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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聽的第一百零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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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聽的第一百零六天

林蓮花哼著小曲上工廠。

她身上穿著的是最新款的衣裳, 頭發還是燙過,手上還帶著金鐲子,對周圍人投來的羨慕的眼神, 林蓮花很是得意。

她被降職了又怎麽樣,想笑話她, 門都沒有。

這陣子光是靠著賣假貨,林蓮花就前後掙了七八千。

這筆錢是她從沒想過的。

因為這錢, 家裏頭婆婆跟丈夫都對她的態度特別好,林蓮花心裏受用,又不禁嫉妒起梁穎來。

她才賣十幾天假貨都能掙這麽多錢,那梁穎做了這麽久的買賣, 不知掙了多少錢去了, 只怕得有十幾萬吧!

心裏盤算著這事, 林蓮花換了衣服去車間裏也是魂不守舍, 壓根就沒心思幹活。

眼看著紗錠都接不上了,旁邊的大姐看不下去, 忙喊道:“蓮花, 這紗錠該換了,你發什麽呆呢!”

林蓮花嚇了一跳,瞧見那紗錠都要用完了, 趕緊換上新的, 可卻絲毫不領大姐提醒的情分,相反,還扭過頭來黑著臉對大姐罵道:“你喊什麽喊,你嚇到我了你知不知道, 要是把我嚇出好歹,你賠得起嗎?”

“你、你……”大姐顯然想不到林蓮花會倒打一耙, 捂著胸口道:“我好心提醒你,難道還有錯了?”

林蓮花眼睛上下打量大姐一眼,嗤笑著說道:“你提醒我,我讓你提醒了嗎?你自己多管閑事罷了。”

那大姐原是好脾氣的,在這車間裏跟誰都處得來,可楞是被林蓮花氣得渾身發抖。

旁邊幾個人忙過來勸道:“孫姐,咱們不跟這種人見識,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呸,還當自己現在還是領導呢。”

林蓮花虛榮心強,聽見這話先是一楞,臉漲得通紅,跺腳指著他們道:“你說什麽,誰是狗了!”

那幾個人絲毫不給面子,嘻嘻哈哈地笑著說道:“誰答應誰就是狗。”

“你、你們什麽玩意,還敢罵我?!”

林蓮花怒火中燒,正要上去跟那幾個人對罵。

車間門卻突然被拉開,保安隊的人帶著穿著綠色警服的公安站在門口:“誰是林蓮花?”

林蓮花楞了楞,那幾個人忙指著她,對來人道:“她就是林蓮花!”

那幾個公安立刻走上前來,直接拿出手銬將林蓮花拷住,“你跟我們走一趟!”

冰涼涼的手銬銬在雙手。

林蓮花瞬間怔住了,她臉色更是從剛才的趾高氣揚到面無血色,“不是,你們憑什麽抓我,我又沒幹壞事。”

“你幹沒幹壞事進局裏再說。”

打頭的公安語氣很是冷靜,“你要是清白的,自然會把你放出來。”

在眾目睽睽之下,林蓮花直接被帶走了。

孫姐等人下巴都要掉地上去了,一個個忍不住議論起來,這林蓮花到底幹了什麽事才會被帶走。

“姓名。”

“林蓮花。”

“性別。”

……

進了審問室,林蓮花渾身冷汗都出來了,幾乎是對方問什麽,她就回答什麽。

等問完這些常規問題,對面的老公安把筆在本子上一敲,擡起頭,神色嚴肅:“你知道抓你是為什麽嗎?”

林蓮花嘴唇抖了抖。

要說不知道她多少也猜到一些,“我、我賣健美褲不犯法吧!!”

那老公安示意旁邊的人記上,然後道:“是不犯法,你什麽時候開始賣的,一共掙了多少錢?”

林蓮花眼神發虛,下意識地瞧向那做筆錄的公安,嘴唇蠕動,不想說。

老公安卻立刻沈下臉,拍了下桌子,“進我們這裏就是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實話跟你說,你不交代,別人也能交代!”

