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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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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

駱心詞在喊救命與捂耳閉眼之中猶豫了一個瞬息, 最後選擇將手背到身後,悄悄拉扯衣裳,盡量遮住腰身。

她怎麽也想不到有人能把這當做線索。

怎麽?著??難道要將府中所有姑娘都拉過來, 用他的手臂量一量腰身嗎?

登徒子!

明於鶴是個不能以尋常人的思路來衡量的瘋子,她該在第一次碰面時就知道的。

“男女有別,為兄不好?親手動?手篩查。念笙,只好?勞煩你幫著?在府中查一查了。”

駱心詞驚詫,“我?怎麽?查?”

明於鶴道:“比著?這個尺寸給府中侍女都量一下, 左右你是個姑娘, 不礙事。”

駱心詞從未聽說過有這樣尋“刺客”的法子,可?瞧著?明於鶴一本正經的樣子,又忍不住懷疑是自己見識短淺。

昨夜黑燈瞎火, 她是在失足將摔下樓梯時被明於鶴攔腰提回去的,那會兒心裏既有滾下臺階的後怕,也有被當場捉到的驚懼, 驚慌失措, 根本沒註意到明於鶴是不是趁機量了她的腰身。

她反覆回憶,終是只記得那條手臂很結實、力氣很大?,將她的腰環了一周,她雙腳離地?,根t?本沒法掙紮。

駱心詞看?向明於鶴的手臂。

明於鶴穿的是雪色織錦廣袖衣, 手臂被衣裳遮得嚴嚴實實,單從外?在看?著?, 略微偏消瘦。

若非切身體會過,駱心詞根本想象不到他手臂力氣能?有那麽?大?。

她再順著?明於鶴袖口的紋路向上看?, 視線掃過他肩膀,停留了一下, 向內一瞟,看?見他衣襟口繡著?的銀灰色的菱形紋。

身材修長,肩寬胸闊,單手能?提人。

好?可?怕。

駱心詞分神?打量著?他,眼前倏然一暗,明於鶴往她的方向邁了一步。

天色不知何時轉為灰暗,駱心詞一擡頭,發現明於鶴的神?情已看?不清,唯有那雙漂亮的桃花眼微微瞇起,暗含質疑與威脅。

同?樣的閣樓、相似的環境,四目相對的瞬間?,駱心詞仿佛被拉回到昨夜的慌亂,她恍惚感覺下一瞬明於鶴就要伸出手臂,箍住她的腰身,試試她是不是昨夜的“刺客”了!

駱心詞趕忙退了半步。

退開後覺得這場景前不久好?像也出現過,於是又側過身,假裝去取桌案上的茶盞。

“念笙方才是在看?什麽??”

不知是不是駱心詞的錯覺,她聽著?明於鶴的聲音很是陰冷。

不應當啊。

明於鶴對她抱有異樣的心思,被她多看?幾眼,該高興的才對。

駱心詞捧著?茶盞飛速瞟了明於鶴一眼,道:“沒什麽?,太黑了,看?不清東西。”

天快黑透了,駱心詞害怕陰差陽錯下二人重演昨夜的事情,不再猶豫,說道:“我?知道了,我?會將府中侍女全部查一遍的,辛苦大?哥幫我?找人了。”

駱心詞抿了一口茶水,將杯盞放下,乖巧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明於鶴道:“我?與你一同?下去。”

二人並行到樓梯口。

屋中未點燈,兩?人在桌案旁談話時,窗牖大?開,外?面已有侍女在掛燈,多少有些光亮透到屋中。

走到樓梯口後,視野之內,幾乎一片漆黑。

駱心詞瞅了明於鶴一眼,模糊覺得明於鶴也在看?她。

“是喚人來點燈,還是為兄扶著?念笙下去?”

