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空口鑒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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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口鑒抄
天機閣沒有因為林忠為的叛變而消亡，主要還是因為它底蘊深厚。
顧枝枝只是把她寫著各種方案的宣紙和文物紫毫筆用了三個晚上寫好的四份文書拿給戚管事，對方只用了三天就把事情給落實了下來。
等到顧枝枝拿著她剛寫好的宋式菜譜來天機閣的時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了起來。
茶樓說書的人還是原來的那個，語言精練能說會道，在調動聽者情緒上很有一手。
他得了戚管事送來的關於李時珍先生的故事，琢磨了一夜後開啟了天機閣落敗閉樓至今第一次開門演說。
因為故事新穎，引來了許多聽眾，又加上他本身說書很有自己的特色，一下就得到了大家的稱讚。
而書齋雖然暫時只有李時珍先生的《本草綱目》一書，但是因為隔壁茶樓起了個頭，再加上書齋裏邊有張鐵嘴在，一時間，湊熱鬧的和真正想看書的人一同把書齋的門檻給踏扁了幾分。
小絨花是三者中最後一個出現在天機閣下邊的鋪子裏的，不過因為造型獨特、用材新奇、定價可觀、宣傳到位，一天就被蕪洲城的姑娘們搶光。
顧枝枝得知後將新畫好的圖紙分散下去，讓來鋪子裏的小姑娘自己進行選擇，定制她們想要的款式，並且每種款式只限一個人定制。
你傳我我傳你，大家都想要獨屬於自己的絨花簪，這一操作很快就又引起了一波熱潮。
銀錢有限，酒館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因此顧枝枝也就只是先提供幾道失傳的菜肴秘方，暫時沒有其他的打算。
不過倒是有兩個地方還沒開始整變。
剛剛才去天機閣給戚管事送新菜譜的顧枝枝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天色後，對著外邊喊了一句，“先不回顧宅了，改道去婉清閣和青館。”
婉清閣和青館就是天機閣原本最大的情報組織據點，前者是青樓，後者是小倌館。
戚管事已經把《聊齋》給兩邊送了過去，不過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還在鉆研顧枝枝所說的戲劇，現在還沒有開門迎客。
“小姐，你去那裏做什麽呀？”凝露好奇的問。
“去指點一下。”
顧枝枝在文物你一言我一語的幫助下，連夜把各大戲曲寫了出來，剛剛才交給了戚管事，現在她過去看看主要是想幫大家解讀一下，方便她們理解後快速排練。
她本意是直接排成偏向於電視劇一樣的戲劇，作出宣傳後讓觀眾定期來看，但是經過一夜的思索，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戲劇和戲曲的受眾是不同的，在這個沒有戲班子的朝代，她打算兩手都抓，一起發展。剛好有兩個大型樓閣，婉清閣可以排戲曲，青館可以排戲劇。
因為沒有提前說要過來，顧枝枝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姑娘們和一群少年們在賣力排練。
“閣主！”老鴇一開始還沒註意到顧枝枝，直到把人看清楚了，顛著她頭上那朵碩大的牡丹就跑了過來。
“噓。”顧枝枝身後如瀑的青絲晃了晃，她轉過頭去，對著來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聽到說以後不必再做那種買賣，大家都很賣力呢。”老鴇湊過來小聲的說，“按這個速度，過兩日一閣一館就可以開門了。”
顧枝枝觀察了一會，看著底下眾人的排練，頓時覺得他們學習領悟力極強，也就沒有再提她來此的目的，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對了，給鑄劍山莊送去的信應該到了吧？”上了馬車後，顧枝枝問凝露。
“小姐，按照日程來算，昨日就到了。”
*
七日過後，蕪洲城郊外。
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往城池的方向而來。隊伍的前方幾位江湖裝扮的門派弟子正策馬揚鞭，隊伍的後方是十幾車放著密封箱子的木板車，而隊伍的正中間，是一輛裝潢華麗的大型馬車。
