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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的唇上碾過, 含吮，他的吻依舊和他溫文爾雅的表象不一樣，有著狂風暴雨般的熱烈。她不禁在想, 他在床上是不是也這般。
一開始是靠在床上抱著她吻，隨後自然而然摟住她躺倒在床, 將她抵在床上吻。
也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開了她, 拇指在她唇上蹭了蹭, 問道：“困嗎？要不要睡了？”
他眼底透著些許迷離，符合激烈接吻後該有的神色，看得出來接吻他是投入的，但眼底的尤帶的清明表示他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你……困了？”程寧試探著問。
“有點。”
“……”
程寧從他身上翻身躺在一邊，語氣帶了些失落, “那睡吧，晚安。”
“晚安。”
他果然關上燈在她身邊躺下。程寧納悶了, 他竟然清心寡欲成這樣？還是說他的顧忌讓他依舊對她有所保留？程寧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反應, 是保持著紳士風度點到即止，還是他有反應但控制住了？
好想去摸摸看，但她又不敢, 說白了她也不敢造次。她依舊受困於那種不敢犯錯的心態。
算了，睡吧, 明天再說。
周末, 程祈年會呆在家中打打網球。程寧靠在網球室門口看著他, 今天的他穿的是白色運動裝，白色的短袖短褲，頭上的帽子卻是黑色的。
他的彈跳力是真的驚人, 有一次他跳起來扣球時程寧都被驚到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有這麽好的身體素質, 程寧打心底佩服。
那結實的手臂，那緊致的大腿，那揮拍擊球的帥氣動作，程寧看得心猿意馬。程寧輕輕嘆了口氣，沒能讓程祈年犯錯，她感覺她自己快忍不住犯錯了。
程祈年很快看到門口的她，他停了動作，撩起衣服擦了擦汗，就這般自然露出那隨著他劇烈呼吸而起伏的腹肌線條。
“一直在那裏看，有興趣？”
程寧想說，確實對你挺有興趣的，不過她瞬間想到什麽，目光一亮說道：“有興趣，你願意教我嗎？”
“當然，我很樂意。”
“那行，我去換身衣服。”
程寧換了身運動服下來，短袖短褲的運動套裝。設計非常服帖，將她身材完美包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而且這短褲短得也過分，基本就剛好夠到大腿，既利於運動又不失性感。
她道：“我是一點都不會的，你要好好教我。”
程祈年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目光並沒有在她這身性感運動服上停留了太久，也沒覺得她這短褲短得不對勁。他將球拍遞給她，程寧接過，他沖她道：“你先握一下球拍。”
“怎麽握？”
程祈年很有耐心，手把手教她握球拍的姿勢，球拍會握了，程寧又問：“站姿呢？”
“雙腿微微分開，重心在腿上，核心也要收緊。”
程寧倒不是故意裝笨，她確實沒打過網球，她試了個姿勢問道：“這樣嗎？”
程祈年觀察了一下，幹脆直接走到她身後，用腳糾正她雙腿的姿勢，又用雙手扶著她的腰微微下蹲，又按壓著她的腹部怎麽收核心。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貼在了一起。才剛做完運動，他身上熱氣騰騰的，此刻站在她身後，程寧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滾燙，運動過後氣息不穩的喘息聲也清晰落進她耳中。
