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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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在校門與大家分別之後，短暫消失的煩悶的心情又再次回歸。
腳步變得仿徨，她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明苑門口。
最後決定不進去，而是蹲在一棵大樹後面，這裏是顧銘回家的必經之路。
趙思垚想：我待會兒好好跟顧銘告個別就走吧，雖然他不記得我是誰。
趙思垚蹲在地上，等了好久，才看到顧銘出現在街頭，看著他走近，她鼓起勇氣準備站起來，突然一個身影比她更快閃現。
在運動會上，周舟從體育委員那裏爭取到後勤的名額，就是為了給顧銘送水。結果這個家夥說了句謝謝就走了，連登記成績都是她去的。
不得不說顧銘是她見過最難接近的人。
本來想跟著他離開，但是後面還有班上的其他選手比賽，她要是走了就曠工了，可不敢放體育委員鴿子。
好在調查好了顧銘就住在學校附近，所以她選擇在這個小區對面的咖啡店蹲點。
一看到顧銘出現，她拿著買好的咖啡，跳出來，攔住顧銘：“顧銘，好巧哇，我上午的時候不是說要請你喝飲料嗎，喏！”
趙思垚楞楞地看著他們倆，果然親眼所見比唐心丹的口述更能刺痛人心。
雙眼開始模糊，她眨巴眨巴，才反應過來是眼淚。
系統：“宿主您沒事吧！”
趙思垚：“系統，我後悔了，我要回中轉站，這裏一點也不好……”
系統不知為什麽突然發展成這樣，安慰道：“您別哭呀，這樣，您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馬上給您傳送好不好？”
而此時顧銘好像感應到什麽，擡頭往她這邊看。
一個女生站在大樹下，很傷心的模樣。
顧銘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但是看她落淚，心卻跟著揪了一下。
趙思垚發現自己暴露了，下意識地轉身就跑，顧銘突然感應到什麽，如果讓這個女孩溜走，好像就有什麽事情無法挽回了。
“等一下！”
趙思垚聽見背後的聲音跑的更快了，但是還沒跑兩步，就被後面的人追上，拽住了手腕。
她回頭，看見顧銘滿頭大汗，臉色發紅，唇色發白，而眼睛更是布滿血絲。
他好像很難受地喘著粗氣，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一字一字道：“趙，思，垚！”
趙思垚和系統都驚住了。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下一秒顧銘就倒在她身上了。
“顧銘！”
從兩周前開始，顧銘就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勁。
首先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夢，整夜整夜地做，醒來覺得精神不濟，但是夢的內容一點都不記得了，隱約覺得主角是個人。
其次是他和父母的關系離奇地變好了，主要是他單方面的改變。有清晰的學習目標，成績恢覆到高一入學的水平，專註自己，不將重心、希望、情緒需求寄托於不靠譜的父母，而他們也樂得自在，保持距離之後反而關系更和諧。
最後是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習慣。
比如等電梯的時候老會盯著601的門看。
直到有次一個阿姨從裏面出來，問他有什麽事嗎，她從可視鏡頭裏看到他好幾次了。
比如目光老瞟向教室前方，那是白佳爾的位置，她在最新一屆的藝術節上大放光彩，她唱的歌他都還記得……奇怪，自己向來不關心女生的事。
比如看到有趣的事就想拿起手機分享，但是發送給誰呢，周尋？李品言？雖然是好兄弟，那也怪肉麻的。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隨著時間一天天地加重。
