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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5.第兩百二十五章茉莉和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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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二十五章 茉莉和她

茉莉恍恍惚惚的走出去,看見時念一個人坐在客廳裏玩著魔方,聽見她的走路的聲音手指稍微停頓了一下,然後又繼續玩她的魔方,茉莉走在她的身邊,先是靜靜的看著他玩魔方,她的手很漂亮也很蒼白,很靈活也很消瘦。

“你叫時念嘛?我叫茉莉,我也是實驗室,和你同一批進來的,我應該比你大吧!你可以直接叫我姐姐,如果你不介意的話。”顧浣甜甜的笑著說。

“……。”氣氛變得很沈默,墨老走出來看見時念的樣子,無奈的搖了搖頭,又轉頭看向墻上的鐘表,世界已經指向7點半了。

“茉莉,七點半了,實驗不做了?”墨老雙手插著腰,語氣有些疑惑的說。

“七點半了?啊……。。”茉莉著急的跳起來急急忙忙要跑去廁所的時候被茶幾絆倒了,她疼的齜牙咧嘴,顧不得疼痛,她一瘸一拐的去了廁所,誰也沒有看見顧心安微微擡起來的頭。

“死丫頭!”茉莉也被顧浣傻傻的動作弄笑了。

墨老走在時念的面前,輕聲細語的說:“時念,等下吃完飯,我們去醫院好嘛?”

茉莉換好衣服自己匆匆忙忙的背起書包就開門走了,轉身走的時候又想起什麽來向時念說:“小念,姐姐走了哦。”

時念把手中的魔方打亂了又拼好,重覆了好幾次,他也被她的動作驚詫到了。他沒說什麽,只是示意站在外面的醫生進來。

醫生幫著給時念檢查一下之後,醫生打開門示意他出去。

“墨老,我就不對你隱瞞什麽了,我也直說了,她有嚴重的自閉癥,而且這個病不容易根治,希望您能有個心理準備。”帶著口罩的醫生嚴肅的說。

“我知道這個病很難治,在來的時候我也有心理準備,只是我想問問有什麽辦法能夠減緩或者………”墨老嘆了一口長氣。

“………。。”

最後墨老把時念帶回來家,她進到房間裏睡午覺了之後就呆坐在餐座上,遲鈍的摘著菜,菜也散亂了一座。

“叮咚”一聲,西裝革履的顧海走到她的面前。

“怎麽了?”

“心安他到底誰家的孩子”

顧海詫異看著她說:“怎麽說這個”

顧海無奈的坐在她的身邊,從身上掏出來煙盒和打火機,點起了煙,薄薄的煙霧中煙頭的火點好似天空中閃爍的紅星,他告訴她。

心安的父母是做生意的,以前他只不過是個混混,有一次他和幾個兄弟沒有錢就想去打劫,被打劫的人剛好就是他們的父母,顧心安的母親剛好當時就懷著心安,被嚇得差點流產,幸虧當時顧海還有點良知就幫著顧心安的父親把她送進了醫院,而心安的父母親沒有怪他,還幫著他學習,所以現在的他是顧心安的父母親給他的。

顧海把煙頭用手捏滅了之後,真誠的看著她說:“我知道真的會很委屈你,可是曾經我說過只要是他們喊我做的事情,我都會答應,所以雨然,對不起。”

雨然突然抱住他,對他說:“我沒有怪你,我都明白,只是讓心安接受我們會很難吧!”

“嗯,我知道。”晨光正在這座新興的城市上空盤旋,初醒的太陽的橘黃色的眼睫已落在高矗的樓房頂上,街邊的櫻花隨著清風在空中飛舞著,而潔白的櫻花猶如紛落的雪花,空氣中浮動著櫻花的淡淡清香。

舒湄很早起來給他做了一份早餐,早早的出門在他門前等待,而守門的大叔也是很熟悉的打招呼。

“小姐,你又來了啊?”大叔暖暖的笑著

“嗯!”舒湄禮貌的回應了一聲。

舒湄習慣的站在門前,推開門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衣的男生,眼眸如墨,他的肌膚白皙到透明,他並不吃驚看見他。

“你沒有必要做這些事情,況且我也不需要。”低沈的聲音沒有一絲起伏,冷若冰霜的眼神絲毫讓人感覺不到溫暖。

舒湄只是輕輕的笑著,笑著笑著就低下了頭,一臉落寞。心安吶,如果忘不掉,那就不要勉強自己忘掉好了。

“心安吶,我們已經結婚了!”舒湄無力的說出來這個讓他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顧心安的身形一頓,牙齒咬得“格格”做響,他轉過身眼裏閃著無法抑制的怒火,像一頭被激怒的獅子。

“是啊,我們已經結婚了吖!”他的嘴角微微的上揚透出一絲冷笑,似乎心底永遠有一種仇恨………

他緩慢的走在她的面前。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嘛!我都已經給你了,你到底還想我怎樣?要我愛你嘛?可我忘不掉,我努力過,可是我做不到…。。”面若冰霜的他的面具開始破裂。