駱心詞回頭,看?見桌案下方被宣紙扣壓著?的畫像,又看?了眼樓梯。

樓梯道較寬,足夠兩?人並行,黑漆漆的,猶若巨獸張開的大?口。

“我?自己走。”駱心詞兩?個都不選,“我?當心一些,不會摔著?的。”

昨夜明於鶴箍住她的腰,當真只是把她提回去,沒有冒犯的動?作,將她困住後,也立刻就松手了。

但那是在他不知道那人是她的前提下。

駱心詞覺得,今她若是跌跤了,明於鶴一定會借機親近她,以滿足他見不得人的陰暗感情。

況且,誰知道明於鶴是不是真的記住她的腰身尺寸,萬一被他摟住,認出來就不好?了。

駱心詞抓緊扶手,餘光提防著?明於鶴,小心翼翼地?邁下第一步。

走得謹慎,就不會摔倒。

明於鶴在她另一邊,與她保持同?步。

樓梯順利走下一半,轉了個拐角,外?面掛著?的燈籠光芒照了過來,總算能?看?見階梯了。

但駱心詞仍是不敢放松,謹慎地?盯著?階梯,一步不敢踏錯。

又下三道階梯,突然,明於鶴身子晃動?了下,像是一腳踩空,身子朝著?駱心詞的方向傾斜過來。

這時候駱心詞第一感受不是緊張,而是放松。

該來的還是來了,她就知道明於鶴不會安分地?走下去!

明於鶴的確是故意。

他並沒有打算在這時候揭穿駱心詞,所謂的特殊嗜好?是在恐嚇駱心詞,根本無意與她有肢體。

偏駱心詞側著?身子,兩?手一起抓著?扶手,一副如臨大?敵的提防他的模樣。

人家已經擺出這種姿態了,不恐嚇一下,不是平白被當惡人了嗎?

於是明於鶴假裝踩空,朝著?駱心詞歪去。

就見駱心詞驚叫一聲,猛地?跨出一大?步,竟是直接跳下三層階梯,接著?腳下不停,“咚咚”幾聲跑到了最下方,走完了這截樓梯。

不僅完美地?躲開了明於鶴,還徹底避免了明於鶴摔倒滾下樓梯砸到她的可?能?。

燭光將階梯一分為二,明於鶴在黑暗中穩住身形,居高臨下,冷冷地?看?著?駱心詞。

駱心詞立在下方,身披溫柔的燭光,鬢發因為突如其來的大?動?作略微淩亂,仰頭看?著?完好?無損的明於鶴。

氣氛有點冷。

駱心詞感覺很尷尬,訕訕一笑,捋著?肩上的發絲,若無其事道:“那我?先回去了,大?哥你慢點走,當心跌倒。”

說完不等明於鶴回答,扭頭就跑。

等明於鶴走到摘星閣門口,駱心詞已經與候著?的侍女匯合了。

在庭燈的光照下,明於鶴看?見她與侍女邊說邊笑,走了沒一段路,像是被東西絆了下,突然打了個趔趄,幸好?侍女眼疾手快地?將她扶住。

平地?裏腳滑,需要人扶。

為了躲避他,在樓梯上卻能?健步如飛,十一道階梯,眨眼就能?跑下去,矯健宛若靈巧貍貓。

“好?妹妹。”明於鶴磨著?後槽牙說出這三個字。

.

駱心詞深知明於鶴的可?怕,也明白,越是可?怕的人,越有手段,所以,讓明於鶴來找出王寅橈,她有信心能?把人揪出來。

這面對明於鶴,又是九死一生般的跌宕起伏,可?結果很好?,駱心詞很開心,將這事說與了連星聽。

連星表示質疑,比劃著?道:“只是抱一下就能?知道對方的腰身尺寸?我?在林州時候,給老夫人裁衣的繡娘是林州最有名氣的,她都做不到!”

