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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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她問的太突然。
一雙烏黑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梁杭, 等他答話。
梁杭被她問楞住，停頓了會兒，自去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了。
“何時呀？”
玉珠就拽著他衣袖跟在身後，不羞不臊, 仿佛自己問的是再平常不過如用膳了沒, 天氣如何的一類問題。
青年素來鑲在臉上的平靜碎裂，他頗有些不自在,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他避而不答, 玉珠有些惱了。
她索性揮開他衣袖，自顧自的轉身, 坐在了他平日提筆寫字的案桌上，還晃了晃腿，咬著音：“唔, 我只是在想……夫君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梁杭望向窗外。
“你可莫要小瞧我，我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玉珠哼道。
只聽那拿嬌的語調，青年便忍不住笑了下。
玉珠無聊的撥著手上珠串，一字一句的說著：“早先夫君同我道無意娶妻，我以為你於我之前有心上人，就不屑主動糾纏, 可沒多久我就明白………”
她賣關子的拖長語調：“原是我想岔了。”
梁杭沈默下, 稍側了側身，看她促狹的眼神，有些頭疼。
他不得不順著她問下去, 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定腦補出什麽。
“如何想岔？”
玉珠朝他勾勾手。
青年依言走近。
一聲輕響, 是繡鞋落地, 直到那點癢意踩上來，梁杭才皺皺眉, 有些不讚同的握住她腳踝。
玉珠自己都紅了臉，卻帶點嘲弄的意味去笑他。
笑他分明重欲，卻裝得像君子。
玉珠抱住他的肩，在他耳邊輕聲：“你早想好要休了我罷，所以才不願意同我圓房，要我留個清白身子好來日改嫁。”
“是也不是？”
青年未話。
半餉，他糾正她的話：“不是休。”
玉珠極快的反駁：“和離？棄，或是以七出罪？恐怕只等皇帝淡忘了，或是你們一直神神叨叨的前線和朝堂之間的牽扯沒那麽束手束腳的了，你便會提及此事了罷。”
梁杭只覺喉間幹澀，想說些什麽又沈默，他彎下腰撿起那只繡鞋，小心的給玉珠穿上。
“做小伏低可沒用，我正惱著呢。”
玉珠哼道，踢了踢小腿，又是那樣嬌嬌的音，仿佛剛才由她挑起的那點凝滯的氣氛又消弭了。
青年長久的看著她。
“那該如何？”
玉珠拉他的衣襟，兩腿纏著他腰，要他抱著她到榻上。
梁杭輕巧的照做。
只聽見懷裏的人既忿忿又不滿：“我倒也不是突然發難，今兒二伯母來了一趟，說你我夫妻情深。”
“我便呆楞住，何來的夫妻？抱著我的人都從未與我交心呢！也不知怎麽，一下子就開了竅了，想通了，憋不住就跑來問你。”
玉珠說著，恨恨的咬了下梁杭的耳朵。
青年眉也未動，漸漸理清思緒，“玉珠，我的確如你所說，存了那樣的心思。”
“但絕非是因你。”
他松了摟住玉珠的手，轉而去解了自己腰上的玉帶。
玉珠警惕的看著他，往後退了退：“你要做什麽？”
好在梁杭只是解了外衫，他靠近來，單膝跪上床榻，拉著玉珠的手隔著單衣貼在他胸膛上。
是微微震動的心跳聲。
玉珠想收回手，卻抗不過他力氣，只能被他帶著探進他裏衣，去摩挲他胸膛，平坦的，微微凸起的，還有一點潮熱的都被他帶著掠過。
她紅了臉，“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方才問你那話，可不是要求那事兒，我只是，只是生氣你，從一開始與我相識，便抱著那樣的心思，又不坦誠，所以才來責罵你！”
“是責罵，你莫要裝聽不懂！”
梁杭充耳不聞，拉著她的手四處游走的範圍更廣。
玉珠耳尖都要紅滴血了。
她開始懊惱自己的莽撞，懊惱自己因了他幾次三番的護著便忍不住想求他一點真心，懊惱自己打定主意來責問又陷入他眼裏。
“在這。”