程寧越發感覺心猿意馬了，哪裏還有心思學什麽網球。
不過程祈年這位老師當得很是認真負責，糾正了她的姿勢之後就教她發球。球彈回來之後他便躲開，讓她自己去接。
程寧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她第一次玩又心不在焉，這麽簡單的球也沒接到。程祈年倒是很有耐心，一直在旁邊指導，又教她怎麽發力，隨後又讓她自己發一次球試試。
這一次程寧接到了，不過打回去時偏了，球再彈過來，她彈跳力不夠沒接到。程祈年接過球拍給她演示了一下，他一個帥氣的姿勢起躍，看得程寧躍躍欲試，躍躍欲試並不是為打球，而是想一下掛在他身上。
然而程祈年的心思比她單純多了，他就真的認真教她打球，給她演示了一遍之後又將球拍給她，讓她繼續練。
程寧敷衍著練了幾個，他似乎不滿意，又給他指導。程寧欲哭無淚，心想著她穿得這麽性感，他竟然真的只想教她打球？這是什麽大直男啊？
指導完他將球拍遞給她，程寧沒辦法，演戲演到底，接過球拍又打了幾下，不得不說打網球是真的累，滿場跑，打了幾個球就開始出汗。
程祈年鼓了鼓掌，沖她道：“不錯，有進步。”
“……”
他似乎對於訓練她有極大的興趣，有一次程寧接球失誤，他便過來指導。他站在她身後，手把手幫她糾正握球拍的位置。
“兩只手距離近一點試試看。”
程寧已經累得不行了，她對網球壓根沒興趣，此刻程祈年就站在她後方，給她指導動作時，手臂的皮膚時不時蹭到她身上。
或許是因為太累了，或許是因為他靠得太近給她的誘惑，程寧終於做了她從進入網球室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一下跳到他身上將他抱住，委屈巴巴說道：“我太累了，不想打了。”
程祈年：“……”
像條八爪魚一樣，雙手摟著他的肩膀雙腳夾住他的腰。這動作倒是出乎程祈年意料，不過生怕她掉下去，他急忙拖住她的腰將她抱住。
望著趴在懷中的人程祈年無奈笑了笑，“那我抱你出去？”
程寧點點頭。
程祈年抱著她從網球室出來，來到客廳，他道：“在沙發上坐一會兒休息一下。”
他想將她放到沙發上，程寧卻沒有松手的意思，她道：“我想坐在你的腿上休息。”
程祈年倒也沒猶豫太久，應道：“也行。”
妥協的笑意，竟給人一種寵溺感。
程祈年就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程寧依舊趴在他肩頭，程祈年用肩頭頂了頂她說道：“別趴太久，才運動過還沒洗澡呢，身上臟。”
“我又不嫌你臟。”
這一次程祈年卻沒由著她，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強硬擡起來。
“你不是也在運動嗎？怎麽體力這麽差？”
“也不算差吧，是你體力太好。”
“沒事，適應一下，下次再教你。”
“……”
程寧心中叫苦，卻也沒拒絕，不想傷害他想當老師的樂趣。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
這一聲哦，帶著幾分委屈幾分撒嬌，程祈年笑了，他用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也沒有別的話，他一低頭就吻了下來。
程寧：“……”
這吻確實來得突兀，程寧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的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含了幾下解了心思便將她松開。
“要不要去洗澡？”程祈年問道。
“要……一起洗嗎？”
他笑容淺淺，面色自然，“你要是願意的話。”
“好啊。”程寧也爽快答應了。
