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商量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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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量個事
“小青小青”
“啊，大姐你叫我”莊青轉過頭就見自家大姐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連帶著莊苗。
“小青，你在想什麽呢”莊柳瞧著自家這個便宜的弟弟好像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沒有想什麽，大姐，我先出去把菜洗一下。”說完話，莊青拿著削好皮的萵筍出了竈房。
和大姐說有什麽用呢，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見莊青的情緒並不高，莊柳也就不再多問，有些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獨處比較好一些。
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麽僵硬，莊柳便和莊苗慢慢地聊著天。
小女孩害羞得很，不是個活潑的性子，和莊柳說話的時候卻滿臉透露著信任。
“苗兒，嘗嘗我煎的餅好不好吃。”莊柳看著第一個餅出鍋了，先掰下來一塊遞給莊苗。
“有點燙，你慢些吃……”
就見話完沒說還，那剛遞過去的餅已經進了莊苗嘴裏。
“——嘶”莊苗一邊哈著氣一邊嚼著餅，這餅好燙啊!可是也好香啊!
莊苗這反應看得莊柳一陣心酸，該是餓狠吧!
正好這時莊青拿著洗好的菜進來，莊柳幹脆把剛炕好的餅一切為二， “小青，苗兒，你倆先把這個餅吃了墊墊肚子，飯一會兒就好。”
說著，莊柳加快自己的動作，把裏鍋給刷了出來，加上水，讓莊青看著。她則是把餅都給炕好了後，再把萵筍都給切成絲，放入外鍋裏炒，同時又攪個面糊子，等下裏鍋水開了燒個稀飯。
再多的事兒也等人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飯菜做好，莊柳上堂屋裏把飯桌給搬出來，說是飯桌，不過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一片沈默。莊柳看著莊青那明顯哭過的眼睛，沒吭聲，一頓飯吃的無滋無味。
飯後，莊柳讓莊青帶著她去找裏正，她想著明天再去鎮上賣羊的話不太現實:人明天就要下葬了，她身上現在帶的錢不夠。
問了問兩個小孩，知道裏正家裏還有一頭牛，莊柳看著這天色，現在如果坐著牛車去鎮上的話，晚上天黑之前還能趕回來。
到了裏正家裏，說明來意後，裏正沈思良久才道: “莊家大姐，你這樣不是不可以，只是太過於麻煩了。我先下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裏正頓住，見莊柳在認真聽他說話，才繼續說道:
“咱村裏也有其他人養羊，倒不如把你家的幾頭羊直接賣給村裏人，只有一點——直接在咱們村賣的話會便宜一些，不過也是省事兒就是了。”
莊柳沒怎麽想，就同意了裏正的方案——實在是要帶著幾頭羊去一趟鎮上很不容易。
這樣想著，莊柳便委托裏正幫她把羊都給賣了，賣羊的錢不用給她，讓裏正先拿著，不夠用的話她再補上，左右也就只有這裏正能幫她張羅莊大成的喪事了。
沒辦法，就莊大成這樣的好賭之徒，和他有聯系的也早都斷了個幹凈。
從裏正那裏出來後，莊柳帶著兩個小的回去把羊都給趕出來，到了村子路口——裏正正在那裏等著她們。兩方會合後，裏正便走在前面帶路。
到了收羊的人家後，裏正說明來意，那人家也爽快，不過每斤羊肉少給了兩文錢，最後一陣雞飛狗跳，三頭大羊加上兩頭小羊羔一共賣了二兩多銀子，莊柳全讓裏正先收著了。
回到家後，莊柳按照裏正之前叮囑說的，到旁邊人家裏買了一大碗豬油，又買了一個公雞，給了兩文錢讓人家幫忙把雞給殺了，回去後找了根棉線放進裝豬油的碗裏，然後給點著。將這兩樣都擺到去世人的旁邊後，莊柳長出一口氣，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裏，她還是有點害怕的。
不過現在她旁邊只有兩個比她小的孩子，害怕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閑著沒事，莊柳又將兩個小孩睡的屋子給收拾了一下。說是收拾，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
晚上太陽西斜的時候，莊柳正在想著要做什麽飯，屋裏唯一的一點面上午就讓她給做吃完了，現在還得再出去買些回來。
莊柳有些喪氣，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有人敲門，在她旁邊坐著的莊苗不待人喊，就條件反射般地沖上前去把大門打開了。
“苗兒，誰呀”莊柳慢上一步，問出了聲。
“柳妹。”武寧輕喚出聲。
聽見這聲音，莊柳頓時覺得如釋重負: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應對這種事，現在看來還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過強大了。
不過她還有事兒要擔心: “武寧哥，你過來的話明天上工怎麽辦還有明天要送給吳大哥飯館的豆腐跟豆幹還沒有做出來呢!你過來了明天咱們就交不了貨了。”
想想莊柳便有些心焦。
