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真是好養活

白月光莫蘭總算找到了可以表現的機會，盡職盡責地照顧小程簡，將他瘦小的手臂搭在自己肩膀上，小心地扶到床上躺下後，找了兩塊幹凈粗布帕子，去外頭水缸中汲了點冷水擰幹，輕輕地放在他的額頭上。

莫蘭沒有照顧這半大小孩的經驗，只曉得他渾身發燙，需要降溫，只得用濕帕子變得溫熱之後換上新的。

小程簡昏昏沈沈了一夜，再次醒來的時候，木屋裏空無一人，他只覺得喉嚨發幹，身子重得像是壓了千斤頂，他看到自己躺在床上有些疑惑。

自己怎麽跑到床上來睡了？

難道自己半夜夢游？

正當小程簡疑惑的時候，莫蘭推門而入，見他醒了後，走了過來，伸手撫在了他的額頭上，嗯了一聲，“燒是降下來些，不過還有些燙，我方才在外面煮了一些菜粥，端進來給你。”

小程簡清醒時刻再次感受額間的冰涼，才慢慢想起來昨夜的事情，原來那悉心照料自己的冰涼雙手並不是夢境，而是真的……

他心頭冒起不可察覺的酸楚，自從他娘死後，就再也沒有人這麽溫柔地對待他過，他就是像是一個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那些叔叔們想要啃了他的皮，剝了他的骨，將他的名字徹底從竇氏族譜上去除。

在小程簡感慨的時候，莫蘭小心翼翼地端著木碗進來，放在程簡床邊小幾上。

面露菜色的小程簡慢慢起身，盯著那有些慘不忍睹的菜粥，與其說是菜粥，還不如是一坨煮久發黃的菜糊。

“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莫蘭尷尬地咳了一下，“我其實手藝還不錯的，就是不怎麽會用竈臺，而且這屋裏實在是找不到一粒米，我就多煮了些菜。火候……下次註意吧。”

小程簡捧起木碗來，埋頭吃了起來。

莫蘭見他毫不挑食，將菜粥吃了個幹凈，心中很是爽快。

雖然這菜粥賣相不佳，口味不明，但也是莫蘭的一番心血，若是小程簡面露難色，她以後只做涼拌野菜給他吃了。

“好吃。”小程簡放下碗筷，很是真誠。

莫蘭頗為欣慰地摸摸他的腦袋，也由衷地說道：“你真是好養活。”

小程簡青白色的臉頰微微泛紅，輕抿了下嘴唇，唇邊還有那澀澀菜意，心中卻是泛起甜甜暖意，小聲地說道：“姐姐，你吃過了麽？”

“吃過了啊。”莫蘭面不改色。

小程簡點點頭，想要起身，卻被莫蘭摁住肩膀。

“你好生躺著，起來幹嘛？”

小程簡也是覺得雙腿無力，但仍是倔著一口氣，“我去湖裏再抓些魚來。”

“可別。”莫蘭堅定地搖搖頭，“小祖宗，你可別再下水了。你餓了好幾天，昨天下水一身濕氣未去，半夜就發燒了。你現在燒雖然退了，但是病還沒好，你這會兒再下水，命還要不要了？”

“那……我們中午吃什麽？”

“放心，有我在，餓不死你。”莫蘭朝他一笑。胸有成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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