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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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4 章
江玉珠氣結, 總算是看出梁杭是在回避這個問題。
她說不上心裏的滋味，一會兒又覺得或許是什麽誤會，畢竟你瞧梁杭一點別的意思也沒有，若是他真的與旁人有情誼, 聽到她說和離豈不是正中下懷嗎, 可他顯是被她的話傷到了心。
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更顧忌她的感受, 擔憂她遇到了什麽事。
江玉珠每每這樣想, 那些信件和秦淑憐笑意相送的畫面便一次次的湧現在她的腦海裏。
她心中煩悶，雖沒再提和離書的事情, 卻也能避著梁杭就避著他的。
風和日麗的一天，阿箬提議出門走走，江玉珠想也是如此, 便答應下來，在街上逛了幾圈，便覺得有些累。
阿箬就指著對面的茶樓道：“小姐往日不是最愛聽這家茶樓的說書先生講故事嗎？不如進去坐坐。”
江玉珠想了想，確實許久沒有在這家茶樓聽說書了。
兩人邁步進來，便立即有小廝進來迎她們上樓去坐。
“不用了，我喜歡坐在樓下。”江玉珠搖頭, 她不怎麽喜歡坐雅間聽說書, 更愛和茶樓下的百姓們一起熱熱鬧鬧的歡笑，偶爾還能看些旁人起爭執的熱鬧，比樓上悶悶的、連說書先生的表情都看不太清的有意思多了。
小廝遲疑的看了眼樓上, 見樓上的人搖了搖頭, 便應一聲：“好嘞, 那小的去給二位端茶水。”
阿箬也看了眼樓上。
其實今日，是梁杭建議阿箬帶著江玉珠出來散散心的, 怕她心情不好，又總是悶在府裏，他記得往日江玉珠最喜歡和他嘰嘰喳喳的說些自己愛做什麽，愛吃什麽，喜歡什麽樣的衣裳和首飾，還嬌蠻的要梁杭都記在心上。
青年隱在二樓，淺笑著看著江玉珠漸漸聽入了迷的小表情。
這說書先生確實有兩把刷子，寥寥幾段話，便將樓下的百姓們的胃口都吊足了，秉著呼吸等著後話。
江玉珠也不例外，可說書的先生笑笑，底下的百姓便喊起來，丟了些銅幣上去，催促他快接著講下去。
得了賞錢，說書先生才講的更賣勁兒，江玉珠聽得眼也不眨一下，偶爾還會笑瞇瞇的叫好。她本就生的明艷動人，坐在較前的桌邊，聲音又清脆動聽，早就有不少的人註意到這個貌美的少女。
見她衣著華貴，明眸皓齒，身旁跟著的丫鬟也伶俐極了，一眼便覺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來玩的。
本國民風並不拘泥，這會兒，便有一青年走過來禮貌問這旁邊的座位還有人否，江玉珠搖搖頭，大方道：“你且坐吧，這兒都是空著的。”
少女清甜的聲音一出，那青年耳根便紅了，江玉珠多看了兩眼才轉頭接著聽書。
二樓某處一直註視著她的梁杭從那青年搭訕入座起便看到，他倒是沒什麽其它反應，只在江玉珠盯著對方紅了的耳根多看幾眼的時候，才沈下眉目，眼底墨色漸濃。
梁杭隔得遠，即便是耳力出眾，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也很難聽清兩人在說些什麽，只能看見那青年微微傾身說了些什麽，江玉珠楞了下轉而噗嗤一下笑出聲，轉過頭去連說書也不聽，和青年閑聊起來。
小廝進來送茶水的時候，正看到梁杭沈著臉，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客……客官……”送茶水的小廝話都說不利索了，“茶水還上嗎？”
梁杭掃他一眼，放下一錠銀兩，起身下樓。
-
一直到回到府上，江玉珠都在生氣：“你有話就好好說，突然把我拽走做什麽？”
兩人眼見著氛圍不好要吵起來，底下人都極有眼力見的退下，將屋門關上，退的遠遠的，以防主子吵架的怒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梁杭沈默著，少女覺得莫名，指責他幾句，坐到梳妝鏡前開始卸著珠簪，仍在說著：“你那樣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都來不及同別人道聲別。”