然後程祈年就果然抱著她進了浴室，將她放在浴室中，他就開始脫衣服。身上的運動短袖脫下，他瞟了她一眼，臉上勾起一抹淺笑，並沒有多做停留也沒猶豫，一下將身上的運動短褲脫下。
程寧倒抽一口涼氣，好在他裏面還穿著一條平角內褲。
他淡定得壓根沒將她當外人，程寧卻發現他沒有程祈年那麽淡定！
靠！！！！
眼看著他就要將那條平角內褲脫下，程寧急忙轉過身。
“怎麽了？不是要一起洗嗎？”
程祈年含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寧感覺臉燙得要燒起來了，她道：“那個，還是你先洗吧。”
程祈年倒也沒有嘲笑和打趣她，應道：“也行。”
程寧從浴室出來，懊惱自己真是沒出息。程寧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讓臉上的熱度褪下去。她轉念想到，程祈年能如此淡定當著她的面脫褲子，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可為什麽對於她暗戳戳的勾引他又無動於衷興趣缺缺的樣子？
程寧想走，可是心裏又癢癢的，一邊害怕那種犯錯的感覺，一邊又想打破某種禁忌。
糾結間，程寧的手竟鬼使神差握到了門把手上，下壓旋轉，衛生間的門開了。幹濕分離的衛生間，淋浴間的玻璃門關上，朦朧的水汽蒸騰，她隱約能看到裏面程祈年光-裸的身體，不過也看不真切。
心砰砰砰跳得很快，方才的糾結和顧慮在進門的那一刻，像潑在地上的水，太陽一曬就蒸沒了。
程寧走到淋浴間推開那扇玻璃門，熱水嘩啦啦自花灑中淋下，浴室中的熱氣一下迎面襲來。
程祈年聽到聲音回頭看，看到她出現他也沒有詫異，也沒有被她看到赤身裸體的尷尬，他是那麽淡定。
程寧在片刻的不自在和羞澀過後就平靜下來，像醉酒的人，理智朦朦朧朧的像是被糊了一層漿糊，膽子也變得更大。連程寧都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如此淡定。將身上的運動服脫下放到外面的臟衣籃裏，她走進淋浴間，關上門。
全程都在程祈年的目光註視下，可是她的動作卻並沒有任何停留。
站在他跟前，熱水驟然淋到身上，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體。
熱氣騰騰的浴室中，兩人目光相對，他沒有詢問，她也沒解釋。淋浴間溫度攀升，連水汽也是燙的，程寧也沒想到她有一天能如此淡定站在程祈年面前，害怕顧忌全部拋之腦後，這般大膽而直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倔強。
兩人都沒有說話，浴室中只聽得嘩啦啦的水聲。程祈年目光與她對視片刻之後竟不自覺下移，而後他將臉微微轉到一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向。
程寧：“？？？？？”
察覺到身後程祈年的呼吸深了一些，程寧試探著問道：“你……是在害羞嗎？”
程祈年沒說話，程寧聽到擠沐浴露的聲音，隨後程祈年沾著沐浴露的大掌就落在她的後背上，驟然被他手掌接觸，程寧身體有些僵硬，沿著她的肩膀後背和腰抹了一遍沐浴露，她聽到他問，“前面要抹嗎？”
程寧直接轉回身對著他，他眼神倒還是正常的，這一次沒有移開，平靜了很多。他猶豫片刻，開始幫她抹沐浴露。
就真的只是單純抹沐浴露，雖然他抹得很仔細，每個地方都沒放過，但動作也沒有多做停留，反而是程寧咬了咬唇。
他的眼神平靜得像是在做一盤菜。
程寧想到這幾次，面對他靠近時他表現出的淡定和自然。她沒忍住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正人君子？”
“沒有。”
程祈年調整了一下花灑的角度對著她的身體，沐浴露被沖幹凈，程祈年問道：“要洗一下頭嗎？”
