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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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章
一碗新年蕎麥面。
因加入過海帶熬煮而變得染上海產品特有的鮮味的湯汁將面浸泡，使原本有些清苦的面變得有魅力起來。
天婦羅下方碰到湯汁的部分吸飽了湯，在咬去上面酥脆的部分再品嘗，別有一番風味。
而其他配菜，不論是菠菜，魚糕，蔥花還是那一小點的柚子皮，都保留著自己原本的味道，卻在一起集合在這一碗蕎麥面中後絲毫不見違和感，反而將這碗面襯托得更加美味。
的確是喜歡著食物本身的自然味道的村上春樹會做的東西。
而太宰治也吃得很歡。
這是一碗湯面，在好吃的同時，飲下湯汁，溫度便順著食道留下，如同樹的枝丫一般很快就漫至全身。
少年因為拿出被爐而開始犯涼的指尖溫度再次升高，整個身子也變得更加暖和。
是讓人非常舒服的食物。
少年舒服得瞇著眼呼出一口氣，然後手上不停，又將一片魚糕放進了嘴裏。
在他的對面，村上春樹將碗放下，看了一眼埋頭專心吃飯的翠花，又看向太宰治。
“太宰君。”
“哼？”少年嘴上嚼著東西，輕哼一聲示意他說事。
於是，青年便好奇地道：“剛才來的是你的部下吧，都到新年了還上班嗎？”
太宰治將嘴中的食物咽下，因為全身舒適得要命，聲音比平時要軟上很多，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能讓普通人掉至冰窟。
“怎麽，村上君？現在竟然就開始打聽港口黑手黨內部的事了，可真是大膽啊。”
“是打著什麽主意嗎？這樣可是一不小心就會陷進去出不來了哦？”
這樣可怕的說法，村上春樹卻面色不改。
他“哦”了一聲，然後說道：“只是問一下關於休假的問題而已，不管是什麽樣的組織都沒什麽問題吧，我也只是對這一件事稍微有點好奇。”
“啊。”面對不好逗的大人，少年覺得有些無趣，他慢吞吞地道：“村上桑可真是心大啊，這種游離於界外的姿態真是奇怪，就像是這個世界的過客一樣。有的時候，我覺得你不該生活在城市裏，而應該在森林中。”
“嗯……城市應該也算鋼鐵森林了吧，”村上春樹開了下玩笑，然後繼續道：“太宰君說的也沒錯，我的確很喜歡森林，也喜歡生活在森林裏。”
再往下談就是不禮貌的範圍了，即使再有勘測人心的習慣，看在人家給自己做飯的份上，太宰治也不會繼續往下討論。
他只是轉而開始解釋：“村上桑不在裏世界裏可能不明白，港口黑手黨等一類的組織雖然也過節，但組織成員都不會在過節期間全部脫離組織。”
“就拿港口黑手黨舉例，組織內的成員多為沒有歸屬的成員，屬於底層。他們大多無處可去，不論是節日還是其他什麽，對亡命之徒來說都和平常無差，於是留在組織內反而是最佳選擇。”
“而且
，總要有人留守處理突發狀況，畢竟很多東西可不會像人一樣擁有假期。”
“原來是這樣。”聽著這些話，村上春樹就像是從維基百科裏看到了答案一樣面色如常地點頭，然後自然地轉向下一個話題，“話說，太宰君，你明天要去參拜嗎？”
太宰治楞了一下：“參拜？”
哦，是了，以前在家族中時，新年時他也總跟著家族中的人去參拜。
只不過，那也是如同被格式化了的流程，還是小孩兒的他穿著華麗而厚重的和服，踏著木屐，被仆人拉著墜在隊伍的最後方，對他來說，那是十分無趣的活動。
他回憶完，剛想拒絕，就看到貓咪擡起了頭，因為舔了碗裏的湯，嘴邊的毛毛都濕了，看起來有些滑稽。
[參拜？]
沒聽過這個詞的翠花眨了眨眼睛，貓眼裏寫滿好奇。
[那是什麽啊？]
[翠花小姐以前沒參加過嗎？]傑克已經吃完了碗裏的亮，樂呵呵地擡起狗頭。
[簡單來說，就是去神社祈福，向神明祈求來年順利的活動。會有很多人類參加，非常熱鬧。]
橘貓一字一句地重覆。
[去神社？向神明祈福？]
貓貓眼前閃過一個金紅色的身影。
“喵！”
貓咪難得起了興致，爪爪搭到了少年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上，眼睛睜得圓溜溜，看起來十分可愛。
“花子，你是？”太宰治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想要去參拜嗎？”
“喵！”
少年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可是聽說那邊人會非常多哦，稍微不註意你就可能走丟，非常危險，對吧村上君？”
村上春樹頷首：“確實會是人擠人的樣子，也算是非常熱鬧了。”
“喵！”誰知，貓咪的眼神更加堅定。