“我上完工回去的時候，奶奶和秀蘭姐就已經把豆腐都給做好了，現在正在定型呢!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先去大師兄那裏請了明天一天的假，這些都沒問題了。”武寧細細地給莊柳解釋著她所擔心的各種事情。
他下了工剛回到家裏就聽見奶奶跟他說這事兒，心裏著急，他覺得自己這時應該陪在柳妹身邊，急著過來的時候還是奶奶讓他拿些錢，食材之類的。
把板車上的小半袋面粉拿下來，武寧又把身上帶的五兩銀子遞給莊柳。
莊柳不想要，開口便要拒絕，武寧見狀先開口道: “柳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同我客氣，再者——這是奶奶讓我給你的。”
武寧覺得，柳妹什麽都好，除了有時候太過於見外——一如此刻，這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聽見武寧這樣說，莊柳只好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她心裏一直有些別扭，莊柳自知自己是個很要強的性子。
本來她就是被莊老爹賣給武寧哥的，讓人家花了十兩銀子。現在自己的豆腐生意才剛剛開始，也沒掙到多少錢，可是卻一直麻煩奶奶和武寧哥，他們祖孫二人對她的包容和幫助是真的很多了。莊大成雖然面上和奶奶是親家的關系，但實際上他倆壓根都還沒有見過一面，可奶奶這個時候卻如此善解人意，她內心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有些想哭，可一旁還有兩個小孩在看著她，莊柳只好沖武寧一笑，壓下心底的脆弱，向莊青莊苗介紹道: “小青，苗兒，這是你姐夫。”
“姐……夫……”
兩個小孩低著頭不敢看向武寧。
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武寧也有些害羞，轉頭看向莊柳，卻見莊柳看著兩個孩子愁眉苦臉的樣子，武寧略有所思，對著兩個小孩笑道: “你倆跟你姐還沒有吃飯吧，我也沒有吃，正好現在我帶面過來了，我先和你姐做飯去。”
聽完武寧的話，莊柳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需要的時候有人在，真好。
兩人前後腳剛進了竈房，那邊門口就熱鬧了起來:天要黑了，裏正帶人把棺材送了過來，莊大成這個時候就要被裝進去了。
跟裏正打完招呼後，隨著裏正來的幾個人便開始幫忙裝人。莊柳牽著莊青和莊苗的手躲在武寧後面，壓根不敢擡頭看。
在莊柳的記憶中，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場面，可離她這麽近還是頭一回。
感受到了身後人的不安，武寧便離她們更近一些。送走來幫忙的眾人後，莊柳這才長籲一口氣，看著眼前兩個小孩的眼睛，似有淚花在裏面隱隱發亮。
和武寧兩個人對看一眼，見武寧想要開口安慰的樣子，莊柳悄悄搖了搖頭，有時候人的悲傷需要自己化解。
轉身接著去竈房做飯，武寧帶來的居然還有一塊肉，莊柳便攪個面糊子攤上十多張餅子，再用肉片摻著上午剩下的萵筍葉炒了個菜，一頓飯差不多就成了。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莊柳把莊苗哄睡著，她自己心裏想些雜七雜八的，在床上翻過來倒過去就是睡不著，有些煩悶，索性悄悄地出了屋子來，搬把小板凳坐在院子裏。
今晚上的月亮星星都出來了，掛在天上一閃一閃地，好看極了。
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莊柳回過頭去:是武寧哥出來了，他是和莊青睡一個屋子裏的。
“柳妹，你睡不著嗎”武寧小聲說著，順勢坐在莊柳旁邊。他聽見有人的腳步聲，知道那是柳妹的，這才出來到院子裏。
莊柳不想說話，離武寧更近了些，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邊人的氣息。
見莊柳這樣，武寧便不敢亂動，如此這般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莊柳開口說話: “武寧哥，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脖子上的氣息有些溫熱，武寧沒有出聲。
莊柳繼續說道: “等明天我爹下葬了之後，我想讓莊青莊苗跟我們一塊兒回去，還想讓他倆先去趙大哥那兒的私塾上幾天學。”
“他倆要用的錢我以後再還，最快今年應該就可以完還了。”
莊柳的聲音不大，武寧卻連她每個字的情緒都能夠知道。
長出一口氣，武寧開口: “柳妹，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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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青小青”
“啊，大姐你叫我”莊青轉過頭就見自家大姐一臉莫名其妙地看著她，連帶著莊苗。
“小青，你在想什麽呢”莊柳瞧著自家這個便宜的弟弟好像有什麽心事的樣子。
“沒有想什麽，大姐，我先出去把菜洗一下。”說完話，莊青拿著削好皮的萵筍出了竈房。
和大姐說有什麽用呢，只不過是徒增煩惱而已。
見莊青的情緒並不高，莊柳也就不再多問，有些時候，還是自己一個人獨處比較好一些。
不想把氣氛搞得那麽僵硬，莊柳便和莊苗慢慢地聊著天。
小女孩害羞得很，不是個活潑的性子，和莊柳說話的時候卻滿臉透露著信任。
“苗兒，嘗嘗我煎的餅好不好吃。”莊柳看著第一個餅出鍋了，先掰下來一塊遞給莊苗。
“有點燙，你慢些吃……”
就見話完沒說還，那剛遞過去的餅已經進了莊苗嘴裏。
“——嘶”莊苗一邊哈著氣一邊嚼著餅，這餅好燙啊!可是也好香啊!
