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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聽的第九十六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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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偷聽的第九十六天

“你少亂攀咬人, 這回可是我們先來的。”

宋建設等人幾次被顧金水坑了,看見顧金水的時候都一肚子火氣。

顧金水道:“那行,你們這回不跟我搶這幾個盤子, 我就信你們。”

宋建設剛要開口譏諷,這幾個盤子都或多或少有些沖, 他們也就是過來瞧瞧熱鬧,誰會買啊。

郭樸卻拉住他的手, 給他使了個眼神,然後看向顧金水,唇角勾起,帶著那種老謀深慮一般的笑容, “顧老板, 這話可不對, 這可是我們先來的, 也是我們先看上那幾個盤子的。”

周圍的人都不禁看了過來。

那攤主來了北京好幾日,生意一直冷清, 現在古玩市場多的是品相好的大開門, 等閑人也看不上這些帶沖,還拿不準的貨色。

可誰想到,今兒個一早居然還有人為他的東西爭起來了。

攤主也是有些小心機, 忙道:“是, 你們是先來的,可你們也沒說要買,東西也不在你們手上,咱們都沒議價過, 這東西價高者得嘛。”

他沖顧金水揚了下下巴,黝黑的臉上一笑, 滿是皺紋,搓著手,“這位兄弟,你打算這幾個盤子出什麽價啊。”

“我嘛,這裏三個盤子一個瓶子,我出八十塊包圓了怎麽樣?”

顧金水摸著下巴,遲疑著說道。

他眼睛落在當中最為精致的青花三國故事紋花瓶上,眼神頗為灼熱。

那郭樸多精明,一直在留意顧金水的神色,瞧見顧金水這模樣,心裏嘀咕,莫非真是他們看走眼了,這些竟然是好貨色不成?

他顧不得多想,連忙舉手道:“我們出一百!”

“嘿,你們這存心的吧?!”

顧金水拉下臉,面沈如水,手握成拳,鼻孔翁張,“我真不買,你們也不買,我這要買,你們就來鬧。”

“顧先生,我們這不是信得過你的眼光嗎?”

郭樸身體往後一仰,豎起大拇指對顧金水道:“您在咱們圈子裏可是這個,您看上的東西肯定是好東西,我們這不沾點兒您的光。”

這話說的混不吝,透著一股臭不要臉無賴的味道。

顧金水眉頭緊皺,脖子上青筋暴起,“我出兩百,您有本事您跟啊!”

“嘿,那我們可不客氣了,我們出四百!”

郭樸先前那梅瓶打了眼,被人笑話的不輕,一直想找機會報覆回來,今兒個這樣的機會,他怎麽可能錯過,別說四百,就是幾千塊,只要能從顧金水手裏搶東西,他就是吃點兒虧也願意。

何況這還未必會吃虧呢。

兩人一鬥價,周圍看熱鬧的人也多了。

那老外也被這邊的動靜吸引住了,疑心是不是自己看走眼,趕緊過來,擠進人群,瞧著地上的那幾個盤子跟花瓶。

“誒,這不是潘家園那邊顧老板嗎?怎麽跑這邊來了?”

顧金水人脈廣,一下就有人認出他來了,低聲嘀咕。

老外聽到了,趕緊拉著那人打聽,“那人什麽來歷,是不是很有本事?”

說話那人詫異地看了老外一眼,眼睛轉了轉,搓搓手指頭,意思很明顯,要錢。

老外心裏罵了一聲貪心的中國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張十塊給他,那人拿了錢,這才道:“那是潘家園金石軒的顧老板,出了名的眼力好,有本事,人家之前還寫東西發表在報紙上呢,跟咱們可不同。”

哦哦,能上報紙?!

老外心裏有些數了,他看著顧金水跟郭樸他們喊價,已經把價格喊到一千八上面去了。

那攤主簡直高興得要死,樂得露出滿嘴黃牙,搓著手道:“一千八,顧老板,你再加點兒,我勻給你!”

