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6.第一百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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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
這次宮宴辦的很盛大，京中許多女眷都在受邀之列，大約除了因為朝桑公主是女眷之外，還有就是展示一下風禦的國力吧。
不過對於朝桑這樣的小國來說，風禦確實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
太後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在宮宴上露面，倒是納蘭疏影，進宮之後，被召到了寧壽宮與太後說話。
太後年紀大了，總會在這種季節交替的時候生病，整個人有些泱泱的，撐著身體和納蘭疏影說了一會話就沒精神了。之後納蘭疏影就告退了。
前邊的宮宴已經快開始了，小宮婢將人帶到了擷芳殿，看著人進去，這才回寧壽宮回話。
擷芳殿本來是前朝以為宮妃的寢殿，據說頗受寵愛，因此這擷芳殿修得富麗堂皇，又因為那宮妃最愛歌舞取了，所以大殿很宏大。
到了風禦建國，開朝皇帝嫌擷芳殿太過於奢華，因此沒有分給哪宮的宮妃住，反而改建成了一處宮宴之地。
但是也僅僅是招待外賓，或者是有宮廷大宴的時候才會開啟擷芳殿。
納蘭疏影還是第一次到擷芳殿，果然是如傳說一般富麗堂皇，但是又大氣斐然。
這次她不是跟著納蘭暄妍來的，是正經的受邀而來，因此她的作為雖然不靠前，但是也有正經的地方了，沒有像之前那樣。
只不過她旁邊坐著的事張夫人，這就讓人不那麽愉悅了。
其實這樣安排位置也是對的，雖然她是未來的襄王世子妃，但是還未出嫁，理應和家人坐在一處。
齊家女眷沒有受邀的，她又姓納蘭，在外人看來她自然要和忠義侯府的女眷坐在一起。
在這種地方，納蘭疏影也不糾結這個，神態自若的坐了下來，還朝張夫人和她身後的納蘭香杳點了點頭。
大宴很快即開始了，惠欽帝攜著皇後一同過來，眾人紛紛站起行禮。惠欽帝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這才讓人免禮。
然後就有宦官和唱，朝桑國時辰攜國書前來。
然後就有幾名身穿異服的人進來了，為首的應該是這次的主使，將國書雙手托在胸前，而後是一個以衣衫遮面的女子。
朝桑時辰已經來風禦不少日子了，大家看見那幾個人自然也猜到了身份，場上唯一的女子該是朝桑公主李德悅。
只是這李德悅一直衣衫覆面，誰也不曾見過真容。
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本是最吸引人的，因此大殿上有不少的人都朝著李德悅望過去，其中不少的人臉上都表露出一些興趣來。
幾個人走到大殿中央，對著上邊的惠欽帝行禮，他們行的是朝桑的禮節，和風禦差不多，都是跪拜。
惠欽帝心情很好，命人將國書呈上，又說了些兩邦教好的話，這才讓朝桑使者入席。
大宴正是開始。
朝桑雖然是小國，但是惠欽帝很樂意在面子上照顧他們，因此使者的席位還是很靠前的，而李德悅作為朝桑的公主，則是直接坐在了皇後的下首。
而李德悅也終於是露出了她的真容，幾乎所有人都朝著那邊看去，只是卻讓人有些失望了。
李德悅美則美矣，但也不是什麽天香國色，畢竟風禦的美人也多的很，倒是沒了當初的期待了。
不過李德悅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卻也吸引了很多人，她就靜靜地坐在那，就恍若是幅朦朧的仕女圖，而她周圍嘈雜似乎也遠去，寧靜美好。
若是用什麽來形容大約像是京都世家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但是又沒有那些閨秀的刻板。
