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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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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

時歸後來才知道, 原是時序昨晚與皇帝告假時,正碰上找皇帝炫耀成績的六公主。

周蘭湘一聽時歸要出去玩,當場叫嚷著也要跟去,甚至拿“取了好成績的獎勵”來說事, 鬧得皇帝不得不答應。

這般六公主都要出去了, 再加上其他幾個皇子皇女好像也無傷大雅, 一個也是帶, 五個同樣帶。

望著那表情平靜的太子, 皇帝也不知怎麽想的,一拍掌:“那就叫所有人都出去放松幾天吧!有太子一起看顧著, 公公也能輕松些, 公公沒問題吧?”

“?”時序表情差點兒沒繃住, 緊緊咬住後牙,“沒、問、題。”

就這樣,等時序轉日再出宮時,身後就跟了一群小尾巴。

皇帝對他極是信任,這麽多皇子皇女出游, 不額外派遣護衛也就罷了,隨行的除了幾個貼身嬤嬤太監照顧起居,一應安全問題,竟全權交給了時序負責。

美名其曰:“朕若連公公都信不過, 還有誰能讓朕信任呢?”

時序:“……”大可不必。

到頭來, 時序除了要抓緊處理公務, 還要臨時抽調司禮監的甲兵,原本十來人的隊伍, 硬生生增加了五六倍。

一架架低調內斂的馬車從時府駛出,除了打頭的那架外, 後面兩輛外面至少跟著十人,個個打扮普通,可一看他們的氣勢下盤,隨便一個都是難得得好手。

時一等四人更是分為兩路,扮作車夫的模樣,作為保護皇嗣安全的最後一道防線。

打頭的那輛馬車裏,時歸正趴在阿爹膝頭,聽他講清來龍去脈,再是惋惜,也不得不接受:“那好吧,那就大家一起了。”

“不過我記著阿爹之前說,我是有六位兄長的,如今我已見過大兄、二兄、三兄和四兄,五兄六兄呢,怎一直沒見過他們?”

時序的幾個幹兒子裏——

時一時二死士出身,身法飄逸、武功高強,多留在他身邊協理公務。

時三是落罪禦醫的孫輩,入宮沒兩年就被時序要了去,醫術毒術皆出神入化。

時四是商賈後代,當今聖上尚在潛邸時就在府上伺候了,因擅算數,曾協助時序處理過一樁貪汙案,後來時序見他在宮裏也只管灑掃,一時惜才,也要了過來。

這是時歸在書裏曾看過的,這陣子與幾人相處,也從他們口中聽過寥寥數語。

還剩下時五時六,時歸只知他們入宮前原是主仆,如何拜入時序門下,如今又在何處,書裏沒寫,時歸自然也不清楚。

她只知道,她的前四位兄長都是極好的人,難免對餘下兩位產生好奇之心。

聽她問詢,時序表情未變,淡淡說道:“他們前兩年被我派去北疆了,北疆局勢一直動蕩,他們也不好輕易離開。”

“阿歸可是想見他們?那恐怕還要再等幾年,最近三五年裏,他們怕是沒有回來的機會,你若實在好奇,那就找時一去問,時一和他們兩個共事過一段時間,相比旁人還熟悉些,不過……也沒什麽好了解的。”

時序對時歸認兄長的態度一直不冷不熱,大概就是不熱切,但也不反對。

若不是想著時歸能有幾個兄長護著也好,他倒更想女兒只有他一個親人。

許是看出阿爹興致不高,時歸蹬了蹬腳:“那好吧,那就晚幾年再見五兄和六兄叭。”

“阿爹阿爹,我們多久才能到莊子裏呀?到時候我跟阿爹住在一起嗎?”

