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 第 5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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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 第 56 章
◎她背後好像泛起了女神的聖光......◎
之後又在店裏面不耐煩地單手按鈴。叮鈴鈴叮鈴鈴。響徹整個店內, 所有人都看李心艾，李心艾單手叉腰說“我們要打掃了。”，又把剩下的所有人給趕出去了。
她提前確認過, 把客人趕走也沒問題的, “店裏面有人才會有問題。”沈寧這麽斬釘截鐵地說了。
李心艾按鈴，像趕鳥一樣把大家都清空的時候, 沈寧也笑著, 趴在桌上看著她。
他好像有些疲憊，發絲軟軟地壓著額頭。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李心艾有些不安。
店裏沒有人後, 更加顯得安靜，裏面原本的擺設都好像因為過多的客人湧入而沒有了精神。李心艾之前說“不可以拍照”，也是真的，有放在玻璃櫃裏的陳設品, 要控制濕度不能見光, 更別說閃光燈了。
綠植好像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葉片。
“嗯......現在兩個人就很好。”沈寧說。
現在店裏的狀態比較好。
李心艾的幫忙行為不斷升級, 一開始沈寧當然是感謝她的，但她把幫忙當做游戲裏加好感的行為了, 當然是做得越認真越好——最後就過頭了。
“也是我沒有及時叫停。”沈寧看起來完全沒生氣。
“對不起啦。”李心艾說。
沈寧認真看她。
感覺不是隨口說，他認真思考過的。然後他說：“沒關系的。”
他又笑起來, 問李心艾下午要不要吃蘋果派。“買了新的黃油。”用黃油來煎。李心艾舉起手，歡呼。
第一次在店裏就送了小甜品，之後時不時能有甜點，也是李心艾喜歡這家店的原因之一。
之後就放棄拉客了。沈寧不知道跑哪裏度假，關門了整整五天, 下個學校放假的周目才回來開門。客人那時就不存在了, 一天偶爾才有幾個人進來。李心艾坐在店裏喝紅茶。
因為是在朋友營業期間過來找他玩, 擔心’不務正業’, 李心艾有時會幫幫忙，整理東西或者揮動幾下掃把這樣。沈寧就撐著臉笑看她。感覺像看努力要幫忙家務的小學生妹妹。然後還會給李心艾零花錢。
其實是很大的數額，高中生隨便收下，回家告訴媽媽的話，媽媽會嚇一跳的。李心艾當場拆開信封看了一下，微張開嘴，裏面的百元大鈔能疊成蠻厚重的小扇子扇風了。她當面拆禮物也不會讓人覺得沒禮貌，扇了幾下後直接把錢遞回來，也很讓人產生好感。不過沈寧笑著說：“這是工資。”工資的話就合理吧。但李心艾才幹這麽點點活。
李心艾搖頭。
“我其實也不需要那麽多錢。”
她學著沈寧之前說話。
能在店裏面打發時間她就很開心了。現實中沒什麽朋友呀。
倪姬太超凡脫俗了，而且只要在片場她就是導演。李心艾平常要上課，等有時間才能飛過去拍攝，為了最高效率應用時間，要好好尊重倪姬，不能把日常相處帶到劇組來。久保美玲又......對吧。現實中她比李心艾大好幾歲，是神秘成熟的大姐姐，平常不會混在一起，但游戲裏她都對李心艾表白過，可不能裝傻再和她混在一起。
李心艾也是很寂寞的。而且從飛日本拍戲，又還沒有實績開始。她在學校又變成異類了。
班上有同學拿著雜志，神情詭異問她：“你去當模特了啊。”
李心艾說：“啊哈哈。”
電影趕緊上映吧。她衷心祈禱。
雜貨店生活過的相當開心，就是沈寧也有點這方面的愛好吧。看看這家店的裝潢和他自己的外表啊。某天對李心艾說：“你也算是這家店的編外人員了。”李心艾當時在吃他做的巴斯克，如果搖頭豈不是要吐出來？所以就點頭說“嗯。”
結果沈寧隱藏著興奮，給她定制制服。
早有準備，讓裁縫到店裏測她的尺寸。李心艾就是那時候意識到他應該是個有錢人的，來的人都很專業。
一個半月後收到了制服。非常正統，肯定考察過以前圖冊的，歐洲那邊的侍者服......其實就是女仆裝。
沒有acg作品裏那種讓人臉紅的感覺，前面有圍裙，裙擺一直到小腿那裏，配硬頭，可以把自動售貨機踢凹陷的長靴子。就是maid。
布料透氣性良好，李心艾在鏡子前微微轉身看著，想就算是夏天穿也不很熱。沈寧就全程在鏡子的角落，默不作聲臉紅。
為了能讓李心艾多多穿上制服，本來說“店裏客人越少越好”的他，都準備來搞點換裝活動了！李心艾想“呃......”