納蘭疏影離得遠了些，看不細致她的長相，但是也能感覺那是位美人，聽說還是朝桑王後的嫡出公主。
李德悅很溫婉的坐在那裏，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笑容恰到好處。
原本她心中對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知道進了大殿，她的目光悄悄劃過女眷那邊，心中的那份自信打了些折扣。
不過聽到別人細細的議論聲，還是那些似有若無瞥過來的視線，她心中又突然得意了起來。
李成用就沒有她這麽自在了，他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不然也不會帶一個公主過來，待將惠欽帝哄的差不多了，他這才將自己的意思透露了一些。
“我朝桑屬意嫁一位公主過來，已結秦晉之好。”
李成用為顯鄭重是特意站起來說的，他這一站大殿內其他的人倒是安靜了，吩咐朝這邊看過來。
“兩國聯姻卻是好事，此事可為。”皇後笑著插嘴道。
她看朝桑公主長相秀美，不管是哪個宗親或者皇子娶了都不會吃虧。
“皇後娘娘玉言，鄙國王上聽聞貴國的襄王世子還未有正妻，用風禦的話來說，不正是天作之合。”
李成用先恭維了一下皇後，之後才將目的說出來。
只是他這一句出口，大殿內有幾個人紛紛變了眼色，連惠欽帝和皇後看李成用的眼神都沒有那麽溫和了，大殿上一片冷寂。
惠欽帝也不是沒有準備，不過是一個小國公主，找個縱使聯姻也就是了，只是沒想到這李成用直接說出了風君兮。
他看來下邊的李成用一眼，又看了一眼有些害羞的李德悅，表面上倒像是真的不知風君兮已經定親了一般。
風君兮本來在和沈鐘賢喝酒，反正和不和親也和他沒關系，只是沒想到竟然在朝桑使臣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成用也感覺到哪裏不妥了，但是反覆思索也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妥當。
“主使有所不知，襄王世子已經定親，怕是不合適。”皇後微笑著道。
“在我朝桑貴族男子也不是只有一位妻子的，德悅對風禦向往已久，願意認這位定親的姑娘為姐姐，一同加入襄王府。”
李成用腦子一驚，還沒想好怎麽回話，倒是一直端正的坐著的李德悅，溫溫柔柔的開口了。
說著還有些害羞的朝著風君兮的方向看了一眼，臉頰緋紅，這完全就是個墜入情網，不顧一切的小女子
那語氣中的意思是傾心風君兮已久，願意做小，只不過到底是一國公主，要顧忌顏面，沒有說的那麽清楚，但是意思大家都是懂的。
李成用現下腦子不是一驚了，而是受了重擊一般，頭痛的很，心想著，這可不是他們商量好的，這公主怎麽能自作主張，只是話說出來，也是騎虎難下。
他擡頭瞅了瞅惠欽帝，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納蘭疏影從朝桑使臣脫口說出風君兮的名字的時候心猛然一緊，但是很快就放松了下來，直到朝桑公主出口，才真的讓她有些心亂。
李德悅的話算的上是非常大度了，畢竟人家一國公主願意屈居做小，若為安撫朝桑，惠欽帝十有八九會迎下來，不過是後院多了個側妃，又算的了什麽呢。
情形就卡在這裏了，惠欽帝沒答應，但也沒說不行，態度有些暧昧，許多人的目光慢慢的朝著納蘭疏影這邊來了，畢竟還未進門就多了一個側妃，還是如此身份的後臺。
恐怕已經有許多人腦中想象除了今後風君兮的後院的你來我往了，一個占著大義，是正妻，一個有一國做後盾，後臺強勁。
納蘭香杳也瞥了納蘭疏影一眼，眼中滿是譏笑，只是納蘭疏影不在乎，這些或者可憐，或者看戲，或者嘲笑的表情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等風君兮的態度。
“本世子早已定親，公主還是另選他人吧。”
