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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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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1章

對於費奧多爾來說,找到一個不會被別人發現的地方並非難事。

畢竟他是老鼠,老鼠最擅長躲藏,最擅長隱蔽在無光的位置,悄悄地布下足以吞噬掉所有的計劃。

此刻,他就正處於這樣一個寬暢,不見光的地下。

老鼠的房間中是不可能開燈的,能發光的就只有電腦的屏幕。

在這個陰暗的房間內,總是操縱著鍵盤的費奧多爾此時的雙手卻離開了鍵盤,在他面前排列的幾個電腦屏幕上,展示出的是早已編寫好的程序指令,以及幾個展示出監控的窗口。

這是入侵“白鯨”而獲得的監控。

只可惜,監控中所展示的幾個地方空無一人。

因為這是白鯨內部的監控,而此刻,這場拯救橫濱危機任務中的幾個重要人物此時都集中在了沒有監控的夾板上。

不過,看不見人的費奧多爾也絲毫不慌亂,因為他並不需要去看見他們。

他只需要在收到停止按鈕被按下時,啟動程序就可以了。

屆時,死屋之鼠的標志會出現在控制按鈕的屏幕,以及白鯨中擁有電子屏幕的每一個角落。

這些標志會向橫濱的守護者們宣告他們行動的失敗,以及“死屋之鼠”的到來。

費奧多爾嘴角勾起一抹淡笑,姿態十分放松。

他紫色的眸子輕輕眨動,端起咖啡,輕抿一口,還沒咽下,身後就有一個白毛冒出頭來。

“還沒有開始——嘛——!”果戈裏撐著費爾多爾的椅背,越過他的腦袋百般聊賴地看向電腦屏幕,發現他竟然在一直毫無意義地盯著沒有動靜的電腦屏幕看,頓時提議道,“不如我們就來玩牌吧,費佳?”

費奧多爾:“我想您應該還記得上一次,就是您用異能力作弊被我發現的那次。”

“怎麽能說是作弊呢,分明是小醜的魔術!”果戈裏理直氣壯。

而費奧多爾則堅決不從:“恕我拒絕。”

“哎——費佳你可真不可愛,”這麽說著的果戈裏面上卻沒有絲毫生氣,他笑了起來,說出的話很隨意,卻讓人心裏不由自主地一驚,“不愧是我親愛的摯友,我真是迫不及待要殺死你了。”

“到底還需要多久呢,多久我才可以殺死你。”

“果戈裏。”被如此期盼著殺死,費奧多爾卻面無表情地用喝了一口咖啡,“您很閑嗎”

“哎呀?”果戈裏無辜眨眼。

“如果您實在無事可做,可以想辦法找找那本失蹤了兩年的‘書’,或者是註意一下花子閣下的位置。”

“……哎呀,”果戈裏重覆著相同的感嘆詞,聽到這裏,笑容加深,“哈哈哈哈哈,我的摯友,看來幾年前的那次依舊給你留下了心理陰影了呢。”

“真是可憐啊,竟然被貓如此對待。”

“您不也一樣。”被嘲笑的人嘴角扯出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別忘了,您當時可是自投羅網了,科裏亞。”

“況且,至今我都沒有查清花子閣下擁有的到底是何種能力,當年的我被抓住不是理所應當嗎?”

他如此親昵的叫著,但也足夠表明他內心的惱羞成怒。

“還沒查清楚嗎?”果戈裏收斂笑容,湊近到費奧多爾的耳邊,“就算是你——我的摯友也是如此?”

“真的一點都沒有?”

費奧多爾轉頭,紫色的眸子與金色的眸子對視,

他輕聲道:“是啊,不符合異能體系,無法被【人間失格】消除代表著它並不符合這個世界的規律。

果戈裏,說不定的貓閣下擁有的是更高維度的能力呢?”

“或許真如你所說,我們是被困在這個世界上的可憐人。”

……

果戈裏瞳孔一縮,他退後一步遠離費奧多爾。

“哈。”

他的嘴角再次咧起瘋狂的弧度,喘息聲與大笑聲混合在一起。

“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費佳,我的摯友,跟著你是我做過最正確的決定。”

“何等大膽的猜想!”

“可惜,擁有如此大膽猜想的你,卻找不到‘書’的下落,真是可憐。”

“它在太宰君手裏。”費奧多爾恢覆面無表情,轉頭重新看向屏幕。

“哦?”果戈裏問道,“就連當年看管著書的異能特務科人員都否認了這個說法,你又為何如此確定?”

“就算真是這樣,那他拿了‘書’又想做什麽?”