他想，他得去看看醫生了，這真是太奇怪了。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他的新同桌突然跳出來，唔，叫什麽來著，忘了。
她舉著咖啡，說要請自己喝，剛想要拒絕，卻覺得這個咖啡也很熟悉，自己好像喝過，奇怪，自己從不愛喝這種苦苦的東西。
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偷看自己，他猛地擡頭，就看見個女生，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滿臉淚水地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的瞬間，心跳瞬間失常，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他腦海裏左沖右撞，頭開始劇烈疼痛。
女生開始轉身逃跑，他大喊一聲：“等一下！”
然後忍著劇痛追上去：快一點，再快一點，我不能讓她溜走！
然而每一步都似乎有東西在束縛自己的腳步，想阻止他繼續往前，每一步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
直到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他脫口而出：“趙，思，垚！”
然後力竭而倒。
趙思垚和周舟兩個女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顧銘一起扛回家，幸好他們本來就在小區門口。
周舟看著趙思垚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了顧銘的房門，面上露出驚訝。
她猶豫道：“同學，要不我們還是打120，送他去醫院吧。”
由於系統已經向趙思垚保證，顧銘身體一定沒有問題，所以她拒絕了周舟的建議：“沒事，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嗯，就是這樣。”
面對這個顧銘真正的初戀，她突然想起什麽，解釋道：“……這個，我以前是他的鄰居，所以我才知道他家密碼，你既然擔心的話，就留下來照顧他吧，他應該休息一會就好了。”
周舟：“啊，哦，好的。”
趙思垚站起來，才發現從顧銘暈倒前，就抓住她的手腕沒有松開，哪怕是現在，也是握得死死的。
周舟看她開始掰顧銘的手指，猶豫道：“……要不還是你留下來吧。”
“誒，周舟同學，你別走啊。”趙思垚沒想到她這麽容易放棄，“你不是，不是和顧銘同學……”
“和他什麽？”周舟疑惑，“你不會想說我和他在交往吧？”
趙思垚半是失落，半是不好意思：“我也是聽別的同學說的……”
“那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顧銘同學其實對我十分冷淡。”周舟聞言又坐了下來，不由自主地傾訴，“你不知道，我簡直是用熱臉貼，啊，我是說其實都是我主動。”
趙思垚沒想到對方如此坦白，而且還進展不順的樣子。
只能勸慰道：“這個，女追男隔層紗，你堅持下去……”
唉，說不下去了，心裏冒酸水，自己為什麽要教別人怎麽追顧銘呢。
不過周舟並沒有聽取她建議的打算，而是繼續傾訴煩惱：“唉，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但是我又不喜歡喜歡他這件事。”
跟繞口令似的，趙思垚問：“什麽意思？”
“你說這麽帥的男生，誰會不喜歡呢？”周舟捏捏顧銘的臉。
趙思垚瞪大了眼：這女生好猛啊，自己和顧銘交往了這麽久，也不敢這麽幹。
“可是，”周舟嘆息，“我不想整天圍著男生轉，但是一看到他的臉我又忍不住，老是不由自主往上湊，老是關註他，啊，我都唾棄我自己！”
趙思垚和系統同時：“啊？”
“很難理解嗎，我從小就討厭戀愛腦，沒想到自己長成了戀愛腦。如果有得選，我才不想喜歡任何人呢，我是我自己的，不好嗎？”
