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9章一場大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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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一場大夢
那天舒桐著實起得早。
她向來是那種能多睡一會兒絕對不睜眼、不拖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起床的類型。早上起床的時候時間總是掐得很死，因此常常是匆匆忙忙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往學校趕的，但盡管她花了十二分的力氣去蹬自行車的踏板，仍舊是在上課鈴響的那一刻才匆匆踏入教室。
可是那天的舒桐，居然趕在上課前20分鐘就到達教室，並端端正正捧著書早讀。
以往比她早的人今天來的比她晚，來學校的時候見了舒桐，都會下意識的擡手腕看看手表，然後感嘆：舒桐你今兒怎麽來的這麽早！舒桐卻不回話，只是揚了揚眉角，驕傲的笑。
只有坐在她身邊的陳曦明白，舒桐今天來的這麽早，是為了什麽。
但她不說。
隨著上課時間的接近，其他同學也陸續到了教室。
班長今天來的匆忙，背著個包匆匆的就從外面跑進來，回到座位上就趕緊拿出書來讀。舒桐目視著班長從進教室到讀書，一直盯著班長看了有好幾十分鐘，可是班長一無所覺。
舒桐有些洩氣。
下早讀以後，班長要去班級公示處那兒貼上上周英語考試的成績表，路過舒桐桌旁時，被舒桐叫住了：“嗳，班長，今天多少號來著？”
班長想了想，回答：“9月23.”
舒桐“哦”一聲，道了謝，目光卻一直隨著班長走。班長貼好成績表，返回座位上開始看書，仍舊沒有發現舒桐一直以來熱切註視的目光。
舒桐更洩氣了。
她站起身，特意繞道路過班長座位，經過時大聲咳嗽了好幾聲，班長正看書看的認真，被她嚇一跳，擡頭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匆匆往前走。經過黑板旁那個班級公示處時，瞟了一眼在成績表右邊，緊挨著課程表的那張“班級同學生日表”。
9月23日那個日期，後面緊緊跟著“舒桐”兩個字。
——他們班的傳統，班上每個同學過生日，都會買上一個蛋糕，大家一起慶祝。當然，關系好的都會準備小禮物送給壽星。這是他們高一下學期定的，那下半個學期好些同學過生日，收了那麽多禮物，還有同學們的祝福，舒桐可羨慕了，而今終於到她了！
舒桐迅速移開視線，心情好了不少。
等到她去廁所走了一遭回來，便上課了。
這節課舒桐聽得無比的認真，說是這學期聽得最最仔細、最最精神的一節課也不為過。只是……
這節課結束了，下節課開始了，下節課結束了，再下節課開始了……一直到放學，舒桐始終沒有等來她想要等的東西，甚至連陳曦都開始著急。
“班長是不是在準備驚喜？”陳曦問。
舒桐眼睛一亮，看向班長——班長正收拾書包，看起來不緊不慢的樣子，確實像是在準備著什麽。
是禮物嗎？舒桐開始期待。
只見班長收拾書包收拾了好一陣兒，然後又開始收拾課桌抽屜。他半蹲著往抽屜裏翻找些什麽，舒桐只能看見班長的後腦勺，看起來是那麽的親切可愛。
舒桐趕緊移開視線，裝作要收拾東西回家的樣子。
可陳曦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說道，“班長怎麽這麽慢啊，都有同學已經回家了，這要是還不行動，大家可就都走光了啊。”
“別胡說，肯定是在準備大驚喜呢！”舒桐搖頭笑道，“那些走了的同學說不定是去拿蛋糕了，還當我被蒙在鼓裏呢。”
“是嗎……”陳曦摸著下巴思索。
“嗳，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啊？”舒桐用手肘碰了碰陳曦。
陳曦沖她神秘一笑，“秘密！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裝神秘呢？”舒桐也笑，卻不再問，再看班長，分明向這邊走來，舒桐有些緊張。
