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 番外二：if線“兄友弟恭”修羅場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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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5 番外二：if線“兄友弟恭”修羅場壹
◎假如兩人都想跟柳氏商號女主人聯姻◎
傍晚, 紅日漸落，正是晚間用膳的時候。懷安城東邊，家家戶戶飄起裊裊炊煙。
齊嬸子提著剛用工錢買回來的鹵煮, 喜氣洋洋往家走, 還沒到門口，就見隔壁的玲姐兒愁眉苦臉從屋裏出來。齊嬸子見了，不由奇怪：“這正是吃飯時候呢，你咋還往外走啊。咋的, 遇上什麽難事了？”
齊嬸素來熱心, 玲姐也沒瞞著：“唉，前些日子婆母生病，花出去不少銀子，最近都勒緊褲腰帶過活, 想著我家那口子月底發了工錢就能周轉過來。誰知道這個月的工錢又拖欠了，去鬧了一通也沒給。再這樣下去，真是飯都要吃不上了, 我準備去把我的嫁妝再當掉些。”
玲姐兒滿臉郁色, 身形瘦削, 一看就是被生活折磨得不輕。
齊嬸聽了直擺手：“這麽著不行啊，碼頭扛沙袋的活又累又苦，工錢還老是結不掉，早點讓你家的別去那幹了。”
玲姐皺眉：“他大字不識一個, 只會賣苦力，不去那能去哪啊。”
齊嬸：“去柳家的營生啊！甭管是什麽，鏢局也好, 武行也好, 隨便去哪個, 絕不會拖欠工錢的！我先前不就跟你說了，柳掌櫃是個大好人，你若有難事，預支工錢也是可以的！瞧，”
齊嬸邊說邊拿起手裏的鹵煮，“我今日發了工錢去買的。其實按我說不止你家的，你都可以去，你繡活不錯啊，跟我一起去布行幹。柳掌櫃最近經常去布行，運氣好遇到她，把難處跟她說說，她會幫你的。”
玲姐看向齊嬸手中鹵煮，是城北最有名的李氏鹵煮，價格不便宜。她平時只會給饞狠了的孩子買一小塊鴨肝解饞，因為買的太少，還常被老板嫌棄。
而此刻齊嬸手裏卻拎了一大袋子，玲姐有些羨慕，又有些猶豫：“我知道柳家營生做的好，可柳掌櫃她畢竟是個女子，女子出來拋頭露面做生意，外頭說得可難聽了。我…我怕…”
玲姐抓著衣服，一副害怕被人指指點點的樣子，齊嬸聽了這話，把眼一瞪：“女子怎麽了？外面說得難聽，就是因為那些個男的做生意都做不過柳掌櫃，可不得在背後說酸話了。你是覺得旁人那些屁話重要，還是自己能吃飽穿暖重要！”
玲姐被說得不敢吭氣，齊嬸伸手把她往裏推：“把你那些嫁妝好好收著吧，今晚帶孩子去我家吃，明天跟我一起到布行去，就算不為你自己，你也為你孩子想想。”
想起家裏還癟著肚子的女兒，玲姐心裏一酸，咬牙應下來：“好，我明天，我去試試！”
翌日，玲姐起了個大早，天還沒亮就站在門口等著齊嬸，緊張地來回踱步。結果等到辰時三刻，齊嬸才從屋子裏出來。
“喲，你這是等了多久了，我不說了嗎，我們巳時上工，我現下帶你去都是早了。”
玲姐不好意思地笑：“我怕弄遲了，我家的每日天不亮就出去了。”
“快走吧走吧，瞧瞧今日柳掌櫃在不在，我跟掌櫃已經混得很熟哩。”
二人來到布行，果然如齊嬸所言，上工時間沒到，還沒開門。
這布行賣的料子不便宜，玲姐先前從未進來過，這會忍不住四處打量。
前廳主要賣布匹的，一匹匹布擺在嵌進墻裏的架子上，看得人眼花繚亂。
布匹前頭放著一個個小櫃，櫃子上擺滿了各種精致繡品，手帕、香囊等一系列小東西。
齊嬸給她指了指：“我們的手藝一般，就是做那個的。手藝更好的啊，量體裁衣定制，或者做成衣。成衣在裏頭擺著，先不去了。我帶你去找玉玨姑娘，柳掌櫃不在，她就是管事的。”
“誒。”玲姐吶吶點頭，跟在齊嬸後面往裏頭走，拐了幾個彎，聽見前頭響起說話聲，是幾個姑娘在嬉笑，聲音清脆悅耳。
齊嬸聽了，面上一喜：“哎呀，你運道好啊，柳掌櫃在呢。”
“啊。”玲姐有點緊張，跟著笑容滿面的齊嬸往前走。
二人步入一個小院，果然看到院中桃花樹下坐著一個身穿青綠襦裙的女子正在品茶，周圍一眾姑娘眾星捧月地圍著她。
重重人影間，玲姐見到一張介於成熟與稚嫩之間的臉。她文化低，說不出什麽好詞，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漂亮，太漂亮了！
她從未見過這麽好看的人，外頭不是傳柳掌櫃長得兇神惡煞，是頭母老虎嗎？哪裏想到會是這麽年輕漂亮啊！
玲姐驚訝間，已經走到跟前，齊嬸跟眾位姑娘擠在一起：“掌櫃的，今日什麽風把您吹來了啊。”
眾人一起哄笑，齊嬸見縫插針喊道：“掌櫃的，我今兒帶了個人來，她繡活也不錯呢。”
柳商枝聞言，反應平靜，擡眼看了下齊嬸身後略顯拘謹的女子，對玉玨使了個眼色。
玉玨當即會意，把玲姐帶下去考較繡功，再詢問一下家中情況，若是合適，今日便可上工。
齊嬸不跟她一起去，玲姐有些緊張，卻也無法。只在離開前，忍不住又看了那位柳掌櫃一眼。
