直接派人告訴的皇後,讓皇後處置此事,而且去稟報的人並沒有避著人,差不多整個側殿的女眷都知道了

一個衣衫不整的的公主,一個男扮女裝的男子,一個在屋裏等,一個在院外徘徊,不用多說,人們自己就能想象出一處風流桃色事件。

這時候人們只熱衷於這處桃色事件的結果,反而沒有人會多想為什麽這位朝桑公主會與男子在宮中私會,真的是如此的急不可耐嗎?

外人不知道,皇後卻是知道些內情的,不過事情牽扯到了風君兮,自然是不好張揚的,而太後的意思也是,定要將風君兮從這出汙糟戲裏摘出來。

只是李德悅是朝桑公主,皇後自然不好處置,本想悄悄稟告了惠欽帝,誰想到惠欽帝那邊也出事了。

納蘭疏影得知納蘭香杳可能和明王私會,找了茗墨去探查他們私會的地方,然後著人去找了裕王。

她用的法子算不上高明,無非就是讓人告訴裕王,納蘭香杳正被人糾纏,讓裕王撞破他們的私會。

納蘭香杳想做明王妃,納蘭疏影就要斷了她這個念想。

只是沒想到茗墨將這件事告訴了風君兮,他特意知會了巡邏的羽林衛要加強巡邏,結果就將正廝打在一起的明王和裕王給抓了。

黑燈瞎火的,只有幾盞宮燈,兩個人又狼狽不堪,巡邏的人還真沒看出這是明王和裕王,當即就將人拿下,稟告了上司。

至於之後是真沒認出來,還是裝沒認出來就不得而知了,反正是直接報到了惠欽帝那裏。

等那邊看清了兩個人的長相,著人去攔的時候已經晚了,惠欽帝發了火,宮內打架鬥毆可是大罪,還是為了一個女人,再然後就得知原來是自己的兩個兒子。

開始的時候來人稟告沒避著人,挨著惠欽帝距離近的許多大臣都聽見,到了後來,這些人恨不得裝成鵪鶉,實在是不好看皇家的笑話。

最後惠欽帝只罰了明王和裕王閉門思過,至於納蘭香杳,則是沒有處置。不過明眼人都看的出惠欽帝生了大氣,只是礙於面子,忍了,不過也直接離場了,這大宴才到一半而已。

納蘭疏影聽著前邊傳來的消息,嘴角微微上翹,笑了。她也不躺著了,身體裏的迷藥散了大半,她便叫琴霜來給自己穿衣。

剛梳好頭,風君兮就進來了,還親自提了一個食盒進來。

“前邊快散了,你這一晚上什麽都沒吃,先吃些墊一墊。”

風君兮將食盒裏的東西拿出來,一碗雞絲粥,幾碟小菜,還有一盤水晶餃子。

那粥熬得恰到好處,散著微微的香味,納蘭疏影聞了,感覺確實是有些餓了,也沒客氣,直接上手吃了起來。

“李德悅那裏你不用操心,交給我來辦,至於其他人,你若想自己動手也隨你。”

這個其他人指的自然是納蘭香杳,雖然納蘭疏影沒告訴風君兮納蘭香杳在這件事中充當了什麽角色,但是必定不會清白。

納蘭疏影點點頭,有些事也確實該算一算了。

不久前邊的宴就散了,陛下和皇後都離席了,這宴散的比往常早了許多,納蘭疏影早早的就派人給王烏蘭傳話,說不跟她們回去了,兩個人知道些內情,就也沒再多問。

納蘭香杳跟著張夫人出宮,一路上心緒不寧,心中忐忑,她本以為會被責罰,結果連申斥一句都沒有,這才是最可怕。

眼見都要走到宮門口了,結果被人攔下來了,納蘭香杳心中一個咯噔,一會是惠欽帝或者皇後派人來了。

記過只是被攔著,不讓離開,也不讓回去,就這麽被幹晾在一邊,看著別的人紛紛離去。

這時候才是最可怕的,納蘭香杳竟然有些恍惚,險些站不穩。

張夫人不知內情,只是疑惑,可是也不敢質問什麽,別看她在侯府如何風光,到了宮內就有些慫了。

此時宮道上已經沒什麽人了,安靜非常,只遠遠的好像有些腳步聲是朝著這邊來的。

宮燈的微微火光在這黑夜裏像是螢火蟲般,只是落在納蘭香杳的心上,這越來越近的人決定著她的命運。

近了,又近了,可以看清人了,是納蘭疏影和風君兮。

納蘭香杳提著的心放下了一些。

納蘭疏影走過來,面色平靜,直到走到離納蘭香杳三步的位置,才停下。

“呵,原來是四姐姐想留下我們,想不到這”

“啪!”