“顧心安,我是人不是神,我愛你,是你告訴我只要忍別人之不能忍,便能受別人之不能受,我忍著,痛著,捱著,只希望你能看到我。”舒湄滑落在地上,餐盒裏的飯菜也掉在的地上,他看著地上光鮮的飯菜,心裏也劃過一絲心疼。

“以後不要來了,我們結婚也可以離婚。”顧心安掉頭毫無感情的離開。

“顧心安,你不要忘了,是誰讓我們結婚的。”她被顧心安離婚的兩個字激怒了,溫文爾雅的她憤怒起來絲毫也不顧提起她的代價,可話已經被她說出口,她也沒有後悔的餘地。

顧心安聽到他提起她來,心中的怒火也被傷心和思念替代。

多久沒有人在我面前提她了,是不是所有人都把她給忘了,那個喜歡穿天藍色連衣裙的女孩,哪個讓我把她當做家鄉和一輩子守護的女孩,每天晚上我都渴望做夢卻也害怕做夢,因為我怕,那個我叫著姐姐的女孩怪我,怪我。

思念啊,就像海水一樣撲湧而來。而海水也是鹹的,鹹的讓人掉眼淚了。

他已經不是當年的少年,姐姐也不是當年的女孩了。苒苒物華休,唯有長江水,無語東流。時間過得很快呢。顧媽媽轉過頭對著顧爸爸說:“我們先出去吧!”對著顧爸爸使了一個眼神,示意著門外去說。

顧媽媽出去後輕輕的帶上了門,然後對著顧爸爸說:“心安應該在想爸爸媽媽吧!明天星期日,顧浣不上課,讓顧浣帶著心安出去玩好嘛?”

小李打開車門,臉上掩不住的尊敬。

“顧總!”

顧心安輕輕的點了一下頭,一跨就上了車。小李小心翼翼的透過反光鏡觀察他。看了顧總今天心情不好,怎麽辦呢?怎麽辦呢?小李靈光一現,悄悄地拍了一下大腿。

“顧總,今天是四月了,中央公園的櫻花開了,要不要去看看?”

“嗯!”“嗯,出去玩玩也是好的!”

“叮當當…。。”一陣手機鈴聲響起,顧爸爸拿去手機看見顯示屏的名字後急匆匆的跑去陽臺上接了。

電話那頭的聲音蒼老切有力的說:“顧海,心安的情況怎麽樣?我現在不能來見他,你是知道現在的情況,內憂外患,身不由己啊!”“老爺子,我知道,我會好好照顧心安的,可他的情況不太好,這事情我不知道怎麽和你說………”顧爸爸安慰著老爺子說道。

“嗯!”

………

然後顧爸爸就出門了,走的時候還囑咐顧媽媽照顧好顧心安。

顧心安突然走出臥室,顧媽媽也被顧心安走出來給嚇到了,人就像被石化了一樣,定在哪裏一動不動的。

顧心安慢悠悠的走到了廁所,顧媽媽害怕他摔倒就站在廁所外面,顧心安看著顧媽媽,眼裏看不出喜惡。

顧心安用著不緊不慢不高不低的聲音說了一句:“我想上廁所。”

“……”顧媽媽聽見顧心安說話激動的心情無以言表,導致顧心安以為她聽不見,所以顧心安上完廁所就自己回臥室了,當顧媽媽反應過來的時候,顧心安都已經回去臥室了。

顧媽媽看見顧心安禁閉的房門,這麽好的機會我就給錯過了,真的很可惜,不過有了第一次,總會有第二次的。

下午,顧浣無精打采的打開門,看見空無一物的飯桌,不禁餓的大聲說:“我餓了,媽媽,我餓了。”顧海把心安帶回去他家,橘黃色的燈光把小小的客廳照的暖暖的。

“回來了嘛?吃飯了!”雨然從廚房裏出來,雖然已是中年但保養的很好跟二十幾歲的少女沒有多大區別,高高的鼻梁下緊抿的嘴唇,顯示著年輕的活力。

“我有件事和你商量”顧海的眼眸閃爍著堅定的光彩,雨然也被他的眼神驚訝到了。顧海看著從他父母出事故後,沒有說話的心安,輕柔的摸了一下他的頭。

“心安,你現在在這裏坐會!”顧海輕聲的說著,生怕一不小心就嚇著他。

顧海和雨然回到臥室,顧海關門的時候看著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面無表情的心安,心口像似被什麽抓住一樣,燜的好似一口氣也喘不過來。

“雨然,我知道把他帶回來,你一定會不高興,但是我不知道怎麽向你解釋,也不知道從哪裏開始解釋。”顧海笨拙的向去拉雨然的手,雨然沒有理會他。

“他叫什麽名字?”雨然落寞的問他。

“紀,顧心安”顧海愧疚的看著她。

“顧心安,呵呵!”雨然哭著吼了一聲,“顧海,你這個大騙子!”雨然拿起一個枕頭就砸在了他的身上,頹廢的坐在床邊,淚水像斷線的珍珠,啪嗒啪嗒的往下掉。

“雨然不要哭,我知道你…。雨然我求求你,你有什麽氣向我來,一定要好好的對待心安。”顧海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雨然氣憤的看著他。

