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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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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

很早以前, 在向小葵還在讀高中的時候,她同寢的室友就評價過她,說她是典型的外柔內剛, 長著一張甜妹臉,看起來溫柔乖巧,好像弱不禁風的樣子,實則內心很強大,也很剛硬,後來也有很多人這樣評價她。

事實上,她確實是這種人。

所以面對傅枕河的威脅,她一點沒放在心上, 當然也是仗著傅枕河喜歡她,才有恃無恐。

在傅枕河放出狠話後,她輕哼一聲,揚起下巴看他:“觸犯你什麽底線了?不順著你就是觸犯你的底線嗎?傅枕河你簡直不可理喻!而且我憑什麽要事事都順著你?”

傅枕河淡然回應:“你可以不順。”

向小葵決定跟他杠到底:“我就不順著你, 你還能殺了我不成?”

傅枕河摸摸她臉, 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還沒玩夠呢,我怎麽舍得殺。”

向小葵一把打掉他的手:“三十歲的人了,少說些中二的幼稚話。”

她知道傅枕河是故意說這種羞辱性的話氣自己, 因而並不把他的諷刺當回事。

傅枕河沒再說話,兩手枕著手臂躺了下去。

向小葵關了床頭燈, 挨著他躺下。

吵歸吵,兩人誰也沒因為生氣主動分房, 最終還是睡在一起。

彼此都清楚, 分開睡的話, 更睡不好。

“餵。”向小葵往傅枕河旁邊挪了挪,胳膊肘撞他一下, “別生氣了,新年初一生氣不好。”

傅枕河不理她,不說話,也不動。

向小葵翻過身看著他,見他分明是睜著眼的,卻故意不搭理自己,氣哼哼地捏他鼻子。

傅枕河推開她手:“別鬧。”

向小葵翻身趴到他胸口上,在他身上扭動:“就鬧就鬧,誰讓你不理我。”

她三扭兩不扭的,扭得傅枕河氣息重了起來。

兩人由字母“I”變成了“H”,橫亙在“H”中間的“一”越發高挺。

“咳。”

向小葵輕咳一聲,身體往上挪動,高聳的“一”正好陷入腿間。她並攏腿,將“一”固定住。

“傅枕河,你說話呀。”

傅枕河仍舊不說話,只是看她的眼神,像黑夜裏的狼,幽沈貪婪,帶著狠勁兒。

向小葵將臉擱到他肩窩,在他脖子上輕輕咬了下,然後以腿作手,鉆木取火般揉搓著那一橫。

傅枕河大手罩住她臀,用力按住:“睡不睡?”

向小葵擡起頭看他:“終於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成了啞巴。”

傅枕河把她的頭往肩上按:“快睡覺。”

向小葵感覺腿間那一橫並沒有消下去的趨勢,仍舊很硬,她輕輕動了下腿,被傅枕河按住。

“傅枕河。”她再次擡起頭,終是沒忍住問出口,“你是不是吃了那種藥?”

傅枕河按在她臀上的手猛然收緊:“哪種藥?”

向小葵被他按得心一緊,卻仍舊大著膽子說道:“壯,壯I陽或者助興的藥。”

傅枕河一個翻身把她壓下:“既然被你猜中,那就別睡了。”

他手臂一伸,拉開床邊抽屜,從裏面拿出一個盒子,只聽錫紙響動的聲音,擠出一粒東西塞進嘴裏。

向小葵嚇了一跳,連忙伸手去摳他嘴:“傅枕河你瘋了,你在吃什麽?快吐出來!”

屋裏沒開燈,雖然窗外有燈光照進來,但只是一點微光,整體仍舊是暗的,因此她只看到他吃了顆東西,具體是什麽卻沒看清楚。

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吃了那種藥,她不敢去賭。

傅枕河擎住她手腕壓在枕頭上,低頭吻t她,將薄荷糖渡進她嘴裏,隱忍著怒意咬了下她舌。

向小葵被他咬痛,推開他,喘著氣打他肩:“傅枕河你嚇死我了,我真以為你吃了那種東西。”

傅枕河冷笑:“不吃你都受不了,吃了能弄死你。”

向小葵早已習慣了他在床上說騷話,這種都算是含蓄的,兩人每次做的時候,他說的一些話比這更下流。

對於傅枕河在床上的流氓行為,她向來左耳進右耳出,根本不當回事。

“要我幫你嗎?”感受著他的炙硬,她善解人意地問。

傅枕河喉結滾了下,沈聲說:“不用。”

向小葵趴在他身上笑了聲,故意用膝蓋蹭他。

傅枕河按住她腿:“睡覺。”

新年初一的早上,向小葵微信消息都要爆了。

她臉都沒洗,拿著手機一一回覆大家的祝福。

早上吃完餃子,傅枕河開車帶她回了老宅,在老宅吃完午飯坐了一會兒,便又走了。

返回家的途中,向小葵問他:“以前過年,你也是這樣麽?”

傅枕河開著車,眼睛看著前方,語氣淡然道:“有那麽多人陪他們,女兒、外孫,侄子、孫子,多我一個不多,少我一個不少。我為他們撐起這片家業,已經夠孝順了。”

向小葵又問他:“那你以前過年期間都是怎麽過的?”

