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9.第三十九章歸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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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 歸寧
馬車上，明鏡端端正正的坐著，身上穿的還是那套三品淑人的服飾，瞧著與平常並無不同。但是祝景行還是敏銳地察覺到了明鏡素日沈靜如水的眼睛有些微微的濕紅。
不過，祝景行見明鏡一路上嘴角都盈著淡淡的笑意，就沒有多問什麽。
一直到了祝府，二人先去了瑞雪堂和慶餘院請過安之後，方回了汀蘭苑。
進了內室，明鏡便吩咐了蕓書和瑩畫替她更衣，然後將頭上繁重的頭飾都取下。
蕓書和瑩畫都答應著過來了。
直到坐在梳妝臺前，明鏡才忽然想起來祝景行，似乎，她這個做妻子的應該先伺候他才是。
透過梳妝臺上安放的銅鏡，明鏡看見祝景行已經自己取下了頭上的官帽，然後去了外面的東次間。
內室裏，明鏡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衫，只隨意的用簪子將頭發全部盤起，然後就去了東次間。
卻見祝景行身上還穿著那套六品的官服，隨意的倚在了羅漢床的一側，手裏在翻著一卷書。
明鏡眼尖的看見，那卷書就是新婚之夜自己翻看的那一本話本子。
那晚睡著之後，明鏡就不知道話本子去哪兒了。
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在祝景行的手上。
屋外，天已經黑了，房間裏都點上了燈。
祝景行一擡頭就看見，昏黃的燈光下，映照得明鏡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仿佛褪去了全身的棱角，面如花嬌，宜喜宜嗔。
明鏡清淺一笑: “可要先更衣脫了官服”
祝景行點點頭: “好。”隨後就放下了手裏的話本子，又吩咐了外面的丫鬟上了晚膳。
明鏡隨他又一起進了內室，主動替他寬衣。
祝景行見狀，當然不會拒絕，索性張開了臂膀，頗有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只是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明鏡站在祝景行的面前，要替他解開官服領子那邊的扣子。
明鏡的個頭在女子中也不算矮的，但是因為祝景行身材高大，所以明鏡在祝景行面前就顯得很是嬌小。
明鏡夠不著領子那邊的扣子，於是就擡起了頭，對他道: “你把頭低下些。”
祝景行依言照做，目光含笑，與明鏡的視線齊平。
忽然間，明鏡就感受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呼吸。
明鏡忍住了羞意，不再看他，只專心的去解扣子。
祝景行趁機就把頭直接放在了明鏡的左肩上，雙手從明鏡的身後抱住。
明鏡小聲道: “我解扣子呢……”
“嗯……”祝景行應了一聲，然後在明鏡身上深深的嗅了一口氣， “你身上真香……”
明鏡伸手推了推祝景行: “我解好了，扣子我解好了……”
祝景行不再逗弄明鏡，嬉笑著直起了身子，然後牽起了明鏡的手，一起去了東次間用晚膳。
東次間的案幾上，丫鬟們早就把飯菜都擺上了。
祝景行不喜有這麽多人守在這裏，就讓他們都退下去了。
蕓書和瑩畫看了一眼明鏡，明鏡向他們兩個點點頭示意了一下，二人方才出了屋子。
祝景行註意到了，於是一面拿起一只碗替明鏡盛了一碗雞湯，一面笑著道: “看來你的丫鬟還挺聽你話的。”
明鏡道: “蕓書和瑩畫與我自小是一同長大的，她們自然是聽我的。”