[太宰，你已經在家窩了一天了，總該出去走走！]
貓的態度堅決，雖然沒聽懂它說的話，但太宰治看著這個跟很久以前催著他逛擂缽街一樣的眼神，沈默一瞬。
他懂了。
“嗚……”少年開始頭疼，“村上君，新年期間除了參拜外還有別的什麽嗎？”
村上春樹：“你是指？”
“比如螃蟹降價啦，螃蟹自助啦，或者有趣點的東西。”少年嘆了口氣，“要不然光為了參拜出去就完全不想動啊。”
“降價或者自助沒聽說……”村上春樹沈思了一陣，清冷的綠色眸子突然亮了一下，“如果要吃螃蟹的話，太宰君，你吃過蟹黃包嗎？”
“蟹黃包？”很明顯，少年沒有吃過。
但是，蟹黃，可是一只蟹最精髓的位置，用這個來包包子，一聽就很好吃！
“是種花家的料理嗎？”少年興致勃勃地問。
“是的。”青年點頭，“就在中華街那邊，是種花家的人的料理，非常美味，如果你想去的話，我也許可以當向導。”
“而且，和蟹有關的食物，可能還不只蟹黃包一個，除了蟹之外還有其他好吃的。”“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吧，好不好啊花子？”
“喵~”
[中華街是指裏面會有種花家人嗎？]
翠花也聽得貓眼亮亮的。
[好哦，就去那裏吧！]
定下明天要做什麽事，約定好時間，在詢問了太宰治後，村上春樹打開了電視。
太宰家的電視幾乎沒有被打開過，少年帶著貓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極力摸魚了，但由於現在還處於森鷗外剛上位後的穩定期間，因此有很多事不得不親自去做。
電視，自然也只在太宰治需要看某個新聞時打開過。
紅白歌會已經開始了，村上春樹調好頻道後，從被爐裏起身，絲毫沒受如怪物一般可怕的被爐的阻礙，很自然地拿起被吃得幹凈的碗去了廚房。
等他從廚房出來時，就看見少年抱著貓，看起來正在和它商量事情。
“花子，我想喝酒。”
這麽說著，少年還試圖跟貓講道理：“你看，這麽好的氛圍，喝一點酒很正常吧？”
“而且反正快睡覺了，還可以助眠。”
“喵。”
[如果是受氛圍影響的話，吾輩並沒有什麽意見。]
但……
“喵！”貓貓眼神中充滿質疑。
[你還沒成年呢，說一點就一點哦？不許多喝聽到沒有？]
少年當然沒聽到，聽到了也裝作沒聽到。
他得到貓貓的準許後小小的歡呼了一聲，艱難地從被爐裏出來，迅速拿了酒瓶和酒杯回來，然後把酒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除了少年拿來的酒，此時已經被村上春樹放上了橘子，青年此時正將橘子皮像撥開花瓣一樣從橘子果肉上分離，然後掰開橘子瓣，一點一點填進了嘴裏。
在被爐裏邊看紅白歌會邊吃橘子，可真是非常經典啊。
太宰治還不至於在喝酒這一方面和翠花耍賴，說喝一點就喝一點。
在小巧酒杯裏倒了一半，太宰治抿了一口，然後拿起了一個橘子，也扒了起來。
與村上春樹的做法不同，少年在將橘子皮後並沒有馬上放進嘴裏，而是試圖把橘子上分布的橘絡挑下來。
可是下一秒，貓貓的爪子搭在了他的手上。
“喵。”
[直接吃掉。]
貓貓示意道。
[冬天幹燥，容易上火，這個去火，直接吃掉吧。]
因為以前吃的都是只有橘子瓣，太宰治也只是習慣性地扒掉橘絡而已，其實怎樣都無所謂。
少年的手指一頓，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沒有細問，直接將一瓣橘子放進了嘴裏。
“哦~”甜津津的味道從口中傳來，太宰治咀嚼了幾下，又吃了一瓣。
經過村上春樹的挑選，這一堆橘子中
找不到一個酸澀難吃的。
吃完一個橘子，少年將橘子皮舉起來放到了翠花旁邊。
翠花：？
或許是因為由背景音營造出來的氣氛，少年難得調皮了一下。
“花子~”鳶眸彎起，太宰治道，“你是一個大橘子！”
翠花：……
橘貓擡起爪爪，搭在了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
“喵。”貓咪輕輕地喵出聲。
[崽崽。]
[你是一個巧克力面包~]
紅白歌會，對於太宰治來說沒有什麽特別的，他對這個其實也沒有興趣。
或許真的印證了他的話，適當的喝點酒有助於睡眠，在紅白歌會結束前，他便率先睡著了。
地上鋪了軟絨絨的地毯，身上還蓋著被爐的被子，根本不用擔心他著涼。
少年的臉紅撲撲的，仰倒在地毯上，枕到了散落在地毯上的抱枕中的其中一個，被其他抱枕圍著，表情十分乖巧。
見此場景，村上春樹知道已經不能再打擾。
在和貓貓確定了不需要把少年送回床上後，他起身，領著狗子和貓咪無聲的告別，然後悄然離去。
員工宿舍的門被關上，貓咪收回視線，起身，越過少年的身體到達另一邊。
