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2

“老包，你這可有點不夠意思啊!”謝一彪坐下來就說。

包家林一臉無辜: “謝總你為什麽這麽說啊”

“明知道我想買，你還找別人，”謝一彪搖頭痛心疾首道， “老包啊老包，沒想到你也變得這麽不實在!”

謝一彪面色凝重，語氣沈痛，一副受害者的樣子。

包家林一貫實誠不玩心眼，要不是實在沒有辦法也不會這麽做。

現在謝一彪這麽說，他臉一下子紅了，眼神躲閃著尷尬笑著: “我哪有”

“包老師這就是你的不是了”

明瀾剛想說話就聽見白璟珩的聲音，她轉頭看他。

白璟珩一本正經說: “一女不嫁二夫，一物不予二主。這是最基本的道理，你已經把劇賣給這位謝總了，怎麽能”

“還沒有賣”雖然心裏納悶白璟珩為什麽會幫著謝一彪說話，但被當眾數落，包家林還是忍不住辯解， “白董，劇還沒賣出去。”

“沒賣那謝總為什麽說你”白璟珩顯得很驚訝， “你們肯定是什麽都談好了只差簽字了吧”

“但是這也不對，”白璟珩又說， “只要沒簽字就可以反悔，這沒毛病。”

白璟珩看著包家林說: “這個劇你可不能隨便就給賣了，賣東西也跟女孩嫁人一個道理。嫁對了人一輩子幸福，嫁錯了再好的姑娘也沒有好結局。”

說到這兒白璟珩看了明瀾一眼，明瀾被看的莫名其妙，心想這關我什麽事。

小明啊小明，我就是那個對的人，這次你一定要嫁給我啊!

一邊心裏想著，一邊又看了明瀾一眼，白璟珩把視線轉向包家林: “包老師你慢慢挑不要急， 《人民的底線》這劇明總給我說了，題材很有意義，制作特別精良。”

“還不止如此呢，”明瀾接過話頭對白璟珩說， “白董你知道當時我為什麽那麽想投這劇嗎”

“為什麽”沒等白璟珩配合，包家林先問了。

對明瀾來說只是要引出下面的話，至於誰問，都是一樣的，包家林問甚至效果更好。

明瀾回想著當時的情景: “當時包老師把劇本給我，我礙於面子接了想著回家隨便翻兩頁回頭拒絕了就好。”

“誰知看了一頁後我就放不下了，”明瀾笑著抱怨， “君森老師太賊了!情節一環扣一環，看了第一頁想看第二頁，看了一百頁想看二百頁。”

“那天我楞是到淩晨三點多，到底把劇本看完了才睡的覺。”明瀾環視了一圈看了每個人一眼，然後對白璟珩說， “幸虧白董那時你不總去公司，不然我第二天精神萎靡肯定會被你抓到。”

“還有這事”白璟珩真的有點驚訝，心想難怪小明明知道會賠錢也要投呢。

“是啊!”明瀾笑說， “所以不是我意志力弱，而是君森老師戰鬥力太強，讓我這個一心賺錢的俗人都忘了錢，”

“所以包老師你知道我為什麽會投資了吧我是投資商，”明瀾看著包家林，話卻是說給謝一彪聽的， “但我也是觀眾，這部作品真正做到了讓我愛不釋手欲罷不能，讓我不投資就吃不下飯睡不著覺，讓我明知可能賠錢也要投資。”

說到這兒明瀾轉向謝一彪，正視著他說: “謝總監，你和包老師是老熟人了，你可能比我還了解包老師，應該也知道包老師對這部劇的投入程度吧”

“是啊，”謝一彪嘆息著點頭， “老包為了這部劇簡直是嘔心瀝血，出錢出人又出力，唉!”謝一彪說著嘆了口氣。

“謝總，你想沒想過包老師為什麽對這部劇這麽執著甚至可以說狂熱”明瀾問謝一彪。

“這個，”謝一彪沈吟。

“除了發自內心的強烈的認可和喜歡，還有什麽能讓一個人如此執著狂熱，”明瀾的聲音不高卻很清晰，她直視著謝一彪， “謝總監，一個能讓包老師和我們都如此癡迷的劇真的就不能讓別人也喜歡，真的就沒有市場嗎這樣一部既有重大社會意義，可看性又這麽強的劇真的不值得被重視嗎”

謝一彪猶豫: “這”

明瀾神情變得柔和，聲音也緩和下來: “因為有了包老師這樣有責任有熱血的制片人，有周路導演這樣有責任有能力的導演，更有李君森老師這樣高水平的編劇，才有了《人民的底線》這樣一部緊跟時代反應民心的高質量主旋律作品，”

“現在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人民的底線》這個千裏馬只差一個好的伯樂來發現它，”明瀾看著謝一彪，無比誠懇地說， “謝總監，你願不願意做這個伯樂”

