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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有家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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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我有家訓

虹夏第二天就看到那兩壇小水甕裏的雪水,轉頭就要廚房煮了兩碗濃濃的姜湯來。

哪怕是卓煜,一大早就喝這樣的東西也有不適應,但在虹夏的死亡眼神下,想起小的時候被母親支配的恐懼,還是一飲而盡了。

喝完還不忘跟虹夏說道,他昨晚聽到陳筱艾咳嗽了。

剛教訓完卓煜的虹夏轉頭就殺回房裏。

陳筱艾剛開開心心的吃完早飯,就迎來了幾大碗姜湯蜂蜜水,喝得她一看到碗拔腿就跑。

傅葉歌和石信飛在下午時才回來,還帶回來.......半個林公子。

陳筱艾看到林公子,心想傅葉歌真是個形容鬼才,說是半個,還真的就是字面意思上的半個。

護衛放在地上的擔架,用粗布蓋著半具屍體,看不到具體的樣子,還以為是躺著個小孩呢。

陳筱艾讓虹夏帶著冬花和雪春下去,這種東西她們看了怕是要做噩夢的。

然後她自己上前,蹲在地上掀開粗布,林公子面色發青,閉著眼睛,嘴唇微張,沒有穿衣服,胸以下被開膛破肚,敞著一肚子的血肉內臟。

下半身更是被斬掉了,看切面十分粗糙,大約是用什麽粗糲的大刀,連斬數十下才斬斷的。

正在喝姜湯的傅葉歌冷不丁看到,背過身去嫌棄道:“陳筱艾你幹嘛呢,趕緊蓋上蓋上,影響我吃早飯的胃口。”

“你帶回來不就是讓我看的嘛。”

陳筱艾不理她,從藥箱裏取出手套來,仔細查看林公子的屍身後,對也在端詳的卓煜說道:“除了下半身,也少了一些內臟,但不像是為了掏內臟而專門開膛破肚的,看情況,殺他的人好似就這樣隨手一掏。”

卓煜看她比了個用手挖的動作,在她旁邊蹲下來道:“他被開膛破肚,很有可能對應唐小姐被刨腹取子?”

“這樣的行為動作,應該就是的。”陳筱艾猜測道,“大人你說,殺他的人,跟唐小姐被刨腹取子的會不會是一批人?”

“你們昨天去往北街小院後,林公子就被殺了,應該就是同批人。”卓煜扶她起身,“知道我們開始調查後,便直接殺了林公子,斷了我們詢問他真相的可能性。”

“膽子還真大啊。傅葉歌,你們是在花街發現的屍體嗎?”

傅葉歌搖頭,道:“不是在花街,是在一家破舊的小客棧裏,不然花街早就鬧起來了。昨晚我跟老石在花街裏沒有找到人,我便去添香閣,那嬌紫姑娘得了風寒沒有出來見客,我就想著這姓林的應該找地方去睡覺了。那附近都是貴價的客棧,他也沒錢去啊,就往那些個便宜客棧裏找,好家夥,一找一個準,就是只找到半個。”

陳筱艾笑道:“行啊你,還是有點聰明勁兒的。”

“要你說。”傅葉歌翻她一個白眼。

“這林公子死了,那接下來咱們該怎麽做?”文靈秀問道,“咱們如今的線索,只有那位嬌紫姑娘了。”

傅葉歌舉起手道:“其實我昨晚順便跟添香閣的老鴇香媽媽指名了嬌紫姑娘。”

“你也太順便了吧?”

“這剛好趕上趟了嘛。不過那香媽媽說,嬌紫得了風寒,沒那麽容易好,見不見得了還另說,估計得等上一等了。”

“等什麽等,”陳筱艾道,“只要人不偷跑,添香閣就在那兒,咱們直接進去逮人就是了。”

傅葉歌瞪她,道:“你土匪啊你。”

“這叫效率!再說你敢肯定,這種事情就只發生在林公子和唐小姐身上?”

“.......也是,可能還有其他受害者。”傅葉歌猶豫道,“他們這麽快就殺了這姓林的,肯定是個有計劃的團夥,你們說,那嬌紫姑娘會不會就是其中之一?”