他還挺悶騷的。
多多來往，好感度每次都會加個一點兩點吧。現實中看不到沈寧的好感度。但能確實感覺【關系在變好】，李心艾還是很樂觀的。
因為同樣姓沈，游戲裏後期這個姓氏的人紮堆，他還和沈均同樣是帥哥，李心艾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你是不是超級有錢人啊？”，沈寧原本端起來的茶杯都停在空中。
“......一般哪有這麽問的。我被嚇到了。”他若無其事繼續喝茶。
“自己說自己被嚇到，就是一切正常嘛。”李心艾說。
是不是特別有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別和沈均是親戚。
問出來後，“你知道【沈均】嗎？”，沈寧說：“哪兩個字？”，李心艾用筆寫在本子上給他，沈寧看到後松一口氣，李心艾於是也松了一口氣。
“沒有聽說過，如果真是親戚，肯定也是很遠很遠，年末宴會上都看不到的人。”
“還有年末宴會啊......”李心艾嘆服。久保美玲家裏也有的。
順便，顧賢批評李心艾慕殘。【把人當人偶，所以殘缺才是稀有萌屬性，她才會欣賞】，以及她實在太少女了，不是說她目前的年齡，而是心態，她再過去十年也會是這樣吧！
而且因為是只有媽媽的家庭，沒法對男人脫敏，從小到大都被異性（包括一大堆成年人）用那種眼光看著，她可能蠻害怕男人的。一個成熟男性站在她面前李心艾會皺眉。必須得是人偶一樣的美少年——膝蓋上還有金屬護具，才能讓她放下警惕。
顧賢如果見到沈寧，就會同情沈寧了，說不好還會把他拉到一邊，說：“你還是遠離我妹比較好。”
但李心艾因為之前的事對沈寧稍有愧疚之心，也沒看過他穿校服。為了防止之後再不小心踩到他的傷口。她詳細問了下沈寧的腿。
天生的殘疾？後天事故？罕見病？有沒有治愈的可能？是因為這個才留在店裏的嗎。這些話全部聽下來，聽的人臉會變色。
實際上李心艾是以相當溫和的口吻在打探情報。她繼承了所有特質。靠得這麽近。【清越的美聲】他首先就躲不掉。
而且現在比起用【愛麗絲】的脫離塵俗（很容易讓人覺得她高高在上沒有同情心），這種有點惡意的話題，一定要佩戴【惡之花】，帶著微笑問出來，才反而讓人覺得她真的在關心他。
結果知道的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沈寧回國玩，陪爺爺，在山上的私人區域滑雪，結果弄傷了腳腕。
“骨折，大概要修養幾個月。”期間為了保險一直戴著護膝和手杖。他本人體質就很脆。他深覺丟臉，幹脆借此機會在爺爺留下的小店裏看書度假，玩雜貨店角色扮演，到現在也還沒回去上學。
李心艾笑。
“很酷。很酷。”她真心地說。“這身打扮我很喜歡。”
所以她真的有點那方面的癖好吧......！
除了上學、飛日本、去雜貨店。李心艾還花了一些時間想‘謝安什麽時候出現呢？’
游戲裏遇不到沈寧，現實中遇不見謝安。上網搜一下，倒是有個超。有。名。的導演，怎麽看他拍片的風格都是老熟人啊，李心艾繼承了所有女演員的記憶。
結果消息管制，搜不出來照片，名字也只是謠傳是XIE，對，那人美國出道的而且一直在國外混，只是【好像是個亞洲人】這樣，姓氏是XIE那就是華裔？太有既視感了但現實不是游戲，巧合不會百分百成真。尤其李心艾看了看百科。沈默。
按年齡推斷，他現在最少三十歲。
“不是他吧？”李心艾嘟囔。
她上周目沒攻略沈均，很大原因是他比她大十五歲，她有點受不了誒。
拿游戲做比方，李心艾現在的周末外出地點就有【飛日本】【逛街】【雜志社】和【雜貨店】。不過這次她對沈寧說：“星期六星期天一起出來吃點心吧。”而他也接受了邀請。
不知不覺，變成了可以一起出去的關系。
結果一男一女去甜品店太怪了，去了日式居酒屋。點鰻魚飯和很多烤串慢慢吃。“如果時間再晚一點，就可以點壽喜燒了。”
沈寧紅著臉，點頭點頭，臉紅應該是燈光關系——其實一男一女對坐吃火鍋。只會更怪。
在店裏，李心艾有點臉紅。“今天叫你出來，是有話要說。”
沈寧一邊吃東西一邊示意往下說。李心艾又停頓幾秒。確定氣氛烘托到位了。
“我昨天，第一次拍攝了。”
沈寧擡頭看她。“之前不久一直在過去嗎？”她經常會飛日本。
“嗯，但是之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李心艾笑。“主要在做前期準備啦。還有劇本冷讀會。我們真的像舞臺劇一樣之前排演很多遍呢。而且......”往旁邊看。
“是那種題材的電影。”
模擬裏也稍微有點困擾。現實中是真的要出演誒！
沈寧也目光偏移了。
李心艾和他說過電影的情節，還會把店門關上請他做排練對象。雖然繼承了經驗但這可是現實中第一次拍電影！有好好準備的。
同性暴力強迫情節，“......好像不適合在外面的店裏說。”沈寧說。
不知不覺間，隔著一個板子，旁邊桌的客人們豎起了耳朵。
兩人十分引人註目，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以為是早戀小情侶這樣，想會心微笑的同時又覺得【漂亮得太超過】，尤其是李心艾，閃閃發光，幾乎刺痛雙眼，搞得一群上班的人都只能灰溜溜加速吃飯。他們學生時代沒可能和這樣的女生出來約會啊！