桃花樹下，人比花俏，女子註意到視線側目望來，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玲姐當即就紅了臉，低低福身後迅速轉過頭去。
柳商枝輕笑一聲，未多在意，她繼續聽著身旁人談天說笑，外頭忽然跑進一個小廝：“小姐，小姐！”
是父親身邊的小廝，柳商枝示意他上前來，其他人忙讓開一條路：“小姐！老爺有急事要您趕緊回家一趟。”
柳商枝這幾日視察鋪子，確有幾日沒回去了：“這麽急，可有說是何事。”
小廝搖搖頭：“具體小的不太知曉，只知道是…”他上前，湊到柳商枝耳邊小聲道，“是宮裏來人了呢。”
柳商枝眉頭微擰，皇宮？
“我知道了，玉環，備馬，我即刻回府。”
玉環動作利索，很快就將柳商枝常騎的馬牽到了鋪子前。
柳商枝翻身上馬，為了行事方便，她很久之前就棄轎騎馬，馬術十分精湛。不過這會在街道之上，再著急也得小心駕馭。
柳商枝時快時慢，路上不少人認出她，擡手打招呼，她皆頷首回應。
不多時，行到城中最大的酒樓醉仙居。這酒樓不是柳商枝的產業，不過她也投了一筆錢，年底能拿到不菲的分賬。
醉仙居有兩層樓樓，一樓散客堂食，二樓包間、雅間。
價格最貴，視野最好的雅間要屬門頭這邊正對街市的。
柳商枝註意到此刻那間雅室垂下了厚厚的白色布簾，布簾外欄桿邊站著數名看守，瞧著是來貴客了。
柳商枝掃了一眼，未多在意，打馬而過。
醉仙居門口，有個小娃娃拎著一籃子花在賣，生意肉眼可見的差，他蹲在地上，小臉垮著。
柳商枝拽了下韁繩停下馬，擡手招呼：“賣花的小公子，還請到這來。”
小孩看了太多冷臉，乍一被喊，還有些不敢相信，短短的手指指向自己：“您在叫我？”
“不錯。”柳商枝淡笑著應聲，小孩當即喜笑顏開，提著花撒丫子跑來。
就在柳商枝去摸口袋中銀子時，上方不知何處，陡然飛來一記彈丸。嗖的一下擊中了柳商枝身下馬匹，馬受了驚，猝不及防尥蹶子。
賣花的小孩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籃子摔破，花也爛了。他直楞楞地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花，哇的一聲張嘴哭了起來。
柳商枝那頭剛讓馬恢覆平靜，擡眸冷眼看向醉仙居二樓雅座，她沒有看清出手的人是誰，但彈丸射來的方向，正是那裏。
而此刻，雅間依舊被厚重簾子擋得嚴嚴實實，無人從中踏出。
“既已出手傷人，又何必藏頭露尾。閣下是敢做不敢認嗎。”
“哈哈哈哈。”簾後突然響起一道爽朗的笑聲，一只手掀開簾子從後面走出。
其人面若冠玉，眉眼中滿是掩不住的桀驁之氣。
他搖著扇子，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柳商枝，那目光極其露骨，讓柳商枝很想把這人眼睛刺瞎。
“今日帶侄兒一同出行，稚子頑劣，把玩彈弓時不小心擊中姑娘的馬匹，還請姑娘莫怪。”
那人拱了拱手，眼神卻依舊睥睨俯視著柳商枝，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是嗎。”柳商枝輕嗤一聲，“誰做的事，自當由誰來道歉。閣下請讓你侄子出來，對我和這位賣花的小公子賠不是。”
樓上人聞言，不由垂眸瞥了眼穿著帶補丁衣服坐在地上哭的醜娃娃，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抱歉。”他轉向柳商枝，嬉皮笑臉，“我惱怒侄子頑皮，不慎把他打暈，只能由我代他向姑娘道歉了。”
柳商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扯，片刻後，她伸手拔下頭上的發釵，指腹撫了撫上面的珠翠，隨後猛地擡手往二樓雅座擲去。
一位身形魁梧的護衛當即沖上來擋在那驕矜男子身前，發釵擦著他的頭發紮進一旁紅柱，釵頭不住搖晃。
護衛大怒，厲聲喝了一句大膽就要拔劍，被男子攔住。
他拔下發釵，一邊把玩，一邊看著下方女子從馬上下來，蹲下身子哄那臟兮兮的小乞丐，塞給他一錠銀子將已經和爛泥沒區別的花買下，摸了摸小乞丐的額發後，翻身上馬。
眼見人要走，他立時開口喊了句：“我名瞿元，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馬上人頭也不回，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般，直接駕馬離去。
一旁護衛看得眉頭直皺：“少爺，這女子野蠻兇悍，狂悖無禮，還妄圖傷害少爺，您千金之軀，怎可任由她這般放肆。”
“她原就沒想傷我。”男人聲音懶散，拿起那只發釵細細地看，“你不懂女人，欲擒故縱罷了。”
說完，握著發釵轉身回去繼續飲酒，徒留護衛看著紅柱上發釵留下的兩個深洞撓頭。
這力道，刺進脖子裏，都能紮個對穿了，這當真叫，欲擒故縱嗎？
【作者有話說】
