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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7.第288章甘願受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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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8章 甘願受罰

“因內人有孕在身,且不便遠行。我這些日子都呆在明月教內,並未察覺明月教弟子與往日有何不同。”於風易在旁說道,“那石一舟我也接觸過幾次,靈力修為還不到元嬰修為,怎麽能夠操控這麽多我明月教修士,這點我真有些想不通。”

“今日在與臨湘夫人對峙的時候,我曾經聞到她身上有迷魂香。”莫蘭仔細回想了一下,“在明月教內空曠之處,我並不曾留意有這種香味,但是這也是一個突破口。”

林奕成一一記下,先告退去找許長老了。

“我與石一舟交過手,他的修為並未到達化神修為,肯定是有借助外力。”莫蘭又道,“於公子,今日觀禮臺中那些大紅蠟燭中都被貼上了厲鬼符,我想石一舟應該是在明月教四處都布有此類靈符,讓人不易察覺。”

於風易有些不可置信,“他一個紫空派代掌門,也是昨日才到明月教,如何能夠在一夜之間布置得了這麽多厲鬼陣?”

“若是他自己,當然是不行。”莫蘭輕聲道,“但是明月教自己的人來布置的話,就不會被人懷疑了。”

於風易眼神有些發直,“木二叔。”

“沒錯。”莫蘭點頭,“想要布置厲鬼符而不被人發現的話,大張旗鼓地張羅婚禮事宜是最合適不過了。明月教這次婚禮布置耗資巨大,那些從山腳一路掛到山頂的鎏金燈籠,甚是好看。”

眾修士這時候經莫蘭這麽一提醒,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那鎏金大紅燈籠懸掛在道路兩側,他們都只當是裝飾欣賞了,根本沒有留意道那燈籠內居然藏著厲鬼符!

於風易臉色一變,“那些破燈籠,我這就去燒了它!”

“不用著急,於公子。”楚石行擺了擺手,“等到今日清點下各派派出參加婚禮的人數,明日一並上了明月教,再燒也不遲。”

石一舟知道急不得這一時,但是幹等他也做不到,“楚掌門,我現在立馬飛靈傳信給郩中林門。”

其餘門派的修士也紛紛應和,註足了靈流,讓飛靈傳信的速度更快些到達各自的門派。

一番探討之後,已是夜深。

眾修士們經歷了被厲鬼符操控,體力和靈流皆有損耗,臉上都露出些疲色,楚石行便讓弟子帶著他們去山中客房休息,養足精神,明日再戰明月教。

莫蘭見眾人退下,也想渾水摸魚地跟著溜走。

“十六,你留下。”楚石行命令道。

莫蘭剎住腳步,討好地回頭看楚石行,“師父,弟子還以為您累了,想明日再來請罪。”

楚石行見程簡也站在莫蘭身旁不動,冷冷地哼了一聲,“程簡,你也留下。”

程簡懷著偷盜窮奇牙煉制司魂的愧疚感,一聲不吭地端坐在楚石行對面,莫蘭也跟著坐了下來。

楚石行不急不緩,用了內力徑直燒沸了一壺熱茶,給他們倆一人倒了一杯,再看著他們動作一致地捧起茶杯,抿了一口的樣子,心中真是五味雜陳。

這些日子,他讓皞白派弟子四處尋找莫蘭的蹤跡,剛開始是盛怒,想著找到莫蘭之後關她一年半載的金幣。可是盛怒了不到一個月,發現這小徒弟居然像是人間蒸發了,心態就變得焦急,想著回來之後好好抄幾遍門規就好。而日子越拖越久,他甚至有些哀傷,想著只要徒弟回來就好,或者帶一個還喘氣的消息就好。

如今莫蘭生龍活虎的坐在他面前,他都不知該用何種心態來對待她了。這丫頭現在是翅膀硬了,要是他話說得重一些,只怕她又離家出走了。

“難得你腦子還是清楚。”楚石行沒頭沒尾地冒出句話。

莫蘭師從楚石行這麽多年,也聽明白他是說剛才她分析燈籠的事情,奉承道:“還是師父教導的好。”

楚石行鼻子哼了一口氣,轉頭看著低頭不說話的程簡,“你那次離派之後就是和這小子在一塊?”

