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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羅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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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姆羅賓

第16章

原來韋恩有一個周六電影之夜的傳統,蘇月被姐姐們按在懷裏搓來搓去,她們吐槽劇情的間隔裏就把她抱來抱去、捏來捏去的。

蘇月不常受傷,而且她開著和布魯斯的生命共享,一般來說只有蝙蝠俠受傷的份,但最近由於她的穿越體質,布魯斯夜巡的時候可註意了。

劃破的衣袖讓蝙蝠們都有點炸毛,小精靈只好翻來覆去地把穿越之後的情形說了又說。

小小的達米安讓姐姐們了然地笑起來。“那時候他就是個小惡魔。”史蒂芬妮把她舉起來說:“沒有冒犯的意思達米安,但你真的很難搞。”

達米安容忍地看了她一眼。

她們倒是不說傑森——或許是因為傑森比較多愁善感,也或許是因為傑森和姐姐們的關系更好——蘇月總覺得姐姐們也超級喜歡傑森的——就是那種慈愛的感覺。

她們就是眨眨眼,嘆嘆氣,撩撩頭發,要麽說著“難怪”、“確實很辛苦”之類的話。卡珊趴在蘇月身上做平板支撐,她短發上薄荷味的洗發水聞起來讓人神清氣爽。

小精靈蹭了蹭她的臉,無意中看到傑森有點僵硬的接受著布魯斯堪稱愧疚的目光洗禮。芭芭拉給他換了杯熱茶。

話說她同位體說的“傑森容易招惹年長者的喜愛”是真的還是假的……?

芭芭拉把小精靈從女孩們堆裏刨出來,給她梳頭發。蘇月這頭長發讓女孩們喜歡極了,她們經常給她編發,她的同位體們也喜歡,她們還有阿福會交換發型心得。

唉,當事人在的時候不好當著面說小話,蝙蝠們的過去堪稱歷經風雨,光是分分合合都支撐了哥譚小報的大半壁江山,挑揀一些給小精靈說一定很有意思。

女孩們決定等到下次茶話會的時候偷偷跟小妹妹說。嗯,就說男孩子們的糗事好了!

提姆的瞳孔在放大。他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了。

這一瞬間,心跳如同雷霆一般重重擊打在他的腦海裏,讓他的靈魂渾身顫抖。提姆想著我得控制呼吸,下一步應該去拿腰間的解毒劑,布魯斯那邊還等著他過去。

但下一秒他就回到了現實,他感受不到自己的手指,腦子大喊著去拿解毒劑,提姆只是渾身顫抖著,他的肺像漏風的破快遞盒子,氧氣徒勞地進來又出去。

他眼前一陣陣發黑,提姆昏過去之前想著,噢蝙蝠俠,又一次失去羅賓。

這一次的穿越可真是不同尋常,小精靈跟著魔法軌跡拎著裙擺一路小跑。她最近都很有預見性地和衣而臥,阿福特地把她的床鋪堆得軟軟的,只蓋薄薄一層毯子就睡得很舒服。鑒於她即將前往的世界越來越危險,為了讓蝙蝠們不要泛濫恐慌,她為此甚至變成了美國人!(指穿著鞋子上.床)

準備都是有必要的,蘇月現在就很滿意。她還是第一次來到莊園以外的地方,這個水泥灰渣遍地都是的破廠房給人一種真人CS或者密室游戲的感覺。

小精靈把自己會用的魔法道具都擺好,給自己糊了七八層,然後懷揣著激動的心一路小跑。探險!像哥哥姐姐們一樣穿梭在危機第一線!