馬車看起來是普通馬車的三倍大，右邊懸著一個晶瑩剔透像是寶玉燈籠，燈面上雕琢著一個碩大的“慕”字。視線後移，馬車車壁通體玄色，上面紋路清晰可見，雕刻著精湛的圖紋；頂上鑲了金，頂邊下垂的地方分別掛上了碧玉，反射著陽光，熠熠生輝。
城墻底下的守衛一見，紛紛兩邊排開，讓車隊先進城，甚至沒有細查來人。
一邊的市井民眾睜著雙眼好奇的望過去，等車隊走完了才開始議論。
“這看著是江湖人士啊，怎麽守衛還有點怕他們的樣子？”那人說的時候並沒有放低音量，似乎並不擔心被守衛聽見。
“看到馬車上面掛著的那個水晶燈了嗎？上面那個字認識吧。”另外一個人提點他。
“慕？難道是鑄劍山莊的人。”
“何止，那是他們莊主才能用的馬車。鑄劍山莊據說和官府有交情，守衛看到那輛馬車都不會去查的。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來蕪洲城，你應該是剛來蕪洲城的吧？第一次遇上？”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笑了笑說，“是啊，我確實是第一次來，來找一個人。請問閣下，天機閣怎麽走？”
“你跟著這個車隊走，車隊停下來的地方，就是天機閣了。”
“多謝。”
此時的天機閣。
除了順利開工已經被分配到各個鋪子作坊的四十個人以外，前不久招的那餘下十人都在天機閣內外來往忙碌。淺藍的天機閣弟子服和墨色的鑄劍山莊弟子服混做一塊，相互幫助搬運慕行之帶來的東西。
顧枝枝剛出來就看到那輛極度奢華的馬車，腳下的步伐頓住，再一次感概鑄劍山莊的財力。等到弟子們已經開始搬運東西，馬車上的人也走了下來時，她才反應過來。
顧枝枝下了臺階後比慕行之矮了兩個頭，目光所及是那片流動著暗紋的玄色，她微楞片刻後擡起腦袋，又一次掉進了那雙純凈無暇的墨色星幕裏。
“枝枝看到我來不開心嗎？”慕行之看顧枝枝呆呆楞楞面無表情的樣子，眉毛和眼尾同時下壓，清雋的臉上掛上委屈的神色，聲音都癟了下去。
“我可高興了。”顧枝枝被美色當頭一擊，硬生生收回沒講過世面的樣子，擠出一個清淺的笑來。
“不過你人來了就行，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呢。”顧枝枝指著他身後那來來往往還沒搬完的東西說。
“因為慕叔說枝枝需要，我就給枝枝帶過來了。”慕行之那委屈的表情收了回去，換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他白凈的臉龐上兩只亮晶晶的眼眸閃爍著求誇獎的光芒，就好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直入顧枝枝的心房。
顧枝枝的視線從對方束著墨玉發冠的馬尾上一晃而過，默默壓下躍躍欲試想去摸人家腦袋的手，內心開始譴責自己。
把這麽單純的男孩子騙來天機閣做客，以此來幫她震住林忠為好像真的有點不道德。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接了她的信居然還真就來了，甚至帶了一堆東西過來，都不帶懷疑她的。這未免也太親信他人了吧。
看來她得保護好這尊金銀後盾，免得對方被其他人欺騙。
“慕叔說天機閣下邊的茶樓酒館改變了很多，枝枝能帶我去看一下嗎？”慕行之接著說。
“可以啊。不過這個時辰婉清閣和青館還沒開門，我先帶你去茶樓看看，然後再去隔壁的書齋，最後剛好可以回天機閣下邊的酒館用上一餐，你看這樣可以嗎？”她微微側頭詢問。
從慕行之的角度看過去，對方碧綠的紗裙襯得她緊緊拽在裙上的手指愈發纖長白皙；脖頸也在衣裳交領處柔軟繡花的對照下越發細弱。只不過，那一雙眼睛，卻不像以往那樣布滿郁氣，取而代之的是從未出現過的活躍狡黠。
慕行之悄無聲息拍了拍手中的折扇，在顧枝枝的註視下並沒有表現出多餘的表情，他說道：“枝枝決定就好，我都聽枝枝的。”
見對方雙眸水光之下是快溢出來的真誠，言語之間也滿是信任，顧枝枝默默肯定了自己對慕行之的評價。
又純善又乖巧，太容易被騙了。她一定要看好對方！
因為提前讓二師兄去告知了掌櫃的，兩人到達茶樓後直接上了二樓。
茶樓的人很多，但是顧枝枝過來的時候還是得到了一個靠窗的二樓位置。從她這裏往下面看去，前邊高臺上是口若懸河的說書人，四周圍著喝茶水嗑瓜子聽得津津有味的聽眾；後邊是木雕的窗臺，一眼就可以看到街道來往的行人和左右兩邊的商鋪。
