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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成長(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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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東成長(下)

當然不——

噗哩,仁王不確定的想,好像確實是沖突的?

沒有希望的黑暗和充滿美好的夢境,精神力的塑造上確實是相反的,但是夢境卻脫胎於滅五感。

看著仁王恍然大悟的樣子,幸村繼續做這個知心人,他說:“使用滅五感和夢境取決於我,而不是我受控於這兩招。”

仁王似乎明白了,極致的幻影追求和反向的幻影應用並不矛盾,如何使用只取決於他自己。在人物不能完全掌控的情況下,他完全不必為了一個人物死磕,不需要勉強自己和幻影的人物共情。反向幻影應該、又或是換一個人物幻影、乃至化用這個人物的招數也是不錯的選擇。

自始至終,他只要記得他幻影人物的初衷是為了使用人物的絕招,是為了更好的應用幻影人物的絕招來打敗對手,而不是為了在比賽中展現完美的幻影。明明他第一次使用幻影心中想的是:這樣下去他會輸,若是哥哥在這種情況下會怎麽辦,哥哥會怎麽打敗對手……最初他明明只是為了,只是為了學習哥哥如何打敗對手,這才學著哥哥的行為動作開發了幻影的招數才是——

夢裏的雅治少年從和不二比賽開始,就已經陷入了歧途。

什麽時候開始,在他心中完美的幻影形象竟然和贏得比賽變得趨同了?贏得比賽當然重要,但是並非不完美的幻影就會輸掉比賽,防不勝防的變幻也是幻影的優點。

仁王的打法又變了,他變得不再執著於表象,而更註重於招數的真諦。

第一個發現這一點的是幸村,畢竟仁王突破之後找得第一個對手是他。當然,這場比賽即便是在立海內部也不為人所知。那場比賽的感受,幸村只能說仁王變得更加隨心所欲起來。

這是第一次仁王在比賽中全程用自己的形象進行的比賽,他的招數還是那些招數,不過那些原本屬於不同人物的招數的使用變得得心應手來。哪怕用出這些招數的人都是幸村的手下敗將,哪怕他使用的職業選手的招數可能未及職業選手水平的一半,但是天馬行空的應用,似熟悉又不熟悉的招數,脫胎於別人招數的化用,完全克制住了幸村的蜃景之鏡。蜃景之鏡讓仁王難以查詢幸村的死角,那就不要去察覺,憑心而動,達到幸村那以招架的地方就是。幸村的精神力固然強大,但仁王的精神力也不是蓋的,不需要負擔外貌幻影的仁王反而將更多的精神力應用在防備幸村的精神力攻擊上。

不得不說,好的對手真的能讓人一起進步。

這種情況下,幸村也突破了,這一招大概屬於零感網球的反向延申。零感網球是另類的將自己的五感剝奪,另類的刺激身體的五感,使自己身體的各項指標提升到最佳,以此來達到一種可控的近似心無旁騖的全神貫註的狀態。而幸村新開發的這一招怎麽形容呢?大概就是全身貫註的狀態下通過對手的動作、網球的軌跡,看破對手的球路,能夠在一瞬間看破未來,使得回擊出對手無法接到的球成為可能。

很可惜,這一招也沒用——

仁王的網球太過廣博,察覺到幸村的變化後,仁王的球風更多變了。兩三個人的化用,三五個人的集合,七八個人的雜燴,不同人物的集合,可以雜燴出數不清的組合,這樣的仁王怎麽預測?預測了這一瞬,他下一瞬又變了。

於是,這場比賽完全變成了一場兩人之間意志力的比拼。

幸村奈何不了仁王,仁王也打敗不了幸村,最後,終究還是幸村的意志力、求勝心更勝一籌,以一球之差,僥幸的贏下了比賽。最後那一球戲劇性的蹭到了球網之上,然後向著仁王那邊滾落,在力竭的仁王的註視下落下帷幕。

比賽結束,兩人都氣喘籲籲的躺在了幸村家網球場上。

許久,幸村才坐起身來,他問仁王:“你這新的打法不賴啊——”他眼神覆雜,“完全突破了我對你的想象。”   “我給種打法取名‘萬象歸宗’,兼收並蓄融會貫通,這就是我的網球道路。”雖然輸了比賽,仁王卻不覺得氣餒,這一刻仁王的眼神鋥亮,他對幸村說道:“piyo,這種打法難纏吧?”