班長一步一步踏的十分堅實，他每走一步，舒桐的心就重重跳一下，等他走過來，舒桐的心已經跳了不知多少下了，臉也有些發紅。
“舒桐，今兒好像是你值日啊，明天有領導來檢查，要打掃幹凈一點哦。”班長站在她面前，語氣和緩。
舒桐楞了好一會兒，陳曦也楞了。
“舒桐？”班長見舒桐遲遲不應，又叫她一聲。她這才回神，陳曦卻站了起來，就要開口，被她拉住了。
舒桐笑著沖班長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不負班長所托！”
班長也笑，說了聲“加油”，便背著包回去了。其間陳曦幾次想開口質問班長，都被舒桐拉住了。
班長走後，舒桐這才垮下臉來，幾乎要哭出來，一聲“算了！”，已經帶了哭腔。
陳曦嘆氣：“你啊你。”
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都走光了，偌大一個教室只剩下陳曦和舒桐兩人，除了窗外風穿過操場吹過教學樓旁邊高大的樹，發出沙沙的響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喏，禮物。”
陳曦遞給舒桐一個裝飾精美的小盒子。
舒桐接過放在桌上，低垂著腦袋並不看陳曦。
陳曦拍了拍她的肩頭，“沒事，別難過，你還有姐姐呢！姐姐給你唱歌兒聽，聽著啊——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舒桐，生日快樂！”
“那個——”
突然有人說話。兩人擡頭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席暮站在教室門邊，一手扶著教室門，另一只手上拿著個小小的蛋糕盒，看著她們，唇角笑意溫和，舉起蛋糕盒輕輕晃了晃，聲音清朗，“祝你生日快樂。”
彼時正值黃昏，陽光從走廊方向直直射入教室，席暮半身沐浴在夕陽下，黑色的發被暈染成溫暖的栗色，墨一樣黑的眸子添了絕美的金芒，他笑起來，露出整潔白凈的齒。潔白的校服有一半染上了夕陽的色彩，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他頎長的身子在地面投射出一道筆直修長的影子，沒有被陽光灑到的那一半身子卻暗到看不清晰。
一道亮色一道暗色，左與右，光與暗，一半在夕陽中飛揚，一半在陰影處掩藏。那少年，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微笑，已經美得驚心動魄，無與倫比。
舒桐從此把他看入心裏，再無法釋懷。
猛地睜眼，入目又是粉藍色的天花板，那一邊鬧鐘還在歡快的叫著，像是提醒主人已經快要遲到了。
原來是個夢。
舒桐一身冷汗浸濕睡衣。
幸好是個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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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舒桐著實起得早。
她向來是那種能多睡一會兒絕對不睜眼、不拖到最後一刻絕對不起床的類型。早上起床的時候時間總是掐得很死，因此常常是匆匆忙忙早飯都來不及吃就往學校趕的，但盡管她花了十二分的力氣去蹬自行車的踏板，仍舊是在上課鈴響的那一刻才匆匆踏入教室。
可是那天的舒桐，居然趕在上課前20分鐘就到達教室，並端端正正捧著書早讀。
以往比她早的人今天來的比她晚，來學校的時候見了舒桐，都會下意識的擡手腕看看手表，然後感嘆：舒桐你今兒怎麽來的這麽早！舒桐卻不回話，只是揚了揚眉角，驕傲的笑。
只有坐在她身邊的陳曦明白，舒桐今天來的這麽早，是為了什麽。
但她不說。
隨著上課時間的接近，其他同學也陸續到了教室。
班長今天來的匆忙，背著個包匆匆的就從外面跑進來，回到座位上就趕緊拿出書來讀。舒桐目視著班長從進教室到讀書，一直盯著班長看了有好幾十分鐘，可是班長一無所覺。
舒桐有些洩氣。
下早讀以後，班長要去班級公示處那兒貼上上周英語考試的成績表，路過舒桐桌旁時，被舒桐叫住了：“嗳，班長，今天多少號來著？”
班長想了想，回答：“9月23.”