莫蘭察言觀色的嗯了一聲,見楚石行並沒有很生氣,“當時程簡命懸一線,我走了偏門,將程簡送到別處。之後他昏迷不醒,我也離不開身,就一直照顧他。直到前個月,他才蘇醒。”

程簡聽著莫蘭解釋,又想到莫蘭自稱為他妻子的事情是假,倍感失落。

楚石行不懂程簡真實心境,只見他落寞神情,心想把我家徒弟拐走這麽久還敢落寞,盯著程簡瞧,卻是問莫蘭,“既然醒了,為何還不回派?”

“程簡他失憶了,我怕他受欺負,所以想等他恢覆記憶之後,再回派來……”

莫蘭看著楚石行不滿的神情,似乎要把這礙事的程簡給活剝了,心虛地越說越小聲。

“失憶了?”楚石行挑起眉,“既然怕受欺負,怎麽還不回皞白派,我派難道還怕你們兩張嘴吃飯嗎?”

莫蘭聽楚石行這話一出,就知道他的態度了,暗暗長籲了口氣,她真的希望皞白派能夠和程簡好好相處,不要再倒戈相向。

“師父,您最好了。”莫蘭撒嬌道,“都怪我小肚雞腸,居然不知道師父氣度寬闊。不然我老早就回來,也不用在外面受苦受累,還要想著師父您了。”

程簡轉頭看著莫蘭趴在金絲楠木書案上,歪著腦袋,晶眸閃爍,滿是小姑娘向長輩撒嬌的口吻,嘴角不由露出淡淡笑意。

無所謂莫蘭是不是他的妻子這個名分,他喜歡她,從蘇醒後毫無過往記憶時,他就憑著本能意識從海妖手中救出她。她也是喜歡他的吧,不然也不會為他受這麽多苦。

如今莫蘭不是他的妻,但是今後一定會是。

程簡心中下定決心,有意彌補和皞白派的關系,召出靈劍司魂放在了書案上,眸色堅毅,“楚掌門。”

楚石行掃了一眼司魂,見它劍身流轉著藍紫色光芒,隱隱透著本派聖物窮奇牙的氣息,沒好氣地瞪著程簡,“你想幹嘛?”

“這把司魂是用貴派聖物煉制的,晚輩大錯已犯,現將司魂交於皞白派。”程簡聲音頓了頓,“晚輩及這把靈劍都交由楚掌門處置。”

楚石行背靠著軟塌,手肘撐在膝蓋上,審視地看著程簡,見他眼神真摯,不像是在說假話,遂問道:“偷盜我派聖物而毀之,當受戒刑百杖。你受得住。”

莫蘭在旁有些焦急,程簡有心認錯,化幹戈為玉帛,但是這百杖戒尺下去,只怕不死也殘廢了。她趕緊偷偷扯了扯程簡的衣袂,示意他千萬不要逞強。

“晚輩願受其罰。”程簡穩聲說道。

莫蘭心中一咯噔,趕緊轉頭看楚石行,“師父,程簡他現在失憶了,他不知道這百杖戒尺的厲害程度,您……”

“莫蘭。”程簡阻止了她的辯解,“無論我失憶與否,這錯是由我所犯,我自當承其責,受其罪。”

楚石行冷眼看著兩人,心想真是女大不中留,留來留去留成仇,這胳膊肘拐得,從上邽山都拐到西海去了。

“師父……”莫蘭知道程簡執拗,轉而哀求楚石行。

楚石行冷冷地哼了一聲,隨後高深莫測的拿起司魂,仔細地看著那劍身上流轉靈氣,反覆看了幾遍之後,將司魂丟回程簡的懷裏。

“楚掌門?”程簡有些錯愕。

“那日在靈武大會上,我當著修真門派的面檢查過你的靈劍,但是我就說了你這把靈劍所熔煉的寶物與我皞白派無關。”楚石行沒好氣地說道,“我今日要是因為你偷盜我派聖物而罰你,豈不是打了自己的臉?”