“只能想辦法從她嘴裏撬出什麽來。”卓煜拍拍傅葉歌的肩膀,“交給你了。”

“哎煜哥你等等,我、我得說實話哈,你讓我跟人家姑娘說說笑笑,飲酒作樂什麽的還行,但我不會套人家話啊。”傅葉歌愁眉苦臉的,“你也知道,我不擅長說謊的.......”

傅葉歌這個人,傲嬌是傲嬌,嘴巴偶爾還臭的很,但要說心思,的確是純正。何況這人還憐香惜玉,可能人家掉兩滴眼淚,他自己反倒栽了過去,就別提挖坑給人跳了。

“我去吧。”陳筱艾舉手道,“我好歹在青樓待過,能摸一摸她的心思。”

“別啊,你去的話,那煜哥肯定也要跟過去了,這不就違反家訓了。”

“家訓?”陳筱艾好奇地看向卓煜,“大人,什麽家訓啊?”

“.......我小姨,在我四歲時給我定下的。”卓煜看著陳筱艾,說道,“我此生絕不可進入青樓,不然就......打我手心。”

......為何要頓那麽一下?其實說得不是打手心吧?肯定不是吧?

但陳筱艾更好奇小姨這個人,淑慧長公主沒有妹妹啊,難道是指其他長公主嗎?還有哪位長公主,能讓卓煜親口稱做小姨的?

“是淩王妃。”

見陳筱艾面露疑問,卓煜也不含糊,便直接說了。

陳筱艾一驚,傅葉歌頓時也被湯嗆住了,捂著嘴巴瘋狂咳嗽。

“煜、煜哥你.......”你怎麽就直接說出來了?!

陳筱艾也震驚,淩王妃不是那位叛國謀逆後被賜死的淩王的妻子嗎?

在京城,淩王可是所有人都三緘其口的人物,他的妻子淩王妃也自然是不能隨意說出口的。

可卓煜,還親口稱呼她為小姨?

傅葉歌連忙朝卓煜示意不要說太多,卓煜看了一眼傅葉歌,只道:“不管發生了何事,她永遠都是小姨。”

傅葉歌一臉挫敗,想著幸好是在安國侯府裏,不怕有心人說出去。

看陳筱艾還是一臉不解,文靈秀小聲對她說:“.......淑慧長公主與淩王妃交好,親如姐妹,主子從小就稱淩王妃為小姨。”

原來如此,陳筱艾點點頭,沒有再多問,只道:“自然是以家訓為重,大人你不必跟著我的,讓靈秀陪我不就好了。”

文靈秀連忙點頭道:“是啊主子,t上青樓.....我也算是有點經驗了。”

卓煜卻問文靈秀道:“你管得住她?”

管住陳筱艾?

文靈秀想起當初在玉春樓裏,陳筱艾是如何行事果斷,深入水蓮教腹地時又是如何勇猛果敢.......主子差點都管不住的人,她怎麽可能管得住?

文靈秀打了個冷顫,朝卓煜搖頭。

陳筱艾一臉驚訝,道:“大人你這話說得,我又不是三歲小孩子,還要靈秀牽著我去不成?”

卓煜一按她頭頂,冷冷道:“我反而是擔心她被你牽著鼻子走。”

......大人真是好沒道理!

“那要不然.......我給大人易容?”

陳筱艾怕卓煜不給她管這件事,連忙提出建議道:“保證看不出來的那種,先不說家訓,你小侯爺可是名聲在外的正經人物,要是給人知道你去花街青樓.......京城的小姐姑娘們是要懷疑人生的,又不是傅葉歌。”

“哎哎哎等等你最後一句是什麽意思?”

卓煜一想,點頭道:“可以。”

易了容,做起事情來的確比較方便。

說幹就幹,陳筱艾取來藥箱,只讓卓煜潔面,再去換一身普通一些的外出服,她自己盤坐在塌上用工具打磨什麽。

傅葉歌好奇的很,他跟在卓煜身邊,雖然也體驗過不少神奇的東西,但易容卻還沒嘗試過。

陳筱艾想著他常去花街青樓,那裏的人肯定已經熟悉傅家小少爺了,為減少更多的註意力,便也一起安排。

“我幫你弄得男人一點。”陳筱艾對傅葉歌這樣說。

傅葉歌不滿道:“我本來就很男人!”