“……”
原來真的可以做到就單純洗個澡？就像和她睡一張床，也只是單純睡一覺而已。程寧有些洩氣，大概自己真的不夠有魅力。
她淡淡應了一聲，“不用了。”
她拉過帕子擦了擦，實在沒什麽意思，她準備出去。不想一轉身手腕就被人抓住，她還沒來得及詢問，拽住她的手猛然一緊，下一刻她就被拉到一個濕潤滾燙的懷中抱緊。
她第一時間察覺到程祈年的呼吸亂了，噴在她脖頸處的呼吸聲粗重了許多。
他突然的擁抱和他紊亂的呼吸……
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程寧試探著詢問：“程祈年……你……”
程祈年沒說話，花灑噴灑的嘩嘩聲依舊響在耳邊，混合在花灑聲中的是他清晰而粗重的呼吸聲。在靜默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偏了一下臉在她臉上蹭了蹭，又沿著往上，嘴角在她耳根處貼了貼。
或許是因為程祈年的風度，又或許是他的某種顧忌，這段時間兩人雖然也廝磨親密，可是每次都是點到即止。不過這一次程祈年似乎覺得在她耳根處貼了貼還不過癮，他的唇又一路往下。
已經超過了他們曾經有過的尺度，他的身體還跟她越貼越緊，緊到他竟將程寧抵在了浴室門的玻璃上。
因為熱氣蒸騰，玻璃上倒也不涼。
程祈年停了動作卻並未松開她，身體卻又壓緊了一些，他頭靠在她肩膀上，呼吸有些不穩，噴在她耳邊的氣息也燙得很。
程寧平覆了一下心跳，她掙開他的手轉回身對著他。他的眼神有些覆雜，程寧在其中看到一抹沈浮的欲望，和方才的平靜完全不一樣的，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繭而出。
程祈年並沒有多做解釋，他大掌驟然勾住她的頭將她拉近，一低頭就吻了上來，吻得有些重，不過倒是沒持續太久。
他松開她，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迷離，原本沈浮的欲望似乎更重了。
“你……怎麽回事？”程寧問他。
程祈年拇指在她唇上蹭了蹭，他笑了，“怎麽還來問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程寧滿腦子問號，“什麽？”
“看我失控。”
“……”
程寧試探著問：“你現在是失控了嗎？”
“還不明顯嗎？”
“……”
程寧想確定一下，她問他：“你想……進一步？”
才吻過，雖松開了她但兩人的距離並未離得太遠，此刻他卻又湊近了些，近到嘴唇恰好能碰上她的唇，卻並未再更近，就保持著這個距離，他壓低了聲音沖她說了一句。
“嗯，我想。”
“……”
程寧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承認，那一刻她甚至都覺得陌生，眼前的人都不太像程祈年了，高深莫測到讓人猜不透的程祈年。上次因為她介紹他是她哥哥，即便心裏芥蒂卻不表現出來，如果不是她敏銳發現恐怕都不會知道。
而現在他卻這麽坦誠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段時間他其實也一直表現被動，哪怕是在“追求”她時也是彬彬有禮，情動時也能及時控制，說什麽不該這麽快欺負她，又說尊重她的意願，她願意的話他也可以。至於他的真實想法，他也懶得說，而程寧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每個字都清楚明白。
嗯，我想！
“你沒有顧忌了嗎？”程寧又問？
“顧忌？顧忌什麽？”
“就是我覺得你對我還有顧忌。比如我們這段時間雖然同睡一張床，你也沒對我做什麽，我感覺你對我的感情還沒從兄妹中轉變過來，有時候我也在懷疑你是在為我們兩人留退路所以才不碰我。”