顧金水瞧他那副誠懇模樣,腦瓜疼,這老大爺還真以為自己東西值錢啊,要不是自己要做局,這些東西八十塊一起收了還是他心善了。

“我出一千!”

就在顧金水猶豫要不要加價,那老外終於憋不住了,高聲喊到,手裏揮舞著一把美金。

他從人群裏擠出來,把手裏的美金啪地一聲放在攤主跟前,“老板,我出一千美金,這些都給我!”

一千美金!

所有人看著攤子上那十張百元美金,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

“不是吧,老章這回可發了,就這麽些破爛玩意居然能掙一千美金?這老外瘋了吧?!”

“哎喲,這些青花瓷瓶會不會是明朝的,怎麽瞧著好像還真有些不一般。”

周圍人都不禁議論紛紛起來。

勁松地攤市場這邊主要都是外地來的小攤販,好貨不多,真要有好貨早就先賣給古玩店了,攤子上的多半都是些一般貨色,像老章今兒個這攤子還不如一般貨色呢,那瓷盤花瓶本來就是一看就是民窯的,還要麽有沖,要麽帶傷,一般人看都不帶看一眼。

因為行裏有句話是這麽一說,叫陶瓷生毛,不值一毫。

說的就是這個陶瓷要是有沖或者帶傷,那價值就要大打折扣了,當然這是目前來說是這樣。

眾人的議論紛紛,叫郭樸跟那老外等人越發相信這攤子上的就是好東西。

郭樸頓時急了,指著那金發碧眼,穿著POLO衫的老外道:“你這個老外,太沒規矩了,我們這在議價呢,幹你什麽事,你憑什麽來插一腳。”

老外得意一笑,揮動美金,滿臉笑容:“因為我有美金!”

“我賣給你!”

老章連忙說道,迫不及待地搶過錢來,仔細地查看那些美金的真假。

顧金水趁著這會子人都在這兒,註意力也在那些青花瓷盤根花瓶上的時候,悄悄地從人群裏離開。

他摸到了那黑釉茶盞的攤子,幹脆利落地掏了三百塊把那三個黑釉茶盞給包圓了。

攤主剛還不高興呢,那老外本來都瞧上他這邊的貨色了,居然被別的攤子吸引走了。

可見到到手三百塊,臉上笑容又出現了,殷勤地說道:“我給你擦一擦。”

“不用不用。”

顧金水見他要拿稻草去擦拭那三個黑釉茶盞,趕緊喊住,“我就願意他這麽臟擺著,你也知道,現在好些人就認這些。”

“哦,那倒也是。”

攤主了然的點點頭。

顧金水拿報紙把三個黑釉茶盞包起來,小心翼翼塞到自己帶來的袋子裏,那邊郭樸他們黑著臉走出來了,瞧見顧金水這麽快買了東西,楞了下。

郭樸問道:“顧老板怎麽走的真快”

顧金水東西到手了,心情也松弛了不少,對郭樸他們甚至還能露出個笑臉,“這東西都叫人老外給買了,我還留著幹什麽?”

那老外收獲滿滿,胸前背著個包,從人群裏走過來,瞧見地毯上黑釉茶盞沒了,楞了下,問道:“那幾個茶碗呢?”

“哦,給他買了。”

攤主對那老外翻了個白眼,指了指顧金水說道。

老外瞪大眼睛看著顧金水,臉上露出怒色。

顧金水還沒說話,郭樸卻陰陽怪氣地說道:“顧老板,您這是買不到心頭好,買別人心頭好撒氣啊,知道您有錢,可也別把錢打水漂啊。”

郭樸沒多想,他只知道顧金水出來後就買了幾個茶盞,現在聽說是老外之前看中的,便以為顧金水是在撒氣。

顧金水也不解釋,哈哈笑道:“郭老板擡舉我了,我算哪門子的有錢啊,不過是掙點兒養家糊口的散錢罷了。我看今兒個這市場也沒什麽好逛的了,我先走了。”