當魔法軌跡的盡頭落在仰躺在地上的人之時,蘇月還沒感覺出什麽。她只是走過去然後仔細觀察——受傷的人先不要輕易挪動,這她還是知道的。

她只是覺得這個人有點眼熟,特別是下頜的部分。家裏的所有人都比她高很多,她剛來的時候還不是很喜歡眼神對視,所以視線經常落在下頜的地方。

這個人右耳朵下面有一顆小痣,和提姆哥哥一模一樣。

“提姆哥哥!”小精靈低頭從口袋裏掏出活頁夾——這是看短視頻學的,把藥片一板一板地塞在裏面,不占地方又好拿。她拿出布魯斯和哥哥們耳提面命的藥劑,按在提姆破損制服的胸口。感壓自動註射的藥劑比蘇月想象的更穩當,深色的液體很快都泵進這個提姆的體內。

少年發出一聲堪稱恐怖的長抽氣,淡藍色的眼珠睜開,瞳孔急促放大又縮小。

蘇月托著他的後腦勺,她來不及害怕,只是顯得非常困惑。這一切發展得太快了。

“你能聽到我嗎,提姆哥哥?”她說著,從渾濁的空氣中汲取一些水分,小心地塗在他的嘴唇上。

天哪,蘇月真的好後悔她沒有學醫——起碼她的同位體們說自己的發展路線的時候,她就應該做筆記的!現在她簡直是什麽忙也幫不上!

她有好幾個同位體都是名醫,她當時還偷懶說“讓我再想想",蘇月簡直恨不得穿回幾天前給自己腦袋來上幾拳!

要是她再努力一點的話就能幫上忙了……起碼能知道現在的提姆哥哥能不能喝水、可不可以扶起來……小精靈感覺眼淚湧了上來。

不能哭,不能哭,還不是哭的時候。蘇月咬著牙,眼淚劈裏啪啦地落在少年的臉上。

提姆覺得自己只是有點輕度腦震蕩,但這副狀態讓他很難和對方交流。這個小少女的衣料給他一種靈魂顫栗般的熟悉。他勉力握住少女的手,按在自己的額頭。

她應該是一個魔法師。

提姆猜對了,不一會,腦海裏響起她顫抖的聲音:“提姆哥哥,你還好嗎?”

提姆得集中精神,他感覺到生命在離開他的身體——就像失去脾臟那天。雖然不想承認,但他還在恐懼毒氣的影響下,他的手指開始抽搐。

“聯系,布魯斯。”提姆斷斷續續地說,他說得那麽用力,以至於呼吸又產生了那種恐怖的聲音。

小精靈翻了一遍蝙蝠們給她的庫存,又翻起了同位體們給她的東西。她從空間戒指裏翻出一個碧玉小瓶子,掏出裏面清香四溢的藥丸塞在少年嘴裏。

通訊器從少年的腰間上浮,小女孩生疏地取出耳機,開啟頻道。

“羅賓,回答!”一上線,蝙蝠俠怒吼的聲音傳過來。

蘇月被嚇得一抖,她淺淺喘了口氣,說:“爸,噢,B。”

“提姆,不是,羅賓,”蘇月努力跟上他們的進度:“哥哥昏倒了,他情況很不好。請快點來!”

“我們在哥譚的西北角,這是一個很大的工廠廠房……”蘇月努力描述著,時不時蹦出一兩句中文。她湊近了提姆,很想抱著他,但又怕傷到他,兩只手小心地撫摸他的軀幹。“我給他註射了13號藥劑,嗯,是我的B準備給我的……提姆哥哥,不要睡著啊……”

蘇月半跪著,把提姆放在自己的裙子上——總比躺在水泥板上舒服點。這個提姆看起來這麽小,還是少年的樣子。他本來就瘦,這裏的提姆更瘦了,臉頰凹陷下去,不受控制地發著抖。他的手腳都是細瘦的,典型的正在抽條的青少年的身材,蘇月把外套解下來蓋在他身上,往他身上狂撒光明治愈魔法。

“你這裏怎麽缺了一塊……”小精靈很快發現了不對勁。她難過又吃驚地按在提姆的腹部,呆呆的,已經連哭都哭不出來了:“提姆哥哥,你這裏怎麽缺了一塊呢?”