程祈年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你是這樣想的嗎程寧？”
“……”
“我不對你做什麽是對你的尊重和保護，原來在你眼中是在為我們留退路？”
程祈年一傾身，又將她抵在窗玻璃上，他一手圈住她的身體，一手摩挲著她的臉說道：“你呢程寧？你有所顧忌嗎？我給過你機會，你並不願意跟我更進一步。”
“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不敢。”
他手指摩挲著她臉的動很輕柔卻又暧昧，他繼續問：“那現在呢，依然不敢嗎？”
此刻的兩人離得好近啊，他將她抵在玻璃和身體之間，身體緊緊靠著她。他說話間溫熱的氣息縈繞在鼻端，壓低的聲音磁性而低啞，那迷離的雙眼不再是讓人看不透的深不見底，藏著毫不掩飾的欲望，而他的眸子裏清晰倒映著她的影子，和他眼底的欲望交織在一起。
像程祈年又不像程祈年。
不再是高傲而遙不可及，不再理智冷靜，他只是一個男人，會有欲望，他會一臉慵懶，會暧昧，會循循善誘。
“我要是說不敢的話你還會繼續嗎？”
程祈年笑容突然深了幾分，聲音壓低了，極溫柔說了一句——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我或許是一個好哥哥，但我不一定是個好男人。”
“……”
“所以，你走不掉了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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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吻了多久他才松開了她, 拇指在她唇上蹭了蹭, 問道：“困嗎？要不要睡了？”
他眼底透著些許迷離，符合激烈接吻後該有的神色，看得出來接吻他是投入的，但眼底的尤帶的清明表示他並沒有因此而失去理智。
“你……困了？”程寧試探著問。
“有點。”
“……”
程寧從他身上翻身躺在一邊，語氣帶了些失落, “那睡吧，晚安。”
“晚安。”
他果然關上燈在她身邊躺下。程寧納悶了, 他竟然清心寡欲成這樣？還是說他的顧忌讓他依舊對她有所保留？程寧真的好想知道他到底有沒有反應, 是保持著紳士風度點到即止，還是他有反應但控制住了？
好想去摸摸看，但她又不敢, 說白了她也不敢造次。她依舊受困於那種不敢犯錯的心態。
算了，睡吧, 明天再說。
周末, 程祈年會呆在家中打打網球。程寧靠在網球室門口看著他, 今天的他穿的是白色運動裝，白色的短袖短褲，頭上的帽子卻是黑色的。
他的彈跳力是真的驚人, 有一次他跳起來扣球時程寧都被驚到了。三十多歲的人了，居然還有這麽好的身體素質, 程寧打心底佩服。
那結實的手臂，那緊致的大腿，那揮拍擊球的帥氣動作，程寧看得心猿意馬。程寧輕輕嘆了口氣，沒能讓程祈年犯錯，她感覺她自己快忍不住犯錯了。
程祈年很快看到門口的她，他停了動作，撩起衣服擦了擦汗，就這般自然露出那隨著他劇烈呼吸而起伏的腹肌線條。
“一直在那裏看，有興趣？”
程寧想說，確實對你挺有興趣的，不過她瞬間想到什麽，目光一亮說道：“有興趣，你願意教我嗎？”
“當然，我很樂意。”
“那行，我去換身衣服。”
程寧換了身運動服下來，短袖短褲的運動套裝。設計非常服帖，將她身材完美包裹，凹凸有致的身體曲線一覽無遺，而且這短褲短得也過分，基本就剛好夠到大腿，既利於運動又不失性感。
她道：“我是一點都不會的，你要好好教我。”
程祈年沖她比了一個“OK”的手勢，目光並沒有在她這身性感運動服上停留了太久，也沒覺得她這短褲短得不對勁。他將球拍遞給她，程寧接過，他沖她道：“你先握一下球拍。”