他這會子心滿意足,可沒興趣跟郭樸他們廢話,也怕這裏人多,那幾個茶盞會被人不小心碰碎,連忙要走,那青花瓷盤的攤主卻是找了過來,道:“我今兒個的貨賣沒了,但我們家那邊還有,你還要不要,你要是願意要,給我個電話,回頭我聯系你。”

顧金水還真有些心動。

那攤子上的瓷器倒不是贗品,而且式樣少見,顧金水之前還沒收藏過,“要,不過我肯定給不了高價,就是按照市面上行情。”

那攤主臉上一點兒也不尷尬,厚著臉皮道:“這是當然,那您留個號碼吧。”

奔著有棗沒棗打三竿的念頭,顧金水留了家裏號碼,然後急匆匆打車回家去。

一回到家,他就從書架上拿出一本熊寥的古瓷收藏大全,在裏面找到了跟自己買到的這三個黑釉茶盞相似的圖片。

鬥笠盞、斂口盞……

玳瑁釉、器底跟圈足有跳刀痕……

盞內有平安富貴、金玉滿堂這些吉祥話跟梅枝圖案,再加上茶盞底有個小小的吉字圖案,毫無疑問,這是宋代吉州窯黑釉茶盞!!

顧金水清楚地記得,自己上次聽人說國外拍賣了這麽一只吉州窯的茶盞,就足足賣了一百萬的高價。

當然,這三個黑釉茶盞,顧金水是不會出手的,更不可能賣出國去。

可他現在心裏的高興那叫一個猶如滔滔江水泛濫不絕。

他在客廳來來回繞著轉圈,手背在身後,臉上滿是笑容。

顧優思跟藍麟中午放學回來,兩人瞧見顧金水這模樣,嚇了一跳。

藍麟拉了拉顧優思,“妞妞,你爸爸好像中邪了,咱們要不出去喊你奶奶。”

“你們回來了,哎呀,真是辛苦了,快把書包放下。”

顧金水笑瞇瞇地招呼道,還給兩個小孩子倒了水。

顧優思盯著他,小心翼翼地把書包放下,捧著水杯喝了一口,膽戰心驚地問道:“爸,您沒事吧?”

“我能有什麽事,閨女,爸今天心情太好了,爸買到了三個特漂亮的黑釉茶盞,將來這些東西都給你!”

顧金水那叫一個眉飛色舞,簡直恨不得拿大喇叭把這事廣播出去。

顧優思頓時明白了,怪不得樂成這個傻樣,對於他們這些古玩收藏者來說,收到一個心頭好,那真是比暴富還開心。

何況他爸還真的是暴富了。

那黑釉茶盞,她記得小日本那邊有好幾個,人家都當成國寶。

這麽一想,她爸還算挺冷靜的,至少沒跟範進中舉一樣。

“閨女,小麟,走,咱們今兒個不擱家裏吃飯,叔叔帶你們下館子去!”

顧金水心情越發好,一揮手,直接拉著兩個小孩子出去下館子,叫了四個大菜,紅燒丸子、糖醋魚、回鍋肉、小雞燉蘑菇。

等吃完了,還給他們倆一人買了跟奶油雪糕,自己也叼著一根雪糕往回走。

宋建設大老遠的就瞧見他們三人那叫一個享受,尤其是顧金水臉上那笑容,瞧著那叫一個不得勁。

他明知道自己回回招惹顧金水都贏不了,可還是改不了性子,“顧金水,你這麽樂啊,有什麽好事啊?今早上那青花瓷盤不是沒買到?”