不，整個班都沒有那樣的人吧。
但現在對話好像不太對勁......？
“唔。”李心艾紅著臉點頭。
“不過最後還是出演了。”沈寧說。他在安慰她，既然答應下來就一定是覺得這樣比較好，如果能享受目前情況，就不要難過了。
“因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呀......”李心艾聲音輕輕的。謝安沒出現。
“不過日本真的很奇特呢。正式開機，第一天的第一幕戲就要接吻。不覺得太過分？”
隔板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咳嗽聲此起彼伏，沈寧回頭望了一眼，李心艾則好像完全沒發現。
她怔怔的，兩只手張開護在茶杯左右，盯著水面，臉頰微紅。
沈寧擔心她，問“你還好嗎？”
“啊......啊。”李心艾擡起頭來。還是臉紅，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水潤，且死死盯著他。
“還好。之前知道要演那種情節，不過真到臨頭。”她的手指劃過嘴唇，簡單一個動作，非常有韻味，沈寧偏轉開視線。
李心艾有時候就會這樣，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完全僵在原地了。對戲的演員也很漂亮我就沒有太抗拒，嗯，但是劇組都是人，還有攝像機，對準我，我在中間。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站在空地上。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呀？”
上班族不忍心聽下去了！他想她還沒成年吧，讓這種女生下/海不會有報應嗎？
“不過，那個時候，我想到了你。”
李心艾兩只手放棄茶杯，轉而包住了沈寧的手。她和謝安面對面坐著就會牽手，但沈寧顯然界限感更強，他身體一僵，努力克制著收回手的沖動。李心艾說話有點藝術加工成分，她可能覺得這麽說能讓兩人關系更好吧——動漫裏遇到難關，主角都是回憶和朋友的過去，然後克服的。
“一直站在原地太難看了，發呆然後搞砸拍攝是我最討厭的電影情節。你在場的話就會鼓勵我拍下去吧。嗯，所以。”李心艾微笑。
松開沈寧的手，把兩只手打開，放在臉的旁邊，很可愛的動作，活潑可愛，在後面的上班族鼻酸想哭。“我就繼續演下去啦。”
沈寧也有些觸動，他快速眨著眼睛，低聲說，“很了不起。”他喜歡能夠克服困難的人。
“然後也賺了很多錢。”李心艾說。
沈寧有些困惑，也學李心艾雙手包著茶杯，快速笑了一下，他和李心艾的“很多”大概是有區別的，但不想在這時候說出來掃興。李心艾說：“五十萬吧。”擋板後傳來噴茶水的聲音。
“這麽賺？”帶他們來聚餐的上司，一個大叔，喃喃自語。
這下沈寧已經是轉頭凝視擋板了，他楞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麽，嘴有點荒唐的咧開，而且非常生氣，李心艾卻在對面說：“倪姬說女孩子還是需要錢的。嗯以前拍照片的時候攝影師也這麽說。”
她帶著會讓人忍不住多關心一點的，柔軟的笑容，揪住沈寧的手，拉過來，把他的手指打開，沈寧轉過頭來看，李心艾把一張卡滑進他的手心。
“錢先給你。”李心艾說。
“不......為什麽？”沈寧真楞了。
“因為從認識開始，都是你在花錢啊。”李心艾說。她和男生出去玩的邏輯就是男生付賬，但為了避免對方有權對她指手畫腳，會在合適時候還個禮物回去。
但和沈寧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她握住沈寧的手，把銀行卡包起來：“先給我打了五十萬，後續拍攝錢還會慢慢打進來。我還有分紅哦。”
擋板後第三次騷動。
上班族之一開始上網查xx演員是不是真的有分紅。
還搜了下男優的應聘方式。
“你給的錢我不想退回去，我當成了【你喜歡我，所以想送我東西】。”李心艾說，顧賢在的話會吐槽‘三觀真夠扭曲的’，實際上後面的上班族真有人這麽說，不過他們對她憐憫更多，正因此才會被騙。這是個好姑娘啊！
李文沒教過李心艾戀愛與相處的事，大概是‘你覺得好就好’，而她在游戲裏面也是，如果人物送你禮物、給你好通告、給你幫助。就說明ta喜歡你。除此之外沒有方式證明，現實中又看不到好感度。
“但我之前自己沒什麽錢，所以沒法給你回禮。”並不是【要還回去】，而是【自己也要表達友愛】。李心艾說：“我也沒有記賬的習慣。數字方面是你更熟悉一點吧。”沈寧雖然現在不上學，但能很輕松輔導李心艾的數學作業。
“卡裏面的錢就是我的【喜歡】。不一定等價於你給我的東西，但現在只有這麽多，還不夠的話請一定和我說。”
隔板後的一個男人真的抹眼淚了。
他開始喃喃前女友的名字！
沈寧現在沒有再管他了。他和剛剛李心艾一樣，只想著現在腦子裏的東西。他怔怔看著她，第一次有點後悔剛剛被她壓住手而他有點抗拒的本能生理反應。李心艾卻因為他長久的註視而誤會了，她偏過頭，微笑了一下。
“因為我想繼續和你做朋友。”
部長終於沒忍住，借著倒水站起來了一下，越過擋板，他看見李心艾的笑容。
她背後好像泛起了女神的聖光......