風君兮瞧著場上的變化，娶李德悅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做妾也不可能，他本以為惠欽帝會回絕，但是明顯他在權衡利弊。
因此風君兮只好親自開口，他還朝著納蘭疏影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他話說得委婉，但也已經是拒絕了，這樣說不過是給朝桑一個面子，不好表示，就算李德悅給他做妾他也不想要，這樣就太打人臉了，畢竟使臣還在上邊站著呢。
若是李成用和李德悅知趣就應該順著臺階下去。只是有的人偏偏要給人添堵。
“堂弟，你怕是沒聽清楚，人家公主願意做小呢。”懷王世子風連州說道。
他自小就與風君兮不對盤，也看出來風君兮不想娶李德悅，這時候給他添堵正好。
“世子榮稟，我雖說朝桑公主，但是若是入府，定不會以身份壓姐姐，世子放心就是。”
李德悅眼睛有些紅，但是還是強撐著解釋。
這一副樣子，讓在座的許多男子都心生憐惜，看似柔弱內裏卻堅強，一心一意但是又知趣不會喧賓奪主，長的還沒，這簡直是最好的紅顏知己。
風君兮也沒想到這朝桑公主這麽不知趣，還有些死皮賴臉的。他想著大約是平日裏他給人的印象太過溫和，才讓人有了他好說話的錯覺。
“我不納二色。”
五個字擲地有聲，他雖然是笑著的，但是沒有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這一句讓整個大殿裏的人都有些唏噓，不納二色，那不就是要瞅著妻子過一輩子，在場的男人都譏笑風君兮天真，或愚蠢。在場的女人不是羨慕就是嫉妒的朝著納蘭疏影看過去。
當然反應最大的該屬李德悅，她臉上的溫婉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雖然不知道和風君兮定親的是誰，但是若論容貌，她自認為不會輸，論家世她是一國公主，還是甘心做小，風君兮居然拒絕了。
她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不忿，臉色通紅。
李成用腦子也不得用了，本來就想聯個姻，這怎麽就鬧成這樣了呢。
“公主國色天香，做小怕是委屈了公主，自當有良人才是。”
一直沒開口的納蘭暄妍看著這如鬧劇一般，終於是開口圓了一下場。她也不想開口，但是她怕李德悅氣急，大殿上鬧開找納蘭疏影的事。
皇後看了眼惠欽帝，似乎對於風君兮的話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太生氣。皇後與惠欽帝夫妻二十載，自然知道他只是因為被掃了面子而不悅，並不是為著李德悅的事。
“是啊，兩國聯姻乃是大事，該從長計議才是。”惠欽帝不開口，皇後只能如此說道。
李成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皇後娘娘說的是，是該從長計議才是。”
三言兩語，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李德悅到底顧忌著形象，沒有鬧起來，沈著臉坐下了，不多久反而換了副郁郁的表情，像是被人辜負一般。
納蘭暄妍離得近，又是時刻關註她的，對於她的變臉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想著，這個公主還是真是個人物。
風君兮看著應該是沒他什麽事了，也不願在帶在大殿中，找了個由頭退下了。
沈鐘賢旁觀了一場鬧劇，笑了笑，還是悠悠的喝酒。只是李成用，完全沒有了剛進殿時的游刃有餘。
“三姐姐好本事啊。”納蘭香杳舉起酒杯，敬了納蘭疏影一杯。只是出口的話帶著些諷刺的語氣。
納蘭疏影受了她的敬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過獎。”
在納蘭香杳看來，她笑的很是張揚，刺眼的很。