屋裏現在只有夫妻二人在用晚膳，接著，祝景行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你今日就只去了長樂宮見太後娘娘麽”
“是啊。”明鏡點點頭， “怎麽了”
祝景行笑道: “沒什麽。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太後娘娘這般疼愛你，竟留了你半日。我還以為你還要去給各宮的娘娘請安呢。所以，下午你只見了太後娘娘嗎”
明鏡剛要點頭說是，忽然間又想起了柔齡公主。於是又道: “卻也不是。”
祝景行問: “哦還有誰”
“你猜猜。”明鏡忽然賣起了關子， “說起來，這人與夫君還有些關系呢……”
祝景行: “與我有關”
明鏡眨了眨眼睛，點頭稱是。
祝家幾乎都是白身，在這後宮之中能有什麽關系
祝景行仔細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麽。
不過，他還是和明鏡說不知是何人。
明鏡卻又故意道: “這個人可差點就做了夫君的妻子，夫君怎麽會想不到呢”
祝景行其實已經猜到了是柔齡公主，不過他還是道: “為夫只知道一定會娶鏡兒。”
這話，明鏡自然是不信的。
畢竟，這賜婚是景熙帝所定，難道當初剛剛中了狀元的祝景行就能左右景熙帝的意思嗎
祝景行瞧出了明鏡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明鏡用勺子舀了一口雞湯喝下，然後才道: “其實就是從長樂宮出來之後，路上碰見了柔齡公主。她與我講了幾句話罷了。其實這事情的起因到底還是得算在夫君的頭上……”
祝景行挑了挑眉。
於是，明鏡就把當初在官道上遇見山匪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又把柔齡公主的話告訴了祝景行。
因為這件事情當初被宮裏壓了下來，所以上京城裏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就連祝景行都不清楚。
祝景行聽了之後，臉色有些沈重起來。
明鏡寬慰道: “夫君放心，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如今宮裏有太後娘娘看著，鄭貴妃和柔齡公主也在一旁盯著，想必皇後娘娘那一邊也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祝景行點了點頭，然後還是叮囑了明鏡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
明鏡含笑道: “朝堂之上，夫君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人用完膳食，明鏡就吩咐了丫鬟將飯菜都撤了下去，然後又命人燒了熱水，以備洗漱沐浴。
明鏡先去了浴房，沐浴完之後身上也就只穿了寢衣。
接著，明鏡就上了床，然後望了一眼坐在對面榻上的祝景行，索性就將大紅的床帳子放了下來，將自己整個都遮住了。
祝景行好笑的起身，也去了浴房。
明鏡躺在床上的最裏面，蓋好了被子。過了好一會兒，祝景行才洗漱好，也上了床。
頓時，明鏡就能感受到身旁這個人強烈的存在感。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明鏡的耳朵就悄悄的紅了起來，於是立刻就翻了身子，背對著祝景行。
祝景行卻一把將明鏡撈了過來，抱在懷裏。摸著軟軟的，就像一只貓一樣。
他似是看破了明鏡心裏所想，於是就在明鏡的耳邊低聲道: “今晚不動你，乖乖的睡覺。明日還要回門。”
明鏡聽了，連忙點了點頭，也不敢再亂動。