“怎麽握？”
程祈年很有耐心，手把手教她握球拍的姿勢，球拍會握了，程寧又問：“站姿呢？”
“雙腿微微分開，重心在腿上，核心也要收緊。”
程寧倒不是故意裝笨，她確實沒打過網球，她試了個姿勢問道：“這樣嗎？”
程祈年觀察了一下，幹脆直接走到她身後，用腳糾正她雙腿的姿勢，又用雙手扶著她的腰微微下蹲，又按壓著她的腹部怎麽收核心。
兩人離得很近，幾乎貼在了一起。才剛做完運動，他身上熱氣騰騰的，此刻站在她身後，程寧能感覺到他身體的滾燙，運動過後氣息不穩的喘息聲也清晰落進她耳中。
程寧越發感覺心猿意馬了，哪裏還有心思學什麽網球。
不過程祈年這位老師當得很是認真負責，糾正了她的姿勢之後就教她發球。球彈回來之後他便躲開，讓她自己去接。
程寧動作顯得有些僵硬，她第一次玩又心不在焉，這麽簡單的球也沒接到。程祈年倒是很有耐心，一直在旁邊指導，又教她怎麽發力，隨後又讓她自己發一次球試試。
這一次程寧接到了，不過打回去時偏了，球再彈過來，她彈跳力不夠沒接到。程祈年接過球拍給她演示了一下，他一個帥氣的姿勢起躍，看得程寧躍躍欲試，躍躍欲試並不是為打球，而是想一下掛在他身上。
然而程祈年的心思比她單純多了，他就真的認真教她打球，給她演示了一遍之後又將球拍給她，讓她繼續練。
程寧敷衍著練了幾個，他似乎不滿意，又給他指導。程寧欲哭無淚，心想著她穿得這麽性感，他竟然真的只想教她打球？這是什麽大直男啊？
指導完他將球拍遞給她，程寧沒辦法，演戲演到底，接過球拍又打了幾下，不得不說打網球是真的累，滿場跑，打了幾個球就開始出汗。
程祈年鼓了鼓掌，沖她道：“不錯，有進步。”
“……”
他似乎對於訓練她有極大的興趣，有一次程寧接球失誤，他便過來指導。他站在她身後，手把手幫她糾正握球拍的位置。
“兩只手距離近一點試試看。”
程寧已經累得不行了，她對網球壓根沒興趣，此刻程祈年就站在她後方，給她指導動作時，手臂的皮膚時不時蹭到她身上。
或許是因為太累了，或許是因為他靠得太近給她的誘惑，程寧終於做了她從進入網球室就一直想做的事情。她一下跳到他身上將他抱住，委屈巴巴說道：“我太累了，不想打了。”
程祈年：“……”
像條八爪魚一樣，雙手摟著他的肩膀雙腳夾住他的腰。這動作倒是出乎程祈年意料，不過生怕她掉下去，他急忙拖住她的腰將她抱住。
望著趴在懷中的人程祈年無奈笑了笑，“那我抱你出去？”
程寧點點頭。
程祈年抱著她從網球室出來，來到客廳，他道：“在沙發上坐一會兒休息一下。”
他想將她放到沙發上，程寧卻沒有松手的意思，她道：“我想坐在你的腿上休息。”
程祈年倒也沒猶豫太久，應道：“也行。”
妥協的笑意，竟給人一種寵溺感。
程祈年就抱著她在沙發上坐下，程寧依舊趴在他肩頭，程祈年用肩頭頂了頂她說道：“別趴太久，才運動過還沒洗澡呢，身上臟。”
“我又不嫌你臟。”
這一次程祈年卻沒由著她，大掌扣著她的後腦勺將她的臉強硬擡起來。
“你不是也在運動嗎？怎麽體力這麽差？”
“也不算差吧，是你體力太好。”
“沒事，適應一下，下次再教你。”
“……”
程寧心中叫苦，卻也沒拒絕，不想傷害他想當老師的樂趣。
“哦。”她輕輕應了一聲。
這一聲哦，帶著幾分委屈幾分撒嬌，程祈年笑了，他用手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擡起她的臉。也沒有別的話，他一低頭就吻了下來。
程寧：“……”
這吻確實來得突兀，程寧都沒反應過來。不過他的吻並沒有持續太久，就含了幾下解了心思便將她松開。
“要不要去洗澡？”程祈年問道。
“要……一起洗嗎？”
他笑容淺淺，面色自然，“你要是願意的話。”
“好啊。”程寧也爽快答應了。
然後程祈年就果然抱著她進了浴室，將她放在浴室中，他就開始脫衣服。身上的運動短袖脫下，他瞟了她一眼，臉上勾起一抹淺笑，並沒有多做停留也沒猶豫，一下將身上的運動短褲脫下。