時序垂下眼簾,眸子裏多了一點笑意:“那莊子離京城不遠,只要半日就能到了,到時候你跟我住在一個院裏,房間還是分開的。”

女兒大了,若不是莊子裏能住人的院落不多,跟來的皇子皇女們又不好分得太局促,時序和時歸還是分開住更好。

眼下便是同住主院,實際房間還是一個在前一個在後,中間有一道拱門隔著,到晚上拱門一關,再派幾個下人守著,也不怕落人話柄。

時歸對莊子裏的布局還不了解,一聽要跟阿爹一起住了,當即歡呼一聲:“好耶!那我找阿爹就更方便了,到時候我們一起爬樹摘果子,一起下河摸魚吃!”

“爬樹下河?”時序楞了一下,“阿歸怎知道莊子裏有果樹小河的,跟我一起嗎?”

“四兄告訴我的!”時歸笑道,“就是要跟阿爹一起,阿爹摘給我吃,我摘給阿爹吃,告訴阿爹一個小秘密——”

“我摘的果子可是更甜一些哦。”

“怎麽阿歸摘的就更甜了?”時序捧場地問道。

時歸眨了眨眼睛,狡黠道:“阿爹一想到這是我親手摘下的,心裏不覺得甜嗎?”

“哧——”時序忍俊不禁。

這般一路說笑著,半天很快就過去了。

莊子裏的管事提前接到消息,早早準備了膳食,只待主子們過來,很快就能吃上。

早春的氣候已經暖和了許多,一群孩子從馬車上跳下來,男孩們看著還不顯眼,小姑娘們卻一致換上了鮮亮的春衫。

周蘭湘頭上叮叮當當掛了滿頭的珠子,每走一步都能聽見清脆的碰撞聲,各色發飾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將她整個人都映得亮麗起來,本就明艷的小臉愈發神氣了。

她一下車就往時歸這邊跑,不料剛跑沒兩步,就被橫面伸來的手截住。

扭頭一看,周璟承一貫的面無表情,唯有望向周蘭湘的目光裏暗含警告。

周璟承淡聲道:“湘兒。”

他甚至不需要多說兩句,就成功讓周蘭湘止住了腳步,一臉地憋屈,明明不高興極了,偏不敢真的跟皇兄頂撞。

她只能寄希望於時歸過來找她,然跟著親爹一起出門的時歸,眼裏哪還裝得下旁人,從下車就緊緊跟著阿爹身邊,多餘一點目光也沒分出去。

時序牽著時歸的手,眼中笑意更濃。

他跟管事問了兩句,拍了拍時歸的肩膀,這才看向一眾皇子皇女們。

“殿下。”他向周璟承微微頷首,“晨莊已至,還請殿下們移駕莊內。”

“臣這莊子置辦幾年,卻還是第一回過來,莊子裏一應事務全由管事打理,若有不便之處,還請殿下海涵。”

“晨莊內有梅蘭竹菊四院,然五位殿下……”四個院子,總有兩人要住在一起。

時序話音稍頓,正好給了周蘭湘說話的機會:“我我我、我跟時歸住!”

“湘兒——”

要說時序對太子哪裏滿意,也就是這種時候了。

周璟承一說話,頓時將周蘭湘重新壓了回去,她猛地捂住嘴,又不死心地踮起腳。

時歸順利收到了她的目光,只是……她心虛地偏過頭去,悄悄抓住了阿爹的衣角。

周璟承說:“就由孤和六公主住在一起吧,餘下的還勞煩公公安排。”