“萬象歸宗嗎?”幸村喃喃,“真是氣派的名字。”

仁王也問幸村:“你那仿佛可以察覺到我的打法的招數是什麽?”

“我給這一招取名‘第六感’,根據對手的打法預測未來一瞬間的球路。”

“噗哩,好想法,五感之上的第六感嗎?”仁王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不停的變化組合真的很累啊——”

“不過也很開心是吧?”幸村側身問仁王:“看來你找到你自己的網球道路了。”

“piyo,當然開心,不過,部長的道路倒是一直很明確。”

“也不是——”幸村坦誠的說道:“在找不到前進方向的時候我也在想是不是無我這條路才是網球唯一的真諦。”

仁王好奇:“那為什麽?”

“這要謝謝你哥哥,”幸村望向遠方,“他讓我知道了更多的可能。”修羅神道是否適合自己,幸村不知道,但無我之上的三重境界顯然不適合他。

“噗哩,真好——”哥哥不經意的回答幫助了幸村,而幸村又開解了他的迷茫,這也算是一種傳承。

兩人相視一笑,吾道不孤,攀爬網球頂峰的路上,有這樣的同伴和對手真是令人慶幸。

網球這項運動歸根到底是將對手的網球打回去就好,所有的招數的開發都是基於這一點,找到適合自己的打法,然後不斷的加強自己的身體素質,才是網球能走得遠的唯一真理。讓人眼前一亮的發球,猝不及防的招數,乃至震撼人心的回球,不過是自身實力上展現罷了。

所以,幸村的精神力網球再是厲害,他也不曾放棄對自身能力的錘煉,一直以來,幸村打的都是本質網球。他能勝利,是因為他的控球能力十分的高超,他有實力將對手的球完全打回去。

盡管此次比賽仁王輸了,但是他卻再也不曾約賽,他和幸村都明白,在他們五維相當的情況下,誰輸誰贏,都有可能。

這和之前不同,之前仁王若是贏的話,只能是憑借出其不意的幻影對象從幸村手裏得分,哪怕仁王僥幸勝了,運氣的成分更多一些。畢竟,也不是所有的幻影對象都會對幸村產生威脅,何況,用過的絕招、幻影過的對象再一次用出,對幸村就沒有那麽大的威脅了。而現在仁王是憑借自己的實力,和幸村戰了個旗鼓相當,這種勝負參半的結果,自然也沒有了約賽的意義。

大概是仁王突破了心中的束縛,自此之後,他再也不曾做夢,徹底與夢中的那個少年分割。

他是仁王雅治,卻不是夢中的仁王雅治,性格一樣的千千萬萬個他們當中,他終究還是那個與眾不同的仁王雅治。

仁王雅治也可以與幻影兼得。

是他成就幻影,而不是幻影桎梏他的成長,他和幻影是相得益彰的存在。總歸,仁王雅治是幻影的掌控者,而非受限人,將幻影融會貫通的仁王終於還是突破了幻影的桎梏。

從此,又有誰會說萬象歸宗的仁王是模仿者呢?

返璞歸真,不外如是。像也好,不像也好,似像非像也好,騙過大家也好,一眼看穿也罷,那只是仁王網球的表象罷了。這一切,只區別於仁王想讓大家看到些什麽。

仁王悄然無聲的在大家未曾察覺的情況下完成了進化,可惜,知道的人只有幸村。至於為什麽不說?因為他最想將這一招展現在哥哥面前,打敗大魔王哥哥是他的執念。對此,幸村表示尊重,他明白,對於仁王來說,真要有人實力強勁仁王也並不介意提前將自己的招數展示出來,實力不夠,就不要怪仁王隱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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