“現下，你又不聲不響，不知你在想什麽。”
她看著鏡前那些珠寶，心火上來，卸下的簪子丟在匣子裏，也不想開口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從後完全籠罩住少女，吻她白皙的耳後。
“玉珠，我不喜歡你對著旁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心口，很悶。”
梁杭啞著聲音，連綿的、帶著潮濕的熱意的吻上來，從耳後，到臉側，又輕柔的落在發頂。
江玉珠試圖掙紮的手被他單手扣在後腰處，身前便只能被迫挺起來，嬌嫩的起伏更加顯目，身後的男人呼吸漸重，握著她肩頭的手也逐漸收緊。
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頓時渾身都在發燙，又氣又羞：“你這是做什麽？”
“早便答應了我和離，便是我同旁人說笑又如何，你與我都不再有幹系，我要和誰說話，我要嫁誰都是……唔……”江玉珠的唇被吻住，那些氣話都被淹沒在交纏的唇齒間，良久梁杭才松開。
少女恨聲大罵他渾蛋，他置若罔聞，大掌更緊的掐住她腰，微笑：“玉珠，我後悔了。”
江玉珠感受到他，嬌嫩被握在掌心，說話間氣息都不穩了。
“渾蛋，你說後悔就後悔嗎？”少女被他探入隱秘，氣得眼淚掉下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和別人互表情意，現在又來招惹我，你便是覺得我心悅你，也不能這樣逼我退讓。”
江玉珠被他影響，一邊想著傷心事，哭得肩頭一顫./一顫，好不可憐。
青年便將她抱進懷裏，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為何不問問我呢？”
“你看到那個匣子裏的信件了是嗎？”
江玉珠想讓他退出去，梁杭不退反而多擴了點進來，少女受不住，一邊推他，一邊道：“自然，你珍藏的那樣好。”
梁杭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那水聲與方才他動作間的水聲不同卻又讓人聯想，江玉珠眼尾都紅了一片，青年將茶水餵給她。
“喝些水。”
少女漲紅了臉，梁杭探了探，見她漸漸適應，才收了手，緩緩推進。
“疼。”江玉珠受不住。
過了許久，梁杭觀察她神色，貓似兒的懶倦裏透了點嫵媚。
他才抱起她，打開那個小匣子，隨意拿了一封信件展開，信紙展開，在燭火的映照下，竟然透出另一面字跡，顯然是個男子的筆跡。
江玉珠呆住，心緒不穩，渾身緊繃，連帶著梁杭輕嘶一口氣，拍拍她讓她放松些。
他解釋：“這是一種密信的隱藏方法。秦丞相與我，在那樣的大戰時期，我又手握虎符，不該有聯系。但宮中……事宜眾多，若是局勢看不透，我也沒有把握。但我與秦相聯系斷不能落入有心人眼裏，否則又是一番文章，才出此下策。”
“那……那日我看見你，是秦淑憐送你出來。”江玉珠明白過來，可心裏還是有些小疙瘩，一口氣問個清楚。
她提這個，梁杭便有些無奈了：“我拒絕了，但秦相執意如此。有些原因，我不好太過堅持，恐他們疑心，打草驚蛇。”
他和她對視一眼，江玉珠便隱約猜到些，她之前便察覺到，似乎從某一日起，梁杭便不怎麽稱呼秦丞相為老師了。應當，也是與此事有關。
梁杭親親她的鼻尖：“為何這次不親口問問我？平白累得你煩心數日。”
“我……覺得都鐵證如山了，不想再給自己找難堪。”江玉珠斷斷續續道。
鐵證如山……
青年被她的用詞也說的無言片刻，更無心這個話題。只一說這個，江玉珠便會繃緊，弄得他也不好受。梁杭轉而專心教誨她：“日後不許隨意說那些話了。”
“是要長久的相伴不是嗎？”
他帶著強勢的深入問，江玉珠只能胡亂的點頭。一個夜裏，被他哄得喊了不知道多少聲夫君。
-