程寧倒抽一口涼氣，好在他裏面還穿著一條平角內褲。
他淡定得壓根沒將她當外人，程寧卻發現他沒有程祈年那麽淡定！
靠！！！！
眼看著他就要將那條平角內褲脫下，程寧急忙轉過身。
“怎麽了？不是要一起洗嗎？”
程祈年含著笑意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寧感覺臉燙得要燒起來了，她道：“那個，還是你先洗吧。”
程祈年倒也沒有嘲笑和打趣她，應道：“也行。”
程寧從浴室出來，懊惱自己真是沒出息。程寧平覆了一下自己的心跳，讓臉上的熱度褪下去。她轉念想到，程祈年能如此淡定當著她的面脫褲子，是不是在暗示著什麽？可為什麽對於她暗戳戳的勾引他又無動於衷興趣缺缺的樣子？
程寧想走，可是心裏又癢癢的，一邊害怕那種犯錯的感覺，一邊又想打破某種禁忌。
糾結間，程寧的手竟鬼使神差握到了門把手上，下壓旋轉，衛生間的門開了。幹濕分離的衛生間，淋浴間的玻璃門關上，朦朧的水汽蒸騰，她隱約能看到裏面程祈年光-裸的身體，不過也看不真切。
心砰砰砰跳得很快，方才的糾結和顧慮在進門的那一刻，像潑在地上的水，太陽一曬就蒸沒了。
程寧走到淋浴間推開那扇玻璃門，熱水嘩啦啦自花灑中淋下，浴室中的熱氣一下迎面襲來。
程祈年聽到聲音回頭看，看到她出現他也沒有詫異，也沒有被她看到赤身裸體的尷尬，他是那麽淡定。
程寧在片刻的不自在和羞澀過後就平靜下來，像醉酒的人，理智朦朦朧朧的像是被糊了一層漿糊，膽子也變得更大。連程寧都沒想到，她有一天也會如此淡定。將身上的運動服脫下放到外面的臟衣籃裏，她走進淋浴間，關上門。
全程都在程祈年的目光註視下，可是她的動作卻並沒有任何停留。
站在他跟前，熱水驟然淋到身上，她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身體。
熱氣騰騰的浴室中，兩人目光相對，他沒有詢問，她也沒解釋。淋浴間溫度攀升，連水汽也是燙的，程寧也沒想到她有一天能如此淡定站在程祈年面前，害怕顧忌全部拋之腦後，這般大膽而直白，有一種理所當然的倔強。
兩人都沒有說話，浴室中只聽得嘩啦啦的水聲。程祈年目光與她對視片刻之後竟不自覺下移，而後他將臉微微轉到一邊，雙手握著她的肩膀將她轉了個向。
程寧：“？？？？？”
察覺到身後程祈年的呼吸深了一些，程寧試探著問道：“你……是在害羞嗎？”
程祈年沒說話，程寧聽到擠沐浴露的聲音，隨後程祈年沾著沐浴露的大掌就落在她的後背上，驟然被他手掌接觸，程寧身體有些僵硬，沿著她的肩膀後背和腰抹了一遍沐浴露，她聽到他問，“前面要抹嗎？”
程寧直接轉回身對著他，他眼神倒還是正常的，這一次沒有移開，平靜了很多。他猶豫片刻，開始幫她抹沐浴露。
就真的只是單純抹沐浴露，雖然他抹得很仔細，每個地方都沒放過，但動作也沒有多做停留，反而是程寧咬了咬唇。
他的眼神平靜得像是在做一盤菜。
程寧想到這幾次，面對他靠近時他表現出的淡定和自然。她沒忍住問道：“有沒有人說過你很正人君子？”
“沒有。”
程祈年調整了一下花灑的角度對著她的身體，沐浴露被沖幹凈，程祈年問道：“要洗一下頭嗎？”
“……”
原來真的可以做到就單純洗個澡？就像和她睡一張床，也只是單純睡一覺而已。程寧有些洩氣，大概自己真的不夠有魅力。
她淡淡應了一聲，“不用了。”
她拉過帕子擦了擦，實在沒什麽意思，她準備出去。不想一轉身手腕就被人抓住，她還沒來得及詢問，拽住她的手猛然一緊，下一刻她就被拉到一個濕潤滾燙的懷中抱緊。
她第一時間察覺到程祈年的呼吸亂了，噴在她脖頸處的呼吸聲粗重了許多。
他突然的擁抱和他紊亂的呼吸……
心臟猛然跳動了一下，程寧試探著詢問：“程祈年……你……”
程祈年沒說話，花灑噴灑的嘩嘩聲依舊響在耳邊，混合在花灑聲中的是他清晰而粗重的呼吸聲。在靜默了片刻之後，他突然偏了一下臉在她臉上蹭了蹭，又沿著往上，嘴角在她耳根處貼了貼。