舒桐“哦”一聲，道了謝，目光卻一直隨著班長走。班長貼好成績表，返回座位上開始看書，仍舊沒有發現舒桐一直以來熱切註視的目光。
舒桐更洩氣了。
她站起身，特意繞道路過班長座位，經過時大聲咳嗽了好幾聲，班長正看書看的認真，被她嚇一跳，擡頭看她，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匆匆往前走。經過黑板旁那個班級公示處時，瞟了一眼在成績表右邊，緊挨著課程表的那張“班級同學生日表”。
9月23日那個日期，後面緊緊跟著“舒桐”兩個字。
——他們班的傳統，班上每個同學過生日，都會買上一個蛋糕，大家一起慶祝。當然，關系好的都會準備小禮物送給壽星。這是他們高一下學期定的，那下半個學期好些同學過生日，收了那麽多禮物，還有同學們的祝福，舒桐可羨慕了，而今終於到她了！
舒桐迅速移開視線，心情好了不少。
等到她去廁所走了一遭回來，便上課了。
這節課舒桐聽得無比的認真，說是這學期聽得最最仔細、最最精神的一節課也不為過。只是……
這節課結束了，下節課開始了，下節課結束了，再下節課開始了……一直到放學，舒桐始終沒有等來她想要等的東西，甚至連陳曦都開始著急。
“班長是不是在準備驚喜？”陳曦問。
舒桐眼睛一亮，看向班長——班長正收拾書包，看起來不緊不慢的樣子，確實像是在準備著什麽。
是禮物嗎？舒桐開始期待。
只見班長收拾書包收拾了好一陣兒，然後又開始收拾課桌抽屜。他半蹲著往抽屜裏翻找些什麽，舒桐只能看見班長的後腦勺，看起來是那麽的親切可愛。
舒桐趕緊移開視線，裝作要收拾東西回家的樣子。
可陳曦卻越看越覺得不對勁，她說道，“班長怎麽這麽慢啊，都有同學已經回家了，這要是還不行動，大家可就都走光了啊。”
“別胡說，肯定是在準備大驚喜呢！”舒桐搖頭笑道，“那些走了的同學說不定是去拿蛋糕了，還當我被蒙在鼓裏呢。”
“是嗎……”陳曦摸著下巴思索。
“嗳，你給我準備了什麽禮物啊？”舒桐用手肘碰了碰陳曦。
陳曦沖她神秘一笑，“秘密！過會兒你就知道了！”
“還裝神秘呢？”舒桐也笑，卻不再問，再看班長，分明向這邊走來，舒桐有些緊張。
班長一步一步踏的十分堅實，他每走一步，舒桐的心就重重跳一下，等他走過來，舒桐的心已經跳了不知多少下了，臉也有些發紅。
“舒桐，今兒好像是你值日啊，明天有領導來檢查，要打掃幹凈一點哦。”班長站在她面前，語氣和緩。
舒桐楞了好一會兒，陳曦也楞了。
“舒桐？”班長見舒桐遲遲不應，又叫她一聲。她這才回神，陳曦卻站了起來，就要開口，被她拉住了。
舒桐笑著沖班長點頭，“知道了，我一定不負班長所托！”
班長也笑，說了聲“加油”，便背著包回去了。其間陳曦幾次想開口質問班長，都被舒桐拉住了。
班長走後，舒桐這才垮下臉來，幾乎要哭出來，一聲“算了！”，已經帶了哭腔。
陳曦嘆氣：“你啊你。”
班上同學陸陸續續都走光了，偌大一個教室只剩下陳曦和舒桐兩人，除了窗外風穿過操場吹過教學樓旁邊高大的樹，發出沙沙的響聲，再也聽不見其他聲音。
“喏，禮物。”
陳曦遞給舒桐一個裝飾精美的小盒子。
舒桐接過放在桌上，低垂著腦袋並不看陳曦。
陳曦拍了拍她的肩頭，“沒事，別難過，你還有姐姐呢！姐姐給你唱歌兒聽，聽著啊——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舒桐，生日快樂！”
“那個——”
突然有人說話。兩人擡頭朝聲源處看去。
只見席暮站在教室門邊，一手扶著教室門，另一只手上拿著個小小的蛋糕盒，看著她們，唇角笑意溫和，舉起蛋糕盒輕輕晃了晃，聲音清朗，“祝你生日快樂。”
彼時正值黃昏，陽光從走廊方向直直射入教室，席暮半身沐浴在夕陽下，黑色的發被暈染成溫暖的栗色，墨一樣黑的眸子添了絕美的金芒，他笑起來，露出整潔白凈的齒。潔白的校服有一半染上了夕陽的色彩，整個人都散發出一股溫暖的氣息。他頎長的身子在地面投射出一道筆直修長的影子，沒有被陽光灑到的那一半身子卻暗到看不清晰。
一道亮色一道暗色，左與右，光與暗，一半在夕陽中飛揚，一半在陰影處掩藏。那少年，僅僅只是站在那裏微笑，已經美得驚心動魄，無與倫比。
舒桐從此把他看入心裏，再無法釋懷。
猛地睜眼，入目又是粉藍色的天花板，那一邊鬧鐘還在歡快的叫著，像是提醒主人已經快要遲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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