後來，果然如梁杭所說的，很平靜的一天，宮裏突然出動一隊錦衣衛將丞相府團團包圍了起來。緊接著，秦丞相便被數道旨意剝去了官職，關入了大牢。罪名則是，衡王黨派的餘孽，一直暗中支持，且屢次竄動起軍謀反一事。
隨後，封梁杭為忠國大將軍的旨意也下來。
梁杭入宮謝恩時，皇帝看著他，道：“玉恒，少時的情誼，總算讓你信了我一回。”
青年淡笑：“皇上有志明君，有志治國，有志為民，我等也只是盡一份力。”少時的情誼，讓兩人到底多了默契與信任。在秦相不住的煽動著梁杭，只說皇帝有意鏟除功高震主的梁府，讓梁杭借助虎符先帶兵起義，自立為帝時，梁杭也不為所動，表面上考慮穩住秦相，實則半點心思都未曾有過，只想著利用秦相送來的虎符，將津義一站打好，打勝，同時也往宮裏送了消息，提醒皇帝註意身邊是否有異己。
果真，揪出幾個衡王餘孽，更有幾個皇帝平日極其信賴的宦官。好在經過這一次，宮中大清洗了一番。皇帝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放在治國之上。
除此之外，皇帝還賜了江家爵位，以示皇恩。
-
此間事了，得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梁杭也更多的陪伴江玉珠。
她的馬術長進了許多，寄養在馬場的小紅馬也長得高大漂亮起來。江玉珠看著這馬，便說要去江家外祖那兒探望。
“夫君，陪我一同去。”
江玉珠粘人的緊，摟著梁杭不住的央求，梁杭拗不過，心知她是想讓自己一同去見一下梁家外祖，也是江玉珠口中的刀疤爺爺還有她小紅馬便是他送的。
只是梁家外祖自從梁杭的父親逝世後，悲痛難忍，很少過問京城的事情，便是逢年過年，小輩們前去探望，也是能推就推。
少女仰著臉：“夫君你做到了父親的遺志，我想爺爺應當也會放下那件心事吧！見到你，應當會更高興才對呀。”
梁杭就是在江玉珠一聲聲的寬慰下，懸著心敲開了梁家外祖的大門，梁外祖已經很老了，但他身形高大，也不佝僂著，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還是威勢懾人，江玉珠朝他做了個鬼臉，才不怕他老虎的外皮，兀自就拉著梁杭，跑去看梁外祖的馬兒去了。
梁家外祖收了唬人的架勢，笑瞇瞇道：“陰差陽錯，老江，還是把你家的明珠嫁給我孫子了。”一旁拄著拐的江家外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也笑起來。
時光流轉，有人笑著老去，有人風華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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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有表現出來，反而更顧忌她的感受, 擔憂她遇到了什麽事。
江玉珠每每這樣想, 那些信件和秦淑憐笑意相送的畫面便一次次的湧現在她的腦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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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和日麗的一天，阿箬提議出門走走，江玉珠想也是如此, 便答應下來，在街上逛了幾圈，便覺得有些累。
阿箬就指著對面的茶樓道：“小姐往日不是最愛聽這家茶樓的說書先生講故事嗎？不如進去坐坐。”
江玉珠想了想，確實許久沒有在這家茶樓聽說書了。
兩人邁步進來，便立即有小廝進來迎她們上樓去坐。
“不用了，我喜歡坐在樓下。”江玉珠搖頭, 她不怎麽喜歡坐雅間聽說書, 更愛和茶樓下的百姓們一起熱熱鬧鬧的歡笑，偶爾還能看些旁人起爭執的熱鬧，比樓上悶悶的、連說書先生的表情都看不太清的有意思多了。
小廝遲疑的看了眼樓上, 見樓上的人搖了搖頭, 便應一聲：“好嘞, 那小的去給二位端茶水。”