“不若那日三姐姐也教教妹妹，如何就抓住了世子心。”
在她們周圍有好幾位女眷，伸長了脖子，都想聽聽。臉上的好事之態掩也掩不住。
“不過是托父親的福，世子又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納蘭疏影自然知道納蘭香杳是不想自己好過，這事說好聽的事風君兮用情至深，但是許多人更願意相信是作為女子的納蘭疏影使了什麽手段，才讓風君兮如此的。而女子又能用什麽手段呢？
這話一出，就是風君兮是個重情之人，受了納蘭明軒的恩情，而不願意委屈了納蘭疏影。
“呵”納蘭香杳自然是不會信得，什麽天大的恩情，竟然承諾不納妾。
“四妹妹手段高明，從前就令幾位皇子對妹妹刮目相看，合該是妹妹有本事才是。”
納蘭香杳想嫁入皇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是裕王，現在是明王，在座的女眷中也有不少知道的，只是都是私下說道，哪有像納蘭疏影這樣明晃晃說出來的，這是當著人面打人臉。
納蘭疏影是不想這樣的，但是總有人不管不顧的悶頭就沖過來，她也不能站著挨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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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對於朝桑這樣的小國來說，風禦確實是他們可望不可即的。
太後以身體不適為由，沒有在宮宴上露面，倒是納蘭疏影，進宮之後，被召到了寧壽宮與太後說話。
太後年紀大了，總會在這種季節交替的時候生病，整個人有些泱泱的，撐著身體和納蘭疏影說了一會話就沒精神了。之後納蘭疏影就告退了。
前邊的宮宴已經快開始了，小宮婢將人帶到了擷芳殿，看著人進去，這才回寧壽宮回話。
擷芳殿本來是前朝以為宮妃的寢殿，據說頗受寵愛，因此這擷芳殿修得富麗堂皇，又因為那宮妃最愛歌舞取了，所以大殿很宏大。
到了風禦建國，開朝皇帝嫌擷芳殿太過於奢華，因此沒有分給哪宮的宮妃住，反而改建成了一處宮宴之地。
但是也僅僅是招待外賓，或者是有宮廷大宴的時候才會開啟擷芳殿。
納蘭疏影還是第一次到擷芳殿，果然是如傳說一般富麗堂皇，但是又大氣斐然。
這次她不是跟著納蘭暄妍來的，是正經的受邀而來，因此她的作為雖然不靠前，但是也有正經的地方了，沒有像之前那樣。
只不過她旁邊坐著的事張夫人，這就讓人不那麽愉悅了。
其實這樣安排位置也是對的，雖然她是未來的襄王世子妃，但是還未出嫁，理應和家人坐在一處。
齊家女眷沒有受邀的，她又姓納蘭，在外人看來她自然要和忠義侯府的女眷坐在一起。
在這種地方，納蘭疏影也不糾結這個，神態自若的坐了下來，還朝張夫人和她身後的納蘭香杳點了點頭。
大宴很快即開始了，惠欽帝攜著皇後一同過來，眾人紛紛站起行禮。惠欽帝不痛不癢的說了幾句，這才讓人免禮。
然後就有宦官和唱，朝桑國時辰攜國書前來。
然後就有幾名身穿異服的人進來了，為首的應該是這次的主使，將國書雙手托在胸前，而後是一個以衣衫遮面的女子。
朝桑時辰已經來風禦不少日子了，大家看見那幾個人自然也猜到了身份，場上唯一的女子該是朝桑公主李德悅。
只是這李德悅一直衣衫覆面，誰也不曾見過真容。
猶抱琵琶半遮面，這本是最吸引人的，因此大殿上有不少的人都朝著李德悅望過去，其中不少的人臉上都表露出一些興趣來。
幾個人走到大殿中央，對著上邊的惠欽帝行禮，他們行的是朝桑的禮節，和風禦差不多，都是跪拜。
惠欽帝心情很好，命人將國書呈上，又說了些兩邦教好的話，這才讓朝桑使者入席。
大宴正是開始。
朝桑雖然是小國，但是惠欽帝很樂意在面子上照顧他們，因此使者的席位還是很靠前的，而李德悅作為朝桑的公主，則是直接坐在了皇後的下首。
而李德悅也終於是露出了她的真容，幾乎所有人都朝著那邊看去，只是卻讓人有些失望了。