茶點剛上來，顧枝枝正要喊慕行之，話還沒說出口僅在喉嚨處晃蕩一圈，就被外邊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去。
“你們這書剽竊了我的成果，不僅沒和我說，還出書販售，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可憐見的，大家快來為我們娘倆主持公道啊。這書齋偷了我兒的書去，居然一點都不說。”
顧枝枝從窗臺往下看去，是一個老婦人推著一個癱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在她的書齋門口叫喊，聲音淒厲，好不可憐。
不過——
剽竊成果？抄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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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枝枝只是把她寫著各種方案的宣紙和文物紫毫筆用了三個晚上寫好的四份文書拿給戚管事，對方只用了三天就把事情給落實了下來。
等到顧枝枝拿著她剛寫好的宋式菜譜來天機閣的時候，一切都井然有序的進行了起來。
茶樓說書的人還是原來的那個，語言精練能說會道，在調動聽者情緒上很有一手。
他得了戚管事送來的關於李時珍先生的故事，琢磨了一夜後開啟了天機閣落敗閉樓至今第一次開門演說。
因為故事新穎，引來了許多聽眾，又加上他本身說書很有自己的特色，一下就得到了大家的稱讚。
而書齋雖然暫時只有李時珍先生的《本草綱目》一書，但是因為隔壁茶樓起了個頭，再加上書齋裏邊有張鐵嘴在，一時間，湊熱鬧的和真正想看書的人一同把書齋的門檻給踏扁了幾分。
小絨花是三者中最後一個出現在天機閣下邊的鋪子裏的，不過因為造型獨特、用材新奇、定價可觀、宣傳到位，一天就被蕪洲城的姑娘們搶光。
顧枝枝得知後將新畫好的圖紙分散下去，讓來鋪子裏的小姑娘自己進行選擇，定制她們想要的款式，並且每種款式只限一個人定制。
你傳我我傳你，大家都想要獨屬於自己的絨花簪，這一操作很快就又引起了一波熱潮。
銀錢有限，酒館非一朝一夕可以改變，因此顧枝枝也就只是先提供幾道失傳的菜肴秘方，暫時沒有其他的打算。
不過倒是有兩個地方還沒開始整變。
剛剛才去天機閣給戚管事送新菜譜的顧枝枝掀開馬車的簾子看了一眼天色後，對著外邊喊了一句，“先不回顧宅了，改道去婉清閣和青館。”
婉清閣和青館就是天機閣原本最大的情報組織據點，前者是青樓，後者是小倌館。
戚管事已經把《聊齋》給兩邊送了過去，不過因為大家都是第一次接觸，還在鉆研顧枝枝所說的戲劇，現在還沒有開門迎客。
“小姐，你去那裏做什麽呀？”凝露好奇的問。
“去指點一下。”
顧枝枝在文物你一言我一語的幫助下，連夜把各大戲曲寫了出來，剛剛才交給了戚管事，現在她過去看看主要是想幫大家解讀一下，方便她們理解後快速排練。
她本意是直接排成偏向於電視劇一樣的戲劇，作出宣傳後讓觀眾定期來看，但是經過一夜的思索，她覺得自己忽略了一個問題。
戲劇和戲曲的受眾是不同的，在這個沒有戲班子的朝代，她打算兩手都抓，一起發展。剛好有兩個大型樓閣，婉清閣可以排戲曲，青館可以排戲劇。
因為沒有提前說要過來，顧枝枝到的時候正好看到一群姑娘們和一群少年們在賣力排練。
“閣主！”老鴇一開始還沒註意到顧枝枝，直到把人看清楚了，顛著她頭上那朵碩大的牡丹就跑了過來。
“噓。”顧枝枝身後如瀑的青絲晃了晃，她轉過頭去，對著來人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聽到說以後不必再做那種買賣，大家都很賣力呢。”老鴇湊過來小聲的說，“按這個速度，過兩日一閣一館就可以開門了。”
顧枝枝觀察了一會，看著底下眾人的排練，頓時覺得他們學習領悟力極強，也就沒有再提她來此的目的，呆了一會兒就離開了。
“對了，給鑄劍山莊送去的信應該到了吧？”上了馬車後，顧枝枝問凝露。
“小姐，按照日程來算，昨日就到了。”
*
七日過後，蕪洲城郊外。
一行車隊浩浩蕩蕩的往城池的方向而來。隊伍的前方幾位江湖裝扮的門派弟子正策馬揚鞭，隊伍的後方是十幾車放著密封箱子的木板車，而隊伍的正中間，是一輛裝潢華麗的大型馬車。