“可?他給的的確是我?的尺寸,分毫不差。”駱心詞猜測,“難道明於鶴天賦異稟?那他不去做裁縫真是可?惜了。”

兩?人都想不明白,但是不管怎麽?說,與找王寅橈相比起來,核查府中所有姑娘的腰身尺寸這事太簡單了。

“就是有點傻。”駱心詞道,“太傻了,他不會是在戲弄我?吧?”

“的確傻。”連星先讚同?,再搖頭,“小侯爺瞧著?冷清的很,不像是會戲弄人的。”

駱心詞覺得她說的不對,但是沒有反駁的有力證據,想了會兒仍是沒有答案,就將這事拋之腦後了。

兩?人琢磨了會兒,連星道:“左右是捉不到人的,要不幹脆隨便糊弄過去?小侯爺總不能?再遣人重新量吧。”

當然是查不到的,就算找到尺寸附和的侍女,駱心詞也不能?將人交出去,因為人家本身就是無辜的。

但是也不能?糊弄,否則明於鶴知道了,又該借事生非了。

趴在榻上思索了會兒,駱心詞道:“要不就以給府中侍女們裁新衣做理由吧,這樣的話,所有人的尺寸都能?匯集。明於鶴若是問起,就說怕打驚蛇。”

“可?以!”連星覺得可?行。

這事解決了,只剩下最後一個問題了,“就怕小侯爺真能?憑著?腰身尺寸就把小姐你認出來……”

“這個簡單……”

兩?人竊竊私語著?應對之法,很晚睡去。

駱心詞對科考、官場相關?的律例不大?清楚,只聽人說過,科考並非憑學識就可?以參與的。

從院試、鄉試到省試,層層遞進,每一個關?卡都需要本地?書院、夫子或是大?儒的薦言,經由官府查證後,方能?會考。

她沒能?找出王寅橈,一是因為她無權無勢,尋不到門路,再是因時間?過去太久,她不知從何找起。

但這些對於明於鶴來說很簡單。

駱心詞想了許多明於鶴可?能?會用的法子,比如從當年負責驗證學子身份的核實官入手,或是派人接近那兩?個疑似王寅橈的官員,再暗中調查,找出同?年中舉的其餘學子打聽也行,法子有很多,所需要的門路對明於鶴來說不值一提。

總的來說,在找人這點上,駱心詞對明於鶴抱有很大?的期望。

直到兩?後,範檸再次登門。

駱心詞心頭的重擔被明於鶴接去,這幾明於鶴有事在忙,沒有再為難她,她難得的輕松愉快,去見範檸時笑盈盈的,結果剛打照面,就挨了劈頭蓋臉的一頓質問。

“既然找了明小侯爺,何故再來找我?幫忙?”

駱心詞被問懵了。

她很快反應過來,想通是明於鶴尋找王寅橈的事被範檸知曉了,急忙與她賠不是,又將事情解釋了一遍。

範檸憤憤然道:“好?,就算是小侯爺自己打聽到的,那我?問你,為什麽?你要求我?暗中調查,卻讓小侯爺大?張旗鼓地?尋找?我?連我?爹都瞞著?,當然沒有他找的快。你是不是故意這樣做,好?給我?難堪的?”

範檸初回京時,因地?域差異與雜亂的口音鬧了不少笑話,時常被人戲耍。她爹雖受重用,在京城卻t?沒多少友人,怕給爹找麻煩,範檸被人欺負了不能?較真,經常吃悶虧。

駱心詞的處境比她還要差,所以她主動?出手,想與駱心詞做好?友。

現在好?友有了更強大?的助力,她成了被丟棄的那個。

“我?把你當朋友,你竟然這樣戲耍我?!”

“我?沒有。”駱心詞大?喊冤枉,緊跟著?發現了不對勁兒的地?方,“小侯爺大?張旗鼓地?尋找?找誰?”

範檸氣呼呼道:“除了王寅橈,你還在找誰!”