陳筱艾看他形狀極正的桃花眼,與晶瑩剔透的肌膚,心想那些青樓姑娘願意陪比自己美的人喝酒,心態也是挺好的。

算了,她們反正能從這小少爺身上賺到錢。

因為時間不夠,沒時間制作面具,陳筱艾只能直接在他們臉上動手,修飾五官形狀,將優勢盡量減少,再添上一些缺點,例如皮膚上的瑕疵,貼上假胡子,肉鼻子雙下巴等等。

卓煜是易過容的,閉著眼睛任陳筱艾鼓搗就是。

而傅葉歌看陳筱艾做什麽都很好奇,動一筆就要問一句,估計以前念書都沒有這麽認真過。

陳筱艾一開始還很耐心地做解釋,但傅葉歌實在是太啰嗦了,並且要求越來越過分,居然嫌棄自己的鼻孔太過幹凈,要求陳筱艾拿做假胡子的毛發給他添上兩根鼻毛,還要露出來那種!

操作要不要這麽騷!

“你再不閉上嘴巴,我就拿黏劑給你粘上。”陳筱艾冷冷道,“正好體驗一下當啞巴的感覺。”

傅葉歌默默閉緊嘴巴,又不甘心道:“......既然都要易容了,那就索性再扮醜一點嘛,這鼻毛露出來不是挺猥瑣的,別人肯定認不出我來。”

“這位公子,我勸你不要仗著美貌就隨便亂來,要放外面去會給人套麻袋拖到小巷子裏打的。”陳筱艾拍拍傅葉歌的肩膀,發自內心的建議道。

不等傅葉歌反駁,陳筱艾握住他的手掌翻看,道:“瞧你這手嫩的,看你武功也不錯,怎麽就不見練出個繭子來?虹夏姐,可以幫我去跟廚房要一些煤灰來嗎?”

“要煤灰做什麽?”

“咱們就扮作普通人,普通人家是要做活計掙生活的,你手比千金小姐都要幹凈白嫩,人家一眼就看穿了。”

“這、還看得這麽仔細嗎?”

“當然,花街青樓的老鴇和龜公是做什麽的,就是看人的,眼力一個比一個老道尖利,有時候不光看衣服首飾,光看一個人的精神面貌,談吐舉止及頭發手指這些細微之處,都能猜測出這個人的身份來。”

陳筱艾用針頭將煤灰輕輕推進傅葉歌的指甲縫隙裏面去,道:“咱們已經打草驚蛇一次了,既要去做,就準備得完美一些。還有啊,到花街後,你這花花公子的樣子記得改一改,表現得粗魯一些,明白不?”

傅葉歌對指甲蓋裏的煤灰渣子十分稀奇,左看看右看看都十分滿意,笑道:“明白了,就看我的吧。”

“然後......”陳筱艾轉向坐在一旁的卓煜,有些沮喪地嘆道,“易容沒問題,但大人這氣質氣場我可修不來啊。”

卓煜的臉已經化了大半,單看臉,就是一個臉型端正,但面容也有不少瑕疵的普通男人。

但只要他睜開眼睛,整個人的氣場就不一樣了,那種令人敬畏的氣勢是由內而外散發出來的,並不是更改面容就能改變的。

“煜哥你啊......”連傅葉歌也無奈道,“就算別人看不出來你是卓小侯爺,也能看出你是一個殺人不眨眼的人物。”

卓煜一聽,拿過鏡子細看幾眼後,對石信飛道:“借你一身衣服給我。”

又對陳筱艾道:“在我臉上,再添一道傷疤,畫可怖一點。”

“明白了。”

陳筱艾明白卓煜的意思,既然無法改變一個人的氣質,那就索性從這點出發,別人若是因為這點忌憚他,那他索性就辦成一個心狠手辣的武夫。

果然,換上石信飛的衣服,臉上又添了一道陳筱艾故意畫得陳舊的大傷疤,卓煜握著刀剛往前踏了一步,在場的人就紛紛退後。

石信飛轉頭就抓著傅葉歌擔心道:“葉歌少爺,這個家還有我的用武之地嗎?”