阿箬也看了眼樓上。
其實今日，是梁杭建議阿箬帶著江玉珠出來散散心的, 怕她心情不好，又總是悶在府裏，他記得往日江玉珠最喜歡和他嘰嘰喳喳的說些自己愛做什麽，愛吃什麽，喜歡什麽樣的衣裳和首飾，還嬌蠻的要梁杭都記在心上。
青年隱在二樓，淺笑著看著江玉珠漸漸聽入了迷的小表情。
這說書先生確實有兩把刷子，寥寥幾段話，便將樓下的百姓們的胃口都吊足了，秉著呼吸等著後話。
江玉珠也不例外，可說書的先生笑笑，底下的百姓便喊起來，丟了些銅幣上去，催促他快接著講下去。
得了賞錢，說書先生才講的更賣勁兒，江玉珠聽得眼也不眨一下，偶爾還會笑瞇瞇的叫好。她本就生的明艷動人，坐在較前的桌邊，聲音又清脆動聽，早就有不少的人註意到這個貌美的少女。
見她衣著華貴，明眸皓齒，身旁跟著的丫鬟也伶俐極了，一眼便覺得是大戶人家的小姐出門來玩的。
本國民風並不拘泥，這會兒，便有一青年走過來禮貌問這旁邊的座位還有人否，江玉珠搖搖頭，大方道：“你且坐吧，這兒都是空著的。”
少女清甜的聲音一出，那青年耳根便紅了，江玉珠多看了兩眼才轉頭接著聽書。
二樓某處一直註視著她的梁杭從那青年搭訕入座起便看到，他倒是沒什麽其它反應，只在江玉珠盯著對方紅了的耳根多看幾眼的時候，才沈下眉目，眼底墨色漸濃。
梁杭隔得遠，即便是耳力出眾，在這樣嘈雜的環境下，也很難聽清兩人在說些什麽，只能看見那青年微微傾身說了些什麽，江玉珠楞了下轉而噗嗤一下笑出聲，轉過頭去連說書也不聽，和青年閑聊起來。
小廝進來送茶水的時候，正看到梁杭沈著臉，捏碎了手中的瓷杯。
“客……客官……”送茶水的小廝話都說不利索了，“茶水還上嗎？”
梁杭掃他一眼，放下一錠銀兩，起身下樓。
-
一直到回到府上，江玉珠都在生氣：“你有話就好好說，突然把我拽走做什麽？”
兩人眼見著氛圍不好要吵起來，底下人都極有眼力見的退下，將屋門關上，退的遠遠的，以防主子吵架的怒火殃及到自己身上。
梁杭沈默著，少女覺得莫名，指責他幾句，坐到梳妝鏡前開始卸著珠簪，仍在說著：“你那樣突然出現，嚇了我一跳，都來不及同別人道聲別。”
“現下，你又不聲不響，不知你在想什麽。”
她看著鏡前那些珠寶，心火上來，卸下的簪子丟在匣子裏，也不想開口了。
男人高大的身形從後完全籠罩住少女，吻她白皙的耳後。
“玉珠，我不喜歡你對著旁人言笑晏晏的樣子，心口，很悶。”
梁杭啞著聲音，連綿的、帶著潮濕的熱意的吻上來，從耳後，到臉側，又輕柔的落在發頂。
江玉珠試圖掙紮的手被他單手扣在後腰處，身前便只能被迫挺起來，嬌嫩的起伏更加顯目，身後的男人呼吸漸重，握著她肩頭的手也逐漸收緊。
她察覺到他的意圖，感受到他灼熱的目光，頓時渾身都在發燙，又氣又羞：“你這是做什麽？”
“早便答應了我和離，便是我同旁人說笑又如何，你與我都不再有幹系，我要和誰說話，我要嫁誰都是……唔……”江玉珠的唇被吻住，那些氣話都被淹沒在交纏的唇齒間，良久梁杭才松開。
少女恨聲大罵他渾蛋，他置若罔聞，大掌更緊的掐住她腰，微笑：“玉珠，我後悔了。”
江玉珠感受到他，嬌嫩被握在掌心，說話間氣息都不穩了。
“渾蛋，你說後悔就後悔嗎？”少女被他探入隱秘，氣得眼淚掉下來，“你在外面沾花惹草，和別人互表情意，現在又來招惹我，你便是覺得我心悅你，也不能這樣逼我退讓。”
江玉珠被他影響，一邊想著傷心事，哭得肩頭一顫./一顫，好不可憐。
青年便將她抱進懷裏，吻去她臉上的淚水：“為何不問問我呢？”
“你看到那個匣子裏的信件了是嗎？”
江玉珠想讓他退出去，梁杭不退反而多擴了點進來，少女受不住，一邊推他，一邊道：“自然，你珍藏的那樣好。”
梁杭端起桌上的茶壺倒了杯茶，那水聲與方才他動作間的水聲不同卻又讓人聯想，江玉珠眼尾都紅了一片，青年將茶水餵給她。
“喝些水。”
少女漲紅了臉，梁杭探了探，見她漸漸適應，才收了手，緩緩推進。
“疼。”江玉珠受不住。
過了許久，梁杭觀察她神色，貓似兒的懶倦裏透了點嫵媚。
他才抱起她，打開那個小匣子，隨意拿了一封信件展開，信紙展開，在燭火的映照下，竟然透出另一面字跡，顯然是個男子的筆跡。