李德悅美則美矣，但也不是什麽天香國色，畢竟風禦的美人也多的很，倒是沒了當初的期待了。
不過李德悅身上散發出來的一種氣質，卻也吸引了很多人，她就靜靜地坐在那，就恍若是幅朦朧的仕女圖，而她周圍嘈雜似乎也遠去，寧靜美好。
若是用什麽來形容大約像是京都世家養出來的大家閨秀，但是又沒有那些閨秀的刻板。
納蘭疏影離得遠了些，看不細致她的長相，但是也能感覺那是位美人，聽說還是朝桑王後的嫡出公主。
李德悅很溫婉的坐在那裏，接收著來自四面八方的目光，笑容恰到好處。
原本她心中對自己的容貌是很有自信的，但是知道進了大殿，她的目光悄悄劃過女眷那邊，心中的那份自信打了些折扣。
不過聽到別人細細的議論聲，還是那些似有若無瞥過來的視線，她心中又突然得意了起來。
李成用就沒有她這麽自在了，他這次是帶著任務來的，不然也不會帶一個公主過來，待將惠欽帝哄的差不多了，他這才將自己的意思透露了一些。
“我朝桑屬意嫁一位公主過來，已結秦晉之好。”
李成用為顯鄭重是特意站起來說的，他這一站大殿內其他的人倒是安靜了，吩咐朝這邊看過來。
“兩國聯姻卻是好事，此事可為。”皇後笑著插嘴道。
她看朝桑公主長相秀美，不管是哪個宗親或者皇子娶了都不會吃虧。
“皇後娘娘玉言，鄙國王上聽聞貴國的襄王世子還未有正妻，用風禦的話來說，不正是天作之合。”
李成用先恭維了一下皇後，之後才將目的說出來。
只是他這一句出口，大殿內有幾個人紛紛變了眼色，連惠欽帝和皇後看李成用的眼神都沒有那麽溫和了，大殿上一片冷寂。
惠欽帝也不是沒有準備，不過是一個小國公主，找個縱使聯姻也就是了，只是沒想到這李成用直接說出了風君兮。
他看來下邊的李成用一眼，又看了一眼有些害羞的李德悅，表面上倒像是真的不知風君兮已經定親了一般。
風君兮本來在和沈鐘賢喝酒，反正和不和親也和他沒關系，只是沒想到竟然在朝桑使臣的口中聽到了自己的名字。
李成用也感覺到哪裏不妥了，但是反覆思索也不知道那句話說的不妥當。
“主使有所不知，襄王世子已經定親，怕是不合適。”皇後微笑著道。
“在我朝桑貴族男子也不是只有一位妻子的，德悅對風禦向往已久，願意認這位定親的姑娘為姐姐，一同加入襄王府。”
李成用腦子一驚，還沒想好怎麽回話，倒是一直端正的坐著的李德悅，溫溫柔柔的開口了。
說著還有些害羞的朝著風君兮的方向看了一眼，臉頰緋紅，這完全就是個墜入情網，不顧一切的小女子
那語氣中的意思是傾心風君兮已久，願意做小，只不過到底是一國公主，要顧忌顏面，沒有說的那麽清楚，但是意思大家都是懂的。
李成用現下腦子不是一驚了，而是受了重擊一般，頭痛的很，心想著，這可不是他們商量好的，這公主怎麽能自作主張，只是話說出來，也是騎虎難下。
他擡頭瞅了瞅惠欽帝，不知道到底是個什麽意思。
納蘭疏影從朝桑使臣脫口說出風君兮的名字的時候心猛然一緊，但是很快就放松了下來，直到朝桑公主出口，才真的讓她有些心亂。
李德悅的話算的上是非常大度了，畢竟人家一國公主願意屈居做小，若為安撫朝桑，惠欽帝十有八九會迎下來，不過是後院多了個側妃，又算的了什麽呢。
情形就卡在這裏了，惠欽帝沒答應，但也沒說不行，態度有些暧昧，許多人的目光慢慢的朝著納蘭疏影這邊來了，畢竟還未進門就多了一個側妃，還是如此身份的後臺。
恐怕已經有許多人腦中想象除了今後風君兮的後院的你來我往了，一個占著大義，是正妻，一個有一國做後盾，後臺強勁。
納蘭香杳也瞥了納蘭疏影一眼，眼中滿是譏笑，只是納蘭疏影不在乎，這些或者可憐，或者看戲，或者嘲笑的表情她都不在乎，她只想等風君兮的態度。
“本世子早已定親，公主還是另選他人吧。”
風君兮瞧著場上的變化，娶李德悅那是不可能的，就算是做妾也不可能，他本以為惠欽帝會回絕，但是明顯他在權衡利弊。
因此風君兮只好親自開口，他還朝著納蘭疏影笑了笑，示意她安心。
他話說得委婉，但也已經是拒絕了，這樣說不過是給朝桑一個面子，不好表示，就算李德悅給他做妾他也不想要，這樣就太打人臉了，畢竟使臣還在上邊站著呢。
