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三十一章初試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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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初試身手
周浩的脾氣我是了解的，萬一他突然大發雷霆，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肖曉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害怕，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迎著周浩就走過去了。我被肖曉拖著一步一步地靠近周浩，看著周浩那張陰沈的臉，我更加忐忑了。
“周總，好巧啊，竟會在這裏遇見你。”肖曉禮貌地跟周浩打招呼。
“是很巧啊，肖大經紀人，你怎麽會在這裏？”周浩皮笑肉不笑地跟肖曉寒暄著，但眼睛卻不時地瞟到我的身上。
我看著周浩的表情，想起了五年前他折磨我的那些事情，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於害怕，只好用左手的指甲使勁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忍住。
“我有點事情要找夏楊，剛剛聽說周總約了夏楊吃飯是嗎？真的是太不巧了，今天我們正好有事，所以只能委屈周總一個人吃飯了。”
看著肖曉和周浩對立的站著，肖曉如和煦的暖陽，一臉微笑地看著周浩；而周浩，他的臉已經黑得要漏出墨來了，看樣子，這顆炸彈馬上就要爆開。我見不妙，想上去緩和一下氣氛，這時身後卻傳來了張彬的聲音：“周總，您終於來了，我這還有好多事要向您匯報呢。”
我松了一口氣，這個張彬來的時機剛剛好。
張彬說著說著就走到周浩身邊站著，看著周浩，一副等待著匯報工作的表情。
肖曉也就坡下驢，順勢就說：“既然周總還有工作要忙，那我和夏楊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說完就拉著我上了車，離開了。
我知道周浩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我，但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再找機會跟他解釋，卻沒想到過後，周浩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後來，肖曉告訴我，周浩看著他拉著我的手，帶我離開時，一臉陰沈，就連站在旁邊的張彬見了他的樣子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坐在肖曉的車上，我對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突然，肖曉開口叫我：“夏楊。”
我緩過神來，輕聲應了他一句：“嗯？怎麽了？”
“你為什麽那麽怕周浩呢？”
“我很怕他嗎？”
“嗯，剛才我拉著你的手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在抖。”
聽了肖曉的話，我楞住了，原來我這麽怕周浩，只要周浩的一個眼神，我都會掩飾不住地顫抖，就算我盡量克制，也會被別人一眼就看穿。
見我沒有說話，肖曉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不動聲色地轉換了話題。
“我們快遲到了，也來不及補妝了，你可以給自己補補妝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一邊從包裏掏出粉底開始補妝，一邊仔細聽著肖曉的交代。
“不用化得太精致，我們現在走的是‘落難公主’的路線，等會我去找一套簡單一點的t恤和牛仔褲給你換上，你上臺以後什麽動作也不用做，安靜地站在舞臺上唱歌就好了，無論臺下的觀眾的反應如何，你都不用理會。補完妝後你找幾首你唱得最好的歌曲，列個單子給我，我去給你找伴奏。”
肖曉停了一下，接著說：“你要記住，你站在臺上唱歌是為了走進那個著名的制作人的眼裏，不是為了取悅大眾。我調查了一下，這個制作人很喜歡這種簡單、幹凈的平民風格，他以前捧紅的好幾個明星都是這一類的，你要延續這種風格，但又不能被這個框架困住，你要有自己的特點，這樣才會讓他覺得眼前一亮。可能這個度不是很好把握，但是我分析了一下，我覺得你自身本來就很有優勢，你嗓音好，唱歌有自己的風格，而且還長得這麽好看，只要你拿出你真正的實力來，一定會吸引到他的。”
我聽著肖曉慢慢地跟我說出這些話，突然很感動，在不知不覺中，肖曉已經為我做了這麽多。