部長站在原地盯著李心艾的臉三秒鐘，完全瞠目結舌，水都倒出來了，旁邊的下屬“啊，啊，啊！”地推搡躲開。
之前隔著一段距離看他們落座，就覺得【真是個美少女】，後面又隔著擋板聽見聲音，真是華麗好像絲綢，好像響徹在貝殼形狀歌劇院裏面的聲音。聽的人都要陶醉了。但又疑心‘其實沒那麽漂亮吧？’‘只是驚鴻一瞥而已，其實是被記憶美化了吧？’。
因為如果真的是女仙級別的美少女，她的遭遇就太讓人痛心了啊！
現在站起來詳細看，才發現真的就是預想中的美少女，都還要超出想象。
因為原本缺乏素材（網上什麽美女都有，現實中真沒見過），所以幻想都沒有幻想過這樣的。
他呆呆看著，視線太明顯，李心艾都看過來了，投以困惑友好地‘怎麽了嗎？’的笑容。
部長之前喝下的酒氣全部沖上腦袋，他臉刷一下就紅了。他走到李心艾和沈寧的桌子旁邊。大著舌頭，但也是非常鄭重地拍上桌子，對沈寧說：“你這麽對待你女朋友，太過分了。”
部長拍的是沈寧那半邊的桌子，而且怕嚇到李心艾，途中就收了力氣，實際碰到桌子的聲音相當小。
李心艾還是很可愛地“咿呀”，肩膀跳了一下。
旁人看來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演技，部長卻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呀......”完全無視了真正被他恐嚇的沈寧。如果顧賢在這裏，估計有一大堆話想說，不過李心艾身邊的朋友可能都習慣了這種差別對待。那反而沒什麽新意見要發表了。
沈寧現在是真覺得頭痛，太陽穴一抽一抽的，他明明沒有喝酒。
他站起來，越過擋板看了一下聚餐的上班族，他們全都朝他投來看人渣的視線。到底有多少人聽到了？？
沈寧開口對他們說明。
換種情況他就直接拉著朋友走掉了——不過如果那個朋友不是李心艾，一般不會有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言行，也不可能像聚光體一樣，普通說話就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在她身上。——但李心艾要當明星，她已經在拍電影了，不能埋下謠言的種子。
這種解釋自己說也很怪，還會讓人想說‘你沒做幹嘛要解釋？’，而且比起好玩的誤會，聽解開誤會的時候，男人們都歪著頭，有點困惑的樣子。倒是李心艾聽懂了，她“哇啊？”地小聲叫起來，那聲音獨立於他的話語存在，沈寧看見所有人（之前他努力想調動他們的註意力）都朝李心艾看過去。
李心艾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們往哪個方向誤會了，沈寧之前不想被她牽手，一半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看著這麽做。他還有點頭痛想她一直這麽......引人註意嗎？其實她不是故意說那些的。
李心艾習慣被所有人看著了。而且如果是男性紮堆的情況，意味還不會太好。她練習了無視別人的方法，並隨時間鍛煉成本能。只會說自己想說的話。
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正常要出道明星會怎麽做？羞惱、臉紅、大罵‘你們這群白癡！’？，或者特別有條理，挨個分析解釋過去。
李心艾以上幾種都不是。她是‘偉大的李心艾’。
雖然一開始有點臉紅，但吸引了大家的註意，並在大家都覺得【真是小鳥般嬌怯，惹人憐愛的女孩子啊......】得到好感分後，很快從戰略性害羞中掙脫出來。
“什麽？什麽？不是的哦。”李心艾帶著天使一樣的笑容，天使太超凡脫俗了那她就是酒館裏的幼年女招待？老板的女兒。常客也會把她當自己小孩的那種。
“不是a/v而是在拍電影啦。我們的目標是東京電影節——”
比起一味賣弄可愛，年輕人要展露出雄心才會讓人佩服。看著她的笑容會讓人想說“好，我也來支持你！”，同時李心艾看準時機開始朝他們一個個遞名片。
最近制作出來的。構造簡潔高級，上面有她的名字。“李心艾。”一個人念出來，看著她，“感覺是明日之星的名字呢。”
沈寧都聽不下去了，轉過頭，而李心艾“誒嘿嘿”地笑，說：“哥哥你很有眼光哦。當然我也很有眼光，這還是我第一次發出名片呢，我看出來大家是會出人頭地的。”
上班族全都在歡呼。
李心艾完全抓住機會，把這變成自己的公關加宣傳大會了。她雙手“啪”一下合起來，當然是所有人目不轉睛看她，“電影大概要制作六個星期。因為我要上學，加上後期就是一年半後上映。我會努力讓海報貼遍大街小巷的，到時候請一定來電影院支持一下。”
她的笑容讓人目眩神迷。
歡呼聲幾乎掀翻房頂。
最後連居酒屋的老板都從後廚出來，拿了一張名片，還多要了一個簽名，說要帶回去給他女兒，“她喜歡追星。”