完全沒想到周舟是這樣的性格，趙思垚好像懂了為什麽能量波變動會偏偏影響到她。
“算了，你肯定覺得我莫名其妙，”周舟搖搖頭，覺得眼前的女生非常合眼緣，才會跟她說這麽多，“趁他還沒醒，我還有能維持住意志力，我先走了。”
她毫不留戀地站起來。
趙思垚只好跟她說再見。
趙思垚：“056，這發展怎麽怪怪的，還有，你不是說模糊了顧銘的記憶嗎，他為什麽還記得我的名字？”
系統也疑惑：“這是主控系統做的處理，它的嚴謹程度是不可能出錯的，按理說他是不可能記得你的！我再給他做個檢測吧。”
一分鐘之後，系統說：“初步判定，這應該是他在看到你之後身體產生的應激反應，你就像是開啟他模糊記憶的鑰匙，但是現在門已經焊死了，他卻要強制打開，結果就是記憶或許會打開，但代價就是門會徹底毀壞。”
“那現在怎麽辦？”
“別慌，我查查以往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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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校門與大家分別之後，短暫消失的煩悶的心情又再次回歸。
腳步變得仿徨，她不知不覺地又走到了明苑門口。
最後決定不進去，而是蹲在一棵大樹後面，這裏是顧銘回家的必經之路。
趙思垚想：我待會兒好好跟顧銘告個別就走吧，雖然他不記得我是誰。
趙思垚蹲在地上，等了好久，才看到顧銘出現在街頭，看著他走近，她鼓起勇氣準備站起來，突然一個身影比她更快閃現。
在運動會上，周舟從體育委員那裏爭取到後勤的名額，就是為了給顧銘送水。結果這個家夥說了句謝謝就走了，連登記成績都是她去的。
不得不說顧銘是她見過最難接近的人。
本來想跟著他離開，但是後面還有班上的其他選手比賽，她要是走了就曠工了，可不敢放體育委員鴿子。
好在調查好了顧銘就住在學校附近，所以她選擇在這個小區對面的咖啡店蹲點。
一看到顧銘出現，她拿著買好的咖啡，跳出來，攔住顧銘：“顧銘，好巧哇，我上午的時候不是說要請你喝飲料嗎，喏！”
趙思垚楞楞地看著他們倆，果然親眼所見比唐心丹的口述更能刺痛人心。
雙眼開始模糊，她眨巴眨巴，才反應過來是眼淚。
系統：“宿主您沒事吧！”
趙思垚：“系統，我後悔了，我要回中轉站，這裏一點也不好……”
系統不知為什麽突然發展成這樣，安慰道：“您別哭呀，這樣，您到一個沒人的地方，我馬上給您傳送好不好？”
而此時顧銘好像感應到什麽，擡頭往她這邊看。
一個女生站在大樹下，很傷心的模樣。
顧銘確定自己不認識她，但是看她落淚，心卻跟著揪了一下。
趙思垚發現自己暴露了，下意識地轉身就跑，顧銘突然感應到什麽，如果讓這個女孩溜走，好像就有什麽事情無法挽回了。
“等一下！”
趙思垚聽見背後的聲音跑的更快了，但是還沒跑兩步，就被後面的人追上，拽住了手腕。
她回頭，看見顧銘滿頭大汗，臉色發紅，唇色發白，而眼睛更是布滿血絲。
他好像很難受地喘著粗氣，雙眼死死地盯著她，一字一字道：“趙，思，垚！”
趙思垚和系統都驚住了。
還來不及做出反應，下一秒顧銘就倒在她身上了。
“顧銘！”
從兩周前開始，顧銘就覺得有什麽東西不對勁。
首先是每天晚上都會做夢，整夜整夜地做，醒來覺得精神不濟，但是夢的內容一點都不記得了，隱約覺得主角是個人。
其次是他和父母的關系離奇地變好了，主要是他單方面的改變。有清晰的學習目標，成績恢覆到高一入學的水平，專註自己，不將重心、希望、情緒需求寄托於不靠譜的父母，而他們也樂得自在，保持距離之後反而關系更和諧。
最後是多了一些莫名其妙的習慣。
比如等電梯的時候老會盯著601的門看。
直到有次一個阿姨從裏面出來，問他有什麽事嗎，她從可視鏡頭裏看到他好幾次了。
比如目光老瞟向教室前方，那是白佳爾的位置，她在最新一屆的藝術節上大放光彩，她唱的歌他都還記得……奇怪，自己向來不關心女生的事。
比如看到有趣的事就想拿起手機分享，但是發送給誰呢，周尋？李品言？雖然是好兄弟，那也怪肉麻的。
這種不對勁的感覺隨著時間一天天地加重。
他想，他得去看看醫生了，這真是太奇怪了。