我看著肖曉，堅定地說：“肖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肖曉溫柔地一笑，輕聲說：“辜不辜負我不重要，只要不辜負你自己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我站在購物廣場中間，我用力地握緊話筒，滿手是汗，臨時搭建的舞臺上，身著白色t恤衫，淺藍色牛仔褲，看著臺下稀稀拉拉的人群，根本就沒有人會註意到我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歌手，每個人都匆匆走過，就連坐在長椅上休息的年輕女人，滿地亂跑的頑皮孩子，中午休息的白領精英，他們都是一臉漠然地看著我。
這是我實現夢想的機會，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五年前的我，因為自卑，因為懦弱，因為太顧及別人的目光，從來不敢在陌生人面前唱歌，所以後來準備在跟周浩表白的時候唱歌，我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唱，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再後來，我在酒吧唱歌，在酒吧裏，有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有身材火辣的跳舞女郎，有炫目的燈光，真正會聽到我唱歌的也沒有幾個，我就當作自娛自樂了，可是這一次，我是站在了真正的舞臺上，我的歌聲會通過話筒被所有人聽見，我害怕了，看著臺下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我竟呆站在舞臺中央，不能動彈。
“夏楊，夏楊！”我隱隱約約聽見了肖曉的聲音，機械地轉過頭。我看見肖曉站在舞臺的側面，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見我轉頭看見了他，他九把手放下來，沖我大聲喊了兩句話,“閉上眼睛，別害怕，相信我！”說完就給了我一個明媚的笑容。
我點點頭，轉過身，面向行人，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握緊話筒，腦子裏還回想著肖曉的話——“別害怕，相信我！”這句話似乎給了我無盡的力量，我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害怕了，不就是在外面唱個歌嘛，哪有不給陌生人唱歌的歌手？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旋律，我微微一笑，緩緩睜開眼睛，將話筒舉到嘴邊，隨者旋律從我的耳朵鉆進鉆去，歌詞也跟著從嘴巴裏一句句跑了出來。
當我從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看著肖曉一臉溫柔的笑容，忍不住鼻子一酸，跑過去擁抱他。肖曉要比我高好多，我只能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淚水不住地往下流，今天是我這二十八年裏，離夢想最近的時刻了。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沒多大一會就放松下來，伸出手回抱住我，輕輕地在我的背上拍著，溫柔地說：“今天的表現特別好。”
突然，有一只強壯而有力的手揪住了我的領子，使勁往後拉，我懵了，這是誰啊？這麽沒有眼力勁，沒看見我正感動著呢嗎？我體內的反抗因子被激活了，於是使勁抓住肖曉的衣服，誓要跟這只手對抗，可是我的勁越大，抓著我衣領的手的勁就越大。
我正奮力地跟這只手對抗著，驀然，頭頂上傳來肖曉略帶怒氣的聲音：“周總，你這是幹什麽？”
什麽？周總？不會是周浩吧！
一晃神，我就被身後那只手揪離了肖曉的懷抱，因為慣性，我往後退了好幾步。我一擡頭，正好對上周浩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
但是在我離開肖曉懷抱的一瞬間，肖曉也同時向前傾了一下，順勢拉住了我的手。所以現在的局面就很尷尬了，周浩一臉怒氣地揪住我的衣領，恨不得要把我提起來，肖曉則一臉緊張地拉住我的手，生怕我摔倒，而我滿臉淚水，不知所措地看著周浩。
我們三個人就以這樣微妙的方式對立著，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開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周浩的臉逐漸變成鐵青色，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肖曉，充滿怒氣地低吼道：“放手！”