最後給他們打了六折。說“就算支持未來的大明星。”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3-12-01 21:18:44~2023-12-02 22:41:5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芝芝咪嗚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一夏一天 200瓶；kkk 40瓶；鶴留、想吃貓的魚 10瓶；徐月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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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背後好像泛起了女神的聖光......◎
之後又在店裏面不耐煩地單手按鈴。叮鈴鈴叮鈴鈴。響徹整個店內, 所有人都看李心艾，李心艾單手叉腰說“我們要打掃了。”，又把剩下的所有人給趕出去了。
她提前確認過, 把客人趕走也沒問題的, “店裏面有人才會有問題。”沈寧這麽斬釘截鐵地說了。
李心艾按鈴，像趕鳥一樣把大家都清空的時候, 沈寧也笑著, 趴在桌上看著她。
他好像有些疲憊，發絲軟軟地壓著額頭。
“我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李心艾有些不安。
店裏沒有人後, 更加顯得安靜，裏面原本的擺設都好像因為過多的客人湧入而沒有了精神。李心艾之前說“不可以拍照”，也是真的，有放在玻璃櫃裏的陳設品, 要控制濕度不能見光, 更別說閃光燈了。
綠植好像無精打采地耷拉著葉片。
“嗯......現在兩個人就很好。”沈寧說。
現在店裏的狀態比較好。
李心艾的幫忙行為不斷升級, 一開始沈寧當然是感謝她的，但她把幫忙當做游戲裏加好感的行為了, 當然是做得越認真越好——最後就過頭了。
“也是我沒有及時叫停。”沈寧看起來完全沒生氣。
“對不起啦。”李心艾說。
沈寧認真看她。
感覺不是隨口說，他認真思考過的。然後他說：“沒關系的。”
他又笑起來, 問李心艾下午要不要吃蘋果派。“買了新的黃油。”用黃油來煎。李心艾舉起手，歡呼。
第一次在店裏就送了小甜品，之後時不時能有甜點，也是李心艾喜歡這家店的原因之一。
之後就放棄拉客了。沈寧不知道跑哪裏度假，關門了整整五天, 下個學校放假的周目才回來開門。客人那時就不存在了, 一天偶爾才有幾個人進來。李心艾坐在店裏喝紅茶。
因為是在朋友營業期間過來找他玩, 擔心’不務正業’, 李心艾有時會幫幫忙，整理東西或者揮動幾下掃把這樣。沈寧就撐著臉笑看她。感覺像看努力要幫忙家務的小學生妹妹。然後還會給李心艾零花錢。
其實是很大的數額，高中生隨便收下，回家告訴媽媽的話，媽媽會嚇一跳的。李心艾當場拆開信封看了一下，微張開嘴，裏面的百元大鈔能疊成蠻厚重的小扇子扇風了。她當面拆禮物也不會讓人覺得沒禮貌，扇了幾下後直接把錢遞回來，也很讓人產生好感。不過沈寧笑著說：“這是工資。”工資的話就合理吧。但李心艾才幹這麽點點活。
李心艾搖頭。
“我其實也不需要那麽多錢。”
她學著沈寧之前說話。
能在店裏面打發時間她就很開心了。現實中沒什麽朋友呀。
倪姬太超凡脫俗了，而且只要在片場她就是導演。李心艾平常要上課，等有時間才能飛過去拍攝，為了最高效率應用時間，要好好尊重倪姬，不能把日常相處帶到劇組來。久保美玲又......對吧。現實中她比李心艾大好幾歲，是神秘成熟的大姐姐，平常不會混在一起，但游戲裏她都對李心艾表白過，可不能裝傻再和她混在一起。
李心艾也是很寂寞的。而且從飛日本拍戲，又還沒有實績開始。她在學校又變成異類了。
班上有同學拿著雜志，神情詭異問她：“你去當模特了啊。”
李心艾說：“啊哈哈。”
電影趕緊上映吧。她衷心祈禱。
雜貨店生活過的相當開心，就是沈寧也有點這方面的愛好吧。看看這家店的裝潢和他自己的外表啊。某天對李心艾說：“你也算是這家店的編外人員了。”李心艾當時在吃他做的巴斯克，如果搖頭豈不是要吐出來？所以就點頭說“嗯。”
結果沈寧隱藏著興奮，給她定制制服。
早有準備，讓裁縫到店裏測她的尺寸。李心艾就是那時候意識到他應該是個有錢人的，來的人都很專業。
一個半月後收到了制服。非常正統，肯定考察過以前圖冊的，歐洲那邊的侍者服......其實就是女仆裝。
沒有acg作品裏那種讓人臉紅的感覺，前面有圍裙，裙擺一直到小腿那裏，配硬頭，可以把自動售貨機踢凹陷的長靴子。就是maid。
布料透氣性良好，李心艾在鏡子前微微轉身看著，想就算是夏天穿也不很熱。沈寧就全程在鏡子的角落，默不作聲臉紅。
為了能讓李心艾多多穿上制服，本來說“店裏客人越少越好”的他，都準備來搞點換裝活動了！李心艾想“呃......”