顧金水啃著雪糕,吊兒郎當的,他長得帥氣年輕,平日裏帶顧優思出去,老是被人把他們倆認為是兄妹。

這長得好還真是有優勢,至少他這麽個模樣,看著也不討人厭。

“是啊,沒買到,可我後來不是買了幾個茶盞嗎?嘿您猜怎麽著,還叫我踩了狗屎運了,那三個都是斷代到宋朝的黑釉茶盞,哎呦餵,我可真沒想到我運氣這麽好,這幾個茶盞博物館都沒有呢,我就有了。”

顧金水那炫耀的意思溢於言表。

宋建設聽著聽著,臉黑了,“黑釉茶盞,你別是看花眼了吧,這東西多值錢,能叫你就那麽撿漏了?整個古玩市場的人都瞎了眼了?”

顧優思看在老爹請了大餐跟雪糕的份上,好心地幫忙助攻了一回,“宋伯伯,您還真的說對了,那些人可不就是瞎了眼,要我說我也納悶,就那些東西,你們多看看書,再對照下,不就能看出是不是有一眼的,怎麽你們就不看書呢?”

她這話說的很認真。

宋建設卻感覺紮心,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有你什麽事,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

“宋伯伯,話不能這麽說,妞妞說的就是有道理。”

藍麟一本正經地給顧優思撐腰,“顧叔叔就是天天在家裏看書,還經常去博物館,所以他比你們都厲害,你們要是願意學他,也能追得上他的本事。”

宋建設臉色更更難看了。

顧金水這時候還給他捅了一刀:“哎,小孩子就是愛說真話,您可別往心裏去,不愛看書也沒什麽,而且,其實也不是看多了書,眼力就能跟我一樣好,這點兒您得認命。”

這三人也算是沆瀣一氣了,把宋建設氣的直接甩手走了。

藍麟還一臉無奈,攤開手對顧金水道:“顧叔叔,我們跟他好好提建議,他為什麽不聽呢?”

顧金水語重心長地說道:“小麟啊,等你長大了,你就知道有句話叫做忠言逆耳。”

宋建設在外面吃了一肚子的氣,回家的時候免不了摔摔打打。

宋朝花在廚房裏做飯,聽得動靜,從凳子上下來,膽戰心驚地出來,“爸,您回來了。”

“嗯。”宋建設臉色難看,他看宋朝花,“你怎麽在家裏?”

“我、我們早上考試完了就放假。”

宋朝花結結巴巴地說道。

聽到考試,宋建設眉頭皺起,“這次你跟你弟有沒有把握考雙百,別總是惦記著玩,也不看看人家怎麽用功的,一回到家就做作業!”

宋朝花被罵的不敢頂嘴。

要是她上輩子,這會子肯定會內疚跟自責,但宋朝花現在到底裏頭是個成年人,她心裏很明白,她爸爸是在遷怒。

想必又是在外面受了顧金水的氣,回來就撒在她頭上。

那三個黑釉茶盞,顧金水仔仔細細把玩了幾天,還去圖書館裏找了不少資料,國內這種茶盞真的少見,尤其是難得還是完相的。

顧金水打了一通電話給之前那記者,說了這麽一件事。

那個記者下午就帶著照相機跑來了,記者姓和,叫和升,他瞧見那幾個茶盞在日頭下那光彩奪目的樣子,眼珠子都恨不得黏上去了,“顧老師,這能不能讓我上手仔細瞧瞧?”

“行,你看吧,小心點兒就行。”

顧金水不小氣,直接答應了。

和升高興得要死,他也是個古玩愛好者,每個月一拿工資就直奔後海、白馬橋、琉璃廠跟潘家園那些古玩市場買古玩,可他工資有限,只能買些一般的。

像黑釉茶盞這等東西,他是想也不敢想。

斑駁的玳瑁釉,剪紙貼花折枝梅紋鬥笠碗,那線條靈動活潑,捧在手心裏恰到好處。

和升看了一個又一個,簡直愛不釋手。

他把三個茶盞放下,才對顧金水豎起大拇指,“顧老師,您真是這個,我真是徹底服了您了,這種珍品您居然能從古玩攤子上收到,這傳出去絕對要叫人羨慕死了。”

顧金水笑著坐在圈椅上,“我這也是僥幸,剛好碰上了,我打算就這幾個茶盞寫一篇文章,你覺得合適不?”