於是，明鏡就這樣被抱著睡了一夜。
次日，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明鏡特意換了一身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下面配了一條蜜合色的紋錦長裙，頭發被瑩畫的一雙巧手梳成了桃心髻，又戴上了幾支發簪和蝴蝶樣式的一支金步搖。
而祝景行因著昨晚明鏡主動替他寬了衣，所以現在換衣服這樣的事情都依賴上了明鏡。
明鏡替他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銀絲暗紋繡竹長袍，又為他攏好了發髻，戴了一個玉冠。
二人在東次間內用了早膳，隨後就又去了瑞雪堂和慶餘院請安。
祝老太太關切的問了幾句回門所備的禮物之事，祝景行都替明鏡一一答應下來了。
接著，二人就坐上了馬車去了威遠侯府。
威遠侯府離祝府不是很遠，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也就到了。
威遠侯府的正門，有人見明鏡和祝景行到了，連忙迎了上去。還有的人連忙回屋裏去傳消息。
史氏身邊的嬤嬤最先過來迎接: “請五姑娘和五姑爺的安。我們夫人一早兒就等著姑娘了呢，這會子只怕也都得了消息。”
夫妻二人被簇擁著迎進了小王氏的福祿堂裏。
福祿堂的正屋裏，除了史氏夫妻兩個，小王氏和明遠延還有府裏的幾個哥兒，以及未出嫁的姑娘全都在。
明鏡見了，暗暗的只覺得好笑。
從前她在威遠候府裏還未出嫁時，也未見過幾次屋裏聚集的人有這麽齊全的時候。
心裏一面這樣想著，卻已和祝景行一起行了禮，一面道: “給祖母，以及各位長輩請安。”
小王氏笑得極是和善: “都起來吧。”然後又吩咐了申嬤嬤去拿圓杌子過來。
等眾人都分別坐定後，由小王氏起頭，又都閑聊了幾句。
過了一會子，明遠延就主動邀了祝景行去書房裏坐坐。
史氏聽了，連忙掐了一把身旁的明遠平。
然後，明遠平就立刻附和他也正好去看看。
明遠延聽了，也不好拒絕。
於是，正屋裏的男丁就都一齊紛紛離開了。
祝景行臨出門時望了一眼明鏡，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明鏡點了點頭。
二人的互動都落在了小王氏等人的眼裏。小王氏轉了轉手裏的佛珠，心裏想著是越來越不敢輕視這個孫女了。
這邊女眷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史氏就找了一個借口，拉著明鏡往自己的桂橙院去了。
史氏道: “我瞧著你們夫妻倆相處得極好，倒也不必叫我再多問一句了。”
明鏡聽了點點頭，臉上便泛著淡淡的紅暈。
史氏又問: “那祝家的其他人都可還好相處嗎”
明鏡道: “還好。祝老夫人倒是個真正和善的。”
史氏自然明白明鏡的意思，祝家老夫人和小王氏是不同的。
“那便還好。不過就算是不好相處，我也不擔心你會被欺負了去。”史氏是見識過明鏡的手段的。
只聽她道: “你們夫妻兩個如今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最要緊的便是趁這個時候生養個一男半女的……”頓了頓又道，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世上的男人又有幾個是能一輩子對一個女人好的，若錯過了這會子，以後就有些難了……”
明鏡暫時還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這會子聽了史氏這樣說，心中也在思慮起來。
史氏卻又換了一個話頭，悄悄的和明鏡說: “你不知道，這幾日令陽伯府的那位，怕是已經要不行了……”
“這麽快就不行了麽。”明鏡聽了，心中並無多大波瀾。