莊苗這反應看得莊柳一陣心酸，該是餓狠吧!
正好這時莊青拿著洗好的菜進來，莊柳幹脆把剛炕好的餅一切為二， “小青，苗兒，你倆先把這個餅吃了墊墊肚子，飯一會兒就好。”
說著，莊柳加快自己的動作，把裏鍋給刷了出來，加上水，讓莊青看著。她則是把餅都給炕好了後，再把萵筍都給切成絲，放入外鍋裏炒，同時又攪個面糊子，等下裏鍋水開了燒個稀飯。
再多的事兒也等人先填飽肚子再說吧!
飯菜做好，莊柳上堂屋裏把飯桌給搬出來，說是飯桌，不過是一副破破爛爛的樣子。
吃飯的時候，飯桌上一片沈默。莊柳看著莊青那明顯哭過的眼睛，沒吭聲，一頓飯吃的無滋無味。
飯後，莊柳讓莊青帶著她去找裏正，她想著明天再去鎮上賣羊的話不太現實:人明天就要下葬了，她身上現在帶的錢不夠。
問了問兩個小孩，知道裏正家裏還有一頭牛，莊柳看著這天色，現在如果坐著牛車去鎮上的話，晚上天黑之前還能趕回來。
到了裏正家裏，說明來意後，裏正沈思良久才道: “莊家大姐，你這樣不是不可以，只是太過於麻煩了。我先下倒有一個好的解決辦法。”裏正頓住，見莊柳在認真聽他說話，才繼續說道:
“咱村裏也有其他人養羊，倒不如把你家的幾頭羊直接賣給村裏人，只有一點——直接在咱們村賣的話會便宜一些，不過也是省事兒就是了。”
莊柳沒怎麽想，就同意了裏正的方案——實在是要帶著幾頭羊去一趟鎮上很不容易。
這樣想著，莊柳便委托裏正幫她把羊都給賣了，賣羊的錢不用給她，讓裏正先拿著，不夠用的話她再補上，左右也就只有這裏正能幫她張羅莊大成的喪事了。
沒辦法，就莊大成這樣的好賭之徒，和他有聯系的也早都斷了個幹凈。
從裏正那裏出來後，莊柳帶著兩個小的回去把羊都給趕出來，到了村子路口——裏正正在那裏等著她們。兩方會合後，裏正便走在前面帶路。
到了收羊的人家後，裏正說明來意，那人家也爽快，不過每斤羊肉少給了兩文錢，最後一陣雞飛狗跳，三頭大羊加上兩頭小羊羔一共賣了二兩多銀子，莊柳全讓裏正先收著了。
回到家後，莊柳按照裏正之前叮囑說的，到旁邊人家裏買了一大碗豬油，又買了一個公雞，給了兩文錢讓人家幫忙把雞給殺了，回去後找了根棉線放進裝豬油的碗裏，然後給點著。將這兩樣都擺到去世人的旁邊後，莊柳長出一口氣，搬了把椅子坐到院子裏，她還是有點害怕的。
不過現在她旁邊只有兩個比她小的孩子，害怕她也不能表現出來。
閑著沒事，莊柳又將兩個小孩睡的屋子給收拾了一下。說是收拾，家徒四壁的房子，也沒有什麽好收拾的。
晚上太陽西斜的時候，莊柳正在想著要做什麽飯，屋裏唯一的一點面上午就讓她給做吃完了，現在還得再出去買些回來。
莊柳有些喪氣，正準備起身的時候，有人敲門，在她旁邊坐著的莊苗不待人喊，就條件反射般地沖上前去把大門打開了。
“苗兒，誰呀”莊柳慢上一步，問出了聲。
“柳妹。”武寧輕喚出聲。
聽見這聲音，莊柳頓時覺得如釋重負:她原本以為自己可以應對這種事，現在看來還是她把自己想的太過強大了。
不過她還有事兒要擔心: “武寧哥，你過來的話明天上工怎麽辦還有明天要送給吳大哥飯館的豆腐跟豆幹還沒有做出來呢!你過來了明天咱們就交不了貨了。”
想想莊柳便有些心焦。
“我上完工回去的時候，奶奶和秀蘭姐就已經把豆腐都給做好了，現在正在定型呢!剛才我過來的時候先去大師兄那裏請了明天一天的假，這些都沒問題了。”武寧細細地給莊柳解釋著她所擔心的各種事情。
他下了工剛回到家裏就聽見奶奶跟他說這事兒，心裏著急，他覺得自己這時應該陪在柳妹身邊，急著過來的時候還是奶奶讓他拿些錢，食材之類的。
把板車上的小半袋面粉拿下來，武寧又把身上帶的五兩銀子遞給莊柳。