馬車看起來是普通馬車的三倍大，右邊懸著一個晶瑩剔透像是寶玉燈籠，燈面上雕琢著一個碩大的“慕”字。視線後移，馬車車壁通體玄色，上面紋路清晰可見，雕刻著精湛的圖紋；頂上鑲了金，頂邊下垂的地方分別掛上了碧玉，反射著陽光，熠熠生輝。
城墻底下的守衛一見，紛紛兩邊排開，讓車隊先進城，甚至沒有細查來人。
一邊的市井民眾睜著雙眼好奇的望過去，等車隊走完了才開始議論。
“這看著是江湖人士啊，怎麽守衛還有點怕他們的樣子？”那人說的時候並沒有放低音量，似乎並不擔心被守衛聽見。
“看到馬車上面掛著的那個水晶燈了嗎？上面那個字認識吧。”另外一個人提點他。
“慕？難道是鑄劍山莊的人。”
“何止，那是他們莊主才能用的馬車。鑄劍山莊據說和官府有交情，守衛看到那輛馬車都不會去查的。每年的這個時候他們都會來蕪洲城，你應該是剛來蕪洲城的吧？第一次遇上？”
一開始說話的那人笑了笑說，“是啊，我確實是第一次來，來找一個人。請問閣下，天機閣怎麽走？”
“你跟著這個車隊走，車隊停下來的地方，就是天機閣了。”
“多謝。”
此時的天機閣。
除了順利開工已經被分配到各個鋪子作坊的四十個人以外，前不久招的那餘下十人都在天機閣內外來往忙碌。淺藍的天機閣弟子服和墨色的鑄劍山莊弟子服混做一塊，相互幫助搬運慕行之帶來的東西。
顧枝枝剛出來就看到那輛極度奢華的馬車，腳下的步伐頓住，再一次感概鑄劍山莊的財力。等到弟子們已經開始搬運東西，馬車上的人也走了下來時，她才反應過來。
顧枝枝下了臺階後比慕行之矮了兩個頭，目光所及是那片流動著暗紋的玄色，她微楞片刻後擡起腦袋，又一次掉進了那雙純凈無暇的墨色星幕裏。
“枝枝看到我來不開心嗎？”慕行之看顧枝枝呆呆楞楞面無表情的樣子，眉毛和眼尾同時下壓，清雋的臉上掛上委屈的神色，聲音都癟了下去。
“我可高興了。”顧枝枝被美色當頭一擊，硬生生收回沒講過世面的樣子，擠出一個清淺的笑來。
“不過你人來了就行，怎麽還帶這麽多東西呢。”顧枝枝指著他身後那來來往往還沒搬完的東西說。
“因為慕叔說枝枝需要，我就給枝枝帶過來了。”慕行之那委屈的表情收了回去，換上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他白凈的臉龐上兩只亮晶晶的眼眸閃爍著求誇獎的光芒，就好像一只大型犬一樣，直入顧枝枝的心房。
顧枝枝的視線從對方束著墨玉發冠的馬尾上一晃而過，默默壓下躍躍欲試想去摸人家腦袋的手，內心開始譴責自己。
把這麽單純的男孩子騙來天機閣做客，以此來幫她震住林忠為好像真的有點不道德。
不過她沒想到的是，對方接了她的信居然還真就來了，甚至帶了一堆東西過來，都不帶懷疑她的。這未免也太親信他人了吧。
看來她得保護好這尊金銀後盾，免得對方被其他人欺騙。
“慕叔說天機閣下邊的茶樓酒館改變了很多，枝枝能帶我去看一下嗎？”慕行之接著說。
“可以啊。不過這個時辰婉清閣和青館還沒開門，我先帶你去茶樓看看，然後再去隔壁的書齋，最後剛好可以回天機閣下邊的酒館用上一餐，你看這樣可以嗎？”她微微側頭詢問。
從慕行之的角度看過去，對方碧綠的紗裙襯得她緊緊拽在裙上的手指愈發纖長白皙；脖頸也在衣裳交領處柔軟繡花的對照下越發細弱。只不過，那一雙眼睛，卻不像以往那樣布滿郁氣，取而代之的是從未出現過的活躍狡黠。
慕行之悄無聲息拍了拍手中的折扇，在顧枝枝的註視下並沒有表現出多餘的表情，他說道：“枝枝決定就好，我都聽枝枝的。”
見對方雙眸水光之下是快溢出來的真誠，言語之間也滿是信任，顧枝枝默默肯定了自己對慕行之的評價。
又純善又乖巧，太容易被騙了。她一定要看好對方！
因為提前讓二師兄去告知了掌櫃的，兩人到達茶樓後直接上了二樓。
茶樓的人很多，但是顧枝枝過來的時候還是得到了一個靠窗的二樓位置。從她這裏往下面看去，前邊高臺上是口若懸河的說書人，四周圍著喝茶水嗑瓜子聽得津津有味的聽眾；後邊是木雕的窗臺，一眼就可以看到街道來往的行人和左右兩邊的商鋪。
茶點剛上來，顧枝枝正要喊慕行之，話還沒說出口僅在喉嚨處晃蕩一圈，就被外邊傳來的聲音給打斷了去。
“你們這書剽竊了我的成果，不僅沒和我說，還出書販售，還有沒有天理了！”
“天可憐見的，大家快來為我們娘倆主持公道啊。這書齋偷了我兒的書去，居然一點都不說。”
顧枝枝從窗臺往下看去，是一個老婦人推著一個癱坐在輪椅上的中年男人在她的書齋門口叫喊，聲音淒厲，好不可憐。
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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