果戈裏又不可抑制地笑了一聲:“總不能是和我們有著一樣的目的吧?”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地方。”費奧多爾苦惱地啃起了指甲,本來修剪整齊的指甲被他咬得崎嶇不平,“因為這件事毫無預兆,有時候連我也不禁開始懷疑是否真的是太宰君拿走了‘書’。”

“正因為是沒有預兆的,因此,我也無法想出太宰君拿走‘書’的原因。”

“不過……果戈裏。”

“什麽什麽?”果戈裏好奇地把頭又湊了上去,卻發現費奧多爾看著電腦屏幕,露出了孩子一般純潔且茫然的表情。

“真是奇怪啊,都這麽久過去了,為什麽終止按鈕還沒有被按下呢?”費奧多爾迷茫地問道。

“不奇怪啊。”

果戈裏還沒有回答,這個本應只有兩個人的房間中,突然出現了第三個聲音。

陌生的聲音,就算是費奧多爾都被嚇得一抖,果戈裏則挑起眉“哇哦”一聲,向著身後看去。

“費佳,真是個大驚喜。”

聽到果戈裏的話的費奧多爾也旋轉椅子,回身。

只見在他們身後,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只眼熟的貓。

“……花子閣下?”

“喲,陀鼠。”翠花隨意地打招呼道。黑暗中,一雙明亮的貓瞳十分顯眼。

費奧多爾驚喜道:“您果然是不同的……”

“不過……陀鼠?”費奧多爾一

歪腦袋,指了指自己,“我嗎?”

貓貓點頭:“當然。”

“不然吾輩是怎麽找到你的呢?隔著老遠就聞到你的鼠味了。”

不管被戳中笑點,又開始哈哈大笑的果戈裏,費奧多爾絲毫不介意的輕輕一笑,問道:“您是什麽時候來的?”

貓咪歪了歪腦袋,知道他想問什麽,於是回答道:“你們說的話,吾輩全部都聽到了。”

“全部都聽到了?”得到答案的費奧多爾絲毫不慌,“那您能解答我的問題嗎?您到底是誰?”

“吾輩是貓,是太宰的貓。”

嗯……也算在意料之中呢。

這麽想著的費奧多爾,沒想到下一秒卻聽到貓咪問道:“陀鼠,吾輩問你哦,你的理想是‘創造沒有異能者存在的世界’,對不對?”

“是太宰君告訴您的?”費奧多爾詫異了一瞬,隨即點頭承認,“您說的不錯。”

“因為異能是罪,異能者更是罪。”

“正因為世界上存在著異能,才會有這麽多醜陋的罪刑——”“不對哦。”

他的話被貓打斷了,後爪撓了撓耳後根,貓咪認真地說道。

“不對。雖然吾輩不是人類,但吾輩可以肯定不是這樣的。”

“吾輩沒有見過那麽多人類,但吾輩可以曾經見過的事情給你打比方。”

“就算沒有異能,這個世界上依舊會存在虐貓的人。”

“異能並非罪惡的誘因。”

這麽說著的橘貓轉頭,越過費奧多爾看向他身後的屏幕。

“那個是你用來做壞事的電腦,對不對?你接下來要阻止那條很大很大,很白很白的魚的停止,對不對?”

“……是。”費奧多爾從貓咪直白的言論中回神,應道。

“快點改掉。”貓咪命令道,“快點改掉。”

“否則,吾輩就像幾年前那樣,讓你和那只鴿子回到倉鼠球裏去。”幾年前的經歷實在是令人難忘,更何況,比起一場十有八九會失敗的計劃,對費奧多爾來說,討好面前的貓是最重要的。

額頭留下冷汗,他無視了聽到自己是“鴿子”後發出“哎——”的聲音的果戈裏,轉身,打開了代碼,當著翠花的面全部刪除,然後問道:“您看這樣可以嗎?”

貓咪點頭。

“這樣,崽交代的第一件事吾輩就完成了。”

翠花滿意地說道。

費奧多爾:“第一件事……那第二件事是?”

他的眼睛突然睜大,因為他看見,在貓咪身邊,突然出現了一本書。

封面沒有名字,而且非常眼熟——那是!

“‘書’?”費奧多爾道,“果然是被太宰君,不,是被您拿走了。”

他起了興趣,好奇地問道:“您想要做什麽?”

“太宰說,無論是怎樣的失敗好像都不能讓你氣餒,你反而會因為沒有預料到的事情而感到驚喜和愉悅。”

“然後,吾輩說,吾輩有辦法。”

“書”被貓咪用念力緩緩翻開,費奧多爾發現,在它的前幾頁,竟然被寫好了字。

是中文,每一個字都用圓滾滾的字體寫在了書頁上,一看就不是太宰治寫的。

“這是?”

費奧多爾當然學習過中文,他一邊起身,一邊向著翠花那邊走去,試圖看清上面到底被寫了什麽。

但是與此同時,一種強烈的危機感出現在他的腦內。

“這是就算過了這麽多年,吾輩也記得的東西。”

貓咪這麽說著,書頁被翻到書寫到的最後一頁,在那裏,有一個小巧可愛的貓爪印。

“‘如何反駁魔人’的話,真是奇怪呢,吾輩現在連前主人的樣子都記不清了,卻記得這種東西。”

“答案是,‘只要讓他親眼去見證自己理想的崩塌就好了’。”

“你本來是看不見的,因為你沒有連接另一邊的紐帶,但是,沒關系,吾輩有。”

一股強硬的力道控制住了費奧多爾的手指,他被迫擡手,指腹與書頁上的貓爪印接觸。

下一秒,從書中亮起的光照亮了整個房間。

光芒太過刺眼,費奧多爾沒來得及看見寫在書頁上的,屬於他的結局。

等他再次看清,就發現自己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

好像是一個大型場館,四處都是穿著奇怪時裝的人,說著的話也是中文。

他幾乎是在瞬間就判斷出,這裏是種花家。

所以……這個場館是什麽地方?

