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遷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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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5.遷就
徐咨閱和陳昭月在東京玩了三天。大部分時候，他們的手機都是靜音狀態，只有晚上睡前會留心手機信息。陳昭月並非不知道網上的消息，鐘期念遠在美國，網速比他們都快，第一時間就把那條熱搜轉發給她看了。只是徐咨閱本人毫無反應。
手機屏幕一遍遍地亮，徐咨閱管都沒管，倒是陳昭月拍著他的手臂讓他先接。雙手被扣住，年輕男人的腰腹充滿力量感，一下緊接著一下，兩個人身上都在發汗。晚上已經弄過兩回，陳昭月這會兒已經奄奄一息了，整個人像浸在水裏，時而被他打撈，時而拖著她一起沈溺。
她再也來不及說什麽，很快被人翻了個身，臉頰埋進柔軟的枕頭裏。她這個時候的聲音和平時很不一樣，雖然悶在枕頭裏，仍然像拖著綿長的線，穿進他耳裏。徐咨閱喜歡聽她誠懇的反饋，他撈著她的腰，更深地感受她的吞吐和吸納，手指在她的皮膚掐出紅痕，徐咨閱埋頭，吮她的後頸和肩膀。
......
結束後，陳昭月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再動，他卻依然神清氣爽。下床套了一條褲子，他去浴室把一次性浴巾打濕。身體的粘膩被擦去，陳昭月躺著緩了會兒，在他覆上來給她擦手的時候，恢覆了點力氣問：“電話，你不回嗎？”
這幾天公司給他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早中晚都有，信息也發，徐咨閱一概不回。
“不用回。”因為已經知道了是什麽信息，想讓他澄清新聞。可現在人就在他身邊，他們雙雙躺在床上，房間裏的味道都還沒開始散，他怎麽澄清？“回去再說吧。”
然而沒等到回去，關於徐咨閱戀情的風向又拐了個彎。有媒體拍到，徐咨閱參演的電視劇開機前以及結束當天，他都和女主角一起出入同一棟公寓樓，兩人從一部車子上下來，一起走進大堂，都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當時徐咨閱和陳昭月剛到大阪，看到新聞的時候他才打開經紀人發來的消息：【咨閱，既然你不願意澄清，公司那邊給你想了一t個措施，明天我們會找人發你和黎晴晴的新聞，轉移一下火力，之後的等你回來我們再商量。】
最新一條消息，是經紀人給他的忠告：【還是想勸你一句，如果真的想擁有更好的資源，音綜也好專輯也好，你有能力，公司不會虧待你，前提是你能聽從公司安排。】
回國的這天晚上，徐咨閱確實聽公司的，發了聲明，不過只有一條：我和黎晴晴所屬同家公司，經公司安排住在同一棟公寓樓，對方是比我出道早兩年的師姐，合作期間認真敬業，是值得敬佩的藝人。除此之外，我與她沒有第二層關系。
把陳昭月送到酒店，徐咨閱一個人回了公司。
經紀人焦頭爛額，他早已不是職場新人，只是沒想到去年才接手的新人這麽棘手。他能理解玩音樂的年輕孩子都有棱角有傲骨，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選擇這樣和公司對著幹。徐咨閱並非愛豆出身，公司也並沒有強硬他分手，只是強調希望他在大眾面前是單身。
徐咨閱在這件事情上寸步不讓，剛開始是不接電話，後面幾天連短信都不回了，今天這則聲明更是落實了和另一女方的關系。徐咨閱不認為有什麽問題：“照片都拍成那樣了，我再解釋是普通朋友有用嗎？網友沒瞎也沒傻。”他也不記得合同上有過要求他單身這一項。
經紀人無奈道：“就是個人設而已，你私下談戀愛當然沒問題，但不要搬到大眾視野裏，你明明知道單身這個人設能給你帶來更多，無論是粉絲支持還是別的資源。”
“我不需要這麽多。”談到這裏，徐咨閱漸漸意識到他和公司的理念差異，他們想要的那些，他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不是他妥協一兩次接幾個毫無想法的角色就能實現的。他突然覺得好累。
“晚上，你再發一則聲明，解釋你們是高中好友。你們不是幾個人一塊兒玩的嗎？把合照附上，可信度會更高。”經紀人頓了頓，換了個更迂回的說法：“咨閱，你放心，公司不會幹涉你和誰談戀愛，只是現階段不宜公開，專輯馬上就上線了，你也不想大眾的關註點都在你的戀情上吧？”