“是。”時序滿意道。

四個別院除了名字和方位有些不同,院子裏的裝飾都是一樣的,當初修整時就是想著用作客院,給皇子皇女們住也不算委屈。

念及大家坐了半日的車,時序便吩咐隨行的嬤嬤太監們先去各自院裏收拾,而他則帶領眾人到前面用膳。

管事將宴席設在梨園中,不是達官顯貴們聽曲看戲的梨園,而是正經的梨樹林。

北方天暖的晚,梨花開的也晚些,也是時歸他們來得巧,正在梨花敗前。

潔白素雅的梨花綴在枝頭,淡淡的花香彌漫著,讓人宛若誤入仙境一般。

時序得到這座小莊子也是機緣巧合,在手裏放了兩三年,從沒想過還有過來游玩的閑情逸致,若非前陣子聽時四提了一句,他甚至想不起來自己名下還有這麽一座莊子。

又因莊子不大,前後也沒有田地,只能用作娛樂,就這麽折騰幾年,還真折騰出點名堂來,旁的不說,管孩子們高興是夠了。

一進到梨園裏,時歸就撒開了時序的手,滿目驚嘆地往深處走去。

皇子皇女們也是好奇,一邊小聲說著話,一邊四下張望起來。

好不容易沒有皇兄管束了,周蘭湘抓準時機就跑,三兩步竄到時歸身邊,自來熟地挽住她的手:“時歸,我也跟你出來玩了!”

“嗯嗯嗯……”時歸敷衍地應了一聲。

她前世所在的那座莊園裏,雖也有各種花草,但多是國外品種,像這樣聽著不起眼、實際震撼極了的梨花林,只有真正置身其間,才知到底有多美,每一瓣梨花都惹人註目。

時歸有心繼續往深處看看,可時序已經在後面招呼了,她戀戀不舍地看了幾眼,這才看向阿爹。

管事和莊子裏的下人將膳食擺上來,一些爽口小菜、一些清淡的熱炒,最後還有一大鍋燉煮了許久的羊骨湯,骨湯被煮得奶白,表面浮著一層淡淡的油花。

時序跟上來:“先吃飯,等午後休息好了,咱們再出來。”

想到至少還能在莊子裏待兩天,時歸點點頭,將手臂從周蘭湘臂彎裏抽出來,自然而然地把手塞進阿爹掌心裏。

“那我們先吃飯……”父女倆一個低頭一個擡頭,聲音不高不低地說著話。

而周蘭湘還站在原處,不可思議地看了看自己空蕩蕩的臂彎,望向時歸的目光裏,已經全被震驚填滿。

不過很快,她就會明白,什麽叫見爹忘友,而她就是那個被遺忘的友人。

簡單吃過午膳,孩子們的疲憊後知後覺地湧上來,除了周璟承還能保持原狀,其餘人都在斷斷續續地打哈欠。

時歸也是歪在桌邊,輕輕打了個哈欠,一邊想著下午去哪兒玩,一邊放任意識陷入混沌朦朧。

吃到最後,最小的兩個幾乎是睡著了。

周蘭湘和太子坐在一起,昏沈中靠到了太子的身上,輕輕打著小呼。

而時歸早在上下點頭時就被時序攬進了懷裏,屁股底下塞了一個軟墊,窩在阿爹膝上睡的正熟,梨花落在鼻尖都不曾察覺。

時序低頭正瞧見這一幕,放任梨花在她鼻尖落了許久,直到見她睡夢被驚擾了,方才好心拂落。

“唔——”時歸呢喃一聲,翻身將腦袋埋進阿爹懷裏,兩手虛虛地扣在耳朵上。

眼看所有人都吃好了,時序擺了擺手,自有訓練有素的下人擁上前來,服侍著小主子們回房休息。

至於時歸,她有阿爹抱著,哪裏還用假他人之手。

許是上午的趕路太耗精神,一群孩子們睡了足有一個時辰,方陸陸續續地醒過來。

時歸一睜眼,就見頭頂的雕花梁木變得陌生起來,嚇得她瞌睡頓消,猛一下子坐起來,這才想起她已不在家裏了。

正這時,她身邊響起熟悉的聲音。

“阿歸睡好了?”轉頭一看,原是時序坐在不遠處的圓桌旁,腳下跪了兩個看不清面容的半大少年。

時歸還穿著原先的衣裳,只因睡覺時受到擠壓有些褶皺,輕拍兩下也就不顯眼了。

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張口先喚:“阿爹……阿爹是一直守著我嗎?”