史氏嘆道: “可不是麽……且聽著母親的意思，竟是要把蕊姐兒再嫁過去。”
明鏡問: “大伯父也同意了嗎”
史氏搖了搖頭: “這我卻不知道……只是也沒想到母親竟有這種心思。那令陽伯府是什麽地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哎……”
二人又說了一會子的閑話。到了午膳時，眾人方去了福祿堂的花廳裏一齊用膳。
席間，眾人對祝景行都是格外關照，連帶著明鏡都被小王氏親自著了人替她布菜。
明遠延等人又都一一與祝景行飲了酒。
用完膳，小王氏就對祝景行道: “姑爺中午飲了不少酒，我已經命人備好了廂房，姑爺就去廂房裏歇息一會子吧。”
祝景行起身道: “多謝祖母。不過，我去鏡兒的院子裏休息就好。”
“這……恐怕不妥吧。”小王氏道。
因為按照規矩，成婚後，男子在女方家時，是不能與妻子同屋而眠的。
“沒什麽不妥的。”祝景行語氣溫和，但是言語之間並沒有反駁的餘地。
最後，小王氏也不再堅持。祝景行就隨著明鏡一起去了漱玉軒。
祝景行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地方似的，拉著明鏡將漱玉軒裏裏外外都逛了一遍。
最後，祝景行又纏著明鏡一起，躺在了明鏡從前女兒家時睡的那張拔步床上。
二人廝磨了許久，又休息了一會子，然後就又向小王氏等人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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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祝景行見明鏡一路上嘴角都盈著淡淡的笑意，就沒有多問什麽。
一直到了祝府，二人先去了瑞雪堂和慶餘院請過安之後，方回了汀蘭苑。
進了內室，明鏡便吩咐了蕓書和瑩畫替她更衣，然後將頭上繁重的頭飾都取下。
蕓書和瑩畫都答應著過來了。
直到坐在梳妝臺前，明鏡才忽然想起來祝景行，似乎，她這個做妻子的應該先伺候他才是。
透過梳妝臺上安放的銅鏡，明鏡看見祝景行已經自己取下了頭上的官帽，然後去了外面的東次間。
內室裏，明鏡換了一身家常的衣衫，只隨意的用簪子將頭發全部盤起，然後就去了東次間。
卻見祝景行身上還穿著那套六品的官服，隨意的倚在了羅漢床的一側，手裏在翻著一卷書。
明鏡眼尖的看見，那卷書就是新婚之夜自己翻看的那一本話本子。
那晚睡著之後，明鏡就不知道話本子去哪兒了。
沒想到，現在竟然又在祝景行的手上。
屋外，天已經黑了，房間裏都點上了燈。
祝景行一擡頭就看見，昏黃的燈光下，映照得明鏡整個人都柔和了起來，仿佛褪去了全身的棱角，面如花嬌，宜喜宜嗔。
明鏡清淺一笑: “可要先更衣脫了官服”
祝景行點點頭: “好。”隨後就放下了手裏的話本子，又吩咐了外面的丫鬟上了晚膳。
明鏡隨他又一起進了內室，主動替他寬衣。
祝景行見狀，當然不會拒絕，索性張開了臂膀，頗有一副任君采擷的模樣。
只是眼角眉梢都是抑制不住的開心。
明鏡站在祝景行的面前，要替他解開官服領子那邊的扣子。
明鏡的個頭在女子中也不算矮的，但是因為祝景行身材高大，所以明鏡在祝景行面前就顯得很是嬌小。
明鏡夠不著領子那邊的扣子，於是就擡起了頭，對他道: “你把頭低下些。”
祝景行依言照做，目光含笑，與明鏡的視線齊平。
忽然間，明鏡就感受到了面前這個男人的呼吸。
明鏡忍住了羞意，不再看他，只專心的去解扣子。
祝景行趁機就把頭直接放在了明鏡的左肩上，雙手從明鏡的身後抱住。
明鏡小聲道: “我解扣子呢……”
“嗯……”祝景行應了一聲，然後在明鏡身上深深的嗅了一口氣， “你身上真香……”
明鏡伸手推了推祝景行: “我解好了，扣子我解好了……”
