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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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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

陳泊寧消化情緒的速度很快, 眼中似有霧化開,滯留的寒意,嘴角卻帶笑。

他十分配合道:“沈秘?”

透明絲襪包裹的勻稱小腿勾著西裝褲腳, 沈恩慈坐在陳泊寧大腿極嬌矜地蹬掉一只高跟鞋,赤腳踩在他的黑色皮鞋上:“按理說,我是不是應該出現在你的辦公桌下。”

說著便往桌子底下看:“能藏好幾個人呢。”

她裝模作樣吃醋, “陳總平時真是好福氣呀。”

陳泊寧無可奈何,順著她:“本來有一個,不是被你調走了?”

“沈秘要不來補上空缺?”

“陳總打算給我開多少工資啊?”

“需要問人事。”

陳泊寧十分正經回答。

沈恩慈哼了一聲, “資本家, 我才不來。”

她佯裝生氣,音落後趁陳泊寧不註意吻了下他唇角, 暧昧開口:“不過資本家的金絲雀, 還是可以當一下的。”

沈恩慈盈盈垂笑, 言語間溫熱的呼吸落在男人耳畔, 她感知到身下下的肌肉僵了一瞬。

幾秒過後, 陳泊寧掐著她的腰把她往身上帶了帶,低聲問:“來錄綜藝?”

話題又扯回工作, 沈恩慈心累閉眼, 趴在他身上:“對呀, 在你們樓裏跑了一天, 好累,過來你這裏歇會兒。”

陳泊寧輕笑,細心為她整理裙邊, 又俯身撿起地上的高跟鞋, 給她穿好:“他們隨時會過來。”

沈恩慈想說他們怎麽可能敢來你辦公室搜,還沒開口, 陳泊寧的內線電話就響了。

他接電話,說可以。

話筒放回原處,陳泊寧提醒她:“我讓他們進來了,你可能要重新找地方藏。”

大家都可以看見的直播,陳泊寧不可能公然搞特殊。

放了沈恩慈進來,自然也要放其他人進來。

沈恩慈從陳泊寧身上下來,整理淩亂的襯衣,突然有人敲門。

這個時間,十有八九就是玩游戲的嘉賓,如果長時間不開門,他們肯定能猜到她躲在裏面。

沈恩慈緊急避難,鉆到陳泊寧的桌子下面。

十幾秒鐘的時間。

陳泊寧看她藏好才讓外面的人進來。

門被打開,沈恩慈聽到何助理平靜無起伏的聲音:“總裁辦公室不允許帶手機進去直播。”

“只能進一個人,時間控制在三分鐘之內。”

其實按正常情況來說,哪怕是為方舟宣傳,也不可能放任何外人進總裁辦公室。

可何助這個人,就是極其有眼力見兒和想法,能把陳泊寧的心思摸透個七七八八。

外面四人商量一番,最終決定讓陸亙進去找。

包不包庇的另說,至少陸亙不怕得罪金主爸爸。

外界對陳泊寧的具體報道甚少,猜測卻多,都說他是手段狠厲陰晴不定的冷面閻羅。

誰知道讓他們進去搜是不是客套話。

為了避免領導夾菜我轉桌的情況發生,大家還是不進去了。

陸亙不用怕,畢竟他是能和陳泊寧坐在同張談判桌的人。

門被輕輕叩上。

陸亙進門,一時不語。

沈恩慈蹲得腿麻,但辦公室裏太安靜,她動也不敢動。

總裁辦公室空間大,布局整潔明了,一眼望過去,所有東西盡收眼底,哪裏能藏人很容易知道。

陳泊寧主動開口:“陸總需要到我桌下來找找嗎?”

他們合作過不只一樁生意,不算陌生。

哪有這樣賣隊友的?

沈恩慈在桌子底下瘋狂掐他的腿,陳泊寧置若罔聞。

他連人帶椅子後退半步,空出足夠位置,比了個請的姿勢。

躲在桌子底下看不到陸亙的表情動作,沈恩慈聽到有腳步聲停在自己身邊:“陳總跟自己弟弟搶女人,不太地道吧?”

似乎只是為了湊近跟陳泊寧說話,沈恩慈略松口氣。

她看到陳泊寧眼神幽微,不置可否。

“選擇權又不在我手裏。”

這句話聽起來有很多意思,像在炫耀。

陸亙輕輕一笑:“確實。”

“各憑本事。”

語氣帶刺,陸亙說了句打擾便推門離去。

開門的時候大家湊上去,他說沒人。

以防萬一,沈恩慈在桌子底下蹲著,想等他們走遠點了再出來。

兩分鐘後陳泊寧低頭俯視她,五官逆光看不清,淩厲壓迫感接踵而至。

上位者的侵略性。

白皙的指節挑起她下頜,而這個角度她正好蹲在陳泊寧松弛打開的腿間,似乎真像在行什麽隱晦之事。

“可以出來了。”

陳泊寧語氣溫柔平和,好像剛才的凜冽只是錯覺。

沈恩慈楞了半晌才慢慢爬出來。

何助這時敲門進來通風報信:“他們都不在這層樓了。”

時間也差不多快到截止點,沈恩慈頭也沒回離開辦公室,大有過河拆橋之勢。

重歸寂靜,何助站在辦公桌旁邊欲言又止。

陳泊寧擡眼看他:“有事?”