別人?

林蓮花腦子裏嗡地一下,以為是那些從她這裏拿貨的零售商。

她一下害怕了,趕緊道:“我就賣了一千多件,掙了八千九十六。”

八千九十六?!

兩個公安都有些震驚,他們顯然想不到買衣服這麽掙錢。

“警察同志,我這就是賣點褲子,我什麽也沒幹啊!”林蓮花身體前傾,靠在桌子上,聲音發軟。

老公安無語地敲了敲桌子,“就是因為你什麽都沒幹,所以才抓你的,你知道你做生意是得交稅的嗎?!而且你這沒有營業執照,怎麽可以做生意?”

啊?

林蓮花整個人都呆住了。

她作為一個從學校裏出來後就不再讀書的人,只瞧見梁穎她們做生意掙錢,壓根沒去學過相關法律,至於,交稅,這更是她想都沒有想過的事。

可偏偏就是這麽一件小事,讓她跌進坑裏了。

昌平第五服裝廠。

鄧廠長在辦公室裏來回轉,那電話旁邊林經理正在不斷地打電話,可電話打過去,那邊卻一直沒人接。

“怎麽還打不通?”鄧廠長著急地站住腳步,看著林經理道:“這人會不會是跑了吧?”

“廠長,這不能夠,我今天去過他們家,他們家還在呢,她有兒有女的,跑什麽跑。”林經理拿出帕子擦著冷汗,說道。

鄧廠長急的跺腳,“這要是沒跑,這人去哪裏了,咱們可還有好些尾款沒收回來,而且這兩天出的貨她不來接受,咱們出給誰去?”

可不是誰都有那麽大的膽子敢賣假貨?

更何況人家即便要做這種買賣,也只會照顧自己人。

林經理剛要說話,電話突然接通了,有人在那邊餵了幾聲。

鄧廠長速度前所未有的快,三步並作兩步就走了過來,搶過話筒,“餵,是林女士嗎?”

“你們找她有什麽事?”電話那頭的聲音很不和氣。

鄧廠長跟林經理對視一眼,林經理趕緊替領導分憂,拿過話筒,“是這麽著,林蓮花在我們廠子裏訂了七百多條健美褲,這貨已經出來了,都打包好了,她什麽時候過來拿貨給錢啊?”

“給錢,給個屁錢,你們可別再打電話過來了,”

電話那頭的人很是憤怒,直接把電話給掛斷了。

聽著嘟嘟嘟的忙音,鄧廠長跟林經理對視一眼,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媽,誰打來的電話?”

宋建設才從家裏找出林蓮花藏起來的存折,出來就瞧見黃喜榮滿臉怒火地撂下電話。

黃喜榮黑著臉道:“還能是誰,還不是你老婆惹出的亂子,我早說過她不是做生意的料,人家梁穎做買賣,錢一筐一筐的往回拿,她倒好,還要咱們倒貼錢!”

宋建設聽著親媽這麽罵媳婦,一個字也不吭一聲。

原因無他,宋建設也覺得親媽罵得對。

林蓮花這回偷稅漏稅被逮了個正著,由於漏稅的額度不小,人家公安局那邊直接抓成典型,不但要求把稅款補齊全,還被處以所偷稅款3倍的罰款,更重要的是,還得坐一個月的牢。

宋家人都覺得丟臉極了。

要不是林蓮花這會子還在看守所,黃喜榮保準要把她罵個狗血淋頭。

“廠長,這、這可怎麽辦?這七百多條褲子,總不能咱們自己賣出去吧?”林經理這會子後背都被冷汗打濕了,正月這寒冬,他穿著棉猴,還覺得自己透心涼。

鄧廠長罵娘道:“我怎麽曉得,這林蓮花真他娘的不靠譜!”