傅枕河反問她:“你呢,你是怎麽過的?”

向小葵笑了聲:“傅枕河你真不愧是奸商,連嘴上的便宜都要占。每次我問你什麽,你就要用原話反問回去。”

傅枕河輕輕笑了下,卻沒再說什麽。

向小葵見他不說話,主動說道:“這可是你問的,我說了你不許生氣。”

傅枕河嗯了聲。

向小葵說:“我轉到市裏讀高中後,過年就沒再回酉縣,不敢回去。高二,高三那兩年的除夕,都是宗帥陪我度過的,他偷偷從家裏跑出來陪我兩個小時。讀大學的第一學期,放寒假後,我回到渝城,下了火車,當時特別迷茫,也特別無助,不知道該去哪兒。”

“那天晚上我到江邊散步,下著雨,看到有個人坐在石階上沒打傘,見他背影很像宗帥,我當時像是在雨中的黑夜裏看見了太陽,快速跑過去,卻發現不是。然而見那個男生獨自坐在雨裏,挺孤單的,又想到自己的處境,莫名地感到心疼,就打著傘為他遮雨,也不知道站了多久,最後他走了我才走。”

等她羅裏吧嗦地說完後,傅枕河問道:“你哪年上的大學?”

向小葵說:“二零一零年啊,二零一零年的九月,我以為你知道呢。”

傅枕河握著方向盤一個猛轉,駛入另一條路,越開越偏僻,最後把車開到了荒無人煙的河邊,停在路上。

他從中控臺摸出一盒煙,抖著手倒出一根,急促又慌亂地點燃。

向小葵見他冷著臉抽煙,一根接一根,連抽了三根,直到他去點第四根煙時,她終於沒忍住,伸手攔下他。

“傅枕河,別抽了,你要是實在過不了心裏那道坎,我們就分開吧,提早結束婚姻。”

“我知道你是想讓我為了你,跟宗帥斷絕來往。我還是那句話,不可能。並不是說他在我心裏比你重要,沒有,他只是朋友,而你是我老公,是我最重要的人。”

“我不想妥協的是,為了讓你高興,毫無原則地放棄……”

不等她說完,傅枕河冷聲吼道:“下去!”

向小葵被他吼得一抖,還想再說什麽,對上他清冷淩厲的眼神,所有解釋的話都咽了回去。

她拉開車門從車裏下去後,卻沒走,而是在一邊安靜地站著。

不是她沒骨氣不想走,而是沒法走。傅枕河把她拉到了郊區,河邊只有掉光葉子的槐樹,光禿禿的枝幹連風都擋不住,另一邊是一大片被冬雪覆蓋住的麥地,連公交車站都沒有。

要是傅枕河一腳油門開走了,她今天就廢了。

傅枕河坐在車裏氣得猛抽煙,最後被煙嗆住,嗆得他連連咳嗽,歪著身體找水喝,偏偏車裏又沒水了。

向小葵聽到他的咳嗽聲,從包裏拿出保溫杯,手伸進車窗遞給他:“給。”

傅枕河看都沒看她一眼,吼道:“滾開。”

向小葵怔怔地看著他,突然就沒了脾氣,輕笑了聲,轉身就走。

她最大的定力就是,可以在瞬息之間,把所有怒火壓回去,然後雲淡風輕地應對一切。

走出沒幾步,她又返回,叮囑傅枕河:“那我就先走了,你別氣太久,氣消了再開車,註意安全。”

傅枕河咬著牙一拳打在方向盤上,之前因為發現向小葵還在和那男人來往,他氣得跟她冷戰了一周多。

冬至那天,他想跟她親熱,被她拒絕,又氣得幾天沒理她。

然而與她冷戰分開的那段時間,他並不好受,甚至更難受。

晚上沒有她,他轉輾反側睡不著。

在向小葵打電話給他時,他就已經妥協了。

盡管他嘴上說著不準他們再來往這種狠話,其實心裏已經默認了她跟那男人的正常來往。

氣歸氣,他阻止不了她的思想和行為,只能包容她。

可現在,他卻得知,原來在渝城的那個寒冷雨夜,她為他打傘,只是因為他的背影像那個男人。

而這番話,還是她親口說出來的。

替身?

操!

簡直能把他逼瘋!

他打電話給遲楓,語氣很冷很沖:“把明天去莫斯科的機票退了!”

昨天他讓遲楓買了初二飛莫斯科的機票,想帶向小葵去俄羅斯滑雪,順便在那裏把鉆戒送給她。

他那天生氣把鉆戒丟了,最後還是撿了回來。

在他自己的別墅,沒人敢亂拿他的東西。

他原本想等今天晚上跟向小葵說,然而現在沒必要再說了。

遲楓隔著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傅枕河滔天的怒意,滿腹疑問,大年初一,誰把他氣成這樣?

然而這話,他哪裏敢問,楞了一瞬,連忙答應:“好的傅總。”

掛了電話後,遲楓餃子都沒吃完,趕緊放下筷子,迅速退票。

退完後,他打電話給傅枕河:“傅總,已經退了。”

傅枕河閉著眼靠在座椅上,胸口一陣一陣地抽著疼。

他左手伸出車窗,右手兩指用力撚著菩提,強忍著把怒意壓下去。

放手吧。

放過她,也放過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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