或許是因為程祈年的風度，又或許是他的某種顧忌，這段時間兩人雖然也廝磨親密，可是每次都是點到即止。不過這一次程祈年似乎覺得在她耳根處貼了貼還不過癮，他的唇又一路往下。
已經超過了他們曾經有過的尺度，他的身體還跟她越貼越緊，緊到他竟將程寧抵在了浴室門的玻璃上。
因為熱氣蒸騰，玻璃上倒也不涼。
程祈年停了動作卻並未松開她，身體卻又壓緊了一些，他頭靠在她肩膀上，呼吸有些不穩，噴在她耳邊的氣息也燙得很。
程寧平覆了一下心跳，她掙開他的手轉回身對著他。他的眼神有些覆雜，程寧在其中看到一抹沈浮的欲望，和方才的平靜完全不一樣的，好像有什麽東西破繭而出。
程祈年並沒有多做解釋，他大掌驟然勾住她的頭將她拉近，一低頭就吻了上來，吻得有些重，不過倒是沒持續太久。
他松開她，目光落在她身上，有些迷離，原本沈浮的欲望似乎更重了。
“你……怎麽回事？”程寧問他。
程祈年拇指在她唇上蹭了蹭，他笑了，“怎麽還來問我？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嗎？”
“我想要的？”程寧滿腦子問號，“什麽？”
“看我失控。”
“……”
程寧試探著問：“你現在是失控了嗎？”
“還不明顯嗎？”
“……”
程寧想確定一下，她問他：“你想……進一步？”
才吻過，雖松開了她但兩人的距離並未離得太遠，此刻他卻又湊近了些，近到嘴唇恰好能碰上她的唇，卻並未再更近，就保持著這個距離，他壓低了聲音沖她說了一句。
“嗯，我想。”
“……”
程寧沒想到他會這麽直接承認，那一刻她甚至都覺得陌生，眼前的人都不太像程祈年了，高深莫測到讓人猜不透的程祈年。上次因為她介紹他是她哥哥，即便心裏芥蒂卻不表現出來，如果不是她敏銳發現恐怕都不會知道。
而現在他卻這麽坦誠表達自己的想法。
這段時間他其實也一直表現被動，哪怕是在“追求”她時也是彬彬有禮，情動時也能及時控制，說什麽不該這麽快欺負她，又說尊重她的意願，她願意的話他也可以。至於他的真實想法，他也懶得說，而程寧也不知道。
可是現在，每個字都清楚明白。
嗯，我想！
“你沒有顧忌了嗎？”程寧又問？
“顧忌？顧忌什麽？”
“就是我覺得你對我還有顧忌。比如我們這段時間雖然同睡一張床，你也沒對我做什麽，我感覺你對我的感情還沒從兄妹中轉變過來，有時候我也在懷疑你是在為我們兩人留退路所以才不碰我。”
程祈年看了她片刻，突然笑了，“你是這樣想的嗎程寧？”
“……”
“我不對你做什麽是對你的尊重和保護，原來在你眼中是在為我們留退路？”
程祈年一傾身，又將她抵在窗玻璃上，他一手圈住她的身體，一手摩挲著她的臉說道：“你呢程寧？你有所顧忌嗎？我給過你機會，你並不願意跟我更進一步。”
“我沒有不願意，我只是不敢。”
他手指摩挲著她臉的動很輕柔卻又暧昧，他繼續問：“那現在呢，依然不敢嗎？”
此刻的兩人離得好近啊，他將她抵在玻璃和身體之間，身體緊緊靠著她。他說話間溫熱的氣息縈繞在鼻端，壓低的聲音磁性而低啞，那迷離的雙眼不再是讓人看不透的深不見底，藏著毫不掩飾的欲望，而他的眸子裏清晰倒映著她的影子，和他眼底的欲望交織在一起。
像程祈年又不像程祈年。
不再是高傲而遙不可及，不再理智冷靜，他只是一個男人，會有欲望，他會一臉慵懶，會暧昧，會循循善誘。
“我要是說不敢的話你還會繼續嗎？”
程祈年笑容突然深了幾分，聲音壓低了，極溫柔說了一句——
“還記得我跟你說過的嗎，我或許是一個好哥哥，但我不一定是個好男人。”
“……”
“所以，你走不掉了程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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