他還挺悶騷的。
多多來往，好感度每次都會加個一點兩點吧。現實中看不到沈寧的好感度。但能確實感覺【關系在變好】，李心艾還是很樂觀的。
因為同樣姓沈，游戲裏後期這個姓氏的人紮堆，他還和沈均同樣是帥哥，李心艾試探性地問了一下“你是不是超級有錢人啊？”，沈寧原本端起來的茶杯都停在空中。
“......一般哪有這麽問的。我被嚇到了。”他若無其事繼續喝茶。
“自己說自己被嚇到，就是一切正常嘛。”李心艾說。
是不是特別有錢不重要，重要的是別和沈均是親戚。
問出來後，“你知道【沈均】嗎？”，沈寧說：“哪兩個字？”，李心艾用筆寫在本子上給他，沈寧看到後松一口氣，李心艾於是也松了一口氣。
“沒有聽說過，如果真是親戚，肯定也是很遠很遠，年末宴會上都看不到的人。”
“還有年末宴會啊......”李心艾嘆服。久保美玲家裏也有的。
順便，顧賢批評李心艾慕殘。【把人當人偶，所以殘缺才是稀有萌屬性，她才會欣賞】，以及她實在太少女了，不是說她目前的年齡，而是心態，她再過去十年也會是這樣吧！
而且因為是只有媽媽的家庭，沒法對男人脫敏，從小到大都被異性（包括一大堆成年人）用那種眼光看著，她可能蠻害怕男人的。一個成熟男性站在她面前李心艾會皺眉。必須得是人偶一樣的美少年——膝蓋上還有金屬護具，才能讓她放下警惕。
顧賢如果見到沈寧，就會同情沈寧了，說不好還會把他拉到一邊，說：“你還是遠離我妹比較好。”
但李心艾因為之前的事對沈寧稍有愧疚之心，也沒看過他穿校服。為了防止之後再不小心踩到他的傷口。她詳細問了下沈寧的腿。
天生的殘疾？後天事故？罕見病？有沒有治愈的可能？是因為這個才留在店裏的嗎。這些話全部聽下來，聽的人臉會變色。
實際上李心艾是以相當溫和的口吻在打探情報。她繼承了所有特質。靠得這麽近。【清越的美聲】他首先就躲不掉。
而且現在比起用【愛麗絲】的脫離塵俗（很容易讓人覺得她高高在上沒有同情心），這種有點惡意的話題，一定要佩戴【惡之花】，帶著微笑問出來，才反而讓人覺得她真的在關心他。
結果知道的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樣。沈寧回國玩，陪爺爺，在山上的私人區域滑雪，結果弄傷了腳腕。
“骨折，大概要修養幾個月。”期間為了保險一直戴著護膝和手杖。他本人體質就很脆。他深覺丟臉，幹脆借此機會在爺爺留下的小店裏看書度假，玩雜貨店角色扮演，到現在也還沒回去上學。
李心艾笑。
“很酷。很酷。”她真心地說。“這身打扮我很喜歡。”
所以她真的有點那方面的癖好吧......！
除了上學、飛日本、去雜貨店。李心艾還花了一些時間想‘謝安什麽時候出現呢？’
游戲裏遇不到沈寧，現實中遇不見謝安。上網搜一下，倒是有個超。有。名。的導演，怎麽看他拍片的風格都是老熟人啊，李心艾繼承了所有女演員的記憶。
結果消息管制，搜不出來照片，名字也只是謠傳是XIE，對，那人美國出道的而且一直在國外混，只是【好像是個亞洲人】這樣，姓氏是XIE那就是華裔？太有既視感了但現實不是游戲，巧合不會百分百成真。尤其李心艾看了看百科。沈默。
按年齡推斷，他現在最少三十歲。
“不是他吧？”李心艾嘟囔。
她上周目沒攻略沈均，很大原因是他比她大十五歲，她有點受不了誒。
拿游戲做比方，李心艾現在的周末外出地點就有【飛日本】【逛街】【雜志社】和【雜貨店】。不過這次她對沈寧說：“星期六星期天一起出來吃點心吧。”而他也接受了邀請。
不知不覺，變成了可以一起出去的關系。
結果一男一女去甜品店太怪了，去了日式居酒屋。點鰻魚飯和很多烤串慢慢吃。“如果時間再晚一點，就可以點壽喜燒了。”
沈寧紅著臉，點頭點頭，臉紅應該是燈光關系——其實一男一女對坐吃火鍋。只會更怪。
在店裏，李心艾有點臉紅。“今天叫你出來，是有話要說。”
沈寧一邊吃東西一邊示意往下說。李心艾又停頓幾秒。確定氣氛烘托到位了。
“我昨天，第一次拍攝了。”
沈寧擡頭看她。“之前不久一直在過去嗎？”她經常會飛日本。
“嗯，但是之前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李心艾笑。“主要在做前期準備啦。還有劇本冷讀會。我們真的像舞臺劇一樣之前排演很多遍呢。而且......”往旁邊看。
“是那種題材的電影。”
模擬裏也稍微有點困擾。現實中是真的要出演誒！
沈寧也目光偏移了。
李心艾和他說過電影的情節，還會把店門關上請他做排練對象。雖然繼承了經驗但這可是現實中第一次拍電影！有好好準備的。
同性暴力強迫情節，“......好像不適合在外面的店裏說。”沈寧說。
不知不覺間，隔著一個板子，旁邊桌的客人們豎起了耳朵。