共事也有一段時間了，經紀人知道徐咨閱在意什麽，幹脆用他最最在意的拿一點拿捏他。果然，話一出，徐咨閱沈默下來，本以為能等到他妥協，卻聽到他說：“如果你們真是這樣為我考慮，就不會給我安排另一樁新聞。”
回到酒店天已經完全黑了。陳昭月的電腦屏幕亮著，不知道在忙活什麽，走過去看到屏幕上的租房消息。他彎下腰來靠在她頸側，問她：“想搬房子嗎？”在繁城住的那間出租屋還有小半個月到期，但兩人都沒有提過搬家的事。
陳昭月微微側過臉，嘴唇貼在他臉頰上，習慣性先親了親，才說：“我搬來北京怎麽樣？”
她眼睛很亮，話裏沒有開玩笑的成份。徐咨閱再看一眼電腦屏幕裏的租房信息，確實是北京的。他皺起眉：“為什麽？”
似曾相似的場景，似曾相識的問題。上一年她留在繁城實習，徐咨閱就這樣問過。去年這時候他在繁城忙著樂隊表演，今年則是在北京準備專輯和工作，他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她的決定不是在遷就她。徐咨閱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麽。
察覺到他的不愉，陳昭月很快關掉電腦，回頭看他：“又不高興了？”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這段日子提出這個問題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在錄音室跑了一天一夜，她聽她聲音疲憊，問她是不是不順利。他連夜飛回來找她，她問他心裏有沒有輕松一些。他在劇組下夜戲，在早晨強撐精神跟她打視頻，看他眉頭緊鎖，她問他是不是不開心。
徐咨閱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才開口：“我說過，我不想你遷就我，可以的話讓我遷就你。你沒必要......”
“你不是已經在遷就我了嗎？”陳昭月打斷他，說起這次被路人拍到的事：“我知道現在戀情曝光對你沒好處，但你什麽都沒說，陪我去玩那幾天連公司的電話都不接。甚至今天，你連澄清都是在默認這段關系。”
她知道徐咨閱沒想掩藏自己戀愛的事實，被拍了就是被拍了，只是兩人都不是那種會把私人感情放到臺面上高調宣揚的人，被曝光後也不考慮正式公開。然而他的公司並不認可他的做法，包括今天，他明天心情不佳地回來，顯然是和公司那邊交談不順利。
陳昭月也長出了一口氣，才說：“我真的沒有一昧遷就你。只是對現階段的我來說，在哪裏都一樣，我在北京照樣能寫稿子能做自媒體能直播。我只是覺得既然我的選擇彈性高，那我就選擇離你近一點啊，要是下學期大一大二，我天天滿課的狀態，你看我搬不搬來北京。”
九月開學就是大四，學校裏幾乎沒有課了，大多數同學會選擇去實習，或者備戰研究生考試。陳昭月早在大一大二就有了去電視臺和新聞社實習的體驗，對讀研也暫時沒有想法。她發現像現在這樣“脫離”社會再去感受社會的方式更適合她。這一年，不止是徐咨閱的音樂事業在前進，她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也越來越清晰。
她不想深究誰遷就誰的問題，這個問題就像“誰愛得更多”一樣無厘頭，沒有個標準答案，。可徐咨閱似乎並不這樣覺得，她腦子裏把很多話過了一遍，告訴他：“我們都努力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在有時間有條件的前提下，我們就一直這樣在一起，不管哪個城市，這樣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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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咨閱和陳昭月在東京玩了三天。大部分時候，他們的手機都是靜音狀態，只有晚上睡前會留心手機信息。陳昭月並非不知道網上的消息，鐘期念遠在美國，網速比他們都快，第一時間就把那條熱搜轉發給她看了。只是徐咨閱本人毫無反應。
手機屏幕一遍遍地亮，徐咨閱管都沒管，倒是陳昭月拍著他的手臂讓他先接。雙手被扣住，年輕男人的腰腹充滿力量感，一下緊接著一下，兩個人身上都在發汗。晚上已經弄過兩回，陳昭月這會兒已經奄奄一息了，整個人像浸在水裏，時而被他打撈，時而拖著她一起沈溺。
她再也來不及說什麽，很快被人翻了個身，臉頰埋進柔軟的枕頭裏。她這個時候的聲音和平時很不一樣，雖然悶在枕頭裏，仍然像拖著綿長的線，穿進他耳裏。徐咨閱喜歡聽她誠懇的反饋，他撈著她的腰，更深地感受她的吞吐和吸納，手指在她的皮膚掐出紅痕，徐咨閱埋頭，吮她的後頸和肩膀。
......