“陳總,你嘴角…”何助頓了頓,忍受內心極大沖擊,閉眼提醒,“有口紅。”

“嗯。”

陳泊寧相比於他淡定許多,不疾不徐拿濕紙巾擦拭:“知道了。”

-

沈恩慈最終拿下比賽勝利,為她所在的小組拿下獎勵。

彈幕紛紛“苛責”陸亙放水太過明顯。

CP粉心滿意足,吃飽喝足連吃帶拿。

當天晚上亙沈露重再上熱搜,熱度翻倍。

除了CP粉戰火中吃糖,兩家唯粉瘋狂打架,剩下黑粉不斷拱火,帶息影已久的白鈺出場。

東方茉莉和東方蘿蔔花的詞條沖上高位熱搜。

只不過熱搜沒二十分鐘便消失。

消失得那麽快,誰都知道是有人花重金撤的。

本來大家猜測是沈恩慈那邊撤的,但這個理論很快被推翻,先前沈恩慈每個月那麽多黑熱搜,也沒見撤過一次。

怎麽陸亙一回來,就有人幫撤黑熱搜了?

CP粉再次狂喜,短短一晚上,亙沈露重的CP超話重歸榜一,再現當年榮光。

整個粉圈迫不及待要看沈恩慈去參加電影節。

好奇、打量、不懷好意。

餘婕跟她說,就連圈子裏的人都在吃瓜。

沈恩慈不禁心如死灰,事實上Jakob只給過一位華人女星讚譽。

按理說要獲得他的評價是很難的事,他極有可能不會對她作出任何評論,可那樣就落實了她東方蘿蔔花的衍稱。

臨近電影節前幾天她嚴重失眠,焦慮得整夜睡不著。

實在熬不住了終於睡了一小會兒,做了無數個循環的噩夢,以為睡了很久,結果醒來發現才過去二十分鐘。

陳泊寧撐頭看她,垂眼:“你剛剛說了很多夢話。”

說著起身倒杯溫水給她。

暖意從喉嚨緩緩流下蔓延全身,沈恩慈俯身拿床頭櫃的藥吃,有氣無力問他:“什麽?”

“你說你不想當蘿蔔花。”

沈恩慈覺得自己還真有可能無意識說這句話,如實回答:“我就是不想當蘿蔔花!”

甚至聽到這三個字都有點不適。

藥丸還未發生功效,她心跳加速,窒息感再度從四面八方傾覆而來。

沈恩慈自暴自棄地想,這些年吃了這麽多苦,遭了這麽多罪,心理承受能力竟然還是這麽弱。

太沒用了。

這次陳泊寧有了經驗,先她一步擡手替她掩面。

用力收緊,急促深呼吸後,聲音終於放緩,沈恩慈整個人癱軟下來。

陳泊寧慢條斯理擦幹指尖氤氳的濕氣。

細碎摩挲聲,身邊的人好像拆開什麽塑料袋子,緊接著修長食指挑開她的唇,輕輕壓在她濕軟舌尖上。

橘子味的水果糖甜味在口腔蔓延。

沈恩慈半睜眼看他,小聲抱怨:“過兩天上鏡,你居然給我吃糖。”

牙齒磕在硬糖上,似冰擊瓷。

“別怕。”

陳泊寧垂頭湊近,微微攏住她:“我會給你托底。”

躁動情緒竟真因這句話得以平覆,沈恩慈無聲流淚,點頭。

-

抵達德國那天晚上沈恩慈和劇組主創入住同一家酒店,陸亙住在她隔壁,收拾好後過來敲門給她送了份甜點。

“有事隨時找我。”

他叮囑。

為了一份甜點而已,沒必要過多糾纏,沈恩慈並沒拒絕。

反倒是主動湊近陸亙,卻發現心中對他原先的妄念逐漸變淡,靠得這樣近也並無太多波瀾。

很多事也許只能存在於想象。

沈恩慈後退兩步,手拿甜點與他隔出恰如其分的距離,客氣道:“謝謝亙叔。”

“小慈,別這樣叫我。”

“好嗎?”

陸亙祈求她,毫不掩飾。

“那要叫什麽?”

手機裏突然傳出陳泊寧的聲音。

沈恩慈坦然擡頭,嘴角漾開淡笑:“我在跟他打電話。”

這個他字用得暧昧,可以代指任何身份。

陸亙皺眉,冷淡開口,回答陳泊寧:“與你無關。”

說完後擡頭對沈恩慈溫聲道:“沒關系,我們慢慢來。”

“早點休息,晚安。”

幾年不見,陸亙倒是越來越不在意他人的目光了。

外人都以為她和陳羨是一對。

陳泊寧這個“小三”做得理直氣壯,而陸亙這想上位當“小四”的念頭卻也心安理得。

回房間掛斷電話去洗漱,沈恩慈再拿起手機的時候發現陳羨又給她發消息。

是一張向流浪貓基金會的捐贈截圖。

這段時間沈恩慈一直沒回過他消息。

陳羨一開始跟她道歉,後來說自己跟林清意說清楚了,以後絕對不會讓她受委屈。

現在看來又開始翻舊賬,覺得沈恩慈不理他是因為在海島的那件事。

人都是這樣,垂手可得的時候不屑一顧,等開始失去時又開始死皮賴臉挽回。

像她於陸亙,沒見到面的時候心心念念,總有遺憾。

而現在觸手可及,卻覺得也就那樣。

不及陳泊寧。

回神低頭,陳羨發來兩張他的腹肌照。

兩分鐘後說。

“哎呀,發錯了。”

沈恩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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