祝景行不再逗弄明鏡，嬉笑著直起了身子，然後牽起了明鏡的手，一起去了東次間用晚膳。
東次間的案幾上，丫鬟們早就把飯菜都擺上了。
祝景行不喜有這麽多人守在這裏，就讓他們都退下去了。
蕓書和瑩畫看了一眼明鏡，明鏡向他們兩個點點頭示意了一下，二人方才出了屋子。
祝景行註意到了，於是一面拿起一只碗替明鏡盛了一碗雞湯，一面笑著道: “看來你的丫鬟還挺聽你話的。”
明鏡道: “蕓書和瑩畫與我自小是一同長大的，她們自然是聽我的。”
屋裏現在只有夫妻二人在用晚膳，接著，祝景行狀似不經意的問起: “你今日就只去了長樂宮見太後娘娘麽”
“是啊。”明鏡點點頭， “怎麽了”
祝景行笑道: “沒什麽。我只是，沒想到原來太後娘娘這般疼愛你，竟留了你半日。我還以為你還要去給各宮的娘娘請安呢。所以，下午你只見了太後娘娘嗎”
明鏡剛要點頭說是，忽然間又想起了柔齡公主。於是又道: “卻也不是。”
祝景行問: “哦還有誰”
“你猜猜。”明鏡忽然賣起了關子， “說起來，這人與夫君還有些關系呢……”
祝景行: “與我有關”
明鏡眨了眨眼睛，點頭稱是。
祝家幾乎都是白身，在這後宮之中能有什麽關系
祝景行仔細的想了想，忽然想到了什麽。
不過，他還是和明鏡說不知是何人。
明鏡卻又故意道: “這個人可差點就做了夫君的妻子，夫君怎麽會想不到呢”
祝景行其實已經猜到了是柔齡公主，不過他還是道: “為夫只知道一定會娶鏡兒。”
這話，明鏡自然是不信的。
畢竟，這賜婚是景熙帝所定，難道當初剛剛中了狀元的祝景行就能左右景熙帝的意思嗎
祝景行瞧出了明鏡壓根就沒有把自己的話當真，不過，他也沒有過多的解釋。
明鏡用勺子舀了一口雞湯喝下，然後才道: “其實就是從長樂宮出來之後，路上碰見了柔齡公主。她與我講了幾句話罷了。其實這事情的起因到底還是得算在夫君的頭上……”
祝景行挑了挑眉。
於是，明鏡就把當初在官道上遇見山匪的事情都說了出來，又把柔齡公主的話告訴了祝景行。
因為這件事情當初被宮裏壓了下來，所以上京城裏知道這件事情的人並不多。就連祝景行都不清楚。
祝景行聽了之後，臉色有些沈重起來。
明鏡寬慰道: “夫君放心，這事兒已經過去了。如今宮裏有太後娘娘看著，鄭貴妃和柔齡公主也在一旁盯著，想必皇後娘娘那一邊也不敢輕易有所動作。”
祝景行點了點頭，然後還是叮囑了明鏡以後出門一定要小心。
明鏡含笑道: “朝堂之上，夫君也要多加小心才是。”
二人用完膳食，明鏡就吩咐了丫鬟將飯菜都撤了下去，然後又命人燒了熱水，以備洗漱沐浴。
明鏡先去了浴房，沐浴完之後身上也就只穿了寢衣。
接著，明鏡就上了床，然後望了一眼坐在對面榻上的祝景行，索性就將大紅的床帳子放了下來，將自己整個都遮住了。
祝景行好笑的起身，也去了浴房。
明鏡躺在床上的最裏面，蓋好了被子。過了好一會兒，祝景行才洗漱好，也上了床。
頓時，明鏡就能感受到身旁這個人強烈的存在感。
一想到昨天晚上的事情，明鏡的耳朵就悄悄的紅了起來，於是立刻就翻了身子，背對著祝景行。
祝景行卻一把將明鏡撈了過來，抱在懷裏。摸著軟軟的，就像一只貓一樣。
他似是看破了明鏡心裏所想，於是就在明鏡的耳邊低聲道: “今晚不動你，乖乖的睡覺。明日還要回門。”
明鏡聽了，連忙點了點頭，也不敢再亂動。
於是，明鏡就這樣被抱著睡了一夜。
次日，就是三朝回門的日子。
明鏡特意換了一身大紅百蝶穿花遍地金褙子，下面配了一條蜜合色的紋錦長裙，頭發被瑩畫的一雙巧手梳成了桃心髻，又戴上了幾支發簪和蝴蝶樣式的一支金步搖。
而祝景行因著昨晚明鏡主動替他寬了衣，所以現在換衣服這樣的事情都依賴上了明鏡。
明鏡替他換上了一件月白色的銀絲暗紋繡竹長袍，又為他攏好了發髻，戴了一個玉冠。
二人在東次間內用了早膳，隨後就又去了瑞雪堂和慶餘院請安。
祝老太太關切的問了幾句回門所備的禮物之事，祝景行都替明鏡一一答應下來了。
接著，二人就坐上了馬車去了威遠侯府。
