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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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大廚房這邊的事還沒傳開，也就下人們議論議論，各個主子倒是不知道，只是那雲和院裏也不平靜。
話說張思雨一氣之下就跑去了雲和院，兩個貼身丫鬟勸都勸不住。進了門就喊有人欺負她，一邊哭一邊數落納蘭疏影和納蘭暄妍的不是。
“姑母，你得給我做主。”張思雨含著兩眼淚瞅著張夫人。
“好，做主，做主，你先去梳洗一下，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官宦人家的姑娘。”
張夫人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趙媽媽，趙媽媽立即上前去哄張思雨。
張思雨一路跑一路哭，發髻也亂了，妝也花了，而且又哭又鬧的，可不就是累了，知道張夫人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了，便放心的跟趙媽媽去了。
張夫人看著張思雨的背影，知道這事絕沒有她說的那般如此。她兄嫂最疼愛這個幼女，如珠如寶的寵著，將人寵的有些不像樣子了，驕縱不說，還半點不知事，說白了就是沒腦子。
“你們兩個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夫人一個眼神，兩個丫頭已經嚇的跪下了。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誰也不願先開口，心裏想，讓張思雨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打罵她們。
“奴婢們在外邊，離的遠，不太清楚。”
其中一個著粉綠的丫頭先開了口，只是兩個人頭垂的更低了。
“母親不必問她們，我知道。”
聽完前因後果，張夫人恨不得罵自家侄女一頓。事情不大，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口角，可這事顯示出了張思雨的蠢，這性子要是現在掰不回來，今後還指不定惹什麽事回來。而張家小輩裏就這麽一個女孩，還疼的跟什麽似的，想想就頭疼。
“母親不必煩憂，左右有舅舅舅母去費心，再不濟還有外祖父呢。”
納蘭香杳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個表妹，又不是親妹妹，多管那些閑事呢。不過她不好直接跟母親說，母親對外祖家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下午你備上些小玩意兒，去瞧瞧你那位三姐姐。”
張夫人吩咐了納蘭香杳，想著改日回一趟娘家，這侄女的教養可不能這般，還有她請誥命的事，得再問問父親。
當年前頭的侯夫人剛沒了，侯爺不好直接給她請封，弄得她在這府裏不尷不尬的，出去應酬都不方便。不過如今都過了三年了，納蘭暄妍的孝期都過了，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張夫人還在想哪天回娘家比較好，外邊就來了個丫鬟，將大廚房的事細細的說了。
要說著事張夫人也不是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她放任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讓納蘭疏影看看明白，這府裏是誰做主的。只是她沒等到人來訴苦不說，倒是讓丫鬟鬧了一番，現在倒是顯得他們侯府做事不嚴謹了。
“把那婆子趕出去，讓她去外邊給母親看莊子吧，就做個小管事。”
納蘭香杳出聲說道。
她知道這婆子是張夫人放在廚房裏的，只是如今若是她們不先處置，要是太夫人知道也要處置，到時候怕是再斬幾個張夫人的左膀右臂。