結束後，陳昭月連一根手指頭都懶得再動，他卻依然神清氣爽。下床套了一條褲子，他去浴室把一次性浴巾打濕。身體的粘膩被擦去，陳昭月躺著緩了會兒，在他覆上來給她擦手的時候，恢覆了點力氣問：“電話，你不回嗎？”
這幾天公司給他打了不下二十個電話，早中晚都有，信息也發，徐咨閱一概不回。
“不用回。”因為已經知道了是什麽信息，想讓他澄清新聞。可現在人就在他身邊，他們雙雙躺在床上，房間裏的味道都還沒開始散，他怎麽澄清？“回去再說吧。”
然而沒等到回去，關於徐咨閱戀情的風向又拐了個彎。有媒體拍到，徐咨閱參演的電視劇開機前以及結束當天，他都和女主角一起出入同一棟公寓樓，兩人從一部車子上下來，一起走進大堂，都被捕捉得清清楚楚。
當時徐咨閱和陳昭月剛到大阪，看到新聞的時候他才打開經紀人發來的消息：【咨閱，既然你不願意澄清，公司那邊給你想了一t個措施，明天我們會找人發你和黎晴晴的新聞，轉移一下火力，之後的等你回來我們再商量。】
最新一條消息，是經紀人給他的忠告：【還是想勸你一句，如果真的想擁有更好的資源，音綜也好專輯也好，你有能力，公司不會虧待你，前提是你能聽從公司安排。】
回國的這天晚上，徐咨閱確實聽公司的，發了聲明，不過只有一條：我和黎晴晴所屬同家公司，經公司安排住在同一棟公寓樓，對方是比我出道早兩年的師姐，合作期間認真敬業，是值得敬佩的藝人。除此之外，我與她沒有第二層關系。
把陳昭月送到酒店，徐咨閱一個人回了公司。
經紀人焦頭爛額，他早已不是職場新人，只是沒想到去年才接手的新人這麽棘手。他能理解玩音樂的年輕孩子都有棱角有傲骨，但在絕對的利益面前，沒有人會選擇這樣和公司對著幹。徐咨閱並非愛豆出身，公司也並沒有強硬他分手，只是強調希望他在大眾面前是單身。
徐咨閱在這件事情上寸步不讓，剛開始是不接電話，後面幾天連短信都不回了，今天這則聲明更是落實了和另一女方的關系。徐咨閱不認為有什麽問題：“照片都拍成那樣了，我再解釋是普通朋友有用嗎？網友沒瞎也沒傻。”他也不記得合同上有過要求他單身這一項。
經紀人無奈道：“就是個人設而已，你私下談戀愛當然沒問題，但不要搬到大眾視野裏，你明明知道單身這個人設能給你帶來更多，無論是粉絲支持還是別的資源。”
“我不需要這麽多。”談到這裏，徐咨閱漸漸意識到他和公司的理念差異，他們想要的那些，他能做到的少之又少，不是他妥協一兩次接幾個毫無想法的角色就能實現的。他突然覺得好累。
“晚上，你再發一則聲明，解釋你們是高中好友。你們不是幾個人一塊兒玩的嗎？把合照附上，可信度會更高。”經紀人頓了頓，換了個更迂回的說法：“咨閱，你放心，公司不會幹涉你和誰談戀愛，只是現階段不宜公開，專輯馬上就上線了，你也不想大眾的關註點都在你的戀情上吧？”
共事也有一段時間了，經紀人知道徐咨閱在意什麽，幹脆用他最最在意的拿一點拿捏他。果然，話一出，徐咨閱沈默下來，本以為能等到他妥協，卻聽到他說：“如果你們真是這樣為我考慮，就不會給我安排另一樁新聞。”