爪子微微一伸，按下遙控器將電視關掉，又將大部分燈都關掉，只留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貓咪來到了離少年最近的抱枕上。
爪爪在抱枕上踩踩，確定了足夠松軟後便團在了上面。
尾巴一晃，似是在和睡夢中的少年對話。
貓咪也閉上了眼睛。
[哦呀私密，太宰。]
[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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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其他配菜，不論是菠菜，魚糕，蔥花還是那一小點的柚子皮，都保留著自己原本的味道，卻在一起集合在這一碗蕎麥面中後絲毫不見違和感，反而將這碗面襯托得更加美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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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讓人非常舒服的食物。
少年舒服得瞇著眼呼出一口氣，然後手上不停，又將一片魚糕放進了嘴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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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將嘴中的食物咽下，因為全身舒適得要命，聲音比平時要軟上很多，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能讓普通人掉至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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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
，總要有人留守處理突發狀況，畢竟很多東西可不會像人一樣擁有假期。”
“原來是這樣。”聽著這些話，村上春樹就像是從維基百科裏看到了答案一樣面色如常地點頭，然後自然地轉向下一個話題，“話說，太宰君，你明天要去參拜嗎？”
太宰治楞了一下：“參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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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過，那也是如同被格式化了的流程，還是小孩兒的他穿著華麗而厚重的和服，踏著木屐，被仆人拉著墜在隊伍的最後方，對他來說，那是十分無趣的活動。
他回憶完，剛想拒絕，就看到貓咪擡起了頭，因為舔了碗裏的湯，嘴邊的毛毛都濕了，看起來有些滑稽。
[參拜？]
沒聽過這個詞的翠花眨了眨眼睛，貓眼裏寫滿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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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喵！”
貓咪難得起了興致，爪爪搭到了少年放在桌子上的手指上，眼睛睜得圓溜溜，看起來十分可愛。
“花子，你是？”太宰治很快明白了對方的意思，“想要去參拜嗎？”
“喵！”
少年露出了不情願的表情：“可是聽說那邊人會非常多哦，稍微不註意你就可能走丟，非常危險，對吧村上君？”
