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他的溫柔

排好隊之後每個班的班主任帶頭，帶著學生們進了大禮堂，按著排隊順序一一坐好。舒桐自然是和席暮挨著坐。

開學典禮一向無聊，校長站上去BLABLA說了一大堆，然後又是副校長啊各種主任啊優秀教師啊什麽的，值得一提的是地中海也上去說了幾句，地中海的普通話不標準，一開口就惹得他們班同學一陣笑，連帶著其他班的同學也笑。

舒桐也忍俊不禁，偷偷笑了好久，瞄了眼席暮，他卻低頭把玩著手機，對周圍的事情毫不在意的模樣。

舒桐覺得奇怪，漸漸收了笑。總感覺這一世的席暮和上一世的席暮有些不一樣了，比如遠視眼，比如對她的態度。上一世的席暮雖然對她也很溫柔，但是絕對不至於刻意的想和她打好關系。難道是因為換了座位的緣故？他們上一世是前後桌，這一世卻是同桌。舒桐琢磨不透。

席暮冷不丁擡頭，正好撞上舒桐來不及收回的目光。他挑了挑眉，“怎麽？偷看我？”

“才沒有！”舒桐嚇了一跳，趕緊移開視線。

“哈。”席暮輕笑，“沒關系，偷看我的人很多，不差你一個。再說，你近水樓臺先得月，盡管看，我不介意。”

噫！我當然知道偷看你的人很多，但是這話你自己說出來不覺得很不要臉嗎！還有，怎麽又是近水樓臺！

舒桐一下子漲紅了臉，憋著一口氣張了張嘴巴想說什麽反駁一下，卻又不知道該怎麽說。“你你你……你……”

“我怎麽了？”席暮突然靠近，一張俊臉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眼睛裏滿是狡黠，纖長的眼睫撲閃了一下，笑容帶著七分的狡猾，還沒等舒桐有什麽反應，他又立即退回，換上了抱歉的笑容，“對不起，一時忘了你不喜歡近距離接觸。”

“沒、沒關系。”舒桐咳嗽了一聲掩飾尷尬，坐正了身子看著前方。她想著，席暮確實有一些變化，但具體在哪裏，她卻說不上來。

臺上說話的人已經換成了學生代表，是個高一的小學弟，眉清目秀的，拿著稿子一本正經的念著。舒桐認真聽了一會兒，發現說的無非是些官話套話，並沒有什麽實際意義，覺得無趣，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已經有了睡意。

席暮在和舒桐說話那會兒已經把手機收回去了，不過他雖不玩手機了，卻悄悄打量著舒桐，見舒桐聽得認真，可沒一會兒又困倦得打呵欠，倒覺得有趣，忍不住出言逗她：“敢不敢逃出去？”

“嗯？”舒桐嚇了一跳，有些驚訝的轉頭看席暮。

“你看這開學典禮一時半會兒也沒法結束，與其坐著打瞌睡，不如逃出去玩一會兒。你說呢？”席暮挑眉看她。

“你……是會逃走的人嗎？”舒桐說完一把捂住嘴，才反應過來，自己忍不住把心裏所想的說出來了。席暮上一世一直都是老師眼裏的好學生乖孩子，盡管他做過一些……不太好的事情，但上一世的他，一定不會在開學典禮的時候偷偷溜走。

可這一世的席暮有所不同了。

他有些好笑的問舒桐，“我怎麽就不是會逃走的人了？我做了什麽讓你有了我是一個好孩子的印象？”

“呃，只是看你學習很好……老師上課提問你都能答出來，我覺得你應該是那種很乖的好學生……”舒桐說。

“想多啦。”席暮攤手，“想溜就溜，這才是我。以後跟哥哥混，帶你體驗一下不良學生的生活。”他眨眨眼，狡黠一笑。

“什麽哥哥啊，要不要臉……”舒桐有些臉紅。什麽啊，不要笑得那麽好看……太犯規了……

“哥哥就是哥哥啊，你要是樂意叫我暮哥哥我也不介意哦。”席暮笑得眉眼彎彎。“好啦不逗你啦。說真的，你要不要走？我可要走了啊。”說著順便四處觀察了一下，弓下身子離開座位，朝外頭移動。

“我也走！”舒桐拽住他的衣袖，席暮回頭看她，她突然反應過來自己做了什麽，趕緊松了手，臉有些紅，“我……我也走。”

“那一起走吧。”席暮笑了笑，帶頭前行。

跟在他身後的舒桐算是感受到了人緣好的重要性，他們所坐的這一排同學，基本上都和席暮關系不錯，就算有些只是點頭之交，卻也願意向席暮表達友好。他們這一路一直到過道，所有人都願意讓路並為他遮掩，舒桐這個順帶的，只好朝每一個同學笑笑表示感謝。

席暮不時回頭看她一眼，遞給她一個笑讓她安心。

很快就到過道了，這會兒倒是沒什麽人看見，席暮探出頭四下看看，回頭讓舒桐把校服帽子戴上，自己也戴上了，便拉住舒桐的手站起身，低頭快步朝著最近的一個出口走去。

舒桐被拉著手頗有些不適，略微掙紮了一會兒，席暮卻握得更緊。她低著頭跟在席暮身後，視線卻一直停留在兩人握著的手上，臉上的紅暈就沒退下去過，腦子裏百轉千回，可具體想了些什麽她也不知道。

舒桐覺得，要喜歡上席暮真的是最最簡單的一件事兒了。

公子世無雙。這樣的少年呵……她又怎麽能抵擋得住，他偶爾流露出的溫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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