“雨然你誤會了,心安姓顧,但是他是故人的孩子,他的父母在前幾天出車禍了。”顧海半蹲在雨然的面前,溫柔的看著她。

雨然的心被繃得緊緊的,對這個小男孩充滿著憐惜,“那我怎麽不知道你不是騙我的?”雨然揶揄的說。

顧海看著她帶著霧氣的眼眸,呆呆的神情,雖然已經是老夫老妻,但是也想狠狠的把她抱在懷裏。

“他看見了嘛?”雨然心疼的說道。

“他,他就在現場,親眼看見他們……”顧海嘆了一口氣,望著她。

雨然整理了一下情緒,走出了臥室。她走在心安的面前,半蹲著的溫柔的撫摸他的頭說“心安,要不要吃水果呢?”

“………。”顧心安像沒有靈魂的軀殼,不說話,也不鬧。

“叮當”一聲開門聲音,背著書包的顧浣,歡歡喜喜的跳著進來。

“媽,我回來。”顧浣甜甜的聲音縈繞在小小的房間裏。

“浣浣吶!快過來。”雨然轉過頭看著門外的顧浣說。

顧浣跑過去,驚喜的大叫起來,“媽,這是誰?好可愛吶!”顧浣伸手想要去捏一捏他的臉,就被雨然狠狠的打了一下。

“……。”

“浣浣,我們去廚房端菜。”雨然把顧浣拉進了廚房,顧海把以前顧浣玩的玩具給顧心安,但是顧心安好似對除了自己的世界之外的事物都沒有興趣,誰也不理。

顧浣端著菜從廚房出來,嘀咕了一聲,這孩子是不是有兒童自閉癥啊?

顧浣將這個情況在晚上,顧心安去雨然給他新布置的房間裏之後就給她老爸匯報了,她老爸沒有回應她。

顧海嘆了一口氣,“他父母去世了,車禍,他也在車裏,出事那天,他就坐在他父母的遺體傍邊,看著他們的血一點一點的流幹……。”

“……。”顧浣驚訝的已經說不出話來,她不能想象,一個小孩看見自己的父母……。

那一個晚上她都在想著顧心安的事情,就那樣一個晚上輾轉反側,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覺。車已經開到了中央公園,雖然是早晨,但是公園裏的人也不見得少。

公園的人也被他驚艷到了。晨起的陽光透過水晶鏡片,在眼睛周圍打下淡淡的光影,越發讓人看不透那微微低垂的眼簾下所掩蓋的雲影天光。

他的神情從容自在,好似周圍的一切都與他毫無關系,他孤身坐在了一棵櫻花樹下,一陣微風,黑玉版的頭發也隨之輕晃,花瓣也輕盈飄落,晶瑩如雪,細細碎碎。

姐姐吶,我曾經在夢裏無數次與你相遇在櫻花樹下啊!可駐足在一瓣瓣輕輕飄下的櫻花,那滿地就像一場盛大的葬禮,轉瞬即逝的夢呀,最後只是滿地的支離破碎。

他恍惚又回到了那一年……。。

一輛紅色的奔馳正在馬路上開得飛快,剎那間,一聲長長的剎車聲在讓空氣瞬間凝固,紀心安看著他的父母臉色蒼白一動不動的躺在地上,鮮紅的血液以後腦勺為中心,向四周,慢慢的分散開來,原本歡笑的臉上漸漸的變得麻木,紀心安緩慢的爬到他父母身邊,看著父母逐漸冰冷的身體他顯得手足無措,臉上不時的有淚水劃過,仿佛上天也在為他哭泣,下起了雨來,圍繞的人也逐漸散開…。。

遠處的警笛聲也“嗚嗚”的越來越近,9歲的紀心安呆傻的坐在地上,已經忘了該怎麽哭泣,怎麽流淚。

當警察到了把他抱起來的時候,他已經凍僵了,臉色蒼白的像紙一樣,他嘴唇已經凍的發紫。警察局裏一個熱心的大叔把他的外套披在他的身上。

警局門口有幾個人走進來,一個老人,駐著一根手杖,鍵步的走在前面,一張飽經風霜的臉,兩只深凹的眼睛,深邃明亮。老人有些消瘦和憔悴。

紀老爺子看著兒子和兒媳的遺體,絕望得像掉進了沒底兒的深淵一樣萬念俱灰,那絕望的狂潮,使他的身體變得冰涼。

紀老爺子捏緊手杖,微微顫顫的走出來,看見坐在外面板凳上一言不發的小心安,眼睛也濕潤了。

這是我紀家唯一的命脈了,一定要保住。紀老爺子對著身邊的黑衣人冷漠的說了幾句話。黑衣人尊敬的點了頭轉身離開。

紀老爺子走到紀心安的面前,坐在他的身邊,紀心安精致的臉上帶著孩子不該有的表情,呆板的,毫無生氣的,琉璃一樣的眼珠裏,黯淡的連一絲光彩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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