這管家的權利是忠義候交給她的，太夫人可是不太滿意，依舊把著府裏的大權，像大廚房這樣的地方，都是太夫人的親信管著，少有讓張夫人插手的地方，如今逮著機會了可不得把這個釘子拔了。
“她這一鬧，倒是壞了我的事了，也不是個安分的。”
張夫人心裏煩悶，出口也沒什麽好話。
“沒事母親，我過晌去瞧瞧。”
她安撫了一下張夫人，並不覺著這事多嚴重的事，不過幾個菜，這樣的為難倒顯得自家格局小了。
靜思小築裏
“姑娘，四姑娘過來了。”
納蘭疏影擡頭，正看見她進門。
納蘭香杳穿了一件暗花蟬翼紗浣花錦，白底印花的棉裙，腰間還系墜著一個繡白鶴展翅的香囊，烏黑的雲鬢裏插著掐花綠葉的銀鈿花，肌白膚嫩，膚如凝脂。
和納蘭暄妍的妍麗不一樣，她總是往清雅裏打扮，像朵百合花。不過身上穿著雖不張揚，卻是件件精致。
“從前不敢打擾三姐姐，這還是第一次往姐姐這裏來。”
納蘭香杳笑著道，聲音溫溫柔柔的。
“四妹妹快來坐。”納蘭疏影放下手裏的書，招呼道。
“我在孝中，也不好叫姐妹們來玩耍。”
“我知道，三姐姐孝中，我們也不好來玩鬧。這也是來替表妹來給三姐姐配個不是，今日是她不對，不敬先人，母親已經教訓過了，也傳了話給舅母。只她年紀小，又被家裏寵壞了，三姐姐素來大度，氣消了就原諒她一回。”
納蘭香杳隨即下了塌，告禮給納蘭疏影賠了不是。
“原不原諒有什麽打緊的，我瞧著張姑娘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呷了一口茶，意有所指的說道。合著她不原諒就是不大度了。
納蘭疏影沒什麽大理想，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也不是來受氣的。老夫人的訓誡她聽著，大伯母的軟釘子她也接著，可沒道理一個外人也能踩她一腳。
“好姐姐，您就別氣了，看在杳兒的面子上好不好。”
納蘭香杳挨著她坐下，親膩膩的撒著嬌。
“玩笑而已，張姑娘年紀小，性子不穩，我怎會一直生她的氣。”
納蘭疏影坐正了身子，不著痕跡的拂開三姑娘的挽上來的胳膊，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就當三姐姐原諒她了。”
納蘭香杳笑開來，又讓丫頭呈上自己準備的小玩意，兩姐妹看似親親熱熱的玩了一會。
“聽說那大廚房的孫婆子對姐姐不敬了。”
這話就有意思了，不敬，那就是在主子面前放肆了，這罪名可比克扣主子的衣食輕多了，這是要避重就輕？
“到談不上補什麽不敬，她是府裏老人，該收人尊敬些。”
納蘭疏影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送了回去。縱使你再老的老人，也不能被主子敬著。
“姐姐說的這是哪裏話，不過是個婆子，賤奴身子，她做錯了罰了就是了，還能讓她在這侯府翻了天不成。”
明著是向著納蘭疏影，斥責婆子的，可是暗裏還不知道指摘誰呢。納蘭香杳端起茶，輕輕啜了一口，看著納蘭疏影笑道。
“以後再有這事就直接找母親，她定會為姐姐做主的。”
她又接話到。
“我知道妹妹的意思了。”
納蘭疏影點點頭，像是受了她的好意。
待喝完一盞茶，納蘭香杳不再多留，起身告辭，納蘭疏影更是不想與她虛與委蛇，巴不得她快些走呢，於是親自送到門口。
“姑娘，這些禮物”
琴霜看了那些小玩意，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倒也是精致的很。
“都收起來。”
琴霜看了自家姑娘的神色就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準備碰了，將東西收到匣子裏放在了雜物間，裏邊都是些不常用的物件。
“那姑娘是繼續看書還是去休息。”梅芳道。
“有些累了，我回屋睡會。”應付了半天，也沒心思看書了。
琴霜還沒回來，梅芳便伺候她卸妝，以往這事都是琴霜做的，梅芳說是大丫鬟卻被無形架空起來了，平日裏只能打打下手。
只是這情況也是正常的，人家丫鬟都是用慣了的，沒人規定說你是太夫人身邊來的就必須用你，因此她也知趣，不怎麽上前來。
“你到我身邊來也有些時候了，這些日子還習慣嗎”
納蘭疏影一邊摘耳墜一邊問道。
“習慣，姑娘待我好，還單分了間屋子給我，其它的姐妹也和善，奴婢，奴婢感激姑娘。”
聲音隱隱竟有些哽咽。
“你以前是祖母身邊伺候的，該是比在我這得臉些的。”