鄧廠長等人急得沒幾日就長了滿嘴的燎泡,想找之前來批發過的人賣出去,可人家估計是聽說林蓮花坐牢被罰款,都不敢接手這批貨。

鄧廠長這些領導瞧著倉庫裏的貨積壓著,這廠子裏又不能開工,工人們又都等著工資,那是跟風箱裏的老鼠似的。

梁穎足足等了一段時日,才帶著林璐等人上服裝廠,她直接跟秘書報上名號,“我們是悠悠服裝的老板,想來找你們廠長談談。”

秘書神色微變,忙答應一聲,給她們都倒了杯水,然後匆忙轉身進辦公室通傳去。

林璐捧著水杯,心裏忍不住樂了,撞了撞梁穎胳膊,“嫂子,還是您有本事,您瞧見沒,這剛才那小姑娘臉都嚇白了。”

梁穎唇角掠過一絲笑意,“咱們等會兒可得打配合,我看他們雖然著急但未必好說話。”

梁穎是很了解這些國有工廠的領導的。

這些人很多時候只為自己,壓根不為工廠、工人的利益著想,自己這回來,能不能達成目的,還得兩說。

“梁小姐,請進來吧。”那秘書出來招呼道,梁穎兩人起身跟著進去。

鄧廠長坐在椅子上,瞧見她們進來,上來就來了一句,“怎麽是兩位女同志?你們公司沒男同志嗎?”

這一上來就來這麽個下馬威。

梁穎可不信剛才秘書沒跟他說她們兩個是男的女的,她從容坐在對面的椅子上,林璐也施施然坐下。

“鄧廠長,我們今天來是來找你們商量事情呢,若是你們不願意商量,也可以,只是我敢保證你們廠子裏以後絕沒人敢下健美褲的訂單!”

鄧廠長臉上的笑容漸漸消失,唇角壓成平線。

他看了看秘書,擺擺手。

秘書趕緊帶上門出去。

“梁小姐是威脅我們?”鄧廠長反問道,“你們悠悠是最開始做健美褲的沒錯,可不代表別的服裝廠不能生產吧?”

“要生產當然可以,但做貼牌假貨,把劣質產品出售給消費者,這似乎有些不道德。”梁穎從容地雙手交叉,放在膝蓋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您這事辦的可不怎麽漂亮,對了,您知道林蓮花坐牢了嗎?”

鄧廠長眼神一暗,點了根煙,故意吞雲吐霧,“林蓮花這誰啊,我們可不認識。”

“哦,不認識那沒什麽,不過我很替個別人擔心,這林蓮花我了解,她這人見利忘義,可沒有什麽骨氣,偏偏老要用些不入流的手段,比如賄賂。”梁穎頓了頓,似笑非笑地看了鄧廠長,在瞧見鄧廠長臉色發青後才慢吞吞道:“她這會子是想不起來,但倘若有人想起來,提醒她一句,您猜她會不會戴罪立功,他們家這回被罰的款可不少。”

辦公室內死寂一把的安靜。

在片刻過後,鄧廠長突然掐滅了煙,笑道:“梁同志真是愛說笑,說實在話,我很佩服你們能把生意做的這麽火,我這廠長就跟不上時代了,這廠子都要停擺了。”

“鄧廠長您謙虛了,跟您說實話,我們啊這次是帶了誠意來的……”

見這鄧廠長老實了,梁穎態度就軟和了下來。

她知道打一巴掌給一棗子的規矩,笑著道:“我們想跟你們合作,你們幫我們生產,但褲子的質量不能跟現在的一樣,咱們來個強強聯合,一起掙錢,您覺得呢?”

……

在服裝廠談了兩個多小時,等最後商量好了價錢,出廠子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那鄧廠長還說要請她們吃飯,被梁穎以要回家帶孩子給拒絕了。

林璐從頭到尾都沒插過嘴。

等回去,她才道:“嫂子,咱們其實幹嘛非得讓他們幫咱們生產啊?這不是便宜他們?”