謝一彪沒有猶豫: “我當然是願意的。”

“那麽還有什麽問題嗎”明瀾問。

這時包家林接話: “主要還是價格。”

“價格”明瀾重覆。

“對。謝總想以C級劇價格簽約，”包家林點頭， “但是這樣的話我們不但沒有利潤還要賠錢，”

包家林頓了頓，又說: “而且被定位成C級劇，我真的很不甘心!”包家林聲音低沈，臉色沈郁，不需要語言，也能看出他的不甘。

不需要包家林多說，明瀾立即明白了，謝一彪肯定是既想買，但又不想多花錢，要用最少的錢達成目標。

明瀾轉向謝一彪，聲音沈靜: “謝總，我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可以負責任地說，這樣做真不是高明的做法。”

謝一彪和明瀾對視一眼，雖然沒有反駁，但也看出來並不讚同明瀾的說法。

“我們這部劇雖然是精品，卻並不是各大平臺追逐的熱門劇，”明瀾神色不變繼續說， “但是卻得了謝總監你的青睞，不得不說謝總監你確實是眼光獨到感覺敏銳。”

“我想貴臺之所以能一直引領潮流立於不敗之地，正是因為貴臺有一批謝總你這樣能抓住時代脈搏，提前感知趨勢的睿智之人。”明瀾娓娓道來， “貴臺為什麽想買《人民的底線》，這個謝總你比我更清楚。”

“對於《人民的底線》這樣的主旋律作品，要麽不買，”明瀾聲音變得堅決， “要買就不應該把低價作為首要因素。”

“貴臺一直有敏銳的觸覺，有超前的意識，而且也有獨樹一幟的勇氣和魄力。”明瀾註視著謝一彪，神態堅定， “謝總監，既然你已經發現了這個良機，既然你想買，那麽對於《人民的底線》這樣一部劇，你覺得是珍而重之高價買進，還是像買白菜一樣討價還價更能彰顯貴臺對主旋律的態度呢”

聽到最後一句話，謝一彪一震，神情也變得嚴肅起來。思索片刻，他開口: “明總所言極是!”

他轉向包家林: “老包，你看要不這樣，我等下就和臺裏商量，最遲明天上午一定給你準信兒，力爭明天上午就簽約。”

“那感情好，好”謝一彪態度鄭重，包家林非常高興。

“老包你放心，我會爭取給你最優厚的條件，”謝一彪拍拍包家林肩膀， “這麽說吧， B級保底，爭取A級!”

包家林不敢相信: “真的老謝你說真的”想到之前的各種辛苦各種挫折，又想到現在的驚喜，包家林哽咽了，眼圈也紅了。

周路一看包家林這樣，調侃道: “老包你怎麽回事之前吃糠咽菜也沒見你掉一滴淚，現在要苦盡甘來了你到脆弱起來了!”

“我不是高興嘛!”包家林擦擦眼說。

事情的進展出乎明瀾包家林他們的意料。

晚上十點，謝一彪敲開包家林的房門，進門他直接拿出合同要簽約，包家林連忙聯系明瀾白璟珩。

明瀾一看合同，不由感嘆謝一彪真是聰明人一點就透。

合同條款真像謝一彪所說非常優厚，芒果臺給了《人民的底線》A+級，這是絕對重點劇才能享受到的待遇，一般都是當紅流量明星組成的超強陣容，大IP劇才有可能按A+賣出。

原本按C級劇買，芒果臺只需要付出一個億，但按A+買，他們需要付3個億，整整多出200%。

芒果臺真是大手筆有魄力，只要認定的事就敢大刀闊斧的幹，難怪這麽多年面對各家衛視的圍堵，到最後屹立潮頭的還是地處中部的芒果衛視。

“這，這”包家林顫抖著手，不敢置信地問謝一彪， “這不是真的吧”

“哎呀老包你啊你，”謝一彪哭笑不得， “不是真的難道我跟你開玩笑啊，是真的，要是沒意見就簽字吧!”

包家林又問明瀾: “明總，那我簽了啊!”

“簽吧!”明瀾逐條看了合同確認沒有陷阱，這真的是一份非常優厚的合同。

接過筆，包家林哆嗦著要簽字，但是手抖得太厲害了，只好停下來甩甩手，這才穩住了把名簽了。

放下筆，把合同收好後，包家林再也忍不住激動的心情，和周路抱頭痛哭，謝一彪頗為動容也紅了眼圈，然後三人勾肩搭背去喝酒慶祝了。

“白董明總，和我們一起去吧!”包家林眼睛紅紅的。

“不了，你們去吧。”白璟珩又叮囑道， “也別喝的太多，明天還有事。”

“知道了。”說完三人離去。

明瀾和白璟珩回到自己的樓層，進門前明瀾說: “白董，現在合同也簽了，明天上午忙忙，下午就沒什麽事了。下午我想去辦點私事，你看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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