“合適,怎麽不合適?”

和升立刻拍著大腿道:“您這可算是造福了我們這些藏友,您想想這些茶盞博物館都沒有,當初好些都叫那老蔣卷到那邊去了,咱們只知道有這些個古玩,從沒親眼見過,更別提說知道真假了,您這篇文章要是寫了,我一定好好拜讀,這稿費我也做主,給您升到千字一百!”

千字一百那是真的非常高的數目了。

顧金水之前那篇是千字二十左右,這下一下翻了五倍,雖然說這筆錢比起他自己掙的錢來說那是九牛一毛,但是這可是稿費。

顧金水立刻答應下來,並且允諾盡快把文章寫出來。

他熬了三個通宵,查看了一堆書籍,總算湊了一篇小三千的文章出來。

那邊報紙第二天就刊登上了。

宋建設這一早在店裏看著,想著看有沒有冤大頭撞進來,好讓自己發一筆橫財。

等了半天,客人沒等到,卻是等到了郭樸。

郭樸手裏拿著報紙,怒氣沖沖走進店裏,把報紙丟在櫃臺上,“建設,今兒個的報紙你瞧了沒有?”

“還沒有,怎麽了,上面又說要取締潘家園這邊的古玩市場啊?”

宋建設隨口說著,拿起報紙一看,這一眼他就瞧見了顧金水的那篇如何鑒賞宋代黑釉茶盞。

這篇文章篇幅不小,旁邊還附帶了圖片,幾乎占據了大半個版面。

宋建設心裏一跳,連忙從頭到尾把那篇文章看完,等看完後,他腦門上青筋一跳一跳。

“草他娘的,老子算是反應過來了,咱們是叫顧金水當猴耍了,那天他分明是故意來找咱們的。”

郭樸氣得面紅耳赤,胸膛起伏不定,喘氣如牛,“他壓根就是看上了人家老外先瞧上的黑釉茶盞,就利用咱們來個聲東擊西,那天的青花瓷盤什麽的都不是什麽好貨!我就說老子怎麽看不出那些貨好在哪裏,感情他大爺根本就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這王八羔子也太過分了!”

宋建設聽他這麽一說,這才想明白,氣得殺人的心都有了,顧金水撿漏也就算了,還是利用他們撿的漏,這要是傳出去,他們豈不是就跟傻子沒區別。

“不行,我找他算賬去!”

宋建設怒上心頭,越想越火氣大,尤其是瞧見上面說這黑釉茶盞很是稀有,價值不菲,更是嫉妒的紅了眼。

他不禁想,要是自己瞧見了這些茶盞,那多好,再不濟,也不能叫顧金水得了去啊,給那老外買了都比讓顧金水買了好。

“你去找他做什麽,”

郭樸拉住宋建設,沒好氣道:“你去鬧事,難道他還能把黑釉茶盞勻給咱們啊,而且事情鬧大了,咱們就更丟人。”

宋建設一聽是這麽個道理,可不討回一口氣,又覺得憋屈,還有什麽是比死對頭暴富更令人眼紅的,那就是死對頭利用自己暴富了。

“他給老子等著,回頭別落在老子手裏!”

無獨有偶。

這會子這麽想的絕不是宋建設他們。

老外名叫湯普森,那天錯過了黑釉茶盞後,老外不是沒有後悔,可想著興許那是後仿的,真要是大開門,哪裏能就那樣擺在地攤上。

但後來他找人一驗貨,發現那些青花瓷盤跟花瓶壓根就不值錢,他就意識到情況可能有些不對。

今兒個路過報攤,瞧見報紙上這幾張圖片,腦袋裏就嗡地一下,趕緊買了一份仔細看了看,整個人簡直就跟被雷劈了。

那幾個茶盞居然真是正品,而且還是在自己眼皮底下溜掉的。

湯普森攥緊報紙,咬牙切齒地盯著顧金水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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