他家主子單靠氣場就不知道嚇退多少宵小了。

“冷靜,冷靜啊老石,別慌別慌......”

陳筱艾仔細端詳過後,點頭肯定道:“大人,雖然你的可塑性不強,但你肯定能在殺人不眨眼這條路線上做到絕無僅有的第一,我看好你哦。”

卓煜挑眉,抱著刀問道:“那你呢?”

“我幹嘛?”

“當然也是易容啊。”傅葉歌道,“你該不會打算這幅樣子直接去添香閣吧,那人家生意還做不做了?肯定以為你是過來踢館的,進都不給你進去。”

“我打算扮成男子就好。”

“啊??”傅葉歌狐疑道,“你這個個頭和臉,扮成男子也太奇怪了吧!”

“本來我一個女進青樓就不容易,幹脆辦成一個不懂世事的小公子,你們這兩位兄長——”陳筱艾一指卓煜和傅葉歌,笑道,“是帶我這個弟弟,出來見識場面來了。”

“哦——”傅葉歌一捶手掌,“男人堆裏面,常有這樣的事,是個好主意。”

石信飛道:“那我和靈秀,自然也是一家子的兄弟了。”

眾人商討好該如何做,等到接近傍晚的時候,才套了馬從安國侯府的後門出發。

一路來到花街,此時天色剛剛暗下來,花街裏如往常一般張燈結彩,空氣中彌漫著酒香與脂粉香氣,四處都能看到青樓姑娘們搖晃又明亮的耳飾,紅唇輕啟,甩著帕子笑鬧不已。

傅葉歌拍著用衣服做出來的假肚子,提著一壺酒,樂呵呵地走向添香閣。

添香閣的香媽媽正在門口招客,見大腹便便的男人朝她走來,瞧著是個財大氣粗的,連忙揚起笑容上前就挽住傅葉歌的胳膊,膩著聲音笑道:“這位爺雖看著有些眼生,但極合我的眼緣,自個兒吃酒有什麽意思,快快與我,與姑娘共飲作樂才是呀!”

“喲,你就是添香閣的香媽媽是吧?”傅葉歌將猥瑣打量的眼神拿捏的十分好,“那商行老板倒是沒有騙我,連媽媽都是個有姿色。”

“我的天爺哦,哪位大爺給我的盛讚,媽媽我真真是擔不起呢!”

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被誇讚的,香媽媽笑得花枝亂顫,還是緊抱著傅葉歌的胳膊不放,她快速將傅葉歌身後的幾個男人打量一遍,看到卓煜時心裏一怵,但同時心裏也有了底。

她笑道:“今兒媽媽運氣真好,能一下看到這麽多個好男人,瞧這個頭,瞧這氣勢,那些個嬌弱的少爺公子們哪裏能比呢,敢問各位爺是做什麽營生的?”

“嘿,我們哥幾個是懂點功夫,也不過是跟商行合作,賣力氣掙日子過活罷了。”傅葉歌笑道,“不過你也別小瞧了哥幾個,瞧著我那臉上帶疤的哥們沒?那可是刀口舔血的人物,那些個大戶人家送什麽貴重東西,只找他呢!”

香媽媽心想,武夫也是不錯,雖聽著不體面,但也是真金白銀實打實的在賺的,最重要的是他們這種人繁忙,又要時時刻刻顧著性命,有錢也沒地方花去,若是能被姑娘們留在添香閣裏,那可是個不小的進項。

香媽媽一推傅葉歌,笑道:“哎喲我的爺,這麽會說笑!哪能看不起呢,姑娘們平日裏總嘮叨著,那些會武功,懂打打殺殺的才是真男人,真英雄呢!她們喜歡都來不及!”

“小姑娘家家的,懂什麽打打殺殺的。”石信飛也裝出派頭來,他哼笑道,“就該好好待在屋裏t,給我們兄弟幾個逗樂玩笑才是。”

香媽媽一手拉過石信飛,笑道:“這位爺說到準頭上去了,人生苦短,在外都是拿命在拼的,到咱們這溫柔鄉來,有姑娘們陪著,才更該好好盡性才是!快快與我進去,姑娘們等各位爺疼愛呢!”