江玉珠呆住，心緒不穩，渾身緊繃，連帶著梁杭輕嘶一口氣，拍拍她讓她放松些。
他解釋：“這是一種密信的隱藏方法。秦丞相與我，在那樣的大戰時期，我又手握虎符，不該有聯系。但宮中……事宜眾多，若是局勢看不透，我也沒有把握。但我與秦相聯系斷不能落入有心人眼裏，否則又是一番文章，才出此下策。”
“那……那日我看見你，是秦淑憐送你出來。”江玉珠明白過來，可心裏還是有些小疙瘩，一口氣問個清楚。
她提這個，梁杭便有些無奈了：“我拒絕了，但秦相執意如此。有些原因，我不好太過堅持，恐他們疑心，打草驚蛇。”
他和她對視一眼，江玉珠便隱約猜到些，她之前便察覺到，似乎從某一日起，梁杭便不怎麽稱呼秦丞相為老師了。應當，也是與此事有關。
梁杭親親她的鼻尖：“為何這次不親口問問我？平白累得你煩心數日。”
“我……覺得都鐵證如山了，不想再給自己找難堪。”江玉珠斷斷續續道。
鐵證如山……
青年被她的用詞也說的無言片刻，更無心這個話題。只一說這個，江玉珠便會繃緊，弄得他也不好受。梁杭轉而專心教誨她：“日後不許隨意說那些話了。”
“是要長久的相伴不是嗎？”
他帶著強勢的深入問，江玉珠只能胡亂的點頭。一個夜裏，被他哄得喊了不知道多少聲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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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果然如梁杭所說的，很平靜的一天，宮裏突然出動一隊錦衣衛將丞相府團團包圍了起來。緊接著，秦丞相便被數道旨意剝去了官職，關入了大牢。罪名則是，衡王黨派的餘孽，一直暗中支持，且屢次竄動起軍謀反一事。
隨後，封梁杭為忠國大將軍的旨意也下來。
梁杭入宮謝恩時，皇帝看著他，道：“玉恒，少時的情誼，總算讓你信了我一回。”
青年淡笑：“皇上有志明君，有志治國，有志為民，我等也只是盡一份力。”少時的情誼，讓兩人到底多了默契與信任。在秦相不住的煽動著梁杭，只說皇帝有意鏟除功高震主的梁府，讓梁杭借助虎符先帶兵起義，自立為帝時，梁杭也不為所動，表面上考慮穩住秦相，實則半點心思都未曾有過，只想著利用秦相送來的虎符，將津義一站打好，打勝，同時也往宮裏送了消息，提醒皇帝註意身邊是否有異己。
果真，揪出幾個衡王餘孽，更有幾個皇帝平日極其信賴的宦官。好在經過這一次，宮中大清洗了一番。皇帝也能有更多的時間放在治國之上。
除此之外，皇帝還賜了江家爵位，以示皇恩。
-
此間事了，得到了很長一段時間的平靜，梁杭也更多的陪伴江玉珠。
她的馬術長進了許多，寄養在馬場的小紅馬也長得高大漂亮起來。江玉珠看著這馬，便說要去江家外祖那兒探望。
“夫君，陪我一同去。”
江玉珠粘人的緊，摟著梁杭不住的央求，梁杭拗不過，心知她是想讓自己一同去見一下梁家外祖，也是江玉珠口中的刀疤爺爺還有她小紅馬便是他送的。
只是梁家外祖自從梁杭的父親逝世後，悲痛難忍，很少過問京城的事情，便是逢年過年，小輩們前去探望，也是能推就推。
少女仰著臉：“夫君你做到了父親的遺志，我想爺爺應當也會放下那件心事吧！見到你，應當會更高興才對呀。”
梁杭就是在江玉珠一聲聲的寬慰下，懸著心敲開了梁家外祖的大門，梁外祖已經很老了，但他身形高大，也不佝僂著，臉上一道長長的刀疤，還是威勢懾人，江玉珠朝他做了個鬼臉，才不怕他老虎的外皮，兀自就拉著梁杭，跑去看梁外祖的馬兒去了。
梁家外祖收了唬人的架勢，笑瞇瞇道：“陰差陽錯，老江，還是把你家的明珠嫁給我孫子了。”一旁拄著拐的江家外祖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滿意的點點頭，也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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