威遠侯府離祝府不是很遠，不過一刻鐘的功夫，也就到了。
威遠侯府的正門，有人見明鏡和祝景行到了，連忙迎了上去。還有的人連忙回屋裏去傳消息。
史氏身邊的嬤嬤最先過來迎接: “請五姑娘和五姑爺的安。我們夫人一早兒就等著姑娘了呢，這會子只怕也都得了消息。”
夫妻二人被簇擁著迎進了小王氏的福祿堂裏。
福祿堂的正屋裏，除了史氏夫妻兩個，小王氏和明遠延還有府裏的幾個哥兒，以及未出嫁的姑娘全都在。
明鏡見了，暗暗的只覺得好笑。
從前她在威遠候府裏還未出嫁時，也未見過幾次屋裏聚集的人有這麽齊全的時候。
心裏一面這樣想著，卻已和祝景行一起行了禮，一面道: “給祖母，以及各位長輩請安。”
小王氏笑得極是和善: “都起來吧。”然後又吩咐了申嬤嬤去拿圓杌子過來。
等眾人都分別坐定後，由小王氏起頭，又都閑聊了幾句。
過了一會子，明遠延就主動邀了祝景行去書房裏坐坐。
史氏聽了，連忙掐了一把身旁的明遠平。
然後，明遠平就立刻附和他也正好去看看。
明遠延聽了，也不好拒絕。
於是，正屋裏的男丁就都一齊紛紛離開了。
祝景行臨出門時望了一眼明鏡，給了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明鏡點了點頭。
二人的互動都落在了小王氏等人的眼裏。小王氏轉了轉手裏的佛珠，心裏想著是越來越不敢輕視這個孫女了。
這邊女眷又說了一會子的話，史氏就找了一個借口，拉著明鏡往自己的桂橙院去了。
史氏道: “我瞧著你們夫妻倆相處得極好，倒也不必叫我再多問一句了。”
明鏡聽了點點頭，臉上便泛著淡淡的紅暈。
史氏又問: “那祝家的其他人都可還好相處嗎”
明鏡道: “還好。祝老夫人倒是個真正和善的。”
史氏自然明白明鏡的意思，祝家老夫人和小王氏是不同的。
“那便還好。不過就算是不好相處，我也不擔心你會被欺負了去。”史氏是見識過明鏡的手段的。
只聽她道: “你們夫妻兩個如今正是蜜裏調油的時候，最要緊的便是趁這個時候生養個一男半女的……”頓了頓又道， “說句不好聽的話，這世上的男人又有幾個是能一輩子對一個女人好的，若錯過了這會子，以後就有些難了……”
明鏡暫時還沒有想過這樣的問題，這會子聽了史氏這樣說，心中也在思慮起來。
史氏卻又換了一個話頭，悄悄的和明鏡說: “你不知道，這幾日令陽伯府的那位，怕是已經要不行了……”
“這麽快就不行了麽。”明鏡聽了，心中並無多大波瀾。
史氏嘆道: “可不是麽……且聽著母親的意思，竟是要把蕊姐兒再嫁過去。”
明鏡問: “大伯父也同意了嗎”
史氏搖了搖頭: “這我卻不知道……只是也沒想到母親竟有這種心思。那令陽伯府是什麽地方，大家又不是不知道……哎……”
二人又說了一會子的閑話。到了午膳時，眾人方去了福祿堂的花廳裏一齊用膳。
席間，眾人對祝景行都是格外關照，連帶著明鏡都被小王氏親自著了人替她布菜。
明遠延等人又都一一與祝景行飲了酒。
用完膳，小王氏就對祝景行道: “姑爺中午飲了不少酒，我已經命人備好了廂房，姑爺就去廂房裏歇息一會子吧。”
祝景行起身道: “多謝祖母。不過，我去鏡兒的院子裏休息就好。”
“這……恐怕不妥吧。”小王氏道。
因為按照規矩，成婚後，男子在女方家時，是不能與妻子同屋而眠的。
“沒什麽不妥的。”祝景行語氣溫和，但是言語之間並沒有反駁的餘地。
最後，小王氏也不再堅持。祝景行就隨著明鏡一起去了漱玉軒。
祝景行像是發現了什麽新奇的地方似的，拉著明鏡將漱玉軒裏裏外外都逛了一遍。
最後，祝景行又纏著明鏡一起，躺在了明鏡從前女兒家時睡的那張拔步床上。
二人廝磨了許久，又休息了一會子，然後就又向小王氏等人告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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