青年突然很輕的說了句。
玉珠怔住，指尖上的觸感凹凸不平，她順著細細的摸過去，是一道一直延伸至後背的疤痕。
不用看，只是手上那樣感覺著，她都不敢想象是如何受得傷，又該有多痛。
“疼嗎？”
她問了個從前看畫本子，自己覺得最傻的問題。
已經成疤了，怎麽還會疼呢。
梁杭用手背蹭蹭她的臉，“已經忘了。”
他帶著她的手將他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撫過，又蹲下身來，微微擡起眼，看少女紅著的眼。
青年似無奈，似嘆息，可話語繾綣：“玉珠，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僥幸活到今日已經奇事。”
“皇帝忌憚梁府，他需要保家衛國的將軍，但他不需要一個軍功震主的梁家將軍，不出一月，調派我往西地平亂的聖旨就會下來。”
他自嘲道：“我連自己的性命都尚且保證不了，談何予你承諾？”
所以他不想碰她，是覺得自己會死在一月後的戰事裏，到時候自己也好改嫁嗎？
玉珠氣極，眼淚吧嗒的掉，又忍不住為自己瞎揣度羞愧。
她問，“你要我等你死後另尋夫君？”
梁杭不想說話，皺了下眉，不願去想少女盈盈喊旁人的模樣。
玉珠見狀就點點頭，嬌俏的小臉揚起點笑：“原是為了我好，那夫君可知道什麽相識的俊傑，人品樣貌都要過關，可介紹與我。”
“唔，我想想，還是避人耳目些好，不若等夫君帶我去跑馬時，安排一下吧！”
少女自顧自的安排。
青年垂在身側的手松了又緊，咬牙：“我是說若有不測，不是等我活著便叫你改嫁。”
他傾身，陰影籠罩住玉珠。
“但凡我還在一日，你便別動那亂糟的心思。”
梁杭冷著聲，掐她的腰暗含告誡。
玉珠哼一聲，踢踢腿，等他難耐的一聲悶哼，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原是這樣？”
“可怎麽？梁小將軍要我守活寡不成？”
少女促狹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她本就沒打算正兒八經的和他說道，早打好主意要來找他親近。
呼，幸好，險些給他的話帶偏了。
梁杭作充耳不聞的樣子。
可玉珠眼尖，看見了他微紅的耳尖，她抿唇得意的笑，又作嬌柔的樣子拉著他低聲：“夫君不願意也沒事兒，可要伺候玉珠才好呀，幫幫玉珠。”
梁杭不語，他不知道哪一步走偏了，怎麽事情變成這一步，他以為坦誠後，小夫人會遺憾一下，轉而接受的和他劃開距離。
可沒想到，她點了頭，拉著他，要他幫她。
然後他聽見自己問：“怎麽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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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的太突然。
一雙烏黑的大眼直勾勾的盯著梁杭, 等他答話。
梁杭被她問楞住，停頓了會兒，自去倒了杯涼茶一口喝了。
“何時呀？”
玉珠就拽著他衣袖跟在身後，不羞不臊, 仿佛自己問的是再平常不過如用膳了沒, 天氣如何的一類問題。
青年素來鑲在臉上的平靜碎裂，他頗有些不自在, “怎麽突然問起這個？”
他避而不答, 玉珠有些惱了。
她索性揮開他衣袖，自顧自的轉身, 坐在了他平日提筆寫字的案桌上，還晃了晃腿，咬著音：“唔, 我只是在想……夫君是不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梁杭望向窗外。
“你可莫要小瞧我，我可不是那麽好糊弄的。”玉珠哼道。
只聽那拿嬌的語調，青年便忍不住笑了下。
玉珠無聊的撥著手上珠串，一字一句的說著：“早先夫君同我道無意娶妻，我以為你於我之前有心上人，就不屑主動糾纏, 可沒多久我就明白………”
她賣關子的拖長語調：“原是我想岔了。”
梁杭沈默下, 稍側了側身，看她促狹的眼神，有些頭疼。
他不得不順著她問下去, 不然以她的性格不定腦補出什麽。
“如何想岔？”
玉珠朝他勾勾手。
青年依言走近。
一聲輕響, 是繡鞋落地, 直到那點癢意踩上來，梁杭才皺皺眉, 有些不讚同的握住她腳踝。
玉珠自己都紅了臉，卻帶點嘲弄的意味去笑他。
笑他分明重欲，卻裝得像君子。