莊柳不想要，開口便要拒絕，武寧見狀先開口道: “柳妹，咱們都是一家人，你不必同我客氣，再者——這是奶奶讓我給你的。”
武寧覺得，柳妹什麽都好，除了有時候太過於見外——一如此刻，這讓他心裏有點不舒服。
聽見武寧這樣說，莊柳只好將想要說出口的話咽了回去。
其實她心裏一直有些別扭，莊柳自知自己是個很要強的性子。
本來她就是被莊老爹賣給武寧哥的，讓人家花了十兩銀子。現在自己的豆腐生意才剛剛開始，也沒掙到多少錢，可是卻一直麻煩奶奶和武寧哥，他們祖孫二人對她的包容和幫助是真的很多了。莊大成雖然面上和奶奶是親家的關系，但實際上他倆壓根都還沒有見過一面，可奶奶這個時候卻如此善解人意，她內心實在是很不好意思。
有些想哭，可一旁還有兩個小孩在看著她，莊柳只好沖武寧一笑，壓下心底的脆弱，向莊青莊苗介紹道: “小青，苗兒，這是你姐夫。”
“姐……夫……”
兩個小孩低著頭不敢看向武寧。
第一次被人這樣稱呼，武寧也有些害羞，轉頭看向莊柳，卻見莊柳看著兩個孩子愁眉苦臉的樣子，武寧略有所思，對著兩個小孩笑道: “你倆跟你姐還沒有吃飯吧，我也沒有吃，正好現在我帶面過來了，我先和你姐做飯去。”
聽完武寧的話，莊柳心裏柔軟的一塌糊塗，需要的時候有人在，真好。
兩人前後腳剛進了竈房，那邊門口就熱鬧了起來:天要黑了，裏正帶人把棺材送了過來，莊大成這個時候就要被裝進去了。
跟裏正打完招呼後，隨著裏正來的幾個人便開始幫忙裝人。莊柳牽著莊青和莊苗的手躲在武寧後面，壓根不敢擡頭看。
在莊柳的記憶中，也不是沒有過這種場面，可離她這麽近還是頭一回。
感受到了身後人的不安，武寧便離她們更近一些。送走來幫忙的眾人後，莊柳這才長籲一口氣，看著眼前兩個小孩的眼睛，似有淚花在裏面隱隱發亮。
和武寧兩個人對看一眼，見武寧想要開口安慰的樣子，莊柳悄悄搖了搖頭，有時候人的悲傷需要自己化解。
轉身接著去竈房做飯，武寧帶來的居然還有一塊肉，莊柳便攪個面糊子攤上十多張餅子，再用肉片摻著上午剩下的萵筍葉炒了個菜，一頓飯差不多就成了。
到了晚上睡覺的時候，莊柳把莊苗哄睡著，她自己心裏想些雜七雜八的，在床上翻過來倒過去就是睡不著，有些煩悶，索性悄悄地出了屋子來，搬把小板凳坐在院子裏。
今晚上的月亮星星都出來了，掛在天上一閃一閃地，好看極了。
突然聽到身後有動靜，莊柳回過頭去:是武寧哥出來了，他是和莊青睡一個屋子裏的。
“柳妹，你睡不著嗎”武寧小聲說著，順勢坐在莊柳旁邊。他聽見有人的腳步聲，知道那是柳妹的，這才出來到院子裏。
莊柳不想說話，離武寧更近了些，將頭靠在他肩膀上，閉上眼睛，感受著身邊人的氣息。
見莊柳這樣，武寧便不敢亂動，如此這般過了一會兒，才聽見莊柳開口說話: “武寧哥，我想和你商量個事兒。”
脖子上的氣息有些溫熱，武寧沒有出聲。
莊柳繼續說道: “等明天我爹下葬了之後，我想讓莊青莊苗跟我們一塊兒回去，還想讓他倆先去趙大哥那兒的私塾上幾天學。”
“他倆要用的錢我以後再還，最快今年應該就可以完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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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出一口氣，武寧開口: “柳妹，都聽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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