納蘭疏影隨口說道，出了住的好些，沒什麽活，她也沒怎麽特意待她。
“奴婢雖然是伺候過太夫人，但是現在是姑娘的丫頭，斷不會三心二意的，求姑娘不要趕奴婢走。”
梅芳趕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若是從姑娘這出去，她真是沒有活路了。
“起來吧，你既到我身邊伺候，只要安分守己我便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她便站起來走向床榻，梅芳見狀立馬上前次伺候她脫鞋。
納蘭疏影躺在床上，雖然有些累但是卻睡不著。梅芳那丫頭心裏有事，按理說她是太夫人身邊伺候的，即便只是個二等丫頭也是有幾分臉面的，不說張狂了，平日根本不見她往身邊湊，要不是做事也麻利，常姑也安排了些事與她，那安靜的就好似沒這個人。
更是奇怪剛才，像是怕自己趕走她，那是太夫人賞的，沒緣由的自己也不能隨意讓她離開啊。這丫頭當真是奇怪。
關雎院中
納蘭暄妍正在小書房作畫，是一副牡丹圖，大片艷麗的牡丹，似火一般。
丫頭連枝走了進了，遞上一杯茶，輕輕擱在書案上。
“怎麽了？”
“聽說是四姑娘去了靜思小築，替張姑娘向三姑娘賠罪。”連枝小心的說道
“真是貫會做人的。”納蘭暄妍嗤笑一聲。
“咱們這位四姑娘從來都是志趣高潔且溫柔大度的，如今更是明事理了，我那三妹妹怎麽說？”
說著又在花間添了一只彩蝶，這才放下筆。
“說是三姑娘並未為難，而且兩人還親親熱熱說了一會子話呢。”
見自家姑娘擱了筆，連枝立即遞了茶過去。如今這事府裏都傳遍了，說四姑娘既全了姐妹之情，又顧忌了親戚的情誼，都誇讚呢。
“說不為難我信，親熱？我那位三妹妹可不像能和她親熱的樣子。別看我這位三妹妹平時溫順的緊，心中卻是有成算的。”
一個孤女，能守住父母留下的東西，怎會僅是個溫順的性子，再說那二嬸當年是何等的風華，她教出的女兒又怎會差呢。
“可是姑娘，整個府裏都傳四姑娘的好話，再說您今日還”
連枝素來是個謹慎的性子，是怕今日她對張思雨說的話惹人詬病。
“怕什麽，這也就在府裏說說，難道還能拿著這事往外傳好名聲，那張思雨不第一個找上門來，她雖然蠢，她家裏頭可不蠢，容得了給別人做筏子？”
納蘭暄妍一擡頭，那美目一挑，當真是別有風情。
“府裏都只傳這些，但廚房那一出都沒人說嗎？”
她喝了茶將茶盞放一旁，又看了看桌上的畫，總覺著不太滿意。
“有，不過也不多，都說是孫婆子對三姑娘不敬，被張夫人罰了。”
連枝回道。
“罰了去外邊看莊子。”
她頓了頓又說道，這實在算不上懲罰，畢竟那孫婆子出去了也是個小管事，莊子裏數她最大，這到比在大廚房威風多了。
“這是做給我這三妹妹看呢，讓她明白，這個府裏到底是誰做主，以後招子要放亮一些，安安分分的才好。”
納蘭暄妍扔了畫，想著，這張夫人也就這點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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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張思雨一氣之下就跑去了雲和院，兩個貼身丫鬟勸都勸不住。進了門就喊有人欺負她，一邊哭一邊數落納蘭疏影和納蘭暄妍的不是。
“姑母，你得給我做主。”張思雨含著兩眼淚瞅著張夫人。
“好，做主，做主，你先去梳洗一下，看看你這個樣子，哪裏像官宦人家的姑娘。”
張夫人使了個眼色給身邊的趙媽媽，趙媽媽立即上前去哄張思雨。
張思雨一路跑一路哭，發髻也亂了，妝也花了，而且又哭又鬧的，可不就是累了，知道張夫人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了，便放心的跟趙媽媽去了。
張夫人看著張思雨的背影，知道這事絕沒有她說的那般如此。她兄嫂最疼愛這個幼女，如珠如寶的寵著，將人寵的有些不像樣子了，驕縱不說，還半點不知事，說白了就是沒腦子。
“你們兩個說說，今日到底是怎麽回事，”
張夫人一個眼神，兩個丫頭已經嚇的跪下了。
兩個丫頭對視一眼，誰也不願先開口，心裏想，讓張思雨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打罵她們。
