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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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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1 章

幾乎是瞬間, 梁元武的嘴角就滲出了血跡。

這一幕太突然,站在廳堂的眾人一時間都沒有反應過來,等看清壓著梁元武拳拳入骨的青年正是梁杭時,都很訝異的驚呼出聲。

玉珠聽到動靜, 回頭去看, 註意到青年漠然的眼神,怔了下。

“梁杭, 你瘋了不成?我是你二叔!”梁元武也不是吃素的, 早年間征戰四方的時候,梁杭還不知道在哪兒呢。雖然已經中年, 但骨子裏的血性促使他翻身要和青年纏鬥起來。

梁元武一聲暴喝,回擊起來,那邊本端坐在正上主位的梁老太君看楞住, 很快氣得敲拐杖,“這是在做什麽?叔侄倒是打起來了?快將他們拉開,快點!”

梁老太君一邊喊人,一邊恨恨的看了一眼站在旁邊一言不勸的玉珠:“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

這邊兩人纏鬥起來,幾乎沒費什麽功夫,就有了分明, 身形高大的青年輕易的就將梁元武壓制住, 打了個鼻青臉腫的。

正中年的男人,平日裏重欲早掏空了身體,眼神虛浮, 嘴角滲出血來, 梁元武沒想到自己竟然招架不住梁杭兩三下的招式, 再見青年意氣風發,又想起從前身強體壯的自己, 不由得惱羞成怒罵道:“你這是要打死你二叔?不就是沒認出來人,摸了一下,旁的再沒做了,又不是把那女人壓……”

眼見著這人嘴裏就要冒出粗俗不堪的話來,青年又是狠厲的一拳砸了上去,及時止住了梁元武未盡之語。

他似乎比方才還怒極,額角的青筋都冒出來,揪著梁元武的領口就要往堂屋外拖。

這是嫌正廳站著的人,動作施展不開,還要拉到外面去,從沒見過梁小將軍這樣暴怒,周圍的下人被唬住,更不敢上前去拉架,生怕他失了理智殃及到自己,盛京誰不知梁杭那對拳頭力大可碎石。

再不攔著可要出人命的架勢。

梁老太君心疼壞了,一個兒子,一個最疼愛的孫子,她氣得手上的拐杖去打二伯母的膝,“還不快去拉架,再不去你男人都要被打死了!”

老太太催著二伯母去,自己也顫顫巍巍的站起來,“杭兒,快些住手!這事兒要怪也怪不了你二叔。”

青年不為所動。

二伯母膝上吃痛,再看若不拉架確要出事。

她上前幾步,就去拉兩人的衣袖:“好侄子,你先消消氣,你二叔不是東西,等會說清楚了再教訓他不遲。玉珠受了驚嚇,你快去先安慰她幾句。”

後面半句,二伯母是壓著聲兒說的。

梁杭頓了下手上動作,微側過身來,靜靜地看向玉珠。

“夫君。”

少女鼻尖哭得通紅著,臉上還掛著淚痕,一雙漂亮清澈的眼裏只有他,好像全身心的依賴著他,等他來保護她。

青年心一軟,又想起剛才梁元武的混賬話,情緒有些不受控制,啞聲問:“他哪只手碰的你?”

周遭的人似乎預料到什麽,梁老太君臉色也變了,打一頓她還能忍,都是習武之人沒兩天就修養好的,但若是受了別的傷,老太君護短,自然更偏袒兒子些。

梁杭年紀輕輕軍功在身,可謂是梁府新一輩的頂梁柱,不出意外,未來的幾十年,都會是青年為梁府撐起榮耀的枝節,任誰都不願和他有撕破臉面的過節。

梁老太君看向玉珠,拐杖敲了敲地,言語間隱含威脅:“都是些小打小鬧的,玉珠孫媳,這事兒就這麽算了,既然杭兒護你,我也就不追究你了。”

玉珠仿佛沒聽到似得,只看著俊美的青年,她當真歪著頭認真回想了一下,擡起自己的左手晃悠著比了比,意思是這只。

梁杭點點頭。

下一秒一聲略有些撕心裂肺的喊聲響起,躺倒在地的梁元武捂著自己骨折的左手,疼得面部扭曲。

“快,快去宮裏請禦醫!這造的什麽孽啊,先把府上的大夫都叫來,再拿這牌子去宮裏請骨科聖手,快去!”

梁老太君心疼的眼淚都掉下來,頭發花白,一把年紀手都撐不穩拐杖了。

梁杭抿唇,單膝跪下。

“孫子不孝,惹老太君心殤,自請家法教訓。”

他話語裏全然不提自己對梁元武做的事,顯然是不認為那是錯的,要錯,那只是錯在一個孝字壓住,惹祖母傷心了。

玉珠站在一旁,剛從方才的驚訝中回過神來,又見青年跪下,肩上的衣料有些濡濕,呈暗紅色,她怔了下,他受傷了嗎。

“好,好,既然是你自己請的,就拿鞭來讓你長個記性。”方才梁老太君為了玉珠的桀驁不馴傳喚來的藤鞭轉眼間就要用在梁杭身上,藤條還沒揮落,看著青年堅毅的五官,肖似她早逝的三子,從不會為任何事所阻攔。