兩人十分引人註目，一開始進來的時候就以為是早戀小情侶這樣，想會心微笑的同時又覺得【漂亮得太超過】，尤其是李心艾，閃閃發光，幾乎刺痛雙眼，搞得一群上班的人都只能灰溜溜加速吃飯。他們學生時代沒可能和這樣的女生出來約會啊！
不，整個班都沒有那樣的人吧。
但現在對話好像不太對勁......？
“唔。”李心艾紅著臉點頭。
“不過最後還是出演了。”沈寧說。他在安慰她，既然答應下來就一定是覺得這樣比較好，如果能享受目前情況，就不要難過了。
“因為也沒有其他選擇了呀......”李心艾聲音輕輕的。謝安沒出現。
“不過日本真的很奇特呢。正式開機，第一天的第一幕戲就要接吻。不覺得太過分？”
隔板後傳來劇烈的咳嗽聲。
咳嗽聲此起彼伏，沈寧回頭望了一眼，李心艾則好像完全沒發現。
她怔怔的，兩只手張開護在茶杯左右，盯著水面，臉頰微紅。
沈寧擔心她，問“你還好嗎？”
“啊......啊。”李心艾擡起頭來。還是臉紅，眼睛卻睜得大大的。水潤，且死死盯著他。
“還好。之前知道要演那種情節，不過真到臨頭。”她的手指劃過嘴唇，簡單一個動作，非常有韻味，沈寧偏轉開視線。
李心艾有時候就會這樣，她自己還沒意識到。
“完全僵在原地了。對戲的演員也很漂亮我就沒有太抗拒，嗯，但是劇組都是人，還有攝像機，對準我，我在中間。仿佛只有我一個人站在空地上。是不是自我意識過剩呀？”
上班族不忍心聽下去了！他想她還沒成年吧，讓這種女生下/海不會有報應嗎？
“不過，那個時候，我想到了你。”
李心艾兩只手放棄茶杯，轉而包住了沈寧的手。她和謝安面對面坐著就會牽手，但沈寧顯然界限感更強，他身體一僵，努力克制著收回手的沖動。李心艾說話有點藝術加工成分，她可能覺得這麽說能讓兩人關系更好吧——動漫裏遇到難關，主角都是回憶和朋友的過去，然後克服的。
“一直站在原地太難看了，發呆然後搞砸拍攝是我最討厭的電影情節。你在場的話就會鼓勵我拍下去吧。嗯，所以。”李心艾微笑。
松開沈寧的手，把兩只手打開，放在臉的旁邊，很可愛的動作，活潑可愛，在後面的上班族鼻酸想哭。“我就繼續演下去啦。”
沈寧也有些觸動，他快速眨著眼睛，低聲說，“很了不起。”他喜歡能夠克服困難的人。
“然後也賺了很多錢。”李心艾說。
沈寧有些困惑，也學李心艾雙手包著茶杯，快速笑了一下，他和李心艾的“很多”大概是有區別的，但不想在這時候說出來掃興。李心艾說：“五十萬吧。”擋板後傳來噴茶水的聲音。
“這麽賺？”帶他們來聚餐的上司，一個大叔，喃喃自語。
這下沈寧已經是轉頭凝視擋板了，他楞了幾秒，反應過來他們在說什麽，嘴有點荒唐的咧開，而且非常生氣，李心艾卻在對面說：“倪姬說女孩子還是需要錢的。嗯以前拍照片的時候攝影師也這麽說。”
她帶著會讓人忍不住多關心一點的，柔軟的笑容，揪住沈寧的手，拉過來，把他的手指打開，沈寧轉過頭來看，李心艾把一張卡滑進他的手心。
“錢先給你。”李心艾說。
“不......為什麽？”沈寧真楞了。
“因為從認識開始，都是你在花錢啊。”李心艾說。她和男生出去玩的邏輯就是男生付賬，但為了避免對方有權對她指手畫腳，會在合適時候還個禮物回去。
但和沈寧好像不是這麽回事。她握住沈寧的手，把銀行卡包起來：“先給我打了五十萬，後續拍攝錢還會慢慢打進來。我還有分紅哦。”
擋板後第三次騷動。
上班族之一開始上網查xx演員是不是真的有分紅。
還搜了下男優的應聘方式。
“你給的錢我不想退回去，我當成了【你喜歡我，所以想送我東西】。”李心艾說，顧賢在的話會吐槽‘三觀真夠扭曲的’，實際上後面的上班族真有人這麽說，不過他們對她憐憫更多，正因此才會被騙。這是個好姑娘啊！
李文沒教過李心艾戀愛與相處的事，大概是‘你覺得好就好’，而她在游戲裏面也是，如果人物送你禮物、給你好通告、給你幫助。就說明ta喜歡你。除此之外沒有方式證明，現實中又看不到好感度。
“但我之前自己沒什麽錢，所以沒法給你回禮。”並不是【要還回去】，而是【自己也要表達友愛】。李心艾說：“我也沒有記賬的習慣。數字方面是你更熟悉一點吧。”沈寧雖然現在不上學，但能很輕松輔導李心艾的數學作業。
“卡裏面的錢就是我的【喜歡】。不一定等價於你給我的東西，但現在只有這麽多，還不夠的話請一定和我說。”
隔板後的一個男人真的抹眼淚了。
他開始喃喃前女友的名字！
沈寧現在沒有再管他了。他和剛剛李心艾一樣，只想著現在腦子裏的東西。他怔怔看著她，第一次有點後悔剛剛被她壓住手而他有點抗拒的本能生理反應。李心艾卻因為他長久的註視而誤會了，她偏過頭，微笑了一下。
“因為我想繼續和你做朋友。”
部長終於沒忍住，借著倒水站起來了一下，越過擋板，他看見李心艾的笑容。
她背後好像泛起了女神的聖光......