“他們是誰呀……”

時序站起身來,隨手倒了一杯溫水,行至床邊,先餵給時歸喝了一半。

隨後才依次答道:“是守了一會兒,時一他們去看顧小殿下們去了,這邊防守薄弱些,我便過來看著了。”

“我之前跟阿歸說過,想給你挑兩個暗衛,阿歸還記得嗎?”

“誒?”時歸隱約記起來。

當時時序是說,司禮監進了一批新的死士,可以從中挑兩個出來,給時歸做暗衛。

這話說了沒幾天,因時序沒提,時歸也就忘記了,直到今天才想起。

時歸意識到:“他們便是阿爹給我找的暗衛嗎?”

說起暗衛,時歸的第一反應就是武功高強、來無影去無蹤,超厲害的!

但她探頭看了幾眼,只感覺不遠處的兩人身量都不算高大,連武藝只算一般的三兄四兄都不如。

這樣也能做暗衛?

感受到她打量的目光,地上兩人仍是紋絲未動,低著頭,恨不得將自己藏到地裏。

時序開口:“擡頭,讓阿歸看看你們。”

說著,他又向時歸道:“阿歸且看看是否滿意,若覺得不好了,還能換。”

“新送來的這批死士人數不少,這兩個不行還有下兩個,總有能叫你滿意的。”

聽他這話,仿佛全然不把這兩人看作平等之人,就像什麽物件一般,去留全看主人喜好。

時歸給他的話震住,好半天才想起去看那兩人的模樣,這一看不要緊,她又是迷茫了:“這——”

只見兩人面容青澀,與其說是訓練有素的死士,倒不如說是乳臭未幹的少年。

“阿爹,他們都多大了啊……”

時序眉頭微皺:“小姐問你們話呢。”

兩個少年當即磕了個頭,而後說:“奴婢們都是十五。”

十五!

饒是心裏早有準備,時歸還是驚住了。

時序誤會了她的表情:“阿歸可是覺得太大了些?畢竟是要挑拳腳好些的,他們兩個年紀已經是比較小的了,再往下也差不了兩三歲,功夫反不如他們。”

“他們兩個都是犯官家中的家生子,入宮沒兩年就送去訓做死士了,身世還算清白,跟在你身邊我也勉強放心。”

“不過阿歸要是實在不喜歡……”

時歸回過神,連連擺手:“不是,我沒嫌他們大,我是覺得……”他們太小了。

不等說完,跪在地上的兩人有了動作。

兩人重重磕了一個頭:“求小姐寬恕,求小姐留下我們吧。”

大概是時歸的話讓他們有了危機感,兩人頭一次忘了規矩,不等主子發話就妄言。

可是……

他們真的不想再做回死士了。

死士都是作為消耗品一般的存在,司禮監的死士也不例外,甚至由於司禮監辦案不擇手段,死士的損耗比其餘地方都厲害。

若因公傷殘,尚有退居幕後的機會,可大多數情況下,他們只會無聲無息地死在各個角落,既沒人收攬屍骨,也無人知曉他們的存在,就像他們從來沒來過這世間一般。

然而司禮監的死士中一直流傳著一個說法,那就是能被掌印看上挑走的,從此就會走上一條截然不同的路。

這說法可不是空穴來風,只看當下威風凜凜的時一時二大人,不都是死士出身?

只可惜自時一時二後,再沒有人能有這樣的好運了,掌印再認幹親,也更傾向於宮廷出身的內侍,又或者未經調|教的罪奴。

幾年過去,後面再有新入司禮監的死士,也基本不再奢望這樣的機緣。

直到——

死士營裏再次迎來掌印的視察,時一和時二親自下場,挑選出拳腳最好的十人,這十人又經時序篩選,定下最後兩位。

對於選人的目的,時序他們也沒有隱瞞,直言是被調去做小姐暗衛的。

而能被司禮監掌印稱作小姐的,其身份不言而喻,只能是近來在司禮監甚是有名的掌印女兒。

暗衛和死士,聽起來都是見不得光的。

然死士沒有退隱一說,非死即傷,暗衛等到了年紀後,卻能轉到明崗。

這些死士無法選擇他們的出身,但若有活命的機會,誰又想死呢?

