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133

129.

你從來不敢小看任何一個人，尤其是像王衛國這樣白手起家做到首富，他的一舉一動一定都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深意。一旦王也嫂子把你們相識的經過和盤托出，難道他會看不出你的虛情假意和苦心積慮嗎！

但他仍舊不動聲色地給你的朋友圈點讚，深不可測，深不可測啊！【王衛國：……

你吸溜一聲嗦完最後一根面條，忽然想起來問：“王也，我們接下來去哪裏啊？”

王也艱難問出口：“……我們？你要跟著我？”

你自然而然道：“是呀，我想了想，我不殺你的原因是因為你是個好人。如果在明知你是一個好人的情況下殺了你，我就會徹底背棄人道，墮落成魔。但如果你哪天做了壞事、起了壞念，那麽我就可以毫無心魔地殺掉你了。”

“……？？？”

良久，王也嘆一口氣，“哎，算了，你還是和我一起吧。”他小聲嘀咕著，“就這樣子，我也不敢放心讓你一個人往外邊亂跑，不過我這樣，算不算是……”與魔共舞？

王道長想到這個比喻，嘴角抽搐一下，忽然有點後悔，這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啊。

你看見對方如此煩惱，覺得要給他一個甜棗吃，於是你告訴他：

“王也，你是第一個、也是唯一讓我感到痛苦和憎恨的存在，所以——”

“你是，最特別的。”

130.

發了芽的根、被打破的瓷……

一切無法恢覆如初，但萬欲諸念都得以慢慢生長。

神佛無欲，群魔亂舞；

唯有人道，存在克制的滿足，靈魂得以安息。

131.

面對你的誇讚，王道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最後只能憋出兩個字：

“謝謝。”

……友好的對話因為王也的不配合，無法再進行下去。

你腹誹之。

132.

你和王也一個養傷，一個養腿，於是不得不在原地逗留了幾天。在此期間，王也又數次進入內景探索，回回都要搞到滿頭大汗。

而你，在盛情難卻的情況下，於附近的美容院辦了一張卡。把腿按好後，繼續瘋狂進行各種美容美發按摩服務，以期在離開前能花光卡裏的錢（……）。

……

碧游村一夜後，你和王也趁亂離開，到目前為止公司還沒有大的動作。一方面或許是碧游村一事畢竟隱秘，不能大張旗鼓追查所有涉事人員。另一方面，你猜測當時在場的人並沒有主動匯報上去……確實可以說是塑料員工情了。

——不過，也有可能是王也信息太閉塞了。

他認識的異人裏，排除武當的同門後，微信裏剩下的基本就沒幾個了。唯一有聯系的公司職員張楚嵐，還被他自己屏蔽了。【張楚嵐：……

但王也的傷總有養好的那一天，事情也有想明白的那一天。所以到這一日，王也收拾著行李，和你面對面坐著，開始講他的行程安排。

“……王望望，你應該知道我離家了吧，短期內都不會回北京了。本來我是打算做個行者，隨便走走的，但現在因為有一些猜想需要去找幾位前輩印證一下，你如果跟著我的話可能會比較辛苦。而且我出門的時候也沒帶多少錢……”

坑爹的錢要麽用來雇傭公司，要麽就做了投資，短期內不可能拿回來。王道長花銷不大，在武當攢下來的道士工資本來還綽綽有餘，但如果算上你的……

你小口吃著甜點：“哦，窮游啊！”

王也：“……不是窮游，是拜訪幾位前輩。”

你想了想，問道：“那這些前輩都在哪裏？”

“額，龍虎山、靈隱寺、少林寺、上清……”咦，等等，怎麽好像全都是景點。

你又問：“哦，那你會住總統套房，然後包私人飛機嗎？”

“……不會。”

王也艱難地回答道，而且估計大部分還要靠著道門師兄弟的情誼，或者看在曾經同為出家人的份上蹭吃蹭住。

你面無表情地“哦”了一聲，那不就是窮游嗎？

但這個世界上，再沒有比王也更特別的人了，所以——

“我跟你一起。”

“……不過，你要負責幫我拍照，和我聊天，陪我做攻略、逛景點。”你細數著遙遠的記憶，似有所感，“否則，我應該會感到很無聊的。”

王道長看著你有一瞬的怔忪，但很快反應過來。

“……好。”

133.

三天後，北京王宅。

王也媽媽刷著微博忽然露出奇怪的表情，“……老王，你過來看一看。”

什麽事啊？還要我過去……王董事長小聲嗶嗶了幾句，但還是磨磨蹭蹭地跑到老婆身邊，“叫我過來幹嘛，有事你直接跟我說不就好了嗎？我這忙得很——”

“很！！！！！“

王也媽媽點開大圖，疑惑地和老公討論道：“小也不是說出去做行者了嗎？怎麽跟王望望在一起了啊？”照片裏用來拍攝杯中世界，聚焦模糊的道具保溫杯，怎麽看怎麽像她兒子的啊。

“！！！”

“你管他為什麽了！”王董事長露出幸福的、飄飄然的表情，中氣十足地喊道：“快！快把她微博發給我，我要繼續給她點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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