駱心詞楞了一下,而後驚慌地?睜大?眼,抓住範檸的手再次確認:“你說他滿京城地?尋找王寅橈,大?張旗鼓,所有人都知道?”

範檸可?算是發現她的震驚了,撇嘴道:“可?不是嘛,現在全京城都知道明小侯爺在找一個十六年前中舉的書生了,過不了幾,就該有人送上門來了。”

駱心詞呆滯片刻,失聲大?喊:“他怎麽?可?以這樣!”

她先前沒用這法子,就是怕打驚蛇。

現在明於鶴把消息散播出去,王寅橈感受到威脅,一定會去林州斬除根的!

她家全是傷員,最健全的要數明念笙,可?她失了武陵侯女兒的身份,根本無法自保,現在更是無法見光。

駱心詞快急瘋了,抓著?範檸問:“他都往外?說了什麽??已經傳開了嗎?他現在人在哪裏?”

“他替你將人找出來報仇不好?嗎?你急什……”

“我?問你他在哪裏!”

駱心詞厲聲打斷了範檸的話,範檸察覺她情緒不對,顧不得問她怎麽?了,回道:“這個時間?小侯爺應該在官署裏,你進不去的。”

駱心詞閉上眼舒緩了下情緒,睜眼後,決然道:“我?要走了。”

“去哪兒?”

“回林州。”

任憑範檸、雲袖等人如何詢問,駱心詞一個字都不再言語,回屋與連星簡單說過之後,二人開始收拾行囊。

這時候回林州,身份多半會,難逃罪責。

可?她若不回去,沒人通知家人與明念笙,他們可?能?會死。

駱心詞也可?以不理會林州,反正她現在已經有了明念笙的身份,林州的事情她可?以假裝不知道,等那邊的人死完了,她這個假的明念笙,完全可?以徹底取代真的,成為侯府小姐。

武陵侯死了,韶安郡主不管事,明於鶴難纏,但是對她有意,只要她乖順些,錦衣玉食不在話下。

有的人可?以為了前程名利拋妻棄子,有的人可?以為了金錢將女兒發賣,只可?惜這種事駱心詞做不到。

她要回林州,趕得上的話,就先帶著?家人躲藏開,再論?別的。

趕不及的話,至少能?死在一處。

.

明於鶴剛邁進府門,雲袖就急匆匆跑來稟報。

可?明於鶴不急著?去雲上居,而是先問:“念笙這幾都做了些什麽??”

雲袖焦急,卻也無法,只能?如實回答。

明於鶴聽後冷笑了一聲。

他問雲袖討了駱心詞腰身尺寸嚇唬她,又給她找麻煩讓她排查府中侍女,駱心詞倒是機靈,直接讓人給侍女們做起夏衣裳。

花著?他的銀子,好?人讓她做了。

“一步沒出府?”

“沒出。”雲袖道,“非說有什麽?異常的話,就是小姐這兩?胃口比較好?,吃的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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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於鶴一時不知說什麽?才好?。

騙她說記得她的腰身,為了不被看?出,她就多吃點,爭取長胖是嗎?

揮退雲袖,明於鶴去了雲上居,先將範檸請出,再遣散侍婢,問:“去哪兒?”

駱心詞早就收拾好?行囊了,是被侍女們拖到現在的。她氣明於鶴讓自己家人落入危險之中,語氣十分冷漠:“我?要回林州,你讓開!”

以前面對明於鶴時,駱心詞要麽?逃避,要麽?溫順,這麽?不客氣地?與明於鶴說話,還是第一次。

態度轉變這麽?大?,只略微一思量,明於鶴就知道她在氣什麽?了。

“我?懂了,念笙是在怪我?自作主張。”明於鶴道,“怪我?在京中大?肆宣揚尋找王寅橈,驚動?了他,是不是?”