村上春樹頷首：“確實會是人擠人的樣子，也算是非常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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村上春樹：“你是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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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價或者自助沒聽說……”村上春樹沈思了一陣，清冷的綠色眸子突然亮了一下，“如果要吃螃蟹的話，太宰君，你吃過蟹黃包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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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種花家的料理嗎？”少年興致勃勃地問。
“是的。”青年點頭，“就在中華街那邊，是種花家的人的料理，非常美味，如果你想去的話，我也許可以當向導。”
“而且，和蟹有關的食物，可能還不只蟹黃包一個，除了蟹之外還有其他好吃的。”“那我們明天就去看看吧，好不好啊花子？”
“喵~”
[中華街是指裏面會有種花家人嗎？]
翠花也聽得貓眼亮亮的。
[好哦，就去那裏吧！]
定下明天要做什麽事，約定好時間，在詢問了太宰治後，村上春樹打開了電視。
太宰家的電視幾乎沒有被打開過，少年帶著貓每天早出晚歸，雖然極力摸魚了，但由於現在還處於森鷗外剛上位後的穩定期間，因此有很多事不得不親自去做。
電視，自然也只在太宰治需要看某個新聞時打開過。
紅白歌會已經開始了，村上春樹調好頻道後，從被爐裏起身，絲毫沒受如怪物一般可怕的被爐的阻礙，很自然地拿起被吃得幹凈的碗去了廚房。
等他從廚房出來時，就看見少年抱著貓，看起來正在和它商量事情。
“花子，我想喝酒。”
這麽說著，少年還試圖跟貓講道理：“你看，這麽好的氛圍，喝一點酒很正常吧？”
“而且反正快睡覺了，還可以助眠。”
“喵。”
[如果是受氛圍影響的話，吾輩並沒有什麽意見。]
但……
“喵！”貓貓眼神中充滿質疑。
[你還沒成年呢，說一點就一點哦？不許多喝聽到沒有？]
少年當然沒聽到，聽到了也裝作沒聽到。
他得到貓貓的準許後小小的歡呼了一聲，艱難地從被爐裏出來，迅速拿了酒瓶和酒杯回來，然後把酒放到了桌子上。
桌子上除了少年拿來的酒，此時已經被村上春樹放上了橘子，青年此時正將橘子皮像撥開花瓣一樣從橘子果肉上分離，然後掰開橘子瓣，一點一點填進了嘴裏。
在被爐裏邊看紅白歌會邊吃橘子，可真是非常經典啊。
太宰治還不至於在喝酒這一方面和翠花耍賴，說喝一點就喝一點。
在小巧酒杯裏倒了一半，太宰治抿了一口，然後拿起了一個橘子，也扒了起來。
與村上春樹的做法不同，少年在將橘子皮後並沒有馬上放進嘴裏，而是試圖把橘子上分布的橘絡挑下來。
可是下一秒，貓貓的爪子搭在了他的手上。
“喵。”
[直接吃掉。]
貓貓示意道。
[冬天幹燥，容易上火，這個去火，直接吃掉吧。]
因為以前吃的都是只有橘子瓣，太宰治也只是習慣性地扒掉橘絡而已，其實怎樣都無所謂。
少年的手指一頓，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沒有細問，直接將一瓣橘子放進了嘴裏。
“哦~”甜津津的味道從口中傳來，太宰治咀嚼了幾下，又吃了一瓣。
經過村上春樹的挑選，這一堆橘子中
找不到一個酸澀難吃的。
吃完一個橘子，少年將橘子皮舉起來放到了翠花旁邊。
翠花：？
或許是因為由背景音營造出來的氣氛，少年難得調皮了一下。
“花子~”鳶眸彎起，太宰治道，“你是一個大橘子！”
翠花：……
橘貓擡起爪爪，搭在了他伸到自己面前的手上。
“喵。”貓咪輕輕地喵出聲。
[崽崽。]
[你是一個巧克力面包~]
紅白歌會，對於太宰治來說沒有什麽特別的，他對這個其實也沒有興趣。
或許真的印證了他的話，適當的喝點酒有助於睡眠，在紅白歌會結束前，他便率先睡著了。
地上鋪了軟絨絨的地毯，身上還蓋著被爐的被子，根本不用擔心他著涼。
少年的臉紅撲撲的，仰倒在地毯上，枕到了散落在地毯上的抱枕中的其中一個，被其他抱枕圍著，表情十分乖巧。
見此場景，村上春樹知道已經不能再打擾。
在和貓貓確定了不需要把少年送回床上後，他起身，領著狗子和貓咪無聲的告別，然後悄然離去。
員工宿舍的門被關上，貓咪收回視線，起身，越過少年的身體到達另一邊。
爪子微微一伸，按下遙控器將電視關掉，又將大部分燈都關掉，只留一盞小燈發出微弱的光芒，貓咪來到了離少年最近的抱枕上。
爪爪在抱枕上踩踩，確定了足夠松軟後便團在了上面。
尾巴一晃，似是在和睡夢中的少年對話。
貓咪也閉上了眼睛。
[哦呀私密，太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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