“哎,別急,先等等。”傅葉歌拉住香媽媽,朝她使了一個暧昧的眼色,示意她去看後面跟著的一個矮小身影。

香媽媽仔細一看,就見那個清秀不少的小爺後面,還跟著一個年紀更小的小公子,看著有些膽小的樣子,見她看過去,趕忙挺了挺背脊,像是給自己加油鼓勁似的。

“哎喲,這小公子俊得........媽媽我活了幾十年,就這小公子最俊了。”

香媽媽在假扮成男子的陳筱艾身邊轉了幾圈,嘴裏不停讚道。

“你這人真不會說話。”陳筱艾哼了一聲,故意裝出一副少年人的狂妄自大來,“我是男子,說什麽俊不俊的。”

傅葉歌和石信飛頓時哈哈大笑。

香媽媽也仰頭大笑,一甩帕子道:“哎喲我的小爺啊,媽媽我這是誇讚你吶!這俊有什麽不好的,姑娘都喜歡俊的吶!”

陳筱艾哼道:“只愛男人皮囊的女人有什麽好的。”

傅葉歌指著狀作不屑的陳筱艾大笑道:“你看到沒有,我這個小兄弟是個被家裏慣壞的幺子,平常人可討不了他的好,我們兄弟幾個有心帶他出來見識見識場面,他可不領情。你瞧他如何啊?”

香媽媽捂著唇直笑,聞言道:“小公子還小,臉皮薄些也是應該的。小公子若是不喜歡那些個輕浮淺薄的姑娘,自然也有知書達禮的賢惠姑娘在呢。別的媽媽我可不敢誇嘴,放眼整個花街,我們添香閣要什麽樣的姑娘都是應有盡有,保管您挑花了眼睛。”

陳筱艾背著手,問道:“當真如此?可有會吟詩作賦的?”

專門到花街裏來找知情知趣的才情姑娘也不少,香媽媽笑道:“自然是有的。媽媽我有一個女兒,叫嬌紫。那孩子飽讀詩書,經常與官老爺或是才子書生談笑風生,毫不遜色吶!”

石信飛道:“喲,那倒是不錯,適合小弟!”

陳筱艾聞言撇過頭去,眼睛餘光卻是瞄這邊的。香媽媽一看他的表現,在心裏打定主意,是個好拿捏的。

“不瞞各位爺,嬌紫是個乖巧聽話的,頗得賞識喜歡,多的是人要她陪著吃酒說話呢.......”香媽媽側過身去,面色矜持道,“媽媽我得去問問她的意思......”

昨晚明明還說嬌紫受了風寒不見客來著.......

“問什麽問,你是她媽媽,自然是你做主。”傅葉歌粗聲粗氣道,從懷裏摸出一個荷包扔給她,“快去給我這小兄弟安排上,春宵一刻值千金,別耽誤我們功夫,再給我們幾兄弟安排幾個會美貌的。”

香媽媽一摸荷包,頓時笑得眼睛都看不到了,連忙叫來閣裏的姑娘們,一群花紅酒綠的鶯鶯燕燕們嬌笑著簇擁而來,將他們幾人迎了進去。

傅葉歌給的那個荷包的確不小,香媽媽給他們安排了二樓的雅間,好酒好菜的伺候上了,沒過一會,珠簾後面就進來兩個抱琴的姑娘,行禮過後就開始彈琴。

屋裏甜香彌漫,酒香醉人,幾人在圓桌前喝了幾杯,門後傳來香媽媽的笑聲。

她推門進來,身後跟著幾個精心挑選過的姑娘,在珠簾後一字排開,一眼望過去,也的確是有姿色不俗的。

香媽媽笑瞇瞇地牽著一位姑娘上來,那姑娘挽著隨雲髻,脖子修長纖細,身穿輕紫色繡衫煙羅裙,身型纖細不勝風,但容貌不顯,姿色一般。

幾人明白過來,這便是嬌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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