“奴婢們在外邊，離的遠，不太清楚。”
其中一個著粉綠的丫頭先開了口，只是兩個人頭垂的更低了。
“母親不必問她們，我知道。”
聽完前因後果，張夫人恨不得罵自家侄女一頓。事情不大，不過是小姑娘家家的口角，可這事顯示出了張思雨的蠢，這性子要是現在掰不回來，今後還指不定惹什麽事回來。而張家小輩裏就這麽一個女孩，還疼的跟什麽似的，想想就頭疼。
“母親不必煩憂，左右有舅舅舅母去費心，再不濟還有外祖父呢。”
納蘭香杳並不將此事放在心上，不過是個表妹，又不是親妹妹，多管那些閑事呢。不過她不好直接跟母親說，母親對外祖家可不是一般的看重。
“下午你備上些小玩意兒，去瞧瞧你那位三姐姐。”
張夫人吩咐了納蘭香杳，想著改日回一趟娘家，這侄女的教養可不能這般，還有她請誥命的事，得再問問父親。
當年前頭的侯夫人剛沒了，侯爺不好直接給她請封，弄得她在這府裏不尷不尬的，出去應酬都不方便。不過如今都過了三年了，納蘭暄妍的孝期都過了，她也算仁至義盡了。
張夫人還在想哪天回娘家比較好，外邊就來了個丫鬟，將大廚房的事細細的說了。
要說著事張夫人也不是不知道，這其中還有她放任的原因，無非就是想讓納蘭疏影看看明白，這府裏是誰做主的。只是她沒等到人來訴苦不說，倒是讓丫鬟鬧了一番，現在倒是顯得他們侯府做事不嚴謹了。
“把那婆子趕出去，讓她去外邊給母親看莊子吧，就做個小管事。”
納蘭香杳出聲說道。
她知道這婆子是張夫人放在廚房裏的，只是如今若是她們不先處置，要是太夫人知道也要處置，到時候怕是再斬幾個張夫人的左膀右臂。
這管家的權利是忠義候交給她的，太夫人可是不太滿意，依舊把著府裏的大權，像大廚房這樣的地方，都是太夫人的親信管著，少有讓張夫人插手的地方，如今逮著機會了可不得把這個釘子拔了。
“她這一鬧，倒是壞了我的事了，也不是個安分的。”
張夫人心裏煩悶，出口也沒什麽好話。
“沒事母親，我過晌去瞧瞧。”
她安撫了一下張夫人，並不覺著這事多嚴重的事，不過幾個菜，這樣的為難倒顯得自家格局小了。
靜思小築裏
“姑娘，四姑娘過來了。”
納蘭疏影擡頭，正看見她進門。
納蘭香杳穿了一件暗花蟬翼紗浣花錦，白底印花的棉裙，腰間還系墜著一個繡白鶴展翅的香囊，烏黑的雲鬢裏插著掐花綠葉的銀鈿花，肌白膚嫩，膚如凝脂。
和納蘭暄妍的妍麗不一樣，她總是往清雅裏打扮，像朵百合花。不過身上穿著雖不張揚，卻是件件精致。
“從前不敢打擾三姐姐，這還是第一次往姐姐這裏來。”
納蘭香杳笑著道，聲音溫溫柔柔的。
“四妹妹快來坐。”納蘭疏影放下手裏的書，招呼道。
“我在孝中，也不好叫姐妹們來玩耍。”
“我知道，三姐姐孝中，我們也不好來玩鬧。這也是來替表妹來給三姐姐配個不是，今日是她不對，不敬先人，母親已經教訓過了，也傳了話給舅母。只她年紀小，又被家裏寵壞了，三姐姐素來大度，氣消了就原諒她一回。”
納蘭香杳隨即下了塌，告禮給納蘭疏影賠了不是。
“原不原諒有什麽打緊的，我瞧著張姑娘也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她呷了一口茶，意有所指的說道。合著她不原諒就是不大度了。
納蘭疏影沒什麽大理想，就想安安穩穩的過日子，可也不是來受氣的。老夫人的訓誡她聽著，大伯母的軟釘子她也接著，可沒道理一個外人也能踩她一腳。
“好姐姐，您就別氣了，看在杳兒的面子上好不好。”
納蘭香杳挨著她坐下，親膩膩的撒著嬌。
“玩笑而已，張姑娘年紀小，性子不穩，我怎會一直生她的氣。”
納蘭疏影坐正了身子，不著痕跡的拂開三姑娘的挽上來的胳膊，拍了拍她的手。
“那我就當三姐姐原諒她了。”
納蘭香杳笑開來，又讓丫頭呈上自己準備的小玩意，兩姐妹看似親親熱熱的玩了一會。
“聽說那大廚房的孫婆子對姐姐不敬了。”
這話就有意思了，不敬，那就是在主子面前放肆了，這罪名可比克扣主子的衣食輕多了，這是要避重就輕？
“到談不上補什麽不敬，她是府裏老人，該收人尊敬些。”
納蘭疏影四兩撥千斤的把話送了回去。縱使你再老的老人，也不能被主子敬著。
“姐姐說的這是哪裏話，不過是個婆子，賤奴身子，她做錯了罰了就是了，還能讓她在這侯府翻了天不成。”
明著是向著納蘭疏影，斥責婆子的，可是暗裏還不知道指摘誰呢。納蘭香杳端起茶，輕輕啜了一口，看著納蘭疏影笑道。