回到酒店天已經完全黑了。陳昭月的電腦屏幕亮著，不知道在忙活什麽，走過去看到屏幕上的租房消息。他彎下腰來靠在她頸側，問她：“想搬房子嗎？”在繁城住的那間出租屋還有小半個月到期，但兩人都沒有提過搬家的事。
陳昭月微微側過臉，嘴唇貼在他臉頰上，習慣性先親了親，才說：“我搬來北京怎麽樣？”
她眼睛很亮，話裏沒有開玩笑的成份。徐咨閱再看一眼電腦屏幕裏的租房信息，確實是北京的。他皺起眉：“為什麽？”
似曾相似的場景，似曾相識的問題。上一年她留在繁城實習，徐咨閱就這樣問過。去年這時候他在繁城忙著樂隊表演，今年則是在北京準備專輯和工作，他無論如何都說服不了自己，她的決定不是在遷就她。徐咨閱站起來，不知道說什麽。
察覺到他的不愉，陳昭月很快關掉電腦，回頭看他：“又不高興了？”
說完，她突然意識到這段日子提出這個問題的頻率越來越高。他在錄音室跑了一天一夜，她聽她聲音疲憊，問她是不是不順利。他連夜飛回來找她，她問他心裏有沒有輕松一些。他在劇組下夜戲，在早晨強撐精神跟她打視頻，看他眉頭緊鎖，她問他是不是不開心。
徐咨閱察覺到自己情緒不對，長長地呼了一口氣，才開口：“我說過，我不想你遷就我，可以的話讓我遷就你。你沒必要......”
“你不是已經在遷就我了嗎？”陳昭月打斷他，說起這次被路人拍到的事：“我知道現在戀情曝光對你沒好處，但你什麽都沒說，陪我去玩那幾天連公司的電話都不接。甚至今天，你連澄清都是在默認這段關系。”
她知道徐咨閱沒想掩藏自己戀愛的事實，被拍了就是被拍了，只是兩人都不是那種會把私人感情放到臺面上高調宣揚的人，被曝光後也不考慮正式公開。然而他的公司並不認可他的做法，包括今天，他明天心情不佳地回來，顯然是和公司那邊交談不順利。
陳昭月也長出了一口氣，才說：“我真的沒有一昧遷就你。只是對現階段的我來說，在哪裏都一樣，我在北京照樣能寫稿子能做自媒體能直播。我只是覺得既然我的選擇彈性高，那我就選擇離你近一點啊，要是下學期大一大二，我天天滿課的狀態，你看我搬不搬來北京。”
九月開學就是大四，學校裏幾乎沒有課了，大多數同學會選擇去實習，或者備戰研究生考試。陳昭月早在大一大二就有了去電視臺和新聞社實習的體驗，對讀研也暫時沒有想法。她發現像現在這樣“脫離”社會再去感受社會的方式更適合她。這一年，不止是徐咨閱的音樂事業在前進，她對自己未來的規劃也越來越清晰。
她不想深究誰遷就誰的問題，這個問題就像“誰愛得更多”一樣無厘頭，沒有個標準答案，。可徐咨閱似乎並不這樣覺得，她腦子裏把很多話過了一遍，告訴他：“我們都努力做著自己想做的事，在有時間有條件的前提下，我們就一直這樣在一起，不管哪個城市，這樣難道不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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