納蘭香杳話說一半,納蘭疏影一個巴掌打過去,直接將她的臉打歪了。納蘭疏影用了十成十的力,瓷白的臉上瞬間腫起一個紅紅的巴掌印。

“你這是做什麽。”張夫人見女兒被打,三兩步上前就要廝打納蘭疏影。

只是跟在納蘭疏影身後的幾個老嬤嬤在就眼疾手快的將對面幾個人都鉗制住了。這些老嬤嬤是風君兮從宮中借的,為的就是給納蘭疏影方便行事。

納蘭香杳被打蒙了一瞬,但是她迅速反應過來,怕是她和李德悅的籌謀洩露了。但她迅速冷靜下來,這種無憑無據的事只要她堅決不忍也不能拿她怎麽樣。

納蘭疏影冷冷的看著偏頭捂著臉的人,像是看透她的心思一般。

“這其中有兩位叫明心明慧的姑娘,勞嬤嬤們仔細伺候著。”她微笑著吩咐道。

那幾個勞嬤嬤會意,在兩個人身上一陣亂搜亂摸,結果找出一個瓷瓶來,裏邊還有些未盡的白色粉末。

納蘭疏影拿著小瓶子瞅了瞅,又湊近聞了聞氣味,隨後將瓶子拿遠了些。

“四妹妹的照顧我收到了,我親自送妹妹回家。”納蘭疏影微笑道。

“去,忠義侯府。”



忠義候左等妻女不來,又等妻女不來,早就不耐煩了,吩咐了人在這等就先走了。而他對於納蘭香杳與明王和裕王的事則是一點都不知。

是因為忠義候的作為離著惠欽帝實在有些遠,出宮門的時候,好些人都朝著他露出些意味深長的笑容,只是他沒有意會。

納蘭疏影和風君兮到了忠義侯府,也不等人通報,直接讓人開了門闖了進去,一路知道太夫人的康壽院。

太夫人本來都要休息了,結果又婆子風風火火的沖進屋裏,說三姑娘帶著人闖進來。

她到了正廳一看,納蘭疏影也正好進門,幾個老嬤嬤鉗制張夫人和納蘭香杳,用力一甩,兩人一個踉蹌就跪倒了地上。

“母親,殺人了,這賤丫頭要殺人了!”

張夫人一路被鉗制的死死地也不敢多話,如今到了家,到了康壽園膽子倒是大起來了,尖銳的聲音吵得的人直頭疼。

“有些吵,不如張夫人還是先回房休息吧。”

風君兮最不耐煩這種女人的吵鬧,使了個眼色,一個老嬤嬤就上前鉗著張夫人出門了。結果正碰到進門的忠義候,忠義候也顧不上張夫人了,一路疾走進正廳,就看見了劍拔弩張的一幕。

“你一來就喊打喊殺的,這府裏何時有你做主了。”太夫人厲聲說道。

這話看著像是罵納蘭疏影的,其實不過是說給風君兮聽的,怨他越俎代庖。

“這府裏自然是太夫人做主,只是我若不來這一趟,保不齊那天我這位好妹妹就做出什麽不知廉恥的事,汙了納蘭家的門楣。”

納蘭疏影說著,便拿出一個小瓷瓶,將之重重的放在了幾之上。

“三丫頭!”

“太夫人別著急。”

納蘭疏一側身,露出了身後跪著的明心和明慧兩個人,兩人因為被搜過身,衣服有些淩亂。

“我知道你們對你家姑娘忠心,可事情到了這一步,也不是你喊兩句忠心就能蒙混過去的,是你們主動說,還是非得用過刑再說。”納蘭疏影微微低頭,問道。

明心已經被嚇呆了,只有明慧還鎮靜些,“我不知道三姑娘在說什麽。”

聽到回話,納蘭疏影點點頭,“好骨氣,確實忠心,那便從你開始吧。”

旁邊站著的老嬤嬤點點頭,拉著明慧就往外去,也不顧她的掙紮,門外還有幾個人再等著,已經找來了打奴仆板子的工具。

“你敢動用私刑,那是我的丫鬟,你竟敢!”

納蘭香杳看著明慧被拉出去了,又是怒又怕,她害怕明慧經不住刑將事情吐露了。

“四妹妹不服,那不如我們請了納蘭家的耄耋族老來,一起說道說道?”納蘭疏影笑著問道。

納蘭香杳當即就不言語了,自己處置是一種,請了族人來又是一種,事情還沒到那個地步。

“三丫頭,有什麽咱們”

“太夫人,我知道您愛面子,顧忌著忠義侯府的臉面,我也並未請了其它族人來。所以還請您也耐心等一等。”

外邊隱隱約約傳來了打板子的聲音,一下一下,起初明慧還能忍著,之後也人忍不住呻吟其起來。

那一聲聲慘叫直接到了明心的心裏,她不禁臉色發白,全身發抖。

沒多久,外邊沒聲了,有人進來稟報,說是人疼暈過去了,但是什麽也沒說。納蘭香杳不禁送了口氣。

“沒關心,這不是還有一個嗎。”納蘭疏影直直的看著明心,那目光有些冷。

明心像是個傀儡似的被人拖了出去,沒打上兩板子,就全招了。太夫人,忠義候,一陣心虛,他們沒想到納蘭香杳會做出這樣的事。

和外人合謀,陷害在家堂姐。這傳出去,忠義候府的臉皮就不用要了。

“你想當明王妃,自去掃你的障礙,為何要害我?”