若是李成用和李德悅知趣就應該順著臺階下去。只是有的人偏偏要給人添堵。
“堂弟，你怕是沒聽清楚，人家公主願意做小呢。”懷王世子風連州說道。
他自小就與風君兮不對盤，也看出來風君兮不想娶李德悅，這時候給他添堵正好。
“世子榮稟，我雖說朝桑公主，但是若是入府，定不會以身份壓姐姐，世子放心就是。”
李德悅眼睛有些紅，但是還是強撐著解釋。
這一副樣子，讓在座的許多男子都心生憐惜，看似柔弱內裏卻堅強，一心一意但是又知趣不會喧賓奪主，長的還沒，這簡直是最好的紅顏知己。
風君兮也沒想到這朝桑公主這麽不知趣，還有些死皮賴臉的。他想著大約是平日裏他給人的印象太過溫和，才讓人有了他好說話的錯覺。
“我不納二色。”
五個字擲地有聲，他雖然是笑著的，但是沒有人覺得他是在開玩笑。
這一句讓整個大殿裏的人都有些唏噓，不納二色，那不就是要瞅著妻子過一輩子，在場的男人都譏笑風君兮天真，或愚蠢。在場的女人不是羨慕就是嫉妒的朝著納蘭疏影看過去。
當然反應最大的該屬李德悅，她臉上的溫婉早就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不可置信。雖然不知道和風君兮定親的是誰，但是若論容貌，她自認為不會輸，論家世她是一國公主，還是甘心做小，風君兮居然拒絕了。
她蹭的一下就站起來了，不知是被氣的，還是不忿，臉色通紅。
李成用腦子也不得用了，本來就想聯個姻，這怎麽就鬧成這樣了呢。
“公主國色天香，做小怕是委屈了公主，自當有良人才是。”
一直沒開口的納蘭暄妍看著這如鬧劇一般，終於是開口圓了一下場。她也不想開口，但是她怕李德悅氣急，大殿上鬧開找納蘭疏影的事。
皇後看了眼惠欽帝，似乎對於風君兮的話有些不悅，但也沒有太生氣。皇後與惠欽帝夫妻二十載，自然知道他只是因為被掃了面子而不悅，並不是為著李德悅的事。
“是啊，兩國聯姻乃是大事，該從長計議才是。”惠欽帝不開口，皇後只能如此說道。
李成用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是，皇後娘娘說的是，是該從長計議才是。”
三言兩語，這件事就算過去了，李德悅到底顧忌著形象，沒有鬧起來，沈著臉坐下了，不多久反而換了副郁郁的表情，像是被人辜負一般。
納蘭暄妍離得近，又是時刻關註她的，對於她的變臉看的一清二楚，心中想著，這個公主還是真是個人物。
風君兮看著應該是沒他什麽事了，也不願在帶在大殿中，找了個由頭退下了。
沈鐘賢旁觀了一場鬧劇，笑了笑，還是悠悠的喝酒。只是李成用，完全沒有了剛進殿時的游刃有餘。
“三姐姐好本事啊。”納蘭香杳舉起酒杯，敬了納蘭疏影一杯。只是出口的話帶著些諷刺的語氣。
納蘭疏影受了她的敬酒，舉起酒杯一飲而盡，“過獎。”
在納蘭香杳看來，她笑的很是張揚，刺眼的很。
“不若那日三姐姐也教教妹妹，如何就抓住了世子心。”
在她們周圍有好幾位女眷，伸長了脖子，都想聽聽。臉上的好事之態掩也掩不住。
“不過是托父親的福，世子又是個有恩必報的人。”
納蘭疏影自然知道納蘭香杳是不想自己好過，這事說好聽的事風君兮用情至深，但是許多人更願意相信是作為女子的納蘭疏影使了什麽手段，才讓風君兮如此的。而女子又能用什麽手段呢？
這話一出，就是風君兮是個重情之人，受了納蘭明軒的恩情，而不願意委屈了納蘭疏影。
“呵”納蘭香杳自然是不會信得，什麽天大的恩情，竟然承諾不納妾。
“四妹妹手段高明，從前就令幾位皇子對妹妹刮目相看，合該是妹妹有本事才是。”
納蘭香杳想嫁入皇家不是一天兩天了，從前是裕王，現在是明王，在座的女眷中也有不少知道的，只是都是私下說道，哪有像納蘭疏影這樣明晃晃說出來的，這是當著人面打人臉。
納蘭疏影是不想這樣的，但是總有人不管不顧的悶頭就沖過來，她也不能站著挨撞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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