部長站在原地盯著李心艾的臉三秒鐘，完全瞠目結舌，水都倒出來了，旁邊的下屬“啊，啊，啊！”地推搡躲開。
之前隔著一段距離看他們落座，就覺得【真是個美少女】，後面又隔著擋板聽見聲音，真是華麗好像絲綢，好像響徹在貝殼形狀歌劇院裏面的聲音。聽的人都要陶醉了。但又疑心‘其實沒那麽漂亮吧？’‘只是驚鴻一瞥而已，其實是被記憶美化了吧？’。
因為如果真的是女仙級別的美少女，她的遭遇就太讓人痛心了啊！
現在站起來詳細看，才發現真的就是預想中的美少女，都還要超出想象。
因為原本缺乏素材（網上什麽美女都有，現實中真沒見過），所以幻想都沒有幻想過這樣的。
他呆呆看著，視線太明顯，李心艾都看過來了，投以困惑友好地‘怎麽了嗎？’的笑容。
部長之前喝下的酒氣全部沖上腦袋，他臉刷一下就紅了。他走到李心艾和沈寧的桌子旁邊。大著舌頭，但也是非常鄭重地拍上桌子，對沈寧說：“你這麽對待你女朋友，太過分了。”
部長拍的是沈寧那半邊的桌子，而且怕嚇到李心艾，途中就收了力氣，實際碰到桌子的聲音相當小。
李心艾還是很可愛地“咿呀”，肩膀跳了一下。
旁人看來百分之七八十都是演技，部長卻看著她，不好意思地說：“抱歉呀......”完全無視了真正被他恐嚇的沈寧。如果顧賢在這裏，估計有一大堆話想說，不過李心艾身邊的朋友可能都習慣了這種差別對待。那反而沒什麽新意見要發表了。
沈寧現在是真覺得頭痛，太陽穴一抽一抽的，他明明沒有喝酒。
他站起來，越過擋板看了一下聚餐的上班族，他們全都朝他投來看人渣的視線。到底有多少人聽到了？？
沈寧開口對他們說明。
換種情況他就直接拉著朋友走掉了——不過如果那個朋友不是李心艾，一般不會有這麽容易讓人誤會的言行，也不可能像聚光體一樣，普通說話就把所有人的註意力都吸引在她身上。——但李心艾要當明星，她已經在拍電影了，不能埋下謠言的種子。
這種解釋自己說也很怪，還會讓人想說‘你沒做幹嘛要解釋？’，而且比起好玩的誤會，聽解開誤會的時候，男人們都歪著頭，有點困惑的樣子。倒是李心艾聽懂了，她“哇啊？”地小聲叫起來，那聲音獨立於他的話語存在，沈寧看見所有人（之前他努力想調動他們的註意力）都朝李心艾看過去。
李心艾這時候才意識到他們往哪個方向誤會了，沈寧之前不想被她牽手，一半是因為不想被別人看著這麽做。他還有點頭痛想她一直這麽......引人註意嗎？其實她不是故意說那些的。
李心艾習慣被所有人看著了。而且如果是男性紮堆的情況，意味還不會太好。她練習了無視別人的方法，並隨時間鍛煉成本能。只會說自己想說的話。
現在遇到這種情況。正常要出道明星會怎麽做？羞惱、臉紅、大罵‘你們這群白癡！’？，或者特別有條理，挨個分析解釋過去。
李心艾以上幾種都不是。她是‘偉大的李心艾’。
雖然一開始有點臉紅，但吸引了大家的註意，並在大家都覺得【真是小鳥般嬌怯，惹人憐愛的女孩子啊......】得到好感分後，很快從戰略性害羞中掙脫出來。
“什麽？什麽？不是的哦。”李心艾帶著天使一樣的笑容，天使太超凡脫俗了那她就是酒館裏的幼年女招待？老板的女兒。常客也會把她當自己小孩的那種。
“不是a/v而是在拍電影啦。我們的目標是東京電影節——”
比起一味賣弄可愛，年輕人要展露出雄心才會讓人佩服。看著她的笑容會讓人想說“好，我也來支持你！”，同時李心艾看準時機開始朝他們一個個遞名片。
最近制作出來的。構造簡潔高級，上面有她的名字。“李心艾。”一個人念出來，看著她，“感覺是明日之星的名字呢。”
沈寧都聽不下去了，轉過頭，而李心艾“誒嘿嘿”地笑，說：“哥哥你很有眼光哦。當然我也很有眼光，這還是我第一次發出名片呢，我看出來大家是會出人頭地的。”
上班族全都在歡呼。
李心艾完全抓住機會，把這變成自己的公關加宣傳大會了。她雙手“啪”一下合起來，當然是所有人目不轉睛看她，“電影大概要制作六個星期。因為我要上學，加上後期就是一年半後上映。我會努力讓海報貼遍大街小巷的，到時候請一定來電影院支持一下。”
她的笑容讓人目眩神迷。
歡呼聲幾乎掀翻房頂。
最後連居酒屋的老板都從後廚出來，拿了一張名片，還多要了一個簽名，說要帶回去給他女兒，“她喜歡追星。”
最後給他們打了六折。說“就算支持未來的大明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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