他茫然地轉身,想要四處逛一逛,誰知身子剛一側,一個身影就突然撞了上來。

叮鈴一聲,伴隨著有什麽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柔弱的俄羅斯人被撞的向後一退,而撞人者則馬上道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光顧著看手機了!”

“……沒關系。”或許這是個不錯的交談時機。

費奧多爾一邊這麽想著,一邊彎腰,將地上掉落的吊墜撿起。

這是一枚能夠鑲嵌照片的吊墜,因為掉到地上時不小心撞到了開關,已經被打開了。

費奧多爾正想將吊墜還給對方,卻在無意間看見了照片,以及照片裏熟悉的貓。

“這是……”

“哦這個啊。”撞到人的魯莽姑娘一邊接過照片,一邊回答道,“這是我家的貓,名字叫翠花。”

“不久之前,在我沒註意的時候,不知用什麽方法從家裏跑了出來,然後為了救我,自己被亂闖紅燈的車子撞死了……就像是傳說中有著預測人類死亡的貓一樣。”

費奧多爾生疏地安慰起人:“說不定它還好好的,只是靈魂到了另一個世界。”

“哈哈哈,說不定呢?”小姑娘笑道,“我最愛的就是太宰治,平時也經常對著它念道,所以說不定它是穿越

到了文野的世界替我愛著宰呢?”

聽到關鍵詞的費奧多爾睜大眼睛。

年輕的姑娘繼續道:“話說老師您是俄國人吧?中文真不錯啊,cos的陀也太還原了吧!可以集郵嗎?有社交媒體賬號嗎?有的話我回去就關註您!”

耳邊突然響起的一陣鴿子叫打斷了他的話,與此同時,費奧多爾只覺得肩膀一沈。

他詫異地轉頭,只見一只打扮得格外像果戈裏的鴿子停在了他的肩頭。

不……不是很像,應該就是吧?

費奧多爾看著與自己對視後咕咕咕開始笑的鴿子,沈默了。

站在他對面的姑娘也沈默了,半晌,她幹笑幾聲。

“老師,這是您的鴿子嗎?雖然我很想說很還原,但是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個漫展好像不能帶寵物,您是怎麽把它偷渡進來的?”

費奧多爾沒有回答,他只聽遠處有人在喊:“那邊的那個,你沒看過註意事項嗎?竟然還敢帶寵物進場,把你的相關證件交出來!”

費奧多爾:……

在鴿子更大聲的咕咕咕聲中,他面無表情地想,自己好像是黑戶來著。

-

組合帶來的混亂被平息,橫濱再次變回了以前的樣子。

因為多日不工作而積攢的工作讓國木田獨步焦頭爛額,偵探社的電話更是一個接著一個的想。

又掛斷了一個電話,國木田獨步忍無可忍:“太宰人呢?該不會還沒回來吧?”

被詢問的中原中也聳了聳肩,而中島敦則怯怯地舉手:“那個,國木田先生,太宰先生說他這幾天太累了,所以先回家睡懶覺去了,剩下的就交給我們了。”

“……太宰治!!說的跟誰不累一樣!!”

半晌,國木田獨步的怒吼聲沖破天際。

太宰治真的睡覺去了嗎?

“啊切。”

被念叨的青年打了個噴嚏,他揉了揉鼻子,繼續倚靠在窗邊,看向窗外。

路上的行人就如往常那樣普通,可是,當溫柔的風吹在臉上時,又仿佛要將人所有的疲倦吹走。

陽光也不是很強烈,柔柔地照在青年的身上,照亮了他的眉眼,周圍很安靜,讓他好似一副能融入周圍的畫。

“咪~”

突然,房間中想起了細細的貓叫聲,太宰治聞聲轉頭,只見橘色的貓咪正一步一步走向他,嘴裏還叼著些什麽。

等貓咪跳上窗臺,太宰治才發現,它嘴裏叼著的正是一只老鼠。

“……花子。”青年無奈地摸了摸貓咪的腦袋,“我不是都說了不吃老鼠了嗎?”

誰知貓咪叼著老鼠,遞了一個眼神給他。

它什麽都沒說,但又好像什麽都說了。

太宰治笑容僵住。

“說的也是呢。”太宰治的臉哭喪下去,“嗚啊,花子,我沒有錢啦,說不定接下裏這幾天都會被國木田君壓榨。”

“喵。”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接下來都會努力工作的。”

“接下來的目標就是——不要吃到老鼠!”

貓咪看了看它放在窗臺石上的死老鼠。

它並沒有告訴自家崽,其實,社長將崽這幾天的工資直接給了它。

總之,適當刺激孩子的上進心,這樣也不錯!

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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