新設定，商枝變身女強人，有自己的事業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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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嬸聽了，面上一喜：“哎呀，你運道好啊，柳掌櫃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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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花樹下，人比花俏，女子註意到視線側目望來，揚起一抹禮貌的微笑。玲姐當即就紅了臉，低低福身後迅速轉過頭去。
柳商枝輕笑一聲，未多在意，她繼續聽著身旁人談天說笑，外頭忽然跑進一個小廝：“小姐，小姐！”
是父親身邊的小廝，柳商枝示意他上前來，其他人忙讓開一條路：“小姐！老爺有急事要您趕緊回家一趟。”
柳商枝這幾日視察鋪子，確有幾日沒回去了：“這麽急，可有說是何事。”
小廝搖搖頭：“具體小的不太知曉，只知道是…”他上前，湊到柳商枝耳邊小聲道，“是宮裏來人了呢。”
柳商枝眉頭微擰，皇宮？
“我知道了，玉環，備馬，我即刻回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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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商枝時快時慢，路上不少人認出她，擡手打招呼，她皆頷首回應。
不多時，行到城中最大的酒樓醉仙居。這酒樓不是柳商枝的產業，不過她也投了一筆錢，年底能拿到不菲的分賬。
醉仙居有兩層樓樓，一樓散客堂食，二樓包間、雅間。
價格最貴，視野最好的雅間要屬門頭這邊正對街市的。
柳商枝註意到此刻那間雅室垂下了厚厚的白色布簾，布簾外欄桿邊站著數名看守，瞧著是來貴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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賣花的小孩被嚇了一跳，一屁股坐在地上，籃子摔破，花也爛了。他直楞楞地看著地上破破爛爛的花，哇的一聲張嘴哭了起來。
柳商枝那頭剛讓馬恢覆平靜，擡眸冷眼看向醉仙居二樓雅座，她沒有看清出手的人是誰，但彈丸射來的方向，正是那裏。
而此刻，雅間依舊被厚重簾子擋得嚴嚴實實，無人從中踏出。
“既已出手傷人，又何必藏頭露尾。閣下是敢做不敢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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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帶侄兒一同出行，稚子頑劣，把玩彈弓時不小心擊中姑娘的馬匹，還請姑娘莫怪。”
那人拱了拱手，眼神卻依舊睥睨俯視著柳商枝，端的是一副高高在上的做派。
“是嗎。”柳商枝輕嗤一聲，“誰做的事，自當由誰來道歉。閣下請讓你侄子出來，對我和這位賣花的小公子賠不是。”
樓上人聞言，不由垂眸瞥了眼穿著帶補丁衣服坐在地上哭的醜娃娃，嫌棄之色溢於言表。
“抱歉。”他轉向柳商枝，嬉皮笑臉，“我惱怒侄子頑皮，不慎把他打暈，只能由我代他向姑娘道歉了。”
柳商枝面無表情地看著他扯，片刻後，她伸手拔下頭上的發釵，指腹撫了撫上面的珠翠，隨後猛地擡手往二樓雅座擲去。
一位身形魁梧的護衛當即沖上來擋在那驕矜男子身前，發釵擦著他的頭發紮進一旁紅柱，釵頭不住搖晃。
護衛大怒，厲聲喝了一句大膽就要拔劍，被男子攔住。
他拔下發釵，一邊把玩，一邊看著下方女子從馬上下來，蹲下身子哄那臟兮兮的小乞丐，塞給他一錠銀子將已經和爛泥沒區別的花買下，摸了摸小乞丐的額發後，翻身上馬。
眼見人要走，他立時開口喊了句：“我名瞿元，敢問姑娘尊姓大名。”
馬上人頭也不回，像是什麽都沒聽到一般，直接駕馬離去。
一旁護衛看得眉頭直皺：“少爺，這女子野蠻兇悍，狂悖無禮，還妄圖傷害少爺，您千金之軀，怎可任由她這般放肆。”
“她原就沒想傷我。”男人聲音懶散，拿起那只發釵細細地看，“你不懂女人，欲擒故縱罷了。”
說完，握著發釵轉身回去繼續飲酒，徒留護衛看著紅柱上發釵留下的兩個深洞撓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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