梁穎坐在出租車上,外面霓虹燈街景掠過,她從包裏掏出兩塊巧克力,跟林璐一人分了一塊,“林璐,咱們這是做買賣,做買賣要緊的就是和氣生財,咱們能讓林蓮花付出代價,可對這種廠子,這些拿鐵飯碗的領導,咱們能有什麽辦法,何況人家未必沒有什麽人脈,與其把人得罪死了,倒不如化敵為友。”

說到底,就是給人一條路,就是給自己一條路。

倘若不是林蓮花無恥地直接用悠悠的商標,其實她單純讓人生產健美褲,梁穎是搭理都不帶搭理的。

她清楚地記得她爹以前教過她,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大家都有一口飯吃。

林璐聽得若有所思,深深覺得自己太多跟不上嫂子的地方。

她這人做生意也有好幾年了,對自己人好說,對外人,尤其是同行,那可不太客氣。

現在想想這幾年也得罪了好些人,實在沒有必要。

想想林蓮花,她就是把人得罪得狠了,因此這回坐牢,人人都拍手稱快。

等宋家交足了罰款,她從看守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二月中旬了。

林蓮花回家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洗個澡去去晦氣,就聽到一個噩耗,她手裏的水杯啪地一聲碎在地上,“什麽,工廠把我炒了,不是,他們憑什麽把我炒了?!”

林蓮花激動得面紅耳赤。

黃喜榮冷笑著,手裏織著毛衣,陰陽怪氣道:“憑什麽,你都偷稅漏稅坐牢犯法了,人家憑什麽留你,何況你那些同事都說你幹活不仔細,廠子裏的新領導二話不說直接把你踢出來了。”

“她們這些賤人分明是故意報覆我!”

林蓮花立刻想到是孫姐他們告狀了,又氣又怒,轉身就要出去,宋建設拉住她,“你要去哪裏,還嫌棄咱們家丟人丟的不夠啊,趕緊去洗個柚葉澡,去去晦氣!”

“就是,你可別把裏面的晦氣帶到我們家,連累我們!”黃喜榮譏諷道,“你這人可真有本事,我們家可叫你給害慘了。”

林蓮花羞惱交加,既尷尬又憤怒。

“我怎麽連累你們了,我不也是為了家裏,廠子裏的工作沒了就沒了,才幾十塊錢,我去賣健美褲一樣能掙大錢!”

林蓮花信心十足。

她認為自己辦個證件,回頭記得交稅,就可以跟梁穎一樣掙大錢。

可等她找到服裝廠那邊,人連門都沒進,就直接被攆出來了。

林蓮花有些難以置信,看著門衛道:“你沒認出我啊,我是來找你們廠長訂貨的!”

門衛嘭地一聲關上門,道:“我認識你,我們廠長特地交代過了,不許你進來,因為你,害的我們廠子損失了好幾千呢,你還敢找上門來,你要是再不走,我可要放狗出去了。”

鐵門背後,一條油光發亮的黑狗正沖著林蓮花狂吠。

林蓮花嚇得一哆嗦,恨恨地咬牙看著緊閉的門,扭身就走。

不識好歹,行,你們廠子不做這單子,別人還不做嗎?

可林蓮花跑了一天,無論去哪裏,人家只要聽到她的名字,就直接拒絕。

最後還是有人好心提醒她,“你少折騰了,老鄧早放出話來,說誰要是做你的生意就不是他朋友!”

“鄧廠長?!”

林蓮花難以置信地看著那人,“我我怎麽得罪他了?!”

“這我可不清楚,橫豎現在誰也不會做你的單子的。”那人搖頭說道。

林蓮花臉都白了。

北京這邊的廠子不做她的單子,那等於砸了她的飯碗。

要去外地找廠子,那是千難萬難,一來人家不認識她,怎敢隨便接訂單;二來人離鄉賤,她在外地那就是外地人,要是挨了坑都沒地方說理去。

林蓮花這會子徹底反應過來,自己這怕不是被梁穎報覆了!

她失魂落魄地回到家裏,黃喜榮正在那邊哄大寶吃飯,見她回來,也不招呼她吃飯,翻一個白眼,陰陽怪氣道:“有些人可真是命好,一整天的不著家,還知道回家吃飯呢!”