肖曉沒有動，反而抓得更緊了。我看了看周浩，又看了看肖曉，這兩個人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再這麽下去，只怕明天我們會成為所有人的談資吧，我得打破這個僵局，周浩我是不敢惹的，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肖曉了。
於是我使勁掙脫了肖曉的手，輕聲跟肖曉說道：“肖曉，我跟周浩先走了，接下來的事麻煩你了。”
肖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瞪大了眼睛：“夏楊，你真的要跟他走？那這裏……”
瞬間，我看見他的眼睛黯淡下來，十分無奈：“好，你走吧，這裏交給我了，放心吧。”說完後，他便轉身離開，留下我和周浩仍在原地僵持著。
我看著肖曉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難過，他那樣為我著想，不想讓我為難。就連剛才那樣的情況，他也是為了不讓我為難，所以在我掙開他的手後，並沒有挽留我，我知道，在演出過程中，歌手突然離開是大忌，但是他還是直接妥協了，放我離開，選擇一個人去面對那些難搞的主辦方。
我正楞楞地盯著肖曉的背影胡思亂想的時候，周浩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怎麽？舍不得啊？舍不得就去追回來啊。”
我轉過頭，憤怒地盯著周浩，要是沒有周浩的突然出現，哪裏會出這一檔子的事。
但是周浩似乎比我更生氣，直接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塞進他的車裏，然後踩盡油門開離了場地，甚至還超速了。
我慌了，這個場景跟五年前周浩硬把我帶走的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這一次，周浩不會又要把我囚禁起來吧？
我驚慌失措地使勁拍著車門，大聲叫嚷著:“周浩，讓我下車，讓我下車！”
周浩一路沈默不語，任我怎樣哭鬧，他都無動於衷，可是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他沒有把我囚禁起來，而是徑直把我帶進了一家造型設計工作室，把我交給設計師，讓設計師給我收拾收拾，然後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著我說：“待在這裏，別亂跑，要是我回來的時候你不在這裏，你就有好看的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我隱約聽見他在轉身後，還小聲嘟囔了一句：“從哪弄來的衣服，醜死了。”
我楞楞地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衣服，發現我還穿著肖曉給我的服裝，剛才走得急，還來不及換。不過白t加牛仔褲嘛，我平時就是這麽穿的啊，哪裏醜了？
這時，設計師走過來說要給我卸妝。卸妝？為什麽要卸妝？
我一臉疑惑地跟著設計師去了化妝間，當我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因為剛才哭過，我的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眼線和睫毛膏被淚水暈開，黑糊糊的附在眼睛周圍，口紅也花了，甚至已經抹到臉頰上了。我忍不住捂著臉哀號了一聲，難怪周浩說醜，原來他說的不是衣服醜，而是穿這件衣服的我醜，難怪剛才我跟著他走進來時，一路上每個人見我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表情，我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設計師微笑著，把我的手從臉上拿下來，開始給我卸妝，看著面前這個皮膚吹彈可破，妝容精致，氣質優雅的美女設計師，我更加無地自容了，我默默閉上眼睛，任她擺弄著我的臉。
一個小時後，我換好衣服從化妝間裏走出來，周浩正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看報紙，喝咖啡，見我出來，隨意瞟了我一眼，便微笑著向設計師走過去，順手勾住那個美女設計師的肩膀，笑著說：“不錯啊，幾天不見，你這手藝又精湛了不少啊，她那樣一張臉，都讓你弄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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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浩的脾氣我是了解的，萬一他突然大發雷霆，那後果真的是不堪設想。