提姆回答不了她的問題。恐懼毒氣讓他看見了無數光怪陸離的過去。青少年在小女孩的懷裏發著抖,囁嚅著說:“對不起,媽媽……”

這樣的提姆一點也不像她認識的提姆。提姆哥哥在蘇月眼裏,永遠是運籌帷幄的、自信篤定的,甚至有點小驕傲的,會游刃有餘地和達米安見招拆招,對傑森和格雷森哥哥成熟又體貼,布魯斯從來不說提姆的重話,提姆哥哥是那種永遠讓人很放心的鄰居家的小孩。

蘇月沒有經歷過這個——這個時期的家裏。布魯斯的聲音這麽陌生,聽上去狂躁、憤怒又傷心。她真的好想哭,但不能讓布魯斯再擔心了,這個提姆哥哥才是最需要關註的那個。不對,她回去之後也要給她的提姆哥哥做一個仔細的魔法檢定。按照提姆哥哥的性格,說不定他也是有問題能瞞則瞞的那個!

拿出勇氣來!小精靈粗魯地抹掉自己的眼淚,小心掰開提姆的嘴,防止他呼吸受阻,用魔法強化他的內臟,設置防護罩隱藏起來以防有敵人進來。

她一定要等到蝙蝠俠過來。蝙蝠俠不會拋棄他的羅賓。

這次穿越是把蝙蝠們嚇得最厲害的一次。當他們最愛的小妹妹飈著眼淚跑下來擁抱提姆的時候,蝙蝠們都大吃一驚。

要知道蘇月可是恪守互不打擾原則的,她不主動介入任何蝙蝠事務,比起他們的夜間工作,蘇月更關心大家白天的身份,即使被卷入一連串的意外事件也毫無怨言。

提姆感受著T恤上淚水的重量,他對其他人搖了搖頭,把她追蹤器上的數據導入蝙蝠電腦。青年耐心地反抱住她:“嘿,女孩,又發生了什麽事嗎?”

蘇月斷斷續續地哭了好一會,要知道中了恐懼毒氣的少年提姆對自己道歉,那一幕真的讓小精靈心都碎了。

“我遇見,遇見,羅賓提姆。”她哽咽著說,同時手指在提姆的身前顫抖。

她花了很大的力氣才說出第二句話。

“你也失去了脾臟嗎?”

史蒂芬妮的表情一下子變得很難過。她越過所有人,把提姆和蘇月兩個緊緊地摟在懷裏,史蒂芬妮的手指在提姆的發間穿梭,充滿柔情地打著轉。

“沒事。沒事的孩子。”史蒂芬妮說:“都過去了,過去了。”

小女孩抽著鼻子,靠著史蒂芬妮,還在流眼淚。

在很久以後,又一次蘇月和阿福一起做飯的時候,她總結道。

“所以,我只是錯過了很多事情。”

她帶著一種說不好是沈重還是輕松的表情,若有所思地說:“他們的過去到底是什麽做的?如果他們不流淚的話,他們心底流出的眼淚應該有一噸重。”

阿福說:“很抱歉小小姐,你的家人們都是這個性子。”

小精靈聳聳肩:“沒關系啦。有點壓力更能讓人成長。”她深吸一口氣:“我也得努力變成可靠的大人。”

這樣我就能保護大家了。

後續:提姆得到了來自布魯斯的放假,來自史蒂芬妮的無數個親吻,來自兄弟們的嘲笑和分擔工作量(雖然被視為挑釁和質疑),來自芭芭拉和卡珊的禮物。

當然,還有來自小妹妹的提姆專屬山藥藍莓甜點,以及與阿福合作的最好喝的補劑,以及針對性的醫療檢查×N

提姆:(試圖反抗)(被阿福的凝視打敗)(被迫過上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一個月生活)(不爽,在少正和泰坦把其他人訓練得吱哇亂叫.gi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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