林蓮花這會子再惱怒也不敢翻臉。

她現在真是一窮二白,先前的錢都交罰款去了,廠子裏的活也丟了,現在一家子全指著宋建設掙錢。

黃喜榮再怎麽諷刺,她都只能憋著。

梁穎沒幾日後就瞧見她被黃喜榮使喚的在街上提著菜,瞧見梁穎,林蓮花還趕緊低下頭去,顯然是不想見到她。

梁穎神色淡淡,也沒上去說些落井下石的話。

顧銀星拉著她的手,“嫂子,咱們明晚上別在家吃飯了,等我們下班,讓嚴韌請咱們吃火鍋吧。”

“又吃火鍋啊,你這都吃不膩嗎?這個月都吃了五回了,可別吃上火了。”

梁穎笑著說道。

顧銀星眨巴眼睛:“我也不知怎麽的,最近就是愛吃肉,尤其是那羊肉沾點兒韭菜醬,昨晚上我做夢夢見,都流口水了。”

梁穎抿著唇:“那好,那就去,可別回頭晚上你做夢夢見吃羊把嚴韌給啃了。”

“那不能夠。”顧銀星嘿嘿笑道:“嚴韌那肉可硬了,咬不動。”

兩家商量好了,便定下時間。

顧銀星也不知怎的,真是饞上這一口了,上班的時候都想著晚上要多點幾盤子黃瓜條,還要下多點兒凍豆腐。

她就願意吃那那豆腐吸滿了湯汁,吃起來比肉還好吃。

還有那白菜也不錯,對了,回頭還得要一盤子芝麻燒餅,剛出爐的那芝麻燒餅那叫一個酥脆,一個下去,那芝麻得用手接著,不然衣服上過幾日洗完了還能發現芝麻粒呢。

“喲,想什麽呢,這麽出神,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陳等等推了推顧銀星。

顧銀星回過神,忙擦了下嘴巴,“沒什麽,這會子沒病人發會兒呆,你怎麽過來了?”

“別提,我來你這邊躲麻煩來了。”

陳等等瞧了下外面,低聲道:“那趙東來跑咱們醫院找我們問話,剛還拉著我,我這得虧是反應快,借著尿遁,溜出來了。”

“他、他來咱們醫院幹嘛?”

顧銀星詫異地問道,“宋美不是停職了嗎?”

陳等等道:“可不就是為她停職的事來的,我聽說前陣子她公婆在活動,想讓她給領導們道歉,重新回來上班,但我估計是他們那邊聽到什麽消息了,這事就沒動靜了。”她八卦地說道:“剛才那趙東來過來問的就是這事,問孫醫生跟宋美是不是亂搞男女關系?”

啊?

顧銀星一怔。

她立刻明白了,“怪不得你跑出來呢,跑的對,這事咱們可別摻和!”

有道是夫妻打架狗都不理,何況這情況還挺覆雜。

“我才不傻呢,這種事躲得遠遠的才好。”

陳等等抓出一把瓜子,跟顧銀星分享,“不過,宋美這人可不怎麽會做人,就怕別人說了不該說的,其實宋美跟孫醫生到底有沒有,這也不好說,要是那些個人懂事,就別管人家的事。”

話是這麽個道理,但偏偏就是讓陳等等說中了,那宋美作為醫院裏資歷比較深的護士,平日裏對那些年輕小護士沒少蠍蠍螫螫,使喚她們幹活不說還經常動不動辱罵她們笨手笨腳,對別的男醫生就換一副面孔。

沒事的時候還好,出了事,自然就墻倒眾人推。

趙東來一來,便有幾個小護士不小心說漏了,說宋美跟孫醫生確實是經常在醫院裏打情罵俏,宋美還給孫醫生打飯,但兩人也就是只是如此,別的其他大家都不知道。

這幾句話也足夠讓趙東來氣得發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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