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抱著他，她什麽也做不了，只能看著他那樣的痛苦，想要替他除掉這份痛苦，卻又下不了決心。沒有人知道這十來個小時她是多麽的煎熬。

“不，王妃，你已經做了很多了，以前我每次來的時候王爺他都是傷痕累累的，這一次，是傷的最輕的一次了。”

是嗎？這樣還是最好的一次？那自己不在的那些時候，百裏煜是怎麽熬過去的呢？

看著孫太醫一點一點的替百裏煜處理完身上的傷勢，慕卿才重新坐回到百裏煜的身邊喃喃自語。

“百裏煜，你能不能告訴我，我該怎麽選擇。”

一直到天微微泛起亮光，慕卿才緩緩起身，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了的身體，走到外面。

“如果我有辦法讓百裏煜免除每月十五的痛苦，你覺得好不好？”

男人臉上明顯的展現出一抹驚喜，但很快的就收斂了。

“代價呢？”想必代價不是那麽好承擔的吧，否則她又怎麽會拖到現在。

慕卿閉了閉眼，深呼吸一下，艱難的說出那個答案。“徹徹底底的變成一個病弱王爺，同時，耗損兩年的生命。”

半晌沒有得到回應，慕卿也是苦笑，“果然，你也做不出選擇。”

“是，但我知道主上的選擇。”

“什麽？”慕卿微微一顫。

“他會選擇繼續痛苦，他還有大仇未報。”

慕卿剛想問仇恨足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嗎？就聽到男人又繼續開口。

“最重要的是，主上會想要多陪夫人一段時間，哪怕，每個月都要承受這樣非人的痛苦。”

慕卿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到房間的，腦海中不斷地回蕩著那句話。

主上會想要多陪夫人一段時間。

慕卿躺在床上，淚水決堤。她不過是一個過客，卻得到了這樣的真情，她何德何能？

百裏煜回到房間時看到的是慕卿掛著淚痕的睡顏，好看的眉還緊緊地蹙著，有些心疼的伸手撫平她的額頭。

慕卿本就睡得不是很安穩，睡夢中還不斷的浮現出昨夜看到的情景，所以在百裏煜觸碰的時候就醒了過來。

看著又恢覆如常的百裏煜，慕卿的眼淚差一點就控制不住的流出來。猛地撲進他的懷中，不讓他看到她的神情，她怕他演不好，怕他知道自己已經知道一切會心疼。可即便如此，眼淚還是滴落了，滴在了百裏煜的身上。

“怎麽了？怎麽哭了？該不會是一天沒看見我，想我想哭了吧。”百裏煜還想像平常一樣，把她逗笑。

但這一次，慕卿卻沒有像往日一樣將自己推開，而是緊緊地環住他的腰，悶悶的應聲。

“嗯，想你了。好想，好想。你以後可不可以都不要離開我？”

百裏煜有那麽一秒鐘的慌張，但很快的就恢覆如常。她怎麽可能會發現呢？

“嗯，粘人的小家夥。”百裏煜也是緊緊的抱住她，卻沒有做出什麽會永遠陪著她的承諾，他不想要騙她。

“剛剛睡覺是做夢了嗎？怎麽都哭了？都這麽大了，還哭鼻子，也不怕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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