他們不知掌印選人的標準,最後被定下的這兩人也始終沈浸在不敢置信當中。

望著被帶走的兩人,落選的人眼中只餘傾羨和狂熱,以及些許微不可查的落寞。

……怎麽,就不是他被選上呢。

直到今日,兩人被帶到時歸面前,是走是留,全憑她一句話。

兩人掩去眼中的痛楚,再次祈求:“求小姐開恩,奴婢誓死護衛小姐周全。”

時歸沈默片刻,扭頭問道:“若我不要他們,他們會被送去哪兒呢?”

時序不甚在意道:“自然是哪來的回哪兒去,阿歸不用管他們胡言,只憑心意就好。”

話音才落,他的聲音驟然冷厲:“掌嘴!”緊跟著,啪啪的巴掌聲連續不斷。

只是時歸一個晃神的功夫,兩人的雙頰就高高腫了起來,每一巴掌都不留餘力。

時歸慌了:“不不、你們別……停手,你們別打了——”

沒有時序發話,兩人手上動作不停。

“沒聽見小姐吩咐嗎?”巴掌聲頓消。

時歸被這一連串的舉動弄傻了,面上有些無措,本想說什麽,又怕自己哪句話說的不對了,又叫那兩人挨打。

“我、我……”

時序安撫地拍了拍她的後背:“阿歸莫怕,不著急,你慢慢想就是。”

“這是給你選的暗衛,是要跟在你身邊好些年的,阿爹雖能給你挑選出來好壞,可最終定主意的還是你自己。”

“你若不喜歡他們,現在打發走便是。”

時歸舔了舔幹澀的嘴唇,下意識又看了那兩人一眼。

兩個少年筆直跪立,臉上的紅腫也沒能影響他們分毫,若非聽過他們的祈求,時歸還以為他們跟二兄一般,也是不能說話的。

十五歲,便是放在這個時代,也算不上多大,至多是個少年罷了。

可這兩人卻已在死士營裏摸爬打滾數年,熬過重重危機,帶著滿身傷疤,見過血,殺過人,眸中全是冷然。

時歸沈默良久,緩緩點了點頭:“那我,就留下他們吧。”

此話一出,兩個少年稽首而拜:“屬下拜見主子,請主子賜名。”

時序輕笑一聲,擡手幫時序拂去鬢角的碎發:“以後他們就屬於阿歸了,除了阿歸,誰也不能命令他們,當然我也不能。”

“給他們取個名字吧。”

時歸還有些反應不過來,又或者她還是有些不明白,這個“屬於”的含義有多重。

若直白一些——

他們不是人,只是時歸的附庸。

生死只需她一句輕描淡寫的吩咐。

如今的時歸還理解不了,她也不願細想,最多只是掐著指尖,故作冷靜道:“那、那就,一個叫空青,一個叫竹月,行嗎?”

這還是她瞧見時序衣擺顏色後想到的。

無需時序多言,兩人自道:“屬下空青——”

“屬下竹月。”

“謝主子賜名。”

“阿歸既收下了他們,那就讓他們匿去吧,只需知道他們始終跟在你身邊,但有危險,即第一時間出現在你身邊。”

正如時序先前所言,沒有時歸開口,空青和竹月不會有任何動作。

哪怕是帶他們過來的時序也不行。

時歸試探著吩咐了一聲,果然就見他們兩個轉瞬消失在屋裏。

低喚一聲,又重新出現在她眼前。

時歸瞪大了眼睛,也沒找到他們藏在何處,但唯一能肯定的是,不論她聲音有多小,只要一叫他們的名字,他們立刻就會出現,靜默駐立一旁,存在感極低。

這是一種很奇怪的感覺,時歸說不出到底是什麽,但總歸……不是愉悅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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