駱心詞撇開臉,不想與他說話。

沒人有能?夠真正設身處地?為對方著?想的,而且明於鶴只答應幫她找人,沒說會為她保密,沒說會顧及駱家人的安全。

所以不能?說明於鶴做的完全不對。

她沒資格責怪明於鶴的。

駱心詞只是難過自己太過弱小,無力保護家人。

她不想做任何解釋,反正她走後,明於鶴會查出一切的,屆時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駱心詞只重覆一句話:“你讓開。”

明於鶴擋在她面前,問:“我?再問你一次,你當真不管不顧,一定要回林州?”

“是。”

明於鶴不想讓事情就這麽?結束,定定看?了她一會兒,側身讓開。

就在駱心詞擦肩走過時,他忽地?說道:“王寅橈若是平民百姓,更改姓名藏匿於鬧市,很難找出。可?他是通過科舉入朝的官員,哪怕過了十餘年,也無法將所有行跡抹去。念笙,倘若你是王寅橈,聽聞我?在滿城尋你,你是繼續躲避,還是主動?現身?”

駱心詞滿心林州的事,一只腳已邁出門檻,聽見他的話,順著?這個思路一想,驚覺情況與她以為的有些出入。

就像明於鶴說的那樣,王寅橈說正經科舉出身,歷經層層選拔,不可?能?將所有過往抹除。

明於鶴代表著?武陵侯府,想找一個改了姓名的朝官,只要去找,一定能?找到,只是時間?早晚的區別。

滿城都知道這事,王寅橈必然也是有所耳聞的。

若是此時不現身,任由武陵侯府繼續追查下去,虹橋鎮的往事就會在光之下,更甚至,典籍司那些被動?過手腳的文書也會,他將面臨更大?的懷疑。

對藏在暗處的王寅橈來說,此時現身與明於鶴周旋,才是最好?的選擇。

站到明面上來後,他所做的一切隱藏身份的努力都將白費,他與駱家人的關?系輕而易舉會被有心人查出,這時候他還敢派人去林州行兇嗎?

不,他該用懷柔的法子,比如收買駱家人。

當初駱心詞不敢聲張是怕被無聲滅口。明於鶴身份不同?,同?樣的事,他來做會是不一樣的結果。

被明於鶴提醒後,駱心詞猛然想通這茬,被憤怒、擔憂沖暈的頭腦恢覆清明,她趕忙返身回來,道:“若我?是他,再躲下去就成了心虛,為了不被查出舊事,一定會坦蕩地?站出來。”

明於鶴嗤笑一聲,繞過她坐在了椅子上。

駱心詞扔了包袱追過去,討好?道:“大?哥,他來找你了嗎?”

“不是要回林州,還管這事做什麽??”明於鶴不冷不淡道,“快去吧,為兄已經讓人安排好?了馬車。”

駱心詞臉頰發燙,低聲道:“方才是我?想岔了,我?以為‘駱心詞’要出事,太著?急……你知道的,我?雖然搶她未婚夫婿,可?我?也是真的把她當做朋友,我?們姑娘家就是這個樣子的……”

明於鶴淡漠地?聽她瞎扯完,轉開眼,目光落在茶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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駱心詞慌忙幫他端起,遞到他手中,目睹他啜飲罷,又低聲下氣地?討好?:“哥哥,你真聰明,我?怎麽?就想不到這些呢?”

“你何止想不到這些。”明於鶴道,“拋妻棄子最多會被彈劾,影響他的仕途,你就沒想過他能?下死手,會不會有別的原因?可?能?的原因有很多,他妻子、岳家、政敵等等,你就完全沒想過從這方面入手?”

駱心詞怔住。

看?她這模樣,明於鶴就知道她從沒考慮過這些,說是入京尋仇,只怕找到人了,她也遲遲不敢有行動?。

他竟然被這樣的姑娘算計了?

明於鶴又想起前幾他假裝摔倒,駱心詞敏捷地?躲避開的事情,越想越氣。

她還怪他自作主張,對他大?呼小叫?

