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7-108

107.

夜色是中國畫裏濃重得化不開的焦墨，黑管兒手撐著地，吙得吐出一口淤血，竟不比這濃稠淡許多。

馬仙洪捂著胸腔，恍然，隨即苦笑。

“難怪煉化不了，我沒有想到，她操縱法器依靠的竟然是……靈魂。”

但這對於一個普通人來說，未免也詭異得可怕了。正常操縱法寶都需要異人心念清明，更何況直接以靈魂禦使，人器合一。先不提這其中具體的操作難度，單聚精會神一項便已極為困難。靈魂是精神的具化顯象，人劍合一狀態下，靈魂一念動則劍動。但人的思緒多有雜念，能真正達到一念一心一意、物我歸一狀態的，哪一個不是在世佛陀、道家高真。

“她……究竟是怎麽做到的？！”

怎麽做到的不重要，重要的是再也沒有人阻攔你了。

王也的生命將是你要摘下的那顆果實。

……

正在此時，唯一幸存臨時工、馮寶寶戳了戳臉頰：“唔……”

108.

“寶兒姐！”

馮寶寶：？？

張楚嵐沖她搖搖頭，“不用動手了。”

馮寶寶呆呆地、小聲地“恩？”了一聲。

林間只有樹葉簌簌的聲響，和你緩慢、清晰的腳步聲。

“都發現了吧。”張楚嵐說，“當我們全力突破防線，去接近她的時候，她卻在自己走向王也。”

如果本人確實如他們猜想的一樣，是唯一的弱點，而王道長又身負風後奇門局，親身走進局中的你，究竟在想什麽？不過不論如何，這種時候，也不必他們出手了。

折騰了那麽久，也該緩過一口勁來了吧……王道長？

張楚嵐斂起目中精銳鋒芒，將視線輕輕落在仍在閉目打坐的王也身上。

……

很巧，你們看著同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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