梁老太君到底還是沒揮下去,有些無力的跌坐回座位,“罷了,罷了。”

手心手背都是心上肉,哪個受傷她心裏都不好受,玉珠那事兒誰錯了她其實心知肚明,但就是要偏幫。

梁老太君這樣想著,眼神又沈下,目光落在一旁的玉珠身上。

她明知自己能勸住梁杭,卻站在一旁只看著。

青年察覺到,站起身來,拉著玉珠護在自己身後,又躬身道:“此事既了,玉珠受了不小的驚嚇,孫子便帶她回去休息一番,她身子弱,還請老太君日後明辨是非,多照顧些。”

這說的什麽話?自己的二叔被他打的折了手,他竟只關心那女人一點受驚,話裏話外都在替玉珠撐腰。

梁老太君看著兩人離開的背影,被這番話又氣到,揉著太陽穴直嘆氣。

等兩人離了旁人的視線,回了自己的院子。

玉珠小步的跟在青年身後,時不時的瞟一眼他的肩。

自從那日被玉珠發現梁杭去了杏樓,兩人冷淡了好幾日的關系,在院子裏遇到都只是見一面示個意,卻在剛才,她自己也沒想到的時候,突然出現,護了她。

他一直沒再主動說話,唇色有些蒼白。

少女回想起方才,只覺得心跳都快了些,主動道:“夫君,多謝你護我。”

她綴在他身後,紅著臉,還想再說些感謝的話,在心裏不斷地打著腹稿,一會兒又覺得太過生疏,一會兒又覺得太過親密。

好半餉,又憋出句:“你為了我這樣,梁二叔從此以後可會因此記恨你?是不是對你不好?”

她不懂大戶人家繁雜的姻親關系,卻也知道,能不得罪人就最好不得罪人,何況都是府上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不由得有些擔憂的看著他,惴惴不安的等他回話。

到了院子,梁杭屏退左右,一邊嗯了一聲回她,一邊拉著她到了浴間。

大白天的呢!

玉珠唰一下紅了臉,僵在門口不進去:“夫君,這是要做什麽,天,天色還早,我還不沐浴呢。”

青年沈默的看她,目光落在她白凈的小臉上,寬闊的大手圈住她手腕,堪稱強硬的半摟抱著她進了浴間。

木施旁一直備著盆清水。

“要做甚麽?我手疼。”少女不解,手上被他的力道握得有些難受,不由得掙紮了下。

梁杭不理,將她背靠著抱進懷裏,長臂牢牢禁錮著她纖腰,青年撩起一捧清水就往玉珠臉上去擦,從手邊灑落下來的水濺濕了玉珠的衣襟,順著她白皙的鎖骨往裏滑落。

玉珠惱,手被他掌控著動不了,索性用有些尖的小虎牙咬他的手掌,“你一聲不響,只給我洗臉是幹什麽?衣裳都弄濕了!”

青年手上的動作不停,撩起的水將玉珠的臉都打濕,唇上的口脂也掉了,臉側的碎發濕了粘著。

等一盆清水都灑完了,玉珠的衣裳也濕的不能再濕,緊緊的貼在身上,曲線畢露,梁杭才停了動作,不緊不慢道:“濕了一會換。”

玉珠氣極,稍踮起腳尖來去照銅鏡,“我今兒塗得口脂也沒了,你賠我!”

她真不知梁杭是哪門子的做法,硬拉著她到浴間來給她洗了個徹底的臉,只覺得他古怪,手又被他禁錮的難受,忍不住在他懷裏掙了掙。

玉珠掙了一會兒沒掙開,纖細的後腰上卻敏感的察覺到有熱源起來,她紅了臉,呸他:“登徒子。”

青年笑了下,沒否認,只嗯了一聲,又聲音艱澀:“所以莫再動了。”

他微低下頭來,呼吸離她很近,吻她的耳垂,大掌又松開她搭在她的肩上,帶著她轉過身來迎進他懷裏。

玉珠的臉上還掛著水珠,青年吻她白皙的額,長細的眉,還紅著的鼻尖,顫著睫的眼。

他吻遍她臉頰。

唇上的觸感溫軟濕熱,男人的氣息沈重而又侵略,足以覆蓋掉一切曾經讓玉珠不舒服的觸感。

她暈乎乎的,發現自己怎麽竭力也想不起那人將她當成小丫鬟,輕佻的摸她臉頰的手時是什麽樣,感覺是什麽,厭惡還是閃躲?都不記得了,連當時的場景,二伯母說了什麽也有些模糊。

還留在腦海裏的印象,只剩下這個高大的青年將她完全抱在懷裏,捧著臉細密的吻上來。

玉珠隱約明白過來他用意,不由得軟了身子,更緊的窩進他懷裏。

殊不知,這樣一點,細微的主動,就像燎原的星星之火,換來的是梁杭重而急的吻上她的唇瓣,輾轉研磨,將她的唇咬的通紅微腫。

過了許久,他才放開她。

青年撫著她的唇,低聲:“口脂,賠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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