膽子肥了!

明於鶴不能?輕易放過她。

“怎麽?不說話了?生氣了?”明於鶴臉色緩和下來,聲音也變柔了,道,“方才哥哥不是在說你,是在說你那朋友,叫駱心詞是嗎?你一心為她,她卻躲藏在林州,這種朋友,不交也罷。”

“……”駱心詞不敢接話。

就在這短暫的靜默中,有侍衛叩門,道:“啟稟小侯爺,王束王大?人登門求見。”

駱心詞倏然轉頭看?向侍衛,心口劇烈跳動?著?,似江潮狂起,又似萬馬奔騰。

王束,駱心詞記得這個名字,他來自林州!

“帶去前廳,讓他等著?。”明於鶴波瀾不驚地?吩咐。

駱心詞捂著?心口緩和了會兒,再次徹底確信明於鶴是對的。

她想聽王束親口承認他就是王寅橈,又有點害怕見到王束。

林t?州的事又要怎麽?開口呢?她根本沒有證據。

駱心詞手足無措。

呆呆站了會兒,她挪到明於鶴跟前,抓著?他的衣袖晃了晃,道:“哥哥,好?哥哥,我?答應了朋友要幫她解決這事,可?是不知道該怎麽?做了,你教教我?好?不好??”

明於鶴眉尾一揚,反問:“我?教你?”

“嗯。”駱心詞賣乖道,“我?最敬仰哥哥你這樣的聰明人啦!”

明於鶴豈能?不知她心中打著?的小算盤,不外?乎是覺得他對她有異樣的感情,想通過這份感情來利用他。

前兩?還避之不及,今就主動?靠近,是篤定他不敢將這份感情透漏出去?

明於鶴偏不順著?她。

他看?著?駱心詞眨動?的水潤雙眸,緩慢道:“想要我?教你,當然可?以。只不過有件事哥哥想先與念笙確認一下。”

“你說!”

明於鶴站起來,高大?的身形猶若一堵城墻,將駱心詞面前的光亮遮住。

駱心詞不自在地?退了一小步,想了想,又主動?站了回去。

明於鶴看?在眼中,眸光一閃,道:“念笙,哥哥讓你查府中侍女,你可?有仔細排查?”

“查了。”駱心詞趕忙道,“我?讓人以裁衣為由,給每個侍女都量了,有幾個符合的,可?是那會兒她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據……”

“只是攬了一下腰,我?怎麽?可?能?能?精準地?掂量出她的腰身尺寸呢。”明於鶴笑道,“念笙,哥哥只是在與你開玩笑。”

駱心詞喉頭一哽,一肚子好?話都吞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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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哥哥記得的不是她的腰身尺寸,而是……”明於鶴湊到駱心詞耳邊,偏著?臉,輕聲道,“……是胭脂香味。”

說罷,他輕輕嗅了一下。

駱心詞汗毛又起!

不對勁,她感受到了危險的氣息。

駱心詞本能?地?退後。

明於鶴跟上,迎著?她顫顫的目光,露出一個分外?溫柔的笑。

“來,念笙,與哥哥說說,那晚你都聽見了什麽??”

駱心詞:“……”

她在心底大?喊救命,想跑出去,前路卻被明於鶴擋得嚴嚴實實。

坦白她不是明念笙?可?王寅橈剛剛現身,失了明念笙的身份,她再無法接觸到他報仇雪恨。

駱心詞心中尖叫時,一只手伸到了她頰邊。

明於鶴的食指勾著?她鬢邊落下的碎發,親昵地?責怪:“明明知道哥哥的心意,卻假裝不知,還想利用哥哥對你的感情。念笙,你好?狠的心啊……”

駱心詞心底一寒,再也忍耐不住,猛地?將推開明於鶴,驚惶往外?跑去。

可?惜沒走出兩?步,摘星樓中的事情重新上演,她被人箍住腰提了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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