在放學回家的路上，他的新同桌突然跳出來，唔，叫什麽來著，忘了。
她舉著咖啡，說要請自己喝，剛想要拒絕，卻覺得這個咖啡也很熟悉，自己好像喝過，奇怪，自己從不愛喝這種苦苦的東西。
隱約感覺到有人在偷看自己，他猛地擡頭，就看見個女生，站在不遠處的一棵大樹下面，滿臉淚水地看著自己。
四目相對的瞬間，心跳瞬間失常，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正在他腦海裏左沖右撞，頭開始劇烈疼痛。
女生開始轉身逃跑，他大喊一聲：“等一下！”
然後忍著劇痛追上去：快一點，再快一點，我不能讓她溜走！
然而每一步都似乎有東西在束縛自己的腳步，想阻止他繼續往前，每一步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
直到死死地拽住她的手腕，他脫口而出：“趙，思，垚！”
然後力竭而倒。
趙思垚和周舟兩個女生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顧銘一起扛回家，幸好他們本來就在小區門口。
周舟看著趙思垚熟練地輸入密碼，打開了顧銘的房門，面上露出驚訝。
她猶豫道：“同學，要不我們還是打120，送他去醫院吧。”
由於系統已經向趙思垚保證，顧銘身體一定沒有問題，所以她拒絕了周舟的建議：“沒事，這是他的老毛病了，嗯，就是這樣。”
面對這個顧銘真正的初戀，她突然想起什麽，解釋道：“……這個，我以前是他的鄰居，所以我才知道他家密碼，你既然擔心的話，就留下來照顧他吧，他應該休息一會就好了。”
周舟：“啊，哦，好的。”
趙思垚站起來，才發現從顧銘暈倒前，就抓住她的手腕沒有松開，哪怕是現在，也是握得死死的。
周舟看她開始掰顧銘的手指，猶豫道：“……要不還是你留下來吧。”
“誒，周舟同學，你別走啊。”趙思垚沒想到她這麽容易放棄，“你不是，不是和顧銘同學……”
“和他什麽？”周舟疑惑，“你不會想說我和他在交往吧？”
趙思垚半是失落，半是不好意思：“我也是聽別的同學說的……”
“那可能是有什麽誤會吧，顧銘同學其實對我十分冷淡。”周舟聞言又坐了下來，不由自主地傾訴，“你不知道，我簡直是用熱臉貼，啊，我是說其實都是我主動。”
趙思垚沒想到對方如此坦白，而且還進展不順的樣子。
只能勸慰道：“這個，女追男隔層紗，你堅持下去……”
唉，說不下去了，心裏冒酸水，自己為什麽要教別人怎麽追顧銘呢。
不過周舟並沒有聽取她建議的打算，而是繼續傾訴煩惱：“唉，其實我還挺喜歡他的，但是我又不喜歡喜歡他這件事。”
跟繞口令似的，趙思垚問：“什麽意思？”
“你說這麽帥的男生，誰會不喜歡呢？”周舟捏捏顧銘的臉。
趙思垚瞪大了眼：這女生好猛啊，自己和顧銘交往了這麽久，也不敢這麽幹。
“可是，”周舟嘆息，“我不想整天圍著男生轉，但是一看到他的臉我又忍不住，老是不由自主往上湊，老是關註他，啊，我都唾棄我自己！”
趙思垚和系統同時：“啊？”
“很難理解嗎，我從小就討厭戀愛腦，沒想到自己長成了戀愛腦。如果有得選，我才不想喜歡任何人呢，我是我自己的，不好嗎？”
完全沒想到周舟是這樣的性格，趙思垚好像懂了為什麽能量波變動會偏偏影響到她。
“算了，你肯定覺得我莫名其妙，”周舟搖搖頭，覺得眼前的女生非常合眼緣，才會跟她說這麽多，“趁他還沒醒，我還有能維持住意志力，我先走了。”
她毫不留戀地站起來。
趙思垚只好跟她說再見。
趙思垚：“056，這發展怎麽怪怪的，還有，你不是說模糊了顧銘的記憶嗎，他為什麽還記得我的名字？”
系統也疑惑：“這是主控系統做的處理，它的嚴謹程度是不可能出錯的，按理說他是不可能記得你的！我再給他做個檢測吧。”
一分鐘之後，系統說：“初步判定，這應該是他在看到你之後身體產生的應激反應，你就像是開啟他模糊記憶的鑰匙，但是現在門已經焊死了，他卻要強制打開，結果就是記憶或許會打開，但代價就是門會徹底毀壞。”
“那現在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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