這事納蘭疏影不明白的地方,以納蘭香杳心機,未必沒有別的更容易的法子讓李德悅知難而退,何必繞這樣遠的路。

她蹲下身,直視納蘭香杳,想得一個答案。

“我就是看不慣你,憑什麽,憑什麽你無才無德竟然能得到太後的喜歡,嫁給京都人人稱頌的襄王世子,憑什麽我琴棋書畫樣樣出眾,謀劃幾番,卻仍不能如願。你和納蘭暄妍是一丘之貉,我恨不得將你們挫骨揚灰。”

納蘭香杳臉色有些猙獰,什麽出塵氣質,燦若蓮花,如今通通沒有了,只剩下一個歇斯底裏,內心醜惡的人。

若不是有老嬤嬤壓著人,看納蘭香杳像是要吃了納蘭疏一般。

兩個人有什麽深仇大恨呢,到頭來只是嫉妒,看不慣而已。

納蘭疏影看著她的樣子,突然覺得有些沒意思,“你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可憐又醜陋。”

這樣的人內心極度狹隘,總看不得別人比她好,不管跟她講多少道理,她都始終覺得是別人的錯。

她勾起唇角笑了笑,覺得自己又天真了,還指望著這樣的人能悔過?

“你什麽意思,笑話我?不過你是運氣好罷了,你真以為你會比我強?”

豈料她這一笑被納蘭香杳看見了,以為是在嘲笑譏諷她,那本來已經極度扭曲的心湧上了許多不忿,在納蘭香杳看來她沒這個資格。

納蘭疏影卻沒理會她的叫囂,直起身子,有些冷漠的看著上座的太夫人。

太夫人一只手將椅楞握的死緊,她知道納蘭香杳應該是闖禍了,被人拿住了把柄,可沒想到是這麽要人命的把柄。

而且風君兮也在,這事肯定不能善了了,她心中計量一番,想著怎麽才能將損失降到最小。

“三丫頭,這事是香杳做錯了,只是此時傳出去對你名聲也不好,納蘭家也不能有個德行有虧的姑娘,再說你與世子的婚期也快到了,就不要節外生枝了,不如就小懲大誡。”

“不知道太夫人準備如何小懲大誡。”

“便罰她禁足三月,抄襲女則女訓五十遍”

納蘭疏影突然就癡癡的笑起來了,在這安靜的氛圍下顯得有些嚇人,而且她的笑聲越來越大,甚至都笑出了眼淚。

“從前納蘭如意害我,你們裝聾作啞,如今納蘭香杳害我,你們要小懲大誡。我到底是有多不值錢,一條命,只能換她三月禁足,抄五十遍女則女訓。”

“太夫人,我父親雖然不是你親生,可是三節六禮從未落下,我雖然寄居府裏,可是孝敬你的東西只多不少。我也懂親疏有別,只是做老封君糊塗到您這個份上也是少有。”

納蘭疏影不怨太夫人不護著她,比起納蘭香杳她才是外人,只是事情都到這份上了,孫女翻了打錯,一家之主竟然還如此不分是非的包庇,納蘭疏影覺得有些可笑。

太夫人一直想看著忠義侯府繁榮昌盛,只是有她這麽一位不分是非的家長,也難怪侯府孫子輩的沒有成器的。

“怕是太夫人和侯爺還不清楚,納蘭家的四姑娘,姿容殊勝,引得明王和裕王大打出手,陛下已經將兩位王爺禁足。就是不知道打算怎麽處置四妹妹呢?”

納蘭疏影幽幽的出口,太夫人和忠義候再也坐不住,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忠義候聽到消息只覺驚惶,他想著再宮中可是沒聽到這消息。

太夫人則是滿臉震驚的看著納蘭香杳,臉色晦暗。皇家最忌諱什麽,不是兄弟鬩墻,而是紅顏禍水。

惠欽帝禁了兩位王爺的組卻沒處置納蘭香杳,這很好猜,不過是礙於面子,想交給納蘭家自己處置。

但是惠欽帝卻不明說,甚至一點消息也沒透漏,只是這事許多人看見了,就算忠義候一時不知,之後肯定也會聽到流言,惠欽帝怕是就想看忠義侯府的態度,太夫人猜透了其中的關節,才更惶恐。

只因若是處置不好,那惠欽帝怕是要親自動手了。兩個兒子為了一個女人打架雖然聽起來丟人,但是為了依據後患,處置了納蘭香杳也不是沒可能。

“來人,將四丫頭關進祠堂,禁食禁水,沒我的吩咐,誰都不準靠近。”太夫人終於下定了決心,沈著臉,吩咐道。

忠義候一臉糾結,但是到最後也沒說什麽,而納蘭香杳已經有些傻了,禁食禁水,這是想要她死。

等仆婦上前拉她的時候納蘭香杳才回過神,擡起頭看著依舊站在廳堂中央的納蘭疏影,瑩瑩孑立,只是那眼神裏卻像淬了毒,若不是被人拉著,好像下一刻就要上前撕咬似的。

納蘭疏影有些冷漠的看著人被拖下去,沒有半分表情,那些惡毒的眼神也絲毫沒有給她造成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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