玉珠抱住他的肩，在他耳邊輕聲：“你早想好要休了我罷，所以才不願意同我圓房，要我留個清白身子好來日改嫁。”
“是也不是？”
青年未話。
半餉，他糾正她的話：“不是休。”
玉珠極快的反駁：“和離？棄，或是以七出罪？恐怕只等皇帝淡忘了，或是你們一直神神叨叨的前線和朝堂之間的牽扯沒那麽束手束腳的了，你便會提及此事了罷。”
梁杭只覺喉間幹澀，想說些什麽又沈默，他彎下腰撿起那只繡鞋，小心的給玉珠穿上。
“做小伏低可沒用，我正惱著呢。”
玉珠哼道，踢了踢小腿，又是那樣嬌嬌的音，仿佛剛才由她挑起的那點凝滯的氣氛又消弭了。
青年長久的看著她。
“那該如何？”
玉珠拉他的衣襟，兩腿纏著他腰，要他抱著她到榻上。
梁杭輕巧的照做。
只聽見懷裏的人既忿忿又不滿：“我倒也不是突然發難，今兒二伯母來了一趟，說你我夫妻情深。”
“我便呆楞住，何來的夫妻？抱著我的人都從未與我交心呢！也不知怎麽，一下子就開了竅了，想通了，憋不住就跑來問你。”
玉珠說著，恨恨的咬了下梁杭的耳朵。
青年眉也未動，漸漸理清思緒，“玉珠，我的確如你所說，存了那樣的心思。”
“但絕非是因你。”
他松了摟住玉珠的手，轉而去解了自己腰上的玉帶。
玉珠警惕的看著他，往後退了退：“你要做什麽？”
好在梁杭只是解了外衫，他靠近來，單膝跪上床榻，拉著玉珠的手隔著單衣貼在他胸膛上。
是微微震動的心跳聲。
玉珠想收回手，卻抗不過他力氣，只能被他帶著探進他裏衣，去摩挲他胸膛，平坦的，微微凸起的，還有一點潮熱的都被他帶著掠過。
她紅了臉，“你是不是誤會了，我方才問你那話，可不是要求那事兒，我只是，只是生氣你，從一開始與我相識，便抱著那樣的心思，又不坦誠，所以才來責罵你！”
“是責罵，你莫要裝聽不懂！”
梁杭充耳不聞，拉著她的手四處游走的範圍更廣。
玉珠耳尖都要紅滴血了。
她開始懊惱自己的莽撞，懊惱自己因了他幾次三番的護著便忍不住想求他一點真心，懊惱自己打定主意來責問又陷入他眼裏。
“在這。”
青年突然很輕的說了句。
玉珠怔住，指尖上的觸感凹凸不平，她順著細細的摸過去，是一道一直延伸至後背的疤痕。
不用看，只是手上那樣感覺著，她都不敢想象是如何受得傷，又該有多痛。
“疼嗎？”
她問了個從前看畫本子，自己覺得最傻的問題。
已經成疤了，怎麽還會疼呢。
梁杭用手背蹭蹭她的臉，“已經忘了。”
他帶著她的手將他後背上大大小小的疤痕撫過，又蹲下身來，微微擡起眼，看少女紅著的眼。
青年似無奈，似嘆息，可話語繾綣：“玉珠，戰場上刀劍無眼，我僥幸活到今日已經奇事。”
“皇帝忌憚梁府，他需要保家衛國的將軍，但他不需要一個軍功震主的梁家將軍，不出一月，調派我往西地平亂的聖旨就會下來。”
他自嘲道：“我連自己的性命都尚且保證不了，談何予你承諾？”
所以他不想碰她，是覺得自己會死在一月後的戰事裏，到時候自己也好改嫁嗎？
玉珠氣極，眼淚吧嗒的掉，又忍不住為自己瞎揣度羞愧。
她問，“你要我等你死後另尋夫君？”
梁杭不想說話，皺了下眉，不願去想少女盈盈喊旁人的模樣。
玉珠見狀就點點頭，嬌俏的小臉揚起點笑：“原是為了我好，那夫君可知道什麽相識的俊傑，人品樣貌都要過關，可介紹與我。”
“唔，我想想，還是避人耳目些好，不若等夫君帶我去跑馬時，安排一下吧！”
少女自顧自的安排。
青年垂在身側的手松了又緊，咬牙：“我是說若有不測，不是等我活著便叫你改嫁。”
他傾身，陰影籠罩住玉珠。
“但凡我還在一日，你便別動那亂糟的心思。”
梁杭冷著聲，掐她的腰暗含告誡。
玉珠哼一聲，踢踢腿，等他難耐的一聲悶哼，才恍然大悟的樣子：“啊，原是這樣？”
“可怎麽？梁小將軍要我守活寡不成？”
少女促狹的眼神藏也藏不住。
她本就沒打算正兒八經的和他說道，早打好主意要來找他親近。
呼，幸好，險些給他的話帶偏了。
梁杭作充耳不聞的樣子。
可玉珠眼尖，看見了他微紅的耳尖，她抿唇得意的笑，又作嬌柔的樣子拉著他低聲：“夫君不願意也沒事兒，可要伺候玉珠才好呀，幫幫玉珠。”
梁杭不語，他不知道哪一步走偏了，怎麽事情變成這一步，他以為坦誠後，小夫人會遺憾一下，轉而接受的和他劃開距離。
可沒想到，她點了頭，拉著他，要他幫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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