肖曉似乎感覺到了我的害怕，伸手抓住了我的手，迎著周浩就走過去了。我被肖曉拖著一步一步地靠近周浩，看著周浩那張陰沈的臉，我更加忐忑了。
“周總，好巧啊，竟會在這裏遇見你。”肖曉禮貌地跟周浩打招呼。
“是很巧啊，肖大經紀人，你怎麽會在這裏？”周浩皮笑肉不笑地跟肖曉寒暄著，但眼睛卻不時地瞟到我的身上。
我看著周浩的表情，想起了五年前他折磨我的那些事情，臉色漸漸變得慘白，全身止不住地顫抖，為了不讓自己顯得太過於害怕，只好用左手的指甲使勁掐著手心，強迫自己忍住。
“我有點事情要找夏楊，剛剛聽說周總約了夏楊吃飯是嗎？真的是太不巧了，今天我們正好有事，所以只能委屈周總一個人吃飯了。”
看著肖曉和周浩對立的站著，肖曉如和煦的暖陽，一臉微笑地看著周浩；而周浩，他的臉已經黑得要漏出墨來了，看樣子，這顆炸彈馬上就要爆開。我見不妙，想上去緩和一下氣氛，這時身後卻傳來了張彬的聲音：“周總，您終於來了，我這還有好多事要向您匯報呢。”
我松了一口氣，這個張彬來的時機剛剛好。
張彬說著說著就走到周浩身邊站著，看著周浩，一副等待著匯報工作的表情。
肖曉也就坡下驢，順勢就說：“既然周總還有工作要忙，那我和夏楊就不打擾了，我們先走了。”說完就拉著我上了車，離開了。
我知道周浩肯定不會這麽輕易地就放過我，但現在我也顧不了那麽多了，大不了再找機會跟他解釋，卻沒想到過後，周浩連解釋的機會都沒有給我。
後來，肖曉告訴我，周浩看著他拉著我的手，帶我離開時，一臉陰沈，就連站在旁邊的張彬見了他的樣子都不禁打了個寒顫。
坐在肖曉的車上，我對剛才那一幕還心有餘悸。
突然，肖曉開口叫我：“夏楊。”
我緩過神來，輕聲應了他一句：“嗯？怎麽了？”
“你為什麽那麽怕周浩呢？”
“我很怕他嗎？”
“嗯，剛才我拉著你的手的時候，你整個人都在抖。”
聽了肖曉的話，我楞住了，原來我這麽怕周浩，只要周浩的一個眼神，我都會掩飾不住地顫抖，就算我盡量克制，也會被別人一眼就看穿。
見我沒有說話，肖曉也沒有再追問下去，只是不動聲色地轉換了話題。
“我們快遲到了，也來不及補妝了，你可以給自己補補妝嗎？”
我點了點頭，然後一邊從包裏掏出粉底開始補妝，一邊仔細聽著肖曉的交代。
“不用化得太精致，我們現在走的是‘落難公主’的路線，等會我去找一套簡單一點的t恤和牛仔褲給你換上，你上臺以後什麽動作也不用做，安靜地站在舞臺上唱歌就好了，無論臺下的觀眾的反應如何，你都不用理會。補完妝後你找幾首你唱得最好的歌曲，列個單子給我，我去給你找伴奏。”
肖曉停了一下，接著說：“你要記住，你站在臺上唱歌是為了走進那個著名的制作人的眼裏，不是為了取悅大眾。我調查了一下，這個制作人很喜歡這種簡單、幹凈的平民風格，他以前捧紅的好幾個明星都是這一類的，你要延續這種風格，但又不能被這個框架困住，你要有自己的特點，這樣才會讓他覺得眼前一亮。可能這個度不是很好把握，但是我分析了一下，我覺得你自身本來就很有優勢，你嗓音好，唱歌有自己的風格，而且還長得這麽好看，只要你拿出你真正的實力來，一定會吸引到他的。”
我聽著肖曉慢慢地跟我說出這些話，突然很感動，在不知不覺中，肖曉已經為我做了這麽多。
我看著肖曉，堅定地說：“肖曉，你放心吧，我一定會好好表現的，絕對不會辜負你的。”
肖曉溫柔地一笑，輕聲說：“辜不辜負我不重要，只要不辜負你自己就好了。”
一個小時後，我站在購物廣場中間，我用力地握緊話筒，滿手是汗，臨時搭建的舞臺上，身著白色t恤衫，淺藍色牛仔褲，看著臺下稀稀拉拉的人群，根本就沒有人會註意到我一個沒有任何名氣的歌手，每個人都匆匆走過，就連坐在長椅上休息的年輕女人，滿地亂跑的頑皮孩子，中午休息的白領精英，他們都是一臉漠然地看著我。
這是我實現夢想的機會，錯過了這次，還不知道要等多久。五年前的我，因為自卑，因為懦弱，因為太顧及別人的目光，從來不敢在陌生人面前唱歌，所以後來準備在跟周浩表白的時候唱歌，我真的是下了很大的決心，沒想到我還沒來得及唱，就發生了那樣的事情。再後來，我在酒吧唱歌，在酒吧裏，有震耳欲聾的背景音樂，有身材火辣的跳舞女郎，有炫目的燈光，真正會聽到我唱歌的也沒有幾個，我就當作自娛自樂了，可是這一次，我是站在了真正的舞臺上，我的歌聲會通過話筒被所有人聽見，我害怕了，看著臺下一雙雙看熱鬧的眼睛，我竟呆站在舞臺中央，不能動彈。
“夏楊，夏楊！”我隱隱約約聽見了肖曉的聲音，機械地轉過頭。我看見肖曉站在舞臺的側面，雙手放在嘴邊，大聲地叫著我的名字，見我轉頭看見了他，他九把手放下來，沖我大聲喊了兩句話,“閉上眼睛，別害怕，相信我！”說完就給了我一個明媚的笑容。
我點點頭，轉過身，面向行人，閉上了眼睛，深吸了一口氣，握緊話筒，腦子裏還回想著肖曉的話——“別害怕，相信我！”這句話似乎給了我無盡的力量，我好像真的沒有那麽害怕了，不就是在外面唱個歌嘛，哪有不給陌生人唱歌的歌手？
耳邊響起了熟悉的旋律，我微微一笑，緩緩睜開眼睛，將話筒舉到嘴邊，隨者旋律從我的耳朵鉆進鉆去，歌詞也跟著從嘴巴裏一句句跑了出來。