莫蘭心下歡喜,生怕楚石行反悔,奉承道:“沒錯,師父您英明神武,這玄門宗師的大家風範,絕對不會看走眼的。”

楚石行掃了他這沒出息的徒弟一眼,“我這一世英名,大都毀在了你這小丫頭手裏。”

程簡手拿著司魂,神色覆雜,又是錯愕又是愧疚,不敢相信楚石行就這麽輕易地原諒他。

楚石行淡淡說道:“關起門來說,我這舉動的確是愧對先人,但這窮奇牙也是我派自主選擇流落在外,才會讓他人有了可乘之機。這顆窮奇牙在你之前已經被人熔煉損毀,十六為此還丟了性命,那供養安魂燈內十六靈魄的人是你。功過相抵,這責罰板子也不能落在你一人身上。”

楚石行給自己續了一杯了熱茶,繼續說道:“之前那熔煉之人被窮奇牙反噬魂飛魄散。單單從修為技術層面分析,也是你有著足夠強大的心理才能夠讓窮奇牙認了你為主人。這窮奇牙能夠在你靈劍中重生,而不是被惡人當做屠刀,這也算是一種傳承。眼下正是我們修真界需要用人之際,你更是要用好這把靈劍匡扶正義,不要被仇恨蒙蔽才好。”

程簡鄭重拱手,“晚輩謹遵楚掌門教誨。”

楚石行在數年前見到程簡時,就對著天資聰穎卻性格內斂的少年青眼有加,頗為惜才。而後他死了師父,遭人排擠,性格也變得殘虐陰沈。他作為局外人,覺得頗為可惜。

而現在再看程簡沈穩從容的樣子,好像又恢覆了第一次看到他的樣子,心中的惜才之情又冒了上來。

只要程簡不誤入歧途,從那殘破的窮奇也成就一個修真界的奇才,也算是佳話。

楚石行料理完這窮奇牙的烏糟事後,轉頭看著莫蘭的傷口,蹙眉道:“小十六,這半年多不見你,還是這麽虎。去血色殿找人給你醫治一下傷口。”

莫蘭乖巧點頭,“師父說的對,剛才程簡已經用治愈靈訣幫我療傷過了,我待會兒讓汝溪師妹給我一些靈藥,不會耽誤明日去明月教的。”

楚石行一聽就不樂意了,“說你虎,你還往巔峰造極上趕了。如今你是什麽修為?居然還趕著上前湊熱鬧,你就不用去明月教了。”

莫蘭哪裏是幹等在安全區域內的主兒,立馬說道:“師父,我已經恢覆元嬰修為了,去明月教定然是不會拖你們後腿。”

“恢覆元嬰修為了?”楚石行手掌一招,莫蘭立馬將手腕伸出,他探了莫蘭的靈脈之後,才算信了莫蘭沒有胡扯,“怎麽恢覆的?”

“之前在閩越府一個小漁村住過一段時間,在那裏碰到了一只修煉上百年的海妖,程簡殺了它之後將金丹取來給我練功了。”

楚石行眉頭一挑,這上百年的妖物金丹是萬金難求,程簡不占為己用從而提升修為進階,而是讓給了十六,這小子總算還做了一件人事,。

“很好。”楚石行面色稍霽,“也不枉費你這麽多年來的修行。”

“那我明日可以去了麽?”

楚石行哼道:“你當初不過築基修為都敢離派出走,明日我若是不讓你去,你就不去了?”

“弟子知錯了嘛,師父您別老記著我的錯處啊。明日我一定聽師父您的。”莫蘭討巧地笑道。

從修養殿出來之後,派中弟子早已安頓好那些外派的修士,現在還特地留了一個弟子下來,給程簡當引導。

“待會兒我送他去客房,你去忙別的吧。”莫蘭吩咐道。

“好的,莫師姐。”那引導弟子規矩地拱手後跑開,偷偷都在遠處月洞門後看著程簡二人。

莫蘭看著這偽裝偷窺技術太過拙劣的弟子,無奈地搖了搖頭,又想起要撕爛林奕成嘴的待辦事項,不知他又給自己編排了多少聲色犬馬的劇情。

“十六。”羽止彥這時從月洞門後出來,拍了拍那偷窺弟子的小腦袋,弟子趕緊縮著脖子跑了。

“七師兄。”莫蘭跟著程簡一同走下臺階。

羽止彥上下打量了程簡幾眼,似笑非笑地說道:“程長老,真是沒有想到,還會在皞白派裏碰到你。”

莫蘭聽他話語中的挑釁意味,嘴角咧開笑意,湊到羽止彥的身旁,小聲地說道:“幹嘛呀?好好說話。”

“的確是好好說話了,我素來都是奉行君子動口不動手的,你看我動手了嗎?”羽止彥也跟著放輕了聲音,很是不滿,“十六,你這可就太偏心了,好歹我們多年的師兄妹情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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