“以後再有這事就直接找母親，她定會為姐姐做主的。”
她又接話到。
“我知道妹妹的意思了。”
納蘭疏影點點頭，像是受了她的好意。
待喝完一盞茶，納蘭香杳不再多留，起身告辭，納蘭疏影更是不想與她虛與委蛇，巴不得她快些走呢，於是親自送到門口。
“姑娘，這些禮物”
琴霜看了那些小玩意，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倒也是精致的很。
“都收起來。”
琴霜看了自家姑娘的神色就知道這些東西是不準備碰了，將東西收到匣子裏放在了雜物間，裏邊都是些不常用的物件。
“那姑娘是繼續看書還是去休息。”梅芳道。
“有些累了，我回屋睡會。”應付了半天，也沒心思看書了。
琴霜還沒回來，梅芳便伺候她卸妝，以往這事都是琴霜做的，梅芳說是大丫鬟卻被無形架空起來了，平日裏只能打打下手。
只是這情況也是正常的，人家丫鬟都是用慣了的，沒人規定說你是太夫人身邊來的就必須用你，因此她也知趣，不怎麽上前來。
“你到我身邊來也有些時候了，這些日子還習慣嗎”
納蘭疏影一邊摘耳墜一邊問道。
“習慣，姑娘待我好，還單分了間屋子給我，其它的姐妹也和善，奴婢，奴婢感激姑娘。”
聲音隱隱竟有些哽咽。
“你以前是祖母身邊伺候的，該是比在我這得臉些的。”
納蘭疏影隨口說道，出了住的好些，沒什麽活，她也沒怎麽特意待她。
“奴婢雖然是伺候過太夫人，但是現在是姑娘的丫頭，斷不會三心二意的，求姑娘不要趕奴婢走。”
梅芳趕忙跪下表了一番忠心。若是從姑娘這出去，她真是沒有活路了。
“起來吧，你既到我身邊伺候，只要安分守己我便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她便站起來走向床榻，梅芳見狀立馬上前次伺候她脫鞋。
納蘭疏影躺在床上，雖然有些累但是卻睡不著。梅芳那丫頭心裏有事，按理說她是太夫人身邊伺候的，即便只是個二等丫頭也是有幾分臉面的，不說張狂了，平日根本不見她往身邊湊，要不是做事也麻利，常姑也安排了些事與她，那安靜的就好似沒這個人。
更是奇怪剛才，像是怕自己趕走她，那是太夫人賞的，沒緣由的自己也不能隨意讓她離開啊。這丫頭當真是奇怪。
關雎院中
納蘭暄妍正在小書房作畫，是一副牡丹圖，大片艷麗的牡丹，似火一般。
丫頭連枝走了進了，遞上一杯茶，輕輕擱在書案上。
“怎麽了？”
“聽說是四姑娘去了靜思小築，替張姑娘向三姑娘賠罪。”連枝小心的說道
“真是貫會做人的。”納蘭暄妍嗤笑一聲。
“咱們這位四姑娘從來都是志趣高潔且溫柔大度的，如今更是明事理了，我那三妹妹怎麽說？”
說著又在花間添了一只彩蝶，這才放下筆。
“說是三姑娘並未為難，而且兩人還親親熱熱說了一會子話呢。”
見自家姑娘擱了筆，連枝立即遞了茶過去。如今這事府裏都傳遍了，說四姑娘既全了姐妹之情，又顧忌了親戚的情誼，都誇讚呢。
“說不為難我信，親熱？我那位三妹妹可不像能和她親熱的樣子。別看我這位三妹妹平時溫順的緊，心中卻是有成算的。”
一個孤女，能守住父母留下的東西，怎會僅是個溫順的性子，再說那二嬸當年是何等的風華，她教出的女兒又怎會差呢。
“可是姑娘，整個府裏都傳四姑娘的好話，再說您今日還”
連枝素來是個謹慎的性子，是怕今日她對張思雨說的話惹人詬病。
“怕什麽，這也就在府裏說說，難道還能拿著這事往外傳好名聲，那張思雨不第一個找上門來，她雖然蠢，她家裏頭可不蠢，容得了給別人做筏子？”
納蘭暄妍一擡頭，那美目一挑，當真是別有風情。
“府裏都只傳這些，但廚房那一出都沒人說嗎？”
她喝了茶將茶盞放一旁，又看了看桌上的畫，總覺著不太滿意。
“有，不過也不多，都說是孫婆子對三姑娘不敬，被張夫人罰了。”
連枝回道。
“罰了去外邊看莊子。”
她頓了頓又說道，這實在算不上懲罰，畢竟那孫婆子出去了也是個小管事，莊子裏數她最大，這到比在大廚房威風多了。
“這是做給我這三妹妹看呢，讓她明白，這個府裏到底是誰做主，以後招子要放亮一些，安安分分的才好。”
納蘭暄妍扔了畫，想著，這張夫人也就這點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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