當我從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看著肖曉一臉溫柔的笑容，忍不住鼻子一酸，跑過去擁抱他。肖曉要比我高好多，我只能抱住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口，淚水不住地往下流，今天是我這二十八年裏，離夢想最近的時刻了。我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但是沒多大一會就放松下來，伸出手回抱住我，輕輕地在我的背上拍著，溫柔地說：“今天的表現特別好。”
突然，有一只強壯而有力的手揪住了我的領子，使勁往後拉，我懵了，這是誰啊？這麽沒有眼力勁，沒看見我正感動著呢嗎？我體內的反抗因子被激活了，於是使勁抓住肖曉的衣服，誓要跟這只手對抗，可是我的勁越大，抓著我衣領的手的勁就越大。
我正奮力地跟這只手對抗著，驀然，頭頂上傳來肖曉略帶怒氣的聲音：“周總，你這是幹什麽？”
什麽？周總？不會是周浩吧！
一晃神，我就被身後那只手揪離了肖曉的懷抱，因為慣性，我往後退了好幾步。我一擡頭，正好對上周浩那雙充滿怒氣的眼睛。
但是在我離開肖曉懷抱的一瞬間，肖曉也同時向前傾了一下，順勢拉住了我的手。所以現在的局面就很尷尬了，周浩一臉怒氣地揪住我的衣領，恨不得要把我提起來，肖曉則一臉緊張地拉住我的手，生怕我摔倒，而我滿臉淚水，不知所措地看著周浩。
我們三個人就以這樣微妙的方式對立著，四周圍觀的人越來越多，他們開始對著我們指指點點，竊竊私語。周浩的臉逐漸變成鐵青色，轉過頭去，惡狠狠地盯著肖曉，充滿怒氣地低吼道：“放手！”
肖曉沒有動，反而抓得更緊了。我看了看周浩，又看了看肖曉，這兩個人絲毫沒有讓步的意思，再這麽下去，只怕明天我們會成為所有人的談資吧，我得打破這個僵局，周浩我是不敢惹的，那就只能委屈一下肖曉了。
於是我使勁掙脫了肖曉的手，輕聲跟肖曉說道：“肖曉，我跟周浩先走了，接下來的事麻煩你了。”
肖曉難以置信地看著我，瞪大了眼睛：“夏楊，你真的要跟他走？那這裏……”
瞬間，我看見他的眼睛黯淡下來，十分無奈：“好，你走吧，這裏交給我了，放心吧。”說完後，他便轉身離開，留下我和周浩仍在原地僵持著。
我看著肖曉離開的背影，心中有些難過，他那樣為我著想，不想讓我為難。就連剛才那樣的情況，他也是為了不讓我為難，所以在我掙開他的手後，並沒有挽留我，我知道，在演出過程中，歌手突然離開是大忌，但是他還是直接妥協了，放我離開，選擇一個人去面對那些難搞的主辦方。
我正楞楞地盯著肖曉的背影胡思亂想的時候，周浩那令人討厭的聲音從頭頂傳過來：“怎麽？舍不得啊？舍不得就去追回來啊。”
我轉過頭，憤怒地盯著周浩，要是沒有周浩的突然出現，哪裏會出這一檔子的事。
但是周浩似乎比我更生氣，直接就抓住我的胳膊，把我塞進他的車裏，然後踩盡油門開離了場地，甚至還超速了。
我慌了，這個場景跟五年前周浩硬把我帶走的時候的場景一模一樣，這一次，周浩不會又要把我囚禁起來吧？
我驚慌失措地使勁拍著車門，大聲叫嚷著:“周浩，讓我下車，讓我下車！”
周浩一路沈默不語，任我怎樣哭鬧，他都無動於衷，可是我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他沒有把我囚禁起來，而是徑直把我帶進了一家造型設計工作室，把我交給設計師，讓設計師給我收拾收拾，然後轉過頭來，惡狠狠地瞪著著我說：“待在這裏，別亂跑，要是我回來的時候你不在這裏，你就有好看的了。”說完便轉身離開了。我隱約聽見他在轉身後，還小聲嘟囔了一句：“從哪弄來的衣服，醜死了。”
我楞楞地低頭看了一眼我的衣服，發現我還穿著肖曉給我的服裝，剛才走得急，還來不及換。不過白t加牛仔褲嘛，我平時就是這麽穿的啊，哪裏醜了？
這時，設計師走過來說要給我卸妝。卸妝？為什麽要卸妝？
我一臉疑惑地跟著設計師去了化妝間，當我看見鏡子裏的自己的時候，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鉆進去，因為剛才哭過，我的臉上白一塊，黑一塊的，眼線和睫毛膏被淚水暈開，黑糊糊的附在眼睛周圍，口紅也花了，甚至已經抹到臉頰上了。我忍不住捂著臉哀號了一聲，難怪周浩說醜，原來他說的不是衣服醜，而是穿這件衣服的我醜，難怪剛才我跟著他走進來時，一路上每個人見我都有一種不可言說的表情，我真的是丟臉丟到家了。
設計師微笑著，把我的手從臉上拿下來，開始給我卸妝，看著面前這個皮膚吹彈可破，妝容精致，氣質優雅的美女設計師，我更加無地自容了，我默默閉上眼睛，任她擺弄著我的臉。
一個小時後，我換好衣服從化妝間裏走出來，周浩正坐在等候區的沙發上看報紙，喝咖啡，見我出來，隨意瞟了我一眼，便微笑著向設計師走過去，順手勾住那個美女設計師的肩膀，笑著說：“不錯啊，幾天不見，你